“以吾之血鮮血為媒,四方聽我號令。”長劍嗡嗡作響,被吸收的血符再次浮現出來,靈氣瘋狂地涌入血符中。
路劍鳴的臉色越來越白,握住長劍的手不停地顫動著。
樹木傾倒,枯草亂飛。
強大的氣息攪動著四周,黑霧退散,連靈氣也變得紊亂。
山中的妖獸察覺到這股強大的劍氣,不斷地發出驚吼,二品月蛇被劍勢壓得匍匐在地完全抬不起頭來。
“好機會!”昊沖見蛇群被鎮壓,領著師弟師妹大肆斬殺月蛇。
宋清顏蹲在地上,狂暴的風已將她面紗吹飛。她抬頭,路劍鳴身上散發出清華之光,吉仙飛云道袍被吹得獵獵作響,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這一刻這位劍宗的首席大弟子神勇而又英武。
“斬!”路劍鳴大喝。
一聲斬,長劍破空,直指月蛇頭領。
凜冽的劍氣似乎連空氣都割開。
月蛇頭領怪叫一聲,噴出一口妖霧,妖丹膨脹到碗口那么大,妖光大盛企圖逼退劍光,但是這一次月蛇頭領顯然要失望了。長劍斬斷妖霧將妖丹一分為二,月蛇頭領想逃卻也來不及了。
它那身堅硬的鱗甲在這一劍面前如紙糊一般,一戳就透。
月蛇頭領倒下了,但是劍勢依然未停,劍光沒入深山之中,身后的大山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半。
巖石滾落,塵土亂飛,大山傾斜而下。
宋清顏捂住鼻子,睜大眼睛看著遠處的大山,好霸道的一劍!
難怪劍宗的弟子這么囂張,這一劍的確霸氣威武!
“噗!”前一秒還霸氣威武的真漢子路劍鳴,這一秒吐了一口老血,向后猛退了三步倒了下來。
“大師兄!”聞人躍從后面撈住他,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宋清顏面前。
宋清顏此時才發現路劍鳴的臉如紙般蒼白,嘴角的那么鮮血紅得觸目驚心。她探了探路劍鳴的脈搏,發現他血氣耗損嚴重,體內的血向上被抽干了一般。
看來霸氣威武的漢子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一不小心用了駕馭不了的劍法,反噬起來或許連命都會賠掉。
宋清顏給路劍鳴先喂了一粒造血丹,然后轉頭對沈銀霜說:“師姐,歸元三針,春雨如絲陣。”
“好。”沈銀霜抽出碧玉針打入路劍鳴體內。
沈銀霜為路劍鳴施歸元三針,聞人躍盯著她不放。
她臉上有什么嗎?宋清顏摸了把臉,想起紗巾被吹走了,摸出一條重新戴上,可戴完之后發現聞人躍還在看著她。
“干嘛?”
“你不出手?”
“不是有師姐嗎?”
“莫非你覺得我醫術很好,想讓我上?不會是只被我縫了幾針就迷戀上我精湛的醫術了吧?”難怪他抱著路劍鳴就往她這兒沖呢。
“你想得太多了,藥宗的都像你這般厚顏無恥嗎?”他聞人躍什么樣的醫修沒見過,迷戀她的醫術?笑話!她還真說得出口!
“劍宗的都像你這樣口不對心嗎?”宋清顏笑瞇瞇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想透過雙眼洞悉他的內心。
聞人躍毫不示弱地回看著她:“看到我內心深處對你的鄙視了嗎?”
“有鄙視嗎?我看到的分明就是崇拜。”宋清顏笑吟吟地說:“對了,下次與人對視的時候最好把眼屎擦干凈先。”
什么!眼屎?!
聞人躍立刻背過身去擦眼睛,可是擦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哪里有眼屎。等他轉過身時,宋清顏已經不在了。
這該死的女人,分明是在戲弄他!
月蛇頭領一死,月蛇群潰散,本著痛打落水狗的原則,乘著一個時辰的增元術效用未過,劍宗弟子趁勝追擊。
宋清顏在干嘛呢?
剝蛇皮、取蛇膽、接蛇血、剁蛇肉。
劍宗弟子一看瞬間不淡定了。他們在前面沖鋒陷陣出生入死,她在后面躲著玩兒不說,這會還來搶他們的勝利果實。
你一藥宗的靈石多得是,還和劍宗的窮鬼搶這些,你好意思么你。
劍宗的弟子這會連蛇也不追了,返身回來抱著月蛇的尸體就開剝,速度那叫一個快。一邊剝還一邊盯著宋清顏,像防小偷似得防著她。
至于嗎?
饒是宋清顏這么淡定從容的人被兩百來號人防賊似得盯著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放下了刀,站了起來。
難得她有自知之明!藥宗弟子正慶幸呢,結果她站了幾分鐘往月蛇頭領挪去了,伸手一摸就把碎成兩半的妖丹摸進袖子里了。
她正要解剖月蛇頭領呢,結果聞人躍一揚手月蛇頭領就越過宋清顏的頭頂,飛到了他手中。
聞人躍手握蛇身得意地看著她,仿佛是在說:“想要它,求我!”
宋清顏收了刀,路過聞人躍時手指輕輕地點在他的腰上,真元透過衣物如針般刺入聞人躍的皮膚,在他身體里亂竄,痛得他冷汗直冒。
我要你得意!
所以說,這世上惹誰也別惹女人。
“宋清顏,你最好別落在我手上。”
“彼此,彼此。”宋清顏回頭嬌艷一笑,哼著小曲會到了沈銀霜身邊。
沈銀霜已經給路劍鳴施完歸元三針,路劍鳴的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只是看起來仍很虛弱。
離礦洞還有幾十里遠,以劍宗弟子目前的情況不宜再繼續前進,路劍鳴下令退回到山下大棚中。
“七師弟,看來我們對這次的情況估算有誤。”這才到哪兒就遇到這么厲害的月蛇潮,那深山之中不知還藏了什么厲害的妖物。
“我已用靈鶴向師尊稟明了山中的情況,稍后二師兄會帶藏劍殿的弟子來。”
“這就好。”路劍鳴點頭,放心得睡過去了。
隨劍宗二師兄來得不僅有藏劍殿的人,還有藥宗的首席大弟子華子昌。
華子昌長得白白胖胖,笑起來眼睛像一彎月牙兒,他為人和善,藥宗的弟子都很喜歡他。
“各位師弟師妹辛苦了。這次任務兇險,大家表現得都非常不錯。宗主和諸位長老商量之后,決定每人發給大家五十塊靈石以作獎勵。”華子昌一揮手,兩名跟他一起來增援的藥宗弟子抬出一個大箱子,箱子一打開里面裝得全是靈石。
“來,來,來,一人五十。”華子昌招手讓藥宗弟子都來領。
劍宗弟子在一旁看得兩眼發直。一人五十塊啊,藥宗弟子就是躲在中間,時不時出來給他們扎兩針就一人五十塊?
辛苦?在前面辛苦賣命的可都是他們劍宗的啊!
知道藥宗的錢好拿,但不知道這么好拿。
人家藥宗的都發錢了,劍宗有不?
劍宗弟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的二師兄。
二師兄單薄衣輕咳一聲,瞪了華子昌一眼,結果看見這死胖子笑瞇瞇地對著他笑。
這死胖子絕對是故意的!
別看這死胖子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絕對是個腹黑貨,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劍宗的機會。
單薄衣出門的時候宗主只給了人給他,靈石什么的可是一個子兒都沒有,死胖子肯定知道,才故意當著劍宗的面給自家師弟師妹發福利。
單薄衣真想抄起劍圍了他把靈石搶過來,兩千多塊靈石發給劍宗的師弟師妹們,一人還能拿近十個呢。
劍宗的見自家二師兄不啃聲,知道靈石什么的肯定沒戲了,一個個滿目幽光地恨著藥宗弟子。
就這眼神,被扔到山里絕對會被當成是妖獸。
隨著單薄衣來的是五十名藏劍殿的弟子,他們統一穿著月白色的道袍,扣著陰陽八卦帶。這五十人修為最低的是筑基一層,他們代表著劍宗這一代最強實力。
劍宗弟子做夢都想有一天能進入藏劍殿。
華子昌這次也帶了十名藥宗弟子來,這十名藥宗穿得倒不像藏劍殿那么規整,不過仔細觀察的話,這十人的藥葫蘆都不是普通貨色。
其中有一人看到宋清顏對她冷笑。
“丑丫頭,你還真會躲!”
這人身高不高,五官倒還不錯,只是眼神總會讓人很不舒服。
他是玄奕的三弟子袁不為。
一看到袁不為那張臉,宋清顏什么心情都沒了。什么叫有其師必有其徒,玄奕的幾個徒弟,看起來都和他一個德行。
華子昌在這里袁不為倒是不會對宋清顏做什么,不過說話臭她幾句那是必然的。
宋清顏沉著一張臉,走到聞人躍身旁冷淡地說了一句:“脫衣服,換藥。”
她的避讓并不是害怕,只是她不想與袁不為過多糾纏,把時間浪費在玄奕的這些徒弟上,總有一天她會親自走到玄奕面前,把該討的都一一討回來。
“怎么被人欺負了就到我這里來找平衡,你不是挺橫的嗎?”都在一個棚里,袁不為說得話聞人躍自然也聽見了。
說實話聞人躍也不喜歡袁不為,這人真本事沒有,歪門邪道倒是一堆。
“脫,還是不脫?”
“脫又怎么樣?不脫又怎么樣。”
“哈哈,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纏著男人讓人家脫衣裳。”宋清顏不想與袁不為糾纏,但是袁不為顯然不想這么就放過她。
“你師尊教了你這么多年,不會就是教你怎么脫男人衣裳吧。哎呀,莫不成你連你師尊的衣服也脫?”
“要不要我幫你也脫。”宋清顏轉頭冷笑,她錯了,有些人根本就是不知好歹,這種人只有狠狠得抽他一頓才會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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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穎、ta侍delek、買塊蘿卜燉湯、湘子門的打賞。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