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嗎？

正文我可以吻你嗎？

其實她不是沒想過回國會遇到任曉風。'又更新了'只是沒想到這樣快，快到她還來不及做任何準備。

她總要先編好一些說詞吧，可她什么都還沒想好，他就這么突兀的站在她面前，一時間她措手不及，于是兩人就都這么傻傻的站著，愣愣的看著彼此。

半晌，他終于張了張嘴，發出夢囈般虛無的聲音：“……你回來了？”

“嗯，今早的班機。睡了一上午才起來。”她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靜的和他談著一些無足輕重的細枝末節。而她的聲音居然流利清楚，既沒有發顫，亦沒有結巴。天知道她的手腳都一片冰涼了。

棵他哦了一聲，然后問：“你來簽章嗎？”

“是啊，打算退宿了。”她揚了揚手里的表格。

“那你先上去，我在這等你。”他頓了頓又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追她悵然失神的點了點頭，然后邁開步子上樓。腦袋里還一直回蕩著那句“我在等你”、“我在等你”、“我在等你”……

曉風還一直在這等著她，曉風還在等她……

她覺得心里又苦又澀，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其實在美國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任曉風，每次在絕望的邊緣，她就想起他，嘴角翕和，一遍遍的念著他的名字：任曉風！任曉風！任曉風……最最撕心裂肺的那一剎那，也只是淚流滿面，拼盡了全部的力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曉風……曉風……”仿佛只要在心底那樣拼命呼喊，他就會立刻出現在她的身邊，擊退所有的黑暗。

有好幾次她攥著手機，盯著屏幕上“凡凡專用”那幾個字，忍不住就要按下去，最后卻是一狠心，按下了刪除。然后才是后悔，滔滔而來的悔意，幾乎將她淹沒。她趕忙在屏幕上按下一串數字，熟悉到做夢也可以脫口而出的11個數字，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在那些絕望的Ri子里，就看著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數字，怔怔的出神。就算刪掉又怎樣？她卻沒法把他從心底刪除掉。大腦里早已深深刻下“任曉風”這個名字，她刪不掉，也忘不了，想起來還會隱隱的疼。

可現在，他就站在她面前，不再是虛幻的毫無意義的一串數字，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大活人。他一定是來問她怎么推遲了這么久才回國，他一定要問她怎么總是不接他電話……哦，她該怎么回答？

告訴他她被自己的哥哥迷／Jian？告訴他她做了別人的情（女的Fu)Fu，從此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不，他一定會發瘋，他一定會殺人！他是那樣純白善良，而她已是骯臟不堪，她配不上他，卻還希望在他的記憶里留下一個干干凈凈的凡凡……

他們并肩走在校門口的人行道上。剛更新了／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是去看電影，他就在這里，牽起她的手，揚言要牽一輩子……

那時候他帶著點無賴的口吻，嘴角洋溢著笑容，看著她的眼神，那樣認真，那樣疼惜……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將那天的事，記得如此清楚。他們之間最尷尬的莫過于，當一切已無法挽回，往事卻清晰如昨。

在這城市最擁擠的Huang昏，他們行走在人行道上，緩慢而執著的向前去，身邊到處環繞著汽車喇叭聲，遇到紅燈就堵得水泄不通。平凡突然叫了他一聲：“曉風！”

他也仿佛剛從記憶中拔出，臉上帶著一絲恍惚的神情：“什么？”

她的聲音溫柔得可憐：“我可不可以親你？”

他耳根子刷一下就紅了，他說：“不行！”說完卻突然拉過她的手，俯身親吻她。她緊緊回抱著他，好久都不肯松手，在這樣人流熙攘的街道上，好多人停下來駐足觀看。

任曉風臉上帶著窘迫的微紅，他說：“凡凡。”

她卻執意不放手，好像這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他又叫了她一聲：“凡凡。”

她的眼淚突然涌出來，他嚇了一跳：“凡凡你怎么了？”

她沒有回答，固執的流著眼淚。

“凡凡……出了什么事情？你別哭，你告訴我，你別這樣，凡凡……”

他的聲音近在她的耳畔，喚著她的名字，焦慮不安的攬著她。周圍的行人愈加私語起來。

“曉風，我們分手吧。”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眼底還有一抹驚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說了什么，她幾近麻木的又重復了一遍，他才仿佛慢慢的明白過來。

不能再纏著曉風了，不能再連累他……她已經是如此骯臟，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這一句話，她在嘴里反反復復過了不知道多少遍，每一次都痛得她開不了口。仿佛一鍋油，煎了又熬，熬了又煮，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熬成了灰，熬成了渣，熬到她自己再也不覺得痛，沒想到出口的那一剎那，仍舊錐心刺骨。

他眼底漸漸泛起一種難以置信：“凡凡……你說什么？”

她的語氣平靜而決絕，仿佛自殺的人隔開自己的靜脈，已經不帶一絲痛楚：“我不想再說一遍。”

他用力拽起她的手：“為什么？”

她的衣袖滑下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刀痕……結了痂，丑陋的深褐Se，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

他一怔，她趁機抽出手，大聲說：“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愛你了。”說完就急急的往前走。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她頭也沒有回，一路跌跌撞撞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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