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二 廠公，上任快樂

正文四一二廠公，上任快樂

小德子一出生就是個充滿抱負，充滿理想的大好青年，在他剛剛落地，就已經選擇掉在家徒四壁中唯一珍貴的野生貂皮上。（小德子的親爹，就是在抓這只貂時被從咬，感染了破傷風醫治無效死亡。）所以他的娘親，為了報復，把那只該死的貂兒扒皮，放在床邊墊地磚。后來經過他娘的回憶，當天接生婆喝了酒，所以失手了，小德子才能得到一個非常華麗的，人生開端。

小德子從小的理想是，住大屋，睡大床，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

而他分明記得，當時跟他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當時最大的理想不過是吃一串廟會上三文錢一串的冰糖葫蘆。

所以小德子要求上進，更要求自己具備一切飛上枝頭的條件。

看讀書。

講笑話。

反應靈活。

滲可是，在他的七歲那年，終于出現了他人生貂皮事件之外的第二個岔路口，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岔路口。

皇上要選妃。太監要選小太監。

當時他也不是很清楚太監，是個什么玩意。

但是，如果有人說，嘿，小德子，一塊銀磚你要不要。

以小德子的智商來說，當機立斷，他會說，要！

但是，當他手捧銀磚，另外一只手上卻攥著自己的小。

就這樣，小德子走上了榮華富貴的道路，——平步青云的公公之路。

當年，小德子的第一個主子，是后宮的總管太監，也不知道為啥，那老家伙就是看他不順眼。

小德子的解釋，因為他嫉妒，嫉妒他比他年輕。

于是小德子順順當當的，成為了完全沒希望的四皇子唯一的一個貼身小太監。

小德子，完全不懂得什么叫沮喪，他當時就明白一個道理，寧愿在Huang花菜身邊做唯一，也不在香餑餑身邊眾星拱月的陪襯。

當然，他還真是靠著自己的智慧，其實不這樣他也沒辦法。

此乃小德子人生上的第三件大事，從此開始了，伴隨這個失寵皇子，熱愛他，照顧他，疼惜他，發誓要把昨RiHuang花也照顧成為茁壯成長的小樹苗。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德子在他十五歲時，又迎來了自己人生上的第四次轉著。

Huang花菜翻身做主人，小太監翻身成紅人。

翻身主仆把歌唱，小太監也有Chun來到。

從前無人問津的皇子，竟然一夜成為皇上唯一的一個，太子。

而他，小德子，成為了后宮最紅最大最耀眼得明Ri之星。

小德子人生第五次轉著，太子排除萬難，經歷了皇子Dang爭。終于踏上了歷史最重要我舞臺。

皇帝之位。

這天，小德子是作為宣讀詔書的公公，也體驗了一把太臨天下得快感。

一路平坦到了今Ri，小德子原本以為，作為最高級別的公公，他的事業也算到頭了。

沒想到，小德子的人生還有第六次轉折。

——東廠場公。

冬Ri的第一場雪，昨晚小德子就沐浴，早上醒來，在十來個小太監的伺候下，換上了代表著正二品官銜得大紫Se蟒袍，穿著黑Se的靴子，腰間是皇上賞賜的純金腰帶。他在鏡子前面左照照右照照，覺得，果然氣派，這衣裳的領子都是貂皮的的，趁著別人不注意，神情的親了一口，就像是一個爺們在神情的親吻自己的nv盆友。

頭上翡翠玉簪子，頭發也豎得黑亮。小德子發覺，原來自己打扮起來，也是個大帥哥么。

“廠公，皇上賞賜的燕窩，給長公漱漱口。”

“好呀”一抬手，拿過燕窩，輕輕得吸一口，心里得意呢，嘿嘿，用燕窩漱口的感覺還真不錯。

這燕窩是皇上賞賜的上任禮物。

門外幾個人恭候，有人說道：“公公，皇上賞賜了三個大箱子，請公公驗收。”

“抬進來吧。”

感動，皇上對自己真的不錯，皇恩浩蕩如滔滔江水一發布不可收拾呀。

這是三口朱紅Se的大箱子，提早貼了封條，小德子把所有人都揮退，搓搓手心，手心里開始發熱。

樂得屁顛走過去，大手撕下封條，緩緩打開來。

忽得，嚇得渾身冷汗。

…………

采采肉包子

小德子在房間里大概帶了半柱香時間，出來時，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剛才得氣勢還真是一丁點都看不著。

跑了幾步，慌慌張張的，一PiGu坐在轎子里，太監的樣子畢露。

“快點快點，去龍吟宮給皇上請安去。”

“公公，今天公公不好好得享受榮升廠公，怎么這么著急？”

小德子吼道：“廢話廢話，你們都給老子快點，要不然，再切一次你們的小弟弟！”

龍吟宮外肅靜一片，小德子發愣得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心中撲撲亂跳。

忽然看到門口的侍衛眼生的很。

進去之前，問道：“你們這些人是哪兒來的？”

“公公，我們是錦衣衛。”

“錦衣衛？”原來沒聽說過，小德子捏著眉頭在想，所謂錦衣衛，難不成是原來影衛選出來精品么。他問道：“你們原來是什么人？”

一個帶刀侍衛笑著走來，這個侍衛看起來容貌秀美。

小德子一愣，這個，不是太師的侄兒么。怎么跑到這里當期侍衛總管了。

他笑道：“聽說公公今Ri成為了東廠廠公，恭喜公公。”

“同喜，只是不知道，公子怎么，會成為侍衛統領、”

“是皇上的意思，公公，您還是先進去吧，皇上等公公很久了。”

那是，現在去見皇上才重要，剛才那三口箱子，可真的把他嚇死了都。

小德子進去的時候，里面一貫的靜悄悄，楚狂一身黑Se銀線龍紋錦衣，領子上翻出一圈火狐毛皮，看起來，龍氣十足。

他背對著，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上帶一串珊瑚手珠，腰間，左右垂著兩條金線穗子。

莊嚴得煞氣。

一聲不吭的，明明就知道他進來了，跪下了，磕頭呢。

還是一聲都不吭。

皇上安心看起書來，小德子竟然跪了一個時辰。

雙腿都快抽筋了。

皇上老爺子才慢慢轉過身來，把書本放在桌子，輕輕掃過他滿臉冷汗的臉，淡淡一笑：“不錯，今個很帥么。”

“皇上，您要不然就別叫奴才當什么東廠廠公了，其實奴才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能做什么，可是皇上今早就把奴才的膽子嚇破了。”

“嚇破了？那你的膽子也真是夠小的。”

小德子擦擦冷汗：“其實吧，奴才如果留在皇上身邊，雖然是個四品，雖然身邊沒那么多厲害的角Se，可是奴才這小命很牢靠呀，但是，奴才今天忽然開竅，原來廠公這職位，不適合奴才，不適合不適合……”

搖搖頭。

那三口箱子，分別放著一只死鹿，一只死鷹，一只死狗。

意思很明白，就是說，皇上今天給他榮華富貴，但是明天如果叫他死，就跟打死個獵物沒區別。

小德子還沒被皇上這么恐嚇過呢。

楚狂微微一笑，知道他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楚狂覺得小德子還算可愛，說道：“你起來。”

“是。”

小德子這才起來。

楚狂說道；“朕之所以要你擔任這個職位，是因為，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且，是朕最貼身的人。東廠的權利，始終握在朕手中，因為朕不方便，就必須有一個人時刻為朕出面，那個人，就是小德子你嘍。你每天都呆在朕身邊，你也是朕對東廠的傳話筒。”

“奴才明白。”

“嗯，很好，但是你也要明白，你永遠，不過是朕身邊的小德子，如果有一天你忘記了你是誰，那么朕就把你變成那三個箱子里的一種，什么死法，你自己選擇。”

“是！奴才不敢的！”

呵呵，是呀，剛開始的時候誰都會不管，但是溫水煮青蛙，權利在他的身邊呆的時間過長，難免就會害怕失去，甚至想要的更多。

楚狂冷冷淡淡的說道：“東廠，是用來對付誰的，你可知道么？”

“皇上說過的，東廠是用來監督官員的，專門調查官員貪污，受賄，圖謀不軌。”

“還有呢？”

“還有就是軍隊。”

說的沒錯，他就是要專門分化出一個部門，直接聽從自己，制式也完全，不會受到官員的任何限制。

專門用來監督盯著官員。

如果誰感有罪行，或者做出了不法之事。

則由東廠審判，就繞過了刑部。

刑部那些人，多半是太師的人，現在繞過太師，看那老家伙怎么辦。

從此刑部只負責民事。

當官的有了另外的人，毫無交情也不可能有交情的人來審查督促，他們才會害怕。

細節跟包子商議過，包子最擔憂的就是東廠的全力做大，其實過去跟包子看的那些電視劇。

魏忠賢之類，就是例子。

楚狂才從開端，敲山震虎。

而且最終的權利，一定還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

給小德子點甜頭，叫他知道權利的好處，也叫他知道，權利的恐怖。

對于今Ri的小德子的表現很滿意，楚狂說道：“你只要好好的做，朕不會虧待你的，下去吧，帶著人去東廠看看，見見朕給你配得手下。”

“是……”松一口氣，小德子問道：“皇上，那個御前侍衛統領，怎么換人了？”

原來是小莫那小笨蛋，雖然小莫是小笨蛋吧，可是小莫這個人是絕對忠心的呀，而且御前侍衛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敵人的人，還真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

楚狂說道：“你去吧，這里的事情不必你過問。”

“是。”小德子走了，看來皇上果然是做了打算。

“那，小莫那小東西呢？”

“朕把他調走了，不過今天你就會看到他的。”

從龍吟宮退出來，坐著轎子到東廠去，東廠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莊園，里里外外已經等了許多的人。

還有一部分是小德子培養長大效忠皇上的太監。

小德子還是覺得，其實當廠公，很風光的。

他從轎子上下來，雙手后背，臉上的表情都做成了面癱狀。

剛剛進門，忽然看到，小莫帶著一群穿著醬紅Se衣服的人，等著自己呢。

“小莫，你怎么在這？”

“哦，小德子。”他走過來，小德子對他對自己的稱呼極不滿意，但是也沒法子。

算了。

“小德子，恭喜你升職了。”

“小莫，你小子為何在這里？”

“嗯……”小莫挖挖鼻子，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頭說：“確切的說，我今天也上任了，我負責的那個地方叫‘六扇門’

“啊？幾扇門？？

“六扇門。”重復了一次。

“干什么用的？”

小德子忽然感覺，這是個天大的Yin（左耳旁的Yin)謀。

“哦，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負責調查案子呀，負責盯著你們這些東廠的公公，錦衣衛呀，嗯……簡單說吧，小德子，你好好的為皇上效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為皇上效忠了，我就負責，結束你。”

“哦。”抬起手擦擦汗水，意思就是，東廠的錦衣衛負責盯著朝廷的官員，六扇門負責盯著東廠，那誰負責盯著六扇門呢？

“那誰監視六扇門？”

“你呀，我們的關系是，盯著我，我也盯著你。”

原來皇上的意思是，叫兩個部門互相監督。

皇上也太沒意思了，完全不信任人么。

哎。

小德子說道：“你現在不用盯著我，我這輩子都會為皇上效忠的。”

小莫笑了笑，帶著絳紅衣服的錦衣衛走人。

“等等，你小子帶走我的人做啥？”

“你別那么小氣了，我那邊的人比你這邊的人少多了，這幾個我看著不錯，接走用了就。”

還真厚顏無恥。

小德子此時看著，另外一邊恭候自己的屬下們。

一嘆氣，一點得意的心情也沒了。

楚狂把原來自己培養的影衛分給了東廠。

現在的六扇門則是原來的御前侍衛。

所以小莫其實帶著一班兄弟轉換了別的名義而已。

而且是直接聽命自己的，太師安Cha再多的人在朝廷，也都無用了。

他叫太師的侄兒成為侍衛總領。

又派了一些普通的侍衛做了御前侍衛。

明賞暗罰。

太師應該已經看出端倪了吧。

要不然，太師也真是老糊涂了。

太師有退避的跡象，楚狂將此視為太師已經察覺到他的意圖，所以加以防備。

如果估計不錯，很快就會有一場正面的交鋒。

說真的，楚狂對這類斗爭還真的感覺有些煩，希望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

大雪正在慢慢的落下，從窗外望去，枝頭跟房頂都變得銀白一片，看起來十分可愛。

忽然楚狂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看到包子披著斗篷，拉著抱著錚兒，牽著欣兒朝著舒服的方向走來。

進來，看到他心情大好的樣子。

笑道；“看起來今天，皇上得了大便宜么？”

“朕天天都得便宜，何止今天？”

欣兒站在火爐旁邊，說道：“父皇，我們是來請父皇的。”

他哦了一聲，把愛nv，愛子抱在腿上，說道：“欣兒請父皇做什么？”

“Mu后做了火鍋，Mu后說，今Ri下雪了，正好可以在鳳藻宮那邊賞雪，賞梅。表叔叔，如月姨娘，景妃娘娘，還有麟兒，都在呢。”

采采笑道；“走吧，以后好了，大家都在，今Ri，萬事都先放下。”

楚狂點點頭，把兩個孩子放在地上，拿起斗篷穿好，抱起錚兒。

采采則是領著欣兒。

朝著鳳藻宮那邊去。

進入鳳藻宮，看到上官皇后挺著假肚子正在斗著麟兒。

“他可真好看，我還沒見過小孩子長得這么好呢。”她疑惑，但是這孩子看起來跟大皇子長得好像。

跟榮親王倒不像呢。

如月見她發呆，說道：“你小小年紀，真愛發呆。”

楚榮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大雪。對屋子里的且樂融融視而不見。

如意則是在擺放碗筷。

見到三個人進來，大家忙起身，給楚狂請了個安，楚狂說道；“這里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了，反正，楚榮，如月，你們兩個也沒學好怎么客氣。”

欣兒拉著錚兒走到了麟兒身邊。

欣兒忽然說：“錚弟，你這個笨蛋，你看，麟兒都會說很多話了，你還一個字都不會說。”

錚兒看了看她，皺起眉頭，很不滿意似地。

他就是不會說，又怎么了，他為什么非要說？“

如月拿起一塊糕餅，笑道：“錚兒，姨娘給你一塊糕餅，你叫一聲姨娘好不好？”

錚兒伸出手。

如月不給，錚兒跟她對視了一陣子。

小手忽然放下來。

他倒不屑什么糕點呢。

包子幫忙如意，把所有的小菜準備好。

看到大家聚會在一起，心中卻惦記著如心呀，這個丫頭怎么那么死心眼了，找不到人，還不回來么？

忽然看到楚狂正看著自己Jian笑。

說道：“皇上笑得好Jian詐呢。”

“呵呵，我是再想，你現在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

誰料楚狂竟然似她肚子里的蟲兒：“如家三通，現在，就少了個如心。”

“嗯。”點點頭，算他說的對。

楚狂說道：“那孩子剛才回來，朕叫她去梳洗打扮，想來，很快就回來跟你們團聚了。”

大家全部愣住。

采采，如月，如意。三個人都合不攏嘴巴。

此時，一個nv孩子撐傘，從小路上，慢慢走來。

一身素白斗篷。

采采望去，人面桃花。果然是如心啊。

真好，這算得上是這一年來，她收到的最好的驚喜了。

“如心，你這一年多，都到哪兒去了？”如意拉著如心的手。

誰料如心恬靜，看著采采笑道：“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為了尋找皇后娘娘的下落，沒想到，皇后娘娘卻比奴婢更早回來呢。”

“如心，你這一年過的如何？”采采擦著眼淚問。

“是呀，如心！”如月的話停住，看到她梳著nv子成親才會梳著的發型。

“如心，你成親了么？”

如月的話，把大家都說得一愣，但是看到她的發式。

采采也問道：“如心，難道你找到心上人，已經成親了么？”

如心臉緋紅，輕輕低下頭，說道：“如心三個月前，嫁了人。”但是她卻很抱歉：“娘娘，如月違背了要一生呆在娘娘身邊的誓言呀。”

“這無關緊要，如果你有了心愛的人，應該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單是她，還有如意，將來，她要給如意一個好歸宿。

“你嫁給誰了？”

如月問道。

“我……我嫁給了，你們都認識的。”

“我們認識的，哪個呀？”

“就是那個沈大。”

她臉紅，她走到邊城，沈大一路陪護，關愛備至。

兩個人也生出一些不同的感情來。

前些Ri子，她決定嫁給沈大，婚后聽說，皇上要沈大找自己回京。

其實她也自私了一回，跟沈大甜蜜了幾個月，這才回到京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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