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往北而去

歷史上的亡國.之君總是會做一些在后人看來極為荒謬的舉動，宋徽宗就不用說了，他手下的大臣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jiān臣，除了蔡京好歹是科舉文人出身之外，高俅、童貫、楊戩等等都是不學無術之輩，他自己也是信奉道教，一直到女真人打來的時候，他竟然利用道士守城，現在看來可笑至極！后世的金國，遭遇蒙古入侵，國土失去大半，這個時候金國不是聯合南宋一起抵抗蒙古，而是南下進攻南宋，他們試圖從南宋身上把受到的損失彌補回來。至于元朝的末代皇帝、明朝的末代皇帝，無一不是做出荒謬決定，國家滅亡和他們這些昏君也有極大的關系。

放到現在這個時代，梁山已經打下了燕云十六州，幾乎取代了當初遼國的地位，但是宋徽宗除了一開始的畏懼之外，過了僅僅半年的時間，他又開始出現驕傲自大的心態！他瞧不起女真這樣的蠻夷，痛恨完顏宗輔的無禮！他也瞧不起梁山，宋徽宗的心中又把梁山放到了“賊寇”的位置，覺得這些“賊寇”不足道哉，不足以影響他的君王地位。

此刻在皇宮之中，宋徽宗趙佶正在和楊戩談話。

“種師道他們都說燕云十六州人口眾多，但是他們的糧食產量有限，所以今年肯定有不少人沒有糧食吃！梁山只是賊寇，他們不可能真正的管理好百姓的，我相信燕云十六州現在一定會出現混亂！哼，一年他們還能堅持下來，兩年三年他們必然無法堅持，到時候燕云十六州烽煙四起的時候，那才是我們真正發起進攻之時！楊戩，你去了燕云十六州之后，給朕仔細的看看，看他們缺少糧食到了什么地步！”趙佶道。

戩急忙答應下來。

“他們雖然占了燕云十六州，但是畢竟是反賊，你是天朝使臣，見了他們之后，一定不能墜了大宋的威名！即使是那梁山的大都督，也必須跪下接旨！”宋徽宗又道。

戩再次答應下來。

“北方乃是苦寒之地，你這一次主動請纓出使，一路上肯定無比的艱辛！辛苦你了，等你回來之后我會好好的嘉獎你。”宋徽宗道。

“多謝陛下。”楊戩急忙道。

宋徽宗仔細的吩咐了幾句之后揮手讓楊戩離開，他則是繼續研究那本《靈寶經箓》，很快進入“物我兩忘”之境，一直到了子夜時分，太監前來催促的時候，宋徽宗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經書準備入睡。

第二日清晨，楊戩、朱武離開汴梁城朝著北方而去，一路上有100名軍士護送他們。

楊建的心中十分的興奮，這是他第二次出使梁山了！不過第一次是高麗，高麗乃是小國，出使那里意義不大！可是燕云十六州則是曾經的遼國核心所在，燕京城在chūn秋戰國時代就是天下名城，梁山現在的實力也和當年大不相同，這一次出使的意義自然也非同小可！他感覺這是一個波瀾起伏的大時代，而他楊戩也將成為創造歷史的偉人。

從離開汴梁城開始，每到一個城池，當地的官員、士紳都會出來迎接“欽差大人”，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耽誤很長的時間。

朱武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仔細的觀察當地的情形，包括路上的地形、人口、兵力布置等等，也包括當地人對于梁山的態度如何、對于朝廷的態度如何。梁山在中原有大量的探子，這些探子也將自己打聽的情報不斷的匯總到朱武這里。朱武把一切都記下來，準備回去之后交給武棟，讓武棟對中原的形式能夠做出有效的判斷。將來梁山遲早要向中原動兵，現在這些都要了解。

他做事極為仔細，甚至還讓魯智深了解當地江湖的情形，了解江湖現在對于梁山是什么樣的態度。可惜因為梁山在燕云十六州的所作所為，因此現在的江湖人物對于梁山已經不再是崇拜而是畏懼、反感。對于這些，朱武也很無奈，他仍舊覺得武棟當初所用的手段太過強硬。

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才來到了滄州，這里現在只是北方的一座軍事城市。城市的面積很小，里面除了士兵之外根本沒有普通的民眾，許多士兵都在這里服役多年，很多甚至滿頭白發。在大宋朝，軍役乃是終身制，有關系的到了60歲能夠退役，如果沒有關系到了七八十歲都要繼續當兵。

士兵們一個個縮在墻角，他們看起來面黃肌瘦，身體素質極差。這里本來有一個很大的草料場，可惜當初高俅為了對付林沖，把這個可以供應數十萬人軍糧的草料場燒掉，因此這幾年滄州的很多士兵都吃不飽飯，甚至有士兵餓死。

“滄州實在是太差，沒有意思！”他們在滄州城僅僅呆了一晚上的時間，楊戩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這里不要說士兵了，就算是這里的守將都十分的貧瘠，守將雖然想要討好楊戩，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好的東西去招待楊戩，因此楊戩很不滿。

“前方就是涿州了，那里是燕云十六州的地界！楊大人，等到了那里之后，我們梁山會好好的款待你。”朱武笑道。

“好，那就快些去吧。”楊戩有些興奮的道。

他還記得朱武給他的承諾，只要到了燕云十六州，進入燕京城之后，他就能夠得到皇宮中的30件重寶！對于一個貪財的太監來說，財物才是最重要的！

天空無比的陰沉，看來又要下雪。他們從滄州城出發，走了有數十里之后，終于來到河北和燕云的交界處。

在這里已經可以看到梁山的巡邏士兵，他們隸屬于河東第二軍團，屬于武松的屬下。

梁山的士兵穿著厚厚的衣服在雪地里巡邏，周圍一片荒涼，但是這些士兵仍舊警惕的看著四周。這些士兵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都要遠遠的超過滄州的駐軍，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朱武等人剛剛到來，立刻這里就響起了警報聲，等到朱武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令牌交出來，他們才被放行。但是即使這樣，巡邏士兵仍舊不放心，當下有幾個巡邏士兵將這件事情上報上去，還有幾個巡邏士兵一路跟著他們一起往北，防止出現意外。

對于士兵如此的警惕，朱武心中十分的滿意，而楊戩的心中則是十分的驚詫，他心想梁山果然和普通的草寇有些不同！越往北，巡邏的士兵越多，漸漸的能夠看到上百人一起巡邏，有時候還能夠看到荒野中的梁山軍營。再往北就能夠看到村莊了，在這些村莊的族祠等地掛著武棟的畫像，楊戩看到畫像很驚訝，后來路過的所有的村莊里面都有武棟的畫像，楊戩這才見怪不怪。

就在他們一行人前往燕云十六州的時候，童貫、完顏宗輔等人則是朝著渭州疾奔而去。

等來到渭州之后，童貫、完顏宗輔沒有稍作休息，而是立刻趕往了西北宣撫使黃潛善的府邸中。

黃潛善此人善于揣摩帝心，他已經得知汴梁所發生的事情，知道女真人得罪了皇帝，他本來不想和女真人照面，但是童貫親自陪著女真人而來，他又不得不見。他雖然是西北宣撫使，對于西北軍隊也有一定的節制作用，但是童貫是皇帝的親信，他也不能得罪。

完顏宗輔坐了下來，暗暗地打量黃潛善，他發現黃潛善也就40來歲的樣子，這人看起來獐頭鼠目，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人為何會成為宣撫使。本來的歷史上，六賊死后，黃潛善成為南宋初年最有名的jiān臣，現在他雖然是宣撫使，但是名氣還是遠遠不如童貫等人，女真人對于他的情報所知也很有限。

完顏宗輔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黃潛善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道：“要想調動軍糧，那需要陛下的圣旨！沒有圣旨，我可不能把軍糧給你們女真人！”

旁邊的童貫也皺了皺眉，道：“黃大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稍通融一下？你我都在西北，今后你我還要合作，今日你幫了我，他日我也會幫你。”

黃潛善思考片刻，終于點頭道：“好吧，我可以給你們一些軍糧！三皇子，你說說看，你們需要多少軍糧？”

完顏宗輔大喜，道：“至少要三十萬石才行！”

“這么多？”黃潛善嚇了一跳。

“黃大人能幫忙嗎？”完顏宗輔有些急迫的道。

“這絕不可能！”黃潛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