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心比天高

221.心比天高[VIP]

“里面說？”翡小翠還沒來得及驚呼一聲已經被李光亮拉著往里去了，泊兒死死擋著櫻九兒，那只手拉著衛旭磊，壓低嗓子警告道：“別輕舉妄動，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衛旭磊的武功若是和江湖上的高手比肯定是遜色一籌，可對付平常的罪犯倒是綽綽有余，他知道泊兒是個女子，扯住袖子就要甩開，哪想泊兒一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手指蜷起如爪，剛勁有力，將衛旭磊勒的半步動不得，徒然皺起眉頭的少年扭頭看眼泊兒，低沉道：“你放手！”懶

“我放手可以，你不打算救鎖兒了？”衛旭磊的事情不難查，為了一個足月的男嬰困在圣尊身邊，他查圣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在白蓮教‘名聲雀噪’的圣尊新寵，把柄明晃晃的就在外面擺著，她不信他會不顧那男嬰。

泊兒壓對了籌碼，衛旭磊躊躇的功夫翡小翠已經與李光亮進了里間，翡小翠被李光亮有力的手臂一推，身子不穩的一下坐到了里間的椅子上，椅子很大很寬，翡小翠嬌小的身子一下就陷了進去，更感覺像是一只小白兔碰上了大灰狼。

不待翡小翠說話，李光亮已經開腔，“圣尊，你我相交三年，我李光亮可沒什么地方對不起圣尊，不論是礦場上的事還是青桃鎮的大事小情，哪一件我李光亮不是給圣尊你辦的妥妥當當，可圣尊，且不說西山礦場上的賬目，只說……虜嬰孩的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白蓮教做的，若真有此事，是圣尊授意還是底下哪個私自做的？”蟲

翡小翠咽了口口水，還不知道怎么答，李光亮又道：“圣尊也知道光亮三年任期將滿，眼看著朝里來人考核，稅收青桃鎮倒是沒有問題，只上疏青桃鎮白蓮教虜走嬰孩的案件可不是小事，圣尊可知丞相家剛滿月的小孫子……不見了……，涉及到當朝相爺，我李光亮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擔不起啊。”

翡小翠眨了眨眼睛，耶？看來是白蓮教的事情敗露了，踩到了貓尾巴，連相爺的孫子都敢擄偷，這不就是明擺著濕手摸電門嗎？還是說白蓮教已經有實力與朝廷對抗，難道……白蓮教想趁機造反？想到這，她更不敢冒然應話，邊考慮邊斟酌的慢聲道：“李大人可有補救的法子？”

李光亮不聽還好一聽她這么說立時腦袋嗡的一聲，沉著氣低聲道：“李光亮的前程就在圣尊手上，我與圣尊是一個船上的螞蚱，難道圣尊要丟車保帥？”

“李大人誤會了。”翡小翠一對上李光亮那雙嗜紅的眼睛連忙擺手，道：“且讓本尊想想。”

想什么？翡小翠裝腔作勢的凝眉沉默，好一會兒再看李光亮已經黑青的臉，她舔了舔嘴唇道：“擄偷嬰孩兒非本尊授意，待本尊與四大長老談談，若相爺的小孫子真的在教內，本尊向你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活著的孩子，李大人看在……我們多年交情，是否能容本尊查查再給李大人一個交代。”

李光亮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之色，看著翡小翠猶豫了片刻，沉沉點頭，“好，那我就給圣尊三天時間，三天后過了卯時光亮再來拜訪，到時希望圣尊能給光亮一個滿意的答復。”

這人說話直接就有直接的好處，李光亮這件事不管翡小翠怎么應對，他的本意來這就是要給圣尊施壓，如果他的仕途真的毀了，他還可以拉白蓮教做墊背，大不了魚死網破，想他從一個小伍長做百戶，做千戶，他憑的不僅僅是運氣，重要的是這股子果斷的狠勁，當初容成麗姬來找他合作一手將他捧起，他自然知道容成麗姬看中的是他有勇無謀，為一介武夫，只她容成麗姬看的也太武斷了點，他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就不會是任人擺布的傻子。

“翠……圣尊！”衛旭磊突然從外面進來，后面緊著一臉不虞的泊兒。

翡小翠見了衛旭磊沒來由的心開始漸漸平穩了下來，對他招了招手，道：“磊兒，過來。”

衛旭磊進屋看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且翡小翠衣衫完整，他的心這才落了地，剛才泊兒攔著他，他在鎖兒與翡小翠身上徘徊了一圈，后來發現翡小翠已經跟那個李大人進了里間，頓時拍掉泊兒的手，冷沉著說‘如果她有事，那我的命便也絕了。’說完撩簾子不管后面泊兒和櫻九兒的神色，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看樣子這位李大人似乎有話沒說完，衛旭磊走到翡小翠身邊，安撫式的握住翡小翠是手，就見李光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道：“前日府里來了一位女子和四位俊美非常的男子，說起來……”就著泛白的天際，他的目光才開始打量翡小翠，翡小翠迎上那兩道明顯帶著疑惑、試探意味是眸光心里打了個顫，就聽李光亮接著道：“說起來圣尊與那個女子的容貌還有幾分像的。”

“胡扯！”衛旭磊從鼻孔里發出哼哼的聲音，不輕不重的斥道，見李光亮眉頭皺的愈發緊，衛旭磊連忙道：“這世上只有畫里走出來的才是神人，而圣尊大人的容貌舉世無雙，怎么會和你家里的客人相似呢？”

“呵！”聞言，李光亮短促的笑了一聲，順勢又打量了兩眼衛旭磊，見少年長的俊朗，微微揚了揚眉梢，這下看真是笑了，仿佛將剛才急的火上房，恨的牙根癢的事根本就與他無關一般，道：“圣尊的口味變的可真夠快的，前段時間聽說圣尊喜歡梨花苑里的小倌，那人的容貌可是與這位衛公子大相徑庭的呀，光亮不得不說，圣尊看中的都是人間絕色。”

“蘿卜青菜都要嘗一嘗才不枉費那一大桌子的菜，若不是這勞什子的教義教化的擺在眼前，本尊只想開個歌舞班子東西南北的走，這話說的李大人可要不信了吧！”說些沒正經的事翡小翠還是比較會順話的，只要不談白蓮教的事物，她應該能應付的了。

李光亮打了個哈哈，說了幾句葷嗑，在翡小翠臉上找不出什么蛛絲馬跡，才心有不甘的向翡小翠告辭，“我們的事……還請圣尊盡快著手。”

“一定一定。”翡小翠起身相送，出了里間，直送到門口，平日容成麗姬絕不會起身送誰，他早已習慣容成麗姬的自詡金貴非凡，今日能被她送到門口，這心頓時七上八下，只合計著怕是她說的話靠不住，要想探虛實還得自己人，可他在白蓮教安插的親信全都入不了她的眼，李光亮這會兒功夫倒用上腦子了，想起梨花苑的那個小倌……，李光亮心里有了另一番計較。

只說翡小翠送走李光亮，頓時像跑完馬拉松一般兩腿發軟，渾身冒汗，呈疊的羅裙又不擅排汗，她現在整個人仿佛泡在了泥壇子里，又潮又濕的黏糊糊一片，衛旭磊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翡小翠，擔心的望著她，低語道：“你還是走吧！”

“現在可走不了了。”泊兒的聲音陰森森的在二人身后傳來，兩人皺眉回頭。

“呵，現如今不管你是不是真圣尊，在沒找到以前的容成麗姬之前，你就只能是圣尊，因為……。”泊兒故意拉長音，陰冷的看著翡小翠。

翡小翠暗暗打了個冷戰，接話道：“因為虜獲男嬰的案子需要有人背，白蓮教需要一個被黑鍋的人，李光亮也需要一個與他共同下黃泉的人。”

“聰明！”泊兒冷冷一笑，欠著身子故板腔調道：“屬下愿意效命新圣尊。”

“呵呵……嗯，很好！”翡小翠嗤笑一聲，抬手想拍拍泊兒的肩頭，可手舉到半空又垂了下來，這個泊兒也是渾身是毒，碰不得。

一想到毒她便想起了櫻九兒，越過泊兒的肩頭往里看，櫻九兒還站在剛翡小翠進里屋前他站的位置，在她還沒看過來的時候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心里明明疼的要死，可還是忍不住去看她和衛旭磊甜蜜的膩在一起，他到底是贏不過那個人，在翡小翠心里，他的位置就像是那海里反復飄回的花燈，既到不了彼岸，也回不到她手里，只能孤零零的漂泊不定，他真的不知道，他之于她到底是什么人？難道只是因為憐惜他才接受的嗎？

翡小翠望過來，櫻九兒緩緩別開頭，一顆心碎成了萬花筒，因他知道，她更在乎的不是他。

這一切都看在泊兒眼里，她冷冷的勾了勾唇，‘一向心高氣傲的師兄也動了凡心嗎？正好，倒可以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