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小翠早產

他在角落里還沒等出來，后廚的兩個婆子路過，只聽一個婆子道：“你才知道咱們夫人是姚琳國人？怪不得一驚一乍的，咱們府里的公子可都是夫人的相公，時間長你就看懂了，說句樂子，咱這位夫人哄夫君啊就跟外面那些個老爺們哄姨娘一個樣，前幾日夫人把小蝶打發了，卻哄的闕公子再沒去提這事。大文學”懶

“啊？你怎么知道？”

“前兩日于氏找我與劉婆子故意在闕公子出門時說夫人為闕公子準備早飯的事，這不明擺著是因為闕公子心情不好哄著嘛，若不是夫人將小蝶賣了用的著費這心思？”

另一婆子驚的抽氣，道：“夫人真狠。”

“狠？這算什么？大戶人家的夫人處置了小丫鬟直接丟井里的多著呢，那個小蝶若不是侍候了闕公子年頭久了，她一個想著偷人的丫頭死了都活該。”

“偷人？偷誰？”

婆子噓了一聲，壓低嗓子道：“小點聲，小蝶是侍候闕公子的丫鬟，偷誰，偷誰能惹到夫人？行了，咱也別說了，那都是主子們的事……。”

兩個婆子噤聲慢慢走遠，卻不知墻角里正站著她們嘴里的主子。大文學

闕皓卿陰沉著臉良久才從角落里走出來，庭院里早已看不見一星半點的人影，恍惚間竟然覺得像是一場夢，可那兩個婆子的話卻是那樣真實的如同針一樣刺進他的心，一絲絲的疼，抽搐的就算繃緊嘴唇還是會覺得牙在發抖。蟲

好！好！好！這就是容成翡翠，這才是容成皇家的手段。

他以為她不同，她溫柔卻不陽奉陰違，她聰明卻不耍心機，她果敢卻不心狠手辣，他一直以為她不是女皇那樣的人，如今看來他又錯了，背地里她竟然耍這樣的手段，是想他闕皓卿是個傻子還是肯乖乖就范的任她擺布的木偶？

小蝶之事他信她，一個啞巴女孩對她能有怎樣的威脅？不過是小蝶特性惹她不高興罷了，沒想到是因為她懷疑小蝶與自己有私情，所以才會除而后快。他真想仰頭大笑，這恰恰又同女皇一個作為！女皇陛下當年相中三爹爹，奪人所愛，最后無中生有將闕家滿門抄斬，容成翡翠羽翼未豐已經如此手段，將來還有什么狠辣的事是不能做的？

闕皓卿第一次失態的走路搖晃，他不知道為什么在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之后會如此的心痛，起風了，呼嘯著從耳邊刮過，攢在脖頸上的雪白狐貍毛撲朔朔的抖動，他仰頭，好好的天突然滿是陰霾，要下雪了嗎？

角門里閃身跑來小廝，看見闕皓卿不由的呼出一口氣，走近道：“公子，還有半個時辰就巳時了，您該去接夫人了。大文學”

闕皓卿像沒聽見一般，腳步頓了頓便繼續往前走，那小廝等不到示下，跟在后面試探道：“公子，該去接……。”這時就見闕皓卿手一抬，忽而一聲輕笑，低低道：“你下去吧，我知曉了。”

闕皓卿歷來和氣，不論什么時候對下人都沒有重話，小廝忍不住又道：“那小的去準備馬車。”

“車？她要坐的是金輦，你那些粗鄙的馬車她不稀罕，她呀，想要的恐怕是最上面的位置呢。”闕皓卿說完疾步向前去，不去管小廝驚愕的表情。

從相府跑出來的衛忱直接去了于氏與那個假冒自己的人所在的酒樓，之后更換衣服，再與于氏沒事人般揣著糖炒栗子坐馬車回府。

而另一邊花淺離抱著翡小翠出門跑了幾條街，卻是遲遲遇不著闕皓卿來迎的馬車，翡小翠一直都很清醒，她告訴他，如果想保住她和孩子，不管用任何辦法不能讓她暈過去，可她能堅持住花淺離卻已經慌的不行，抱著她的手臂粘黏上了濕漉漉的東西，他雖沒見過女子生孩子可也懂，此時是一刻都耽誤不得，可就是不見馬車。

翡小翠知道他在找什么，虛弱無力的道：“別找了，雇馬車……回去。”

花淺離這才猛的回過神，他急的一門心思只想著能碰上闕皓卿的馬車，沒想自己弄一輛，明白過來后他直接奔出巷口，正有一人騎馬路過，他奪了那人的馬，抱翡小翠上馬，揚鞭而去。

翡小翠很想說她受不得顛簸，可花淺離顯然是亂了陣腳，眉頭都立起來了，急的臉色煞白，等回到府門口眼見馬車停在那，卻只有車把式悠閑的喂馬吃料，花淺離不明就里，顧不上這些一腳踹上大門，喊道：“夫人要生了，快開門。”

那車把式這才抬起頭，再一看，從馬背到臺階，滴滴答答的全是血跡，頓時嚇的連手里的草料沒了也不知道添了。

門子急急開門，尖著嗓子喊道：“夫人要生了，來人啊……！”

穩婆們正在后院嗑瓜子喝茶水的圍在一起閑聊，誰也沒想到翡小翠會早產，聽到喊聲均嚇的變了臉色，這請她們來養著可不是親戚做客來，那是要保母子平安的呀，頓時呼啦的向外跑了出去，燒水的燒水，進屋的進屋，剛才還冷冷清清的院子轉眼沸騰起來。

翡小翠只看人生孩子，自己還是第一次，可她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流血過多，穩婆嚇的手抖的厲害，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把丫鬟打發出來，“快去尋公子，找郎中來，快！”

此時闕皓卿坐在還沒搭好的戲臺子下，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已經坐在這一個多時辰了，前院喊聲時高時低，他卻一句也沒飄進耳朵里。

直到小丫鬟找到他，喘著稟告，“公子，夫人早產，穩婆讓去請郎中呢。”

“什么？”闕皓卿一愣，隨即站起身，卻是動作過快，腦袋正撞到臺子上的橫梁上，一陣眩暈，連帶懷疑自己耳聰，木訥的重復道：“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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