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大結局倒計時④

剛才一聽說知善不見的消息，他也急忙出去找人了。不過，他沒有在王府里頭浪費工夫，以他對她的了解，若她還在王府里頭，絕對不會沒人見到，所以，他當機立斷出了王府，去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找。

可是，他找遍了帝都每一處她可能回去的地方，卻都沒有找到人。

難道她出來過，又回去了？

找了一個多時辰沒有結果后，他決定先回瑞王府看看，若她還沒有回去，他就打算，派人擴大范圍找了。

回了瑞王府，陸明原本打算直接去惜之園的，可是走到半途，路過客房，想到知善意外失去的那個孩子，他帶著僥幸拐了進去。雖說沒有確實的證據，又看在阿百的份上，她暫且沒有動花菇，可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脾氣上來？說不定這會兒，客房鬧得正兇呢。

客房的門虛掩著，里頭靜悄悄的一片，并沒有陸明預料之中的打斗聲，更看不見人影。

也不在這兒……

陸明在門口站了片刻，失望的嘆了一聲，轉身正欲離開，忽然隱隱聽到內室有說話聲傳了出去。

他本無意偷聽，可當那句話若有若無的鉆進他耳朵之后，他卻怎么都挪不開腳了。

“那藥就是你下的對不對？”是阿百的聲音，陰沉的有些嚇人。

“不是的，師父，我沒有，不是我。”花菇慌張的說，“徒兒是不喜歡瑞王妃，就算徒兒當真要害瑞王妃，也絕對不會在師父的安神湯里面做手腳的，難道師父不相信徒兒？”

阿百沉默片刻，重重嘆了一聲：“若是以前的你，我相信，但是現在……”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已不言而喻。

“師父……”

“紙是包不住火的。”阿百繼續道：“瑞王妃已對你起了疑，看樣子輕易是不會消的，就算殺錯，只怕她也不會放過你的。”

“師父救我……”

“我救得了你一時，可救不了你一世的，除非你馬上跟我回南疆。”

“……”花菇靜默不語，不用看都知道她不愿意。

“你當真還要繼續這么執迷不悟下去嗎？”阿百猛然挑高嗓音，看樣子是氣急了。

“我喜歡他，我不要離開他……”花菇痛苦的嚷了起來。

“就算你喜歡又能怎么樣？他不會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阿百很想敲醒她，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會的，師伯說她會幫我的……”花菇脫口而出。

“師伯？”阿百一怔：“你見過白梅師姐了？”

花菇這才陡然覺察說漏了嘴，忙捂住嘴巴，可哪兒還來得及啊。

“你什么時候見過白梅師姐的？”阿百厲聲問。

花菇怯怯不敢回答：“我……沒有。”

“還撒謊，還不快給我老實交代。”阿百怒斥。

花菇這才不情不愿的將那日柳逐眉到訪的事告訴了她，但是并沒有把毒藥的事說出來。

不過，就算她不說，阿百也已經將事情猜的差不離了：“那藥就是她給你的是不是？”

“不是……”花菇還不愿承認。

阿百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話語中滿是疲憊：“現在，我就要你一句實話，你老實跟我說，那毒藥是不是師姐給你的？只要你跟我說實話，不管下藥的是不是你，我都會保你一條性命，不會讓瑞王妃傷到你一絲一毫。”

“真的嗎？師父？”花菇自然是高興的。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花菇又遲疑了一下，才不甘不愿的點頭承認：“是，那毒藥是師伯給我的。”話已至此，下毒的人是誰自然就不言自明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阿百狠狠扇了花菇一巴掌：“你怎么這么糊涂……”

陸明站在門外聽著，已是面色鐵青。一聽白梅，他就知道罪魁禍首是哪個，他原以為，就算那人再狠，也絕不會傷了她，可沒想到……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那時，他該殺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江玨。

他雙拳緊握，立時就要去將那禍害除掉，可一轉身，卻見律陽連把傘都沒有打，渾身濕淋淋的冒雨直奔他而來。

“陸神醫，總算找到你了。”看到陸明，律陽眼眶都濕了。

陸明看著一怔：“怎么啦？”

“王爺他現在……危在旦夕。”陸明喑啞著嗓子道：“請陸神醫速去惜之園，救救王爺。”

陸明一驚：“危在旦夕？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說著話，他已顧不得其他，快步向惜之園去了。李恒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他只是不忍看到知善傷心。

惜之園內，李恒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已昏迷不醒。

陸明看在眼中，著實吃了一驚：“怎么會傷成這樣的？是誰下的手？”

律陽猶豫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陸明心中頓生疑竇，看向一旁臉色有些發白的綠珠：“綠珠姑姑？”

綠珠看著他，眼眶一下子濕了，啞著嗓子道：“是小姐……”

陸明當即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相信的問：“這怎么可能？容容寶貝回來了嗎？好端端的，她為什么要傷他？”

“我也不知道。”綠珠搖著頭說：“剛才突然就回來了，手里還拎著把刀，一看到王爺就撲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小姐又突然轉身要走，王爺不讓，撲上去拉小姐，小姐就一掌把王爺打成這樣了。”

陸明聽得糊涂，一時也想不明白，知善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發起飆來。

“屬下隱約聽到，王妃似乎是想要王爺告訴她什么事情。”律陽忽然遲疑的開口：“王爺好像不知道，王妃就惱羞成怒了……”

“她要李恒告訴她什么事情……”陸明喃喃自語，若有所思，忽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即明白了，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難道她知道了……”

綠珠一聽，忙追問：“小姐知道什么了？”小姐是她一手帶大的，是什么脾氣她最清楚，無緣無故的，小姐是絕對不會跟人動手的，今天的小姐實在反常，可是她回來的突然，走到也突然，讓她想要問問是怎么回事都沒機會，而王爺現在又昏迷不醒，想要問他更是不可能。現在見陸明似乎知道什么的樣子，她怎么肯放過機會。

就連律陽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陸明，很想知道緣由。

那么大的事情，陸明自然不會毫不避諱的全部都說出來。

“沒什么，可能是我想岔了。”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掉他們的好奇，轉身在床邊坐下，仔細替李恒診了診脈。

見陸明開始診脈，律陽也將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拋之腦后，緊張的在一旁看著，一等陸明診好脈，就急切的問：“陸神醫，王爺他怎么樣？”

陸明輕輕舒了口氣，起身坐到桌邊，一邊寫方子，一邊說道：“沒什么大礙，就是受了點兒內傷。”

“只是受了點兒內傷嗎？可是我看王爺的樣子……”律陽有些不太相信，跟在王爺身邊十多年，他不是沒少見王爺受傷，可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卻是不多見，怎么看都不像是只受了一點兒內傷的樣子。

陸明抬頭不悅的冷冷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敢。”律陽忙低頭。

“哼……”陸明不爽的冷哼一聲，飛快的將藥方寫完，一甩手扔到了他懷里：“照這方子抓藥，好好靜養，休息個百八十天就沒事了。”

“要百八十天？”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若換了你，這會兒早就死透了。”陸明不客氣的說道。

“……我這就去抓藥。”律陽不敢跟他爭辯什么，轉身飛快出去了，心里頭卻還在翻著嘀咕，什么只受了一點兒內傷？明明是很重的內傷嘛。

律陽走后，陸明又在那兒待了一會兒，便向在一旁伺候的綠珠告辭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陸神醫。”綠珠急忙追了出去。

“還有事？”陸明停步，轉身奇怪的看她。

綠珠沒別的事，心心念念的就一樁：“我們小姐……”

“你不用擔心，她應該沒事，我大概能猜到她去了哪里，這就去找她。”知道知善對綠珠很重視，陸明不忍她擔心，安慰說。

“那就辛苦陸神醫了。”綠珠說著，頓了一下，猶豫的開口問：“還有……陸神醫是不是知道小姐和王爺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

綠珠眼睛一亮：“到底是……”

不等她把話問完，陸明便無奈的搖頭，打斷了她的話：“這事說來話長，又是容容寶貝的私事，我不太好說話，若綠珠姑姑真的想知道，還是您自己問容容寶貝吧。”

綠珠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的顧忌，便沒再多問：“那我家小姐就勞煩陸神醫了。”

“姑姑你客氣了。”陸明拱手一揖，很快離開了。

出了王府，他一路直奔麗春苑，雖然之前曾經白跑過一趟，但是這次，他直覺那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果不其然，知善確實在麗春苑落了腳。

當陸明趕到麗春苑的時候，她剛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正坐在桌邊，用干毛巾細細的擦著依舊濕漉漉的頭發。

似乎早就料到他回來，看到他，她絲毫沒有吃驚，淡淡說了一句：“你來啦……”然后便將手中毛巾往他面前一遞。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走到她身后，幫她擦著頭發，問：“你知道我會來？”

“嗯。”知善淡淡應了一聲，靜默了片刻之后，才遲疑的開口問：“他……怎么樣了？”

“死不了，不過在床上多躺一陣而已。”陸明輕描淡寫的說。

知善聽著，重重松了口氣。

隨后，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頭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陸明才重又開口，問：“你……已經知道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知善的氣就上來了。

“你還敢問。”她怒喝一聲，轉身使勁給了他一拳：“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竟然幫著他一起瞞我，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為什么連你也要瞞我？”

這一拳打得陸明踉蹌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他捂著胸口，看著她，很是委屈的樣子：“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好嘛……”

“為了我好？”知善怒目圓睜，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放屁，你還敢說是為了我好，這些年我心心念念想什么，難道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陸明看著她，有些無奈嘆了一聲：“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要瞞著你。李恒那人我雖然看不順眼，但是你喜歡啊，能看到你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疼，我才能放心。告訴你又能怎么樣？看你像今天這樣把他打個半死？你心里好受嗎？”

知善被他說的無言以對，陰著臉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好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陸明笑嘻嘻的上前安慰，“我們容容寶貝一生氣可就不好看了。”

“滾。”知善橫了他一眼，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低著頭，不再多看他一眼。

陸明順勢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她一會兒，開始了說客的工作：“雖然我不是很想承認，不過看你們也確實挺有緣分的，要不然怎么會兜兜轉轉又碰到一塊兒了呢？以現在的情況看，小囡是他的女兒總比是別人的女兒好吧。你都已經把他打了個半死了，也算是出氣了，不要再生氣了，回去吧，小婷兒正吵著要你呢。”怕說服不了她，陸明便將王府那個小丫頭拖了出來。

果然，一說到小婷兒，知善的目光立刻柔和了不好，不過兩道漂亮的柳眉卻始終皺著。

“暫時，我不想回去。”她想了想說。

“為什么？”陸明以為好說歹說，總算把她說服了呢：“你還在氣他當然趁人之危。”

知善搖搖頭：“當年他也是不知情的，我已經不怪他了。”

“那為什么還……”陸明有些糊涂了。

知善眸光一黯，說：“我最恨人騙我，別人也就算了，可他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給過他機會，是他放棄了……”

陸明重重嘆了一聲，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他知道，某些時候，她會對某些事情特別固執，一旦她決定了，就沒人能改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自己想清楚。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辦？”陸明問她，“一直住在這里嗎？”

知善沉默片刻，搖搖頭：“……我打算明天啟程回天知閣總部。”

“什么？你要回天知閣總部？”陸明一驚，很快反對道：“不行，你才剛小產，正在月子里，怎么能長途奔波，會留下病根的。”

知善不以為然的笑：“我知道，我坐馬車慢慢走，不會有事的。”她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天知閣總部這會兒還被莫欣占著，去了肯定要大打一場，在身子沒有完全康復之前，她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容容寶貝……”

“你就不要勸我了，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改變的。”

“那……你路上小心。”勸不動，就只好多囑咐兩句了。

“嗯。”知善淡淡笑著應了一聲。

“晚上我會再過來的，安神湯的方子你得帶著走，另外再多給你配好幾付，千萬別忘了吃。”

“知道了。”

“還有，腦袋里的心蠱你也別太擔心，我會想辦法，一定會幫你把那個蟲子弄出來的，到時候我會直接去天知閣總部找你。”

“好……”

啰里吧嗦的說了好長一段時間段話，陸明才離開。

臨走前，知善沒忘再次囑咐了他一句：“別告訴他……”

陸明點點頭：“我有分寸，不過，你的綠珠姑姑怎么辦？也不告訴她？”

知善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姑姑也別告訴了，你跟她說我很好就行了。”

“你打算把她留在王府？”

“嗯，現在她還是留在王府比較安全，而且小婷兒也需要個放心的人照顧……”

陸明走了，一直到深夜的時候，才重又出現在麗春苑，手里拎著個不小的包袱。

知善歪在床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著了，聽到窗戶邊有響動才睜開眼。

“你來得還真早啊。”她調侃著，揉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

“我也不想的。”陸明無奈的撇撇嘴，“律陽那家伙讓人把我盯得死死的，想出來簡直被登天還難。”

知善神情淡然的“哦”了一聲，心底卻有些不平靜，律陽派的人？他還沒有醒嗎？不會有事吧？

“放心，他沒事。”陸明一眼便看出了她心底所想：“我在他的藥里面偷偷加了一些藥，最快他也要到明天中午才會醒，明天你可以放心的走。”

“他有沒有事跟我無關。”知善面上雖是冷冷的，心里卻長長舒了口氣。沒事就好。

陸明看在眼里，無奈的笑著直搖頭。這口是心非的丫頭，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還不承認。他原想趁著這難得一遇的小機會調侃她一番，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丫頭對這事兒看到極重，要是把她惹毛可就慘了。

“方子和藥都在里面了。”他將包袱遞過去：“記得按時吃。”

“嗯，麻煩你了。”知善伸手接了過去，低頭聞了聞，果然一股藥香。

“跟我還客氣什么。”陸明輕笑著，抬手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然后繼續道：“綠珠姑姑那邊，我已經幫你知會過了，她讓你路上小心，別擔心小婷兒，她會照顧好的，還讓你早點兒回來。”說著，他頓了一下，不確定的問她：“你不會是打算離開以后再也不回來了吧？”

“那怎么可能。”知善說著，眸光一冷：“只要他在帝都一日，我就一定會回來找他算賬的。”

“他？誰？李恒？”陸明一驚，他們之間有這么大的仇嗎？

知善斜了他一眼：“當然不是。”

“那是誰？”陸明奇怪的問。

“除了江灝，還能有誰。”知善微瞇了一下眼，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陸明聽著，心頭猛跳了一下，又怕她看出什么，不敢泄露出太多的情緒。

“你……見到江灝了？”他問她。

知善搖搖頭：“還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哪里？”

“東、宮。”

陸明的臉當即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全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他在東宮？”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腦中忽的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你是進宮去了？”

“是……”知善點頭。

“胡鬧。”陸明鐵青了臉，低聲喝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孤身闖進去？要是出了事怎么辦？”一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兇險，他就渾身冒冷汗。那個家伙可不是好相與的，更何況，他一直都想要得到她。老天保佑，她全身而退了。

知善也知道這次她貿然闖進宮去魯莽了些，所以乖乖聽著他的訓斥，一聲都沒有吭，直到他把話說完，她才撇撇嘴應聲：“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見她乖乖應了，陸明松了口氣，想到她還要一個人回天知閣去，就開始不放心起來：“不行，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天知閣去，太危險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知善拒絕了，“那里可是我的老巢，就算現在被莫欣占著，我的人還在，更何況莫欣在南疆受的傷可不輕，身體狀況比我還差，實在沒什么好擔心的。更何況，我這次回去是要清理門戶的，你一個外人跟著實在不大合適。”

聽她這么一說，陸明也不好再堅持了，無奈的輕嘆一聲，再三囑咐她：“那你路上千萬小心些，我會盡快跟阿百研究出解心蠱的法子，到時候就過去找你。”

“嗯……”

第二天一早，知善便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馬車已經停在麗春苑的后門口，車夫趙伯就是麗春苑的人，看到她，笑著叫了一聲：“姑娘……”

知善回了他一個和善的笑容：“以后要辛苦你了，趙伯。”

“哪里的話，姑娘太見外了，快上車吧。”趙伯憨厚的笑說。

“好。”知善笑著應了一聲，輕巧的躍上馬車，掀開車簾子就要鉆進車里，卻冷不丁看到車里坐著個大活人，嚇得她一屁股坐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那人立刻緊張的湊過去。

“凝塵？”看清楚凝塵那張漂亮的臉，知善松了口氣的同時，頗感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凝塵拉她進馬車里坐下，說：“昨晚陸大哥去了美人館，說小姐要一個人回天知閣去，他不放心，一時又走不開，讓我過來陪小姐回去。”

“他呀，太大驚小怪了，我又不是去什么龍潭虎穴。”話雖這么說，知善倒是沒有拒絕凝塵隨行，路長著呢，有個人作伴也好。

馬車毫無阻礙的出了帝都，一路向西行。

一如陸明所說的，因為喝了加了料的湯藥，李恒中午過后才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也不顧身體上的傷痛，便強硬的要下床出門找人，沒人攔得住，也沒人敢攔。

可是，他沒能出惜之園的院門，就被趕來的陸明堵在了門口。

看著李恒蒼白如紙的面龐，他直言道：“你不用去找了，她已經走了。”

李恒心頭一痛，踉蹌著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她去哪兒了？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陸明也沒有隱瞞，徑直說了出來：“天知閣總部。”

李恒推開他，就要追出去，卻聽他在身后幽幽道：“你以為憑你現在的身體能追到上？就算你追上了也沒用，那是她心里的一個結，在沒有解開之前，她是不會跟你回來的。你給她點時間，等她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了。可你若現在把她逼急了，說不定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李恒聽著緊了緊眉，遲疑了一下，雖然有些不甘愿，還是沒有繼續追出去，不過眸中多了一抹決然。好吧，他給她時間，但是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