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54魅柔,對不起
蘇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腳就無力了,對上青云擔心的雙眸,她強自一笑,“青,我沒事,估計是走路太多,有些累到了,我可能走不動了,青你叫個馬車,我們回府吧!”
“要什么馬車?我抱你,我們這就回去!”青云頓時就懶腰把蘇秦抱起,準備動用輕功飛回去,被蘇秦用力的拽住了衣袖,“青,不行!這大白天,街上都是老百姓,太驚世駭俗了,你就抱著我,這么走回去也行,就是不能用飛的。”
“可是你的身體?”青云還是有些擔心。
“我只是走不動了,又不是生病,你不用擔心,你忘記了,我服食了你的血嬰,輕易的病怎么可能找上我呢?我一定是累了,很長時間沒走過這么長的路了,所以感覺有點腳軟,這是很正常的,還是你對自己的血嬰都沒信心?”
青云想想那倒也是,蘇秦不可能像一般人類那樣輕易就生病或者得風寒之類的了,連身體都已經百毒不侵了,內部身體環境怕是早就轉換成了他們蛇類特有的模樣了,怎么還會有事?
看來是真的累到了!
不由放松了幾分心弦,抱起蘇秦緩慢的往前走去,之前他們在街上突然抱在一起,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側目,此時看到青云干脆抱起了蘇秦的樣子,人們反倒艷羨祝福的眼神居多,奇怪驚訝的眼神變少了,看來青國的民風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開放的,他們樂衷于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樂衷于看到夫妻伉儷情深。
蘇秦接觸到這樣的目光,最后的一絲不自在,也跟著沒有了,四肢有些無力,也就干脆放松身體,整個安心的窩在了青云的懷中。
青云的雙手穩穩的托抱著她,就宛如托抱著她的整個世界,蘇秦不多時就感覺到了昏昏欲睡的感覺,沒等走完這條街,就在青云的懷中睡著了。
青云見她面色因為走路運動的關系,變得紅潤而有光澤,呼吸也綿長深沉,看來真的只是太累睡著了,不由嘴邊也溢出了一道微笑。
回到王府大門,白云祥和魅柔正焦急的從大門內跑出來,似乎準備去找什么人一般,看到青云抱著蘇秦回來,頓時就迎了上來,剛想開口,就看到了青云阻止的目光,然后兩人也看到了在青云懷里睡得正熟的蘇秦,又同時心甘情愿的閉上了嘴!
把蘇秦抱回房間,放到床上,蓋上被子,確定她一時半會不會醒來的時候,青云才走出了門外,走離大門幾步遠的距離,才輕聲道,“什么事?”
魅柔見白云祥咬緊嘴唇,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說的樣子,只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自己回稟道,“啟稟主子爺,其實沒什么緊要的事情,只是白總管來送午飯的時候,發現房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料想是主子爺帶著王妃一起出了門,只是身邊一個護衛都沒帶,白總管有些不放心,魅柔和白云祥知道之后,正打算出門尋找主子爺和王妃,您就已經抱著王妃回來了。”
原來是這事!青云不太在意的點了點頭,“嗯,沒什么事你們便下去吧。”
“是!”依舊是魅柔應聲,白云祥沒吭一個字,只是與魅柔一起恭敬的行了個告退禮。
兩人剛轉身,青云卻又喊住他們,“等等!”
“主子爺還有什么吩咐?”
“讓廚房里隨時把飯菜熱著,晚些時候,秦兒一醒,便把東西送來。還有,魅柔你一會兒過來給秦診診脈,她之前在大街上走著突然腿軟,差點摔倒了,你看看是不是營養之類的不夠,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我不放心。”
青云究竟是個細致人,雖然肯定蘇秦不會是因為中毒或者生病才如此,但是對于一個服食了他的血嬰的人來說,還會因為走了一兩個時辰路,就累到腿軟的情況來看,顯然也是不正常的。
所以還是讓身為藥蛇的魅柔診個脈,才能放心的多。
“是,主子爺不用擔心,王妃身子底子本就不錯,再加上在王府膳食高湯滋補不斷,按說是不會有營養不夠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主子爺既然不放心,魅柔定當認真嚴謹的為王妃診脈,以確定王妃的身子安然無恙。”魅柔溫順恭敬的道。
“嗯,那先退下吧!”青云滿意的點頭,隨即就回了房。
而魅柔和白云祥則默默無聲的走了好遠之后,兩人誰也不說話,魅柔不說是因為她知道事關蘇秦,這個木頭人一定不可能忍得住不與她說話的。
果然——
‘木頭’白云祥在又走了一盞茶功夫,眼看就快要到廚房了,終于沒忍住開了口,“王妃的身子,你可得認真的把脈查看,那個——”
“噫?你是在對我說話嗎?某個木頭人不是發誓再不與我說話的嗎?怎么今天突然間開口了?”
明明一直在等著他開口,真聽到白云祥開了口,魅柔又忍不住反諷他,什么都是王妃王妃的,王妃都已經是王的女人了,難不成他還敢覬覦不成?哼!
魅柔完全沒有琢磨一下,她自己如今的心思很是詭異,為什么明明心底有喜歡的人的她,會開始在意白云祥的態度和心理?
“你,你不要太過分!”白云祥停住腳步,轉身盯著魅柔的眼里,滿是忍耐和復雜,似乎也有著幾分厭惡。
“我怎么過分了?是你自己說從此不再與我說話的,現在我又沒求你說話,再說了,你就算要拜托我事情,起碼也要拿出些拜托人的樣子來吧,‘你’什么‘你’,我沒有名字嗎?還是白大爺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女子我叫什么名字了?”
若論口齒伶俐,白云祥自然不是魅柔的對手,很快就被魅柔幾句話給噎得話也說不出來了,只一個勁的用手指指著魅柔的臉,顫抖著‘你’的,把魅柔看的心里一陣痛快!
隨后說話就更得理不饒人了,“怎么,我什么我?你以為你用手指指著我,我就不敢說你了?那天你沒得到高潮嗎?我一個女人還沒喊吃虧,你一個大男人,裝什么貞節烈夫?真是可笑,還是你覺得我魅柔不配和你上床?我告訴你,白云祥,你才是那個不要太過分的人,發生那樣的事情,你以為我愿意啊?我心里也是有人的,現在與你這樣了,我都恨不得尋死了才好,你倒好,還敢整天擺臉色給我看?你當你是誰?無恥的偽君子而已!不跟我說話?不跟我說話最好,你當我稀罕與你說話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又不英俊瀟灑,又不溫柔多金,手臂還少了一條,甚至年紀還這么小,你說你有什么資本傲?”
說著說著,魅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中,兩行淚水正在緩緩地落下。
白云祥本想反駁或者說什么的臉,在看到魅柔的淚水之后,都哽回了喉嚨中,表情也不由自主慚愧了起來,緩緩地伸出了手,好半天才別扭的用力給她擦了擦,輕聲道,“我,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
“我什么我?你長能耐了是不是?誰要你假好心的來安慰我,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我也沒指望你相信我,我自己知道我對王妃沒惡意就好,只是你有什么權利以王妃的保護著自居?這么的污蔑和輕視我?我比你難道有什么地方不如嗎?白云祥,你這個死木頭,我永遠也不原諒你!”
被他有些粗糙的手指一擦,魅柔心中本就覺得委屈又難受的情緒,頓時全部都發泄了起來,那件事情發生了到如今都一個月了,她的心里也一刻都不曾忘記得了,如今想來都又后悔又難受,還憋屈,這個臭木頭,居然還敢給她臉色看?
難道她魅柔生來就是悲慘的被人遺棄和嫌棄的命嗎?一個兩個都是如此,當初梵音為了家族,為了蛇后的虛榮和權力離開了她,如今連個段手臂的臭人類也敢厭惡她?
看著她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的溝溝壑壑的,白云祥的心里不知為什么升起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怪異感覺,心有些緊緊的,似乎也有些難受和辛酸,指端還留著魅柔淚水的痕跡,白云祥終于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不管怎樣,他是個男人,都沒有理由把一個女人欺負的掉眼淚。
橫亙過她的身子,輕柔的把魅柔的身子攬向自己的胸膛,笨拙無措的輕撫著她纖細的背,低低地真誠的道歉道,“對不起,魅柔,不要哭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