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解藥?”云懷袖獻寶似地小心翼翼取出袖中一株小小紫花草,“喏,這仙姬草雖是劇毒,可是這花的香味一旦與酥清風相撞,便成了最好的解藥……所以說你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這可是今天天音哥哥從南疆給我帶回來的禮物……”
當時趕著去王府,隨手就將這株仙姬草放進袖袋里了,因此,這會兒才能有它的用武之地吶!瞧一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她收妥仙姬草,沖歐陽琴努努嘴:“那個女人,你打算怎么辦?”
“她還沒死?”夏侯景睿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眸里難掩厭惡之色。
“我這不……怕你舍不得嘛!自然要為你留著啰!”他以為她已經將她毒死了嗎?拜托,會弄臟自己的手呢!“瞧瞧,多漂亮的臉蛋啊,多銷魂的身體啊……”
就她笑笑的睨他一眼,他無奈,苦笑著搖搖頭,漆黑的眸里有著請求寬恕的意味。她不甩,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忽的揪住他衣領,將他身子拉下來一下,湊近他耳旁,曖昧的、徐緩的吹出一口氣,用著無比撩人的語氣嗲嗲聲問道:“她的身體,會比我的更銷魂嗎?”
歐陽琴方才問他的話,她原封不動的問了回來。
夏侯景睿只覺得太陽穴旁的青筋似乎跳的更急了,有冷汗險險滑下額角,不敢就與不消魂這個問題跟她深入討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想要不著痕跡的轉移這個直覺危險的話題:“娘子,這些人全交給你處置,好不好?”
堙云懷袖退開一些,似笑非笑的瞧著他好似心虛的模樣,“真的全由我處置?”
“自然是真的!”這時候,就算她說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一口答應的,別說是這么幾個微不足道的人。她就算想要將他們先下油鍋再扔火山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只要她真的不再追究與否這個問題,唉……
“好——”她給他以及‘你不要后悔’的眼神,清清嗓,傲然道:“這個阿大阿二,賣到黑窯里去做苦工,賣身契簽一輩子——”嘖,膽敢染指她!
“這個膽敢跟我談條件的人……”要怎么處理,容她先想一想。
“你不是說,膽敢跟你談條件的人都是死路一條么?”那還有什么好想的,直接解決了也就是了!殺個人而已,于她而言是很難的事情么?“你若怕臟了手,我幫你……”
“你還真的相信跟我談條件的人都死了呀——”她有那么殘忍嗎?若非真的危及她的性命,她頂多就是給人個教訓,了不起便是讓人生不如死,什么時候真正殺過人啊?“哄他好玩兒的啦!算了,這個人也一起賣黑窯——”
夏侯景睿若有所思的瞧著她,這些人都該死,若是他,定然二話不說便給處理了,她卻費盡心機的要給這些人安排去處……如果她真有什么缺點,那便是她的心不夠狠,這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至于這個美麗的嘛!”她一邊摸著下巴思索,一邊蹲下身打量著這個據說臉蛋比她漂亮身體比她的歐陽琴,忽閃的杏眸忽的一亮,頓時有了主意,邪邪一笑:“咱們不能浪費了這么漂亮的臉蛋跟這么的身體,是不是?”
怎么又轉回與否的話題了?夏侯景睿苦不堪言,一滴冷汗再次悄無聲息的滑了下來,硬著頭皮道:“你想……怎么做呢?”
云懷袖哼哼笑著,那眼神,瞧的夏侯景睿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你剛剛,好像遲疑了一下,怎么?心疼了?”
“不要開這種一點兒都不好笑的玩笑——”他終于受不了她質疑的目光與語氣,沉了臉,不悅的說道。
嘖,真的生氣了?一點兒都不好玩,嘟了嘴覷他:“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再不說就是了……也不知是不是在心虛……”
“云懷袖——”夏侯景睿黑了臉低喝,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咦,我說的這么小聲,你都聽到啰?”她挑眉,佯裝吃驚,一點兒也不將氣惱的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他放在眼里。
“你根本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好不好?”真以為他是傻瓜,還‘說的這么小聲’?就差沒在他耳邊吠了好不好?這個小氣的臭丫頭……
“呵呵……不要想太多,我哪有這樣小氣這樣壞呢?”悄悄吐吐舌頭,她當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她又沒有自言自語的毛病。“那什么……你說若是將這么美麗的,送到美人坊去……嗯?”
夏侯景睿被她一通逗弄,心中的氣還沒消,僵著聲調道:“你高興就好——”
拍拍小手站起身來,揚聲喚道:“來人,把尊貴的‘前’皇后娘娘送到美人坊去,記住了,要鴇嬤嬤好好照顧著——”待她有空了,好前去捧她的場!
言罷,才轉頭去看夏侯景睿的臉色,見他依然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陪笑著伸手去挽住他的手臂,一邊還拿身體去蹭他的,嬌嬌笑道:“哎唷,這位官人,不要板著臉嘛,奴家知錯了啦!喏,官人你對奴家笑一個嘛,只要你笑了,奴家隨你處置可好呀?”
他抿著唇仍是不言不語也不看她,她再接再厲,想了想又將左肩的衣裳故意往下拉一丟丟,小小的露出一塊兒香肩來,拉長語調:“隨你處置喲——”
她故意吊著嗓子,學青樓里的姑娘講話,甜膩膩的嗓配上不倫不類的媚眼……夏侯景睿只看一眼,便再繃不住那張黑臉,一把將她抱滿懷,愉悅開懷的嗓沉沉響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