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機找到管密,問他:“皇上也回鄴都么?”
管密將我細一打量,已自笑了起來:“怎么?公主也記掛著了?”
我紅了臉,垂頭不答。
管密神情更見柔和:“皇上大約暫時不回去,帶了大軍另有要事。不過老奴瞧皇上對公主很是寵愛,等回了鄴都,必定會有名份封號。”
對他后面一句話,我認定只是管密對我同情的安慰,直接忽略跳過了。我沒看到拓跋軻這鐵板一樣冷硬的男子什么時候寵愛過我;至于名份,本該在侍寢第二日分封下來,他一直未下旨,明擺著是將我當下賤女子般隨意賤踏著。
引起我注意的是管密前一句話。帶了大軍另有要事?此地最靠寧都,莫非打算撕毀和約,再侵南朝?可笑我那永興帝大哥,真以為斷送了江北土地和自己的親妹妹,就能攔了北魏的狼子野心?
不過蕭寶溶應該注意到了魏軍的去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提醒齊軍應變,但他一定已經安排了人手準備襲擊回鄴都的人馬救我回家了。
我只需蓄精養銳,靜靜等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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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拓跋軻又傳召我。我暗自盤算著,大約是最后一次承受這種屈辱了。權且只當狗咬了,一定熬過去,萬萬不能露出馬腳。
誰知引路的小內侍,這次居然將我帶往了前府的書房,一路尚有武官來去,俱穿著重甲鎧裝,倒似即刻要出發一般。
疑惑著踏入書房里,拓跋軻正微皺著眉,盯著手中一張輿形圖,全神貫注。
他的身后,管密卻是一臉笑容,得意示好般向我點一點頭,才俯身低稟:“陛下,寶墨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