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章 天賦

“老祖，你真要閉關？”

“是啊，如山，我這次如果沖擊后期成功，還能幫你幾十年，即使失敗，也不過少活10年罷了。我在中期卡了快200年，一直不敢沖擊后期，不是我怕死，而是我們鳳家承受不起。”

“可是？”

“可是什么！現在鳳家有你，楊道友和慕容道友說幫你煉制本命法寶，至少要4，5年吧，我們鳳家有三個金丹坐鎮，是我最好的機會了。你不相信慕容道友？”

“不是！師叔絕不會害我。”

“那你就是不相信老祖了？”

“老祖，我……”

“你放心，現在老祖心無掛礙，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畢竟只是一個小關口，老祖琢磨了200年，就算再笨，也有一定的把握。以前不敢，實在是心不靜，放不下啊。”

“那，老祖看要準備點什么？”

“還準備什么？我都準備200年了。”

“好，外面就交給我吧。祝老祖馬到成功。”

“哈哈哈哈！”

“嘭！”

慕容雪菲狠狠地把一柄剛出爐的飛劍摔在地上。

“鳳如山，我都給你說兩百六十一遍了，要用心捕捉材料的情緒，要體會它們的欲望，你只要捕捉到它們的情緒，順著它們自己的欲望指引行事就行了，不要試圖按照你的意圖強迫它們，不要！任何一柄好的飛劍，都是天生的，你是引導者，不是制造者，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師叔，我，再試試。”

“試，試，試你的頭！這么簡單的一柄飛劍而已，被你氣死了！明天再來。”

“嗯，師叔先去歇著吧，我收拾一下就來。”

“你！”

“雪兒先去歇著吧，你總要讓鳳道友總結一下失敗的經驗。”

楊紫燁淡淡的說道。

“師叔！”

“去吧。”

等慕容雪菲的身形消失在煉器室，鳳如山撿起地上的飛劍，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把幾乎同樣的飛劍，來回不停地對比著。

“鳳道友，雪兒是著急，心情不好，你別生氣。”

“楊道友是說師叔。別人想讓師叔罵一句，師叔還懶得罵呢！師叔罵了我幾十年，早習慣了。是我自己不爭氣，惹師叔生氣了，我生什么氣。”

鳳如山拿著兩把飛劍比劃著什么。

“鳳道友，你覺得兩把飛劍差別大嗎？”

楊紫燁問鳳如山。

“差別很大。楊道友你說，這兩把飛劍所用的材料一模一樣，我也完全是按著師叔的手法來，一把簡單的飛劍法器而已，我都煉了十七柄了，為什么會差這么遠呢？”

“那鳳道友覺得，這兩把飛劍，差別主要在哪兒？”

“不知道。總感覺師叔的飛劍比我的機靈些，就像，就像，師叔的飛劍是活的，我的是死的。”

“鳳道友所言不差。一件法寶，除了基本材料帶來的先天差異，最主要的就是要有靈性。想最大限度的發揮材料的品質，做到法寶的靈性最大，方法就是雪兒說的那些，讓材料自己決定怎么融合，你只負責提供他們行動的能量。”

“可是，楊道友，怎么才能捕捉到材料的情緒呢？”

“我只是聽他們說這些道理，聽的多了，至于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楊紫燁搖搖頭。

“楊道友經常看師叔煉器？”

“嗯。我是她師叔，看著她從小長大的。”

“那，那師叔要多久能捕捉到材料的情緒？”

“不知道。雪兒筑基期時煉制法器，最多一次曾經同時指揮21種材料的情緒，煉出了一件完美的法器，至今還在天元派的煉器室，供人觀摩。”

“唉。我至今從沒有清晰的感覺到一種材料的情緒，有時候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了，仔細一看，又跑了。指揮情緒，同時很多種，嘿嘿。”

鳳如山搖搖頭。

“那你跟著雪兒學什么？”

楊紫燁有點奇怪。

“我死記。師叔的手法，溫度，材料融化的速度，融合的進度，煉器爐的旋轉速度，所有的一切，能記多少記多少。”

“同樣都是紫晶礦，但不同的兩塊礦石脾氣也不一樣，世上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塊礦石，別的材料也一樣。你這樣記，記不完的。”

“這話一定是師叔說的，師叔真是個天才。”

“不是雪兒說的。是和雪兒一樣的一個煉器瘋子講的。”

“還有和師叔一樣的天才？楊道友，你有機會一定要介紹這個人給師叔認識，師叔肯定喜歡。”

“那個人還說，像你這樣死記硬背，只能叫鍛器，不能叫煉器，再怎么刻苦，也不可能成為煉器大師。”

“嗨，我成什么煉器大師，我學煉器，就是想要師叔高興。有一種東西叫天賦，是學不來的。反正多學點東西又沒壞處。”

鳳如山對這種感覺，一點都不陌生。

“呵呵，你倒是想得通。那你的本命法寶怎么辦？”

“有師叔的指點，以及師叔準備的材料，已經比我想的好的太多了，師叔不來，我自己還不是一樣要煉，師叔又不欠我什么。我有火種和星辰火，按照功法上的來，總能煉出個法寶。”

鳳如山一邊拿著兩把飛劍比劃，一邊隨口說道。

“那倒是，你的火焰，威力不錯，比雪兒的好多了。”

“還差得遠呢。”

“雪兒，怎么發那么大的脾氣？”

“媽，沒事，他那人，不罵就不知道用功。”

“呵呵，雪兒，鳳如山煉器的天賦我不知道，要說刻苦，我真沒見過比他刻苦的人。他自己的修煉就是法體雙修，還煉丹、煉器，還要學著管理鳳家，自己又喜歡瞎琢磨。除了你爹，你見過比他更刻苦的嗎？”

“誰叫他笨啊，笨蛋就要多吃苦。”

“他煉器上是笨點，煉丹可不笨，他給媽煉制的雪靈合虛丹，效果真的不錯，就是貴了點。”

“那是，煉器那么笨，一個破丹再煉不好，我一腳踢死他。”

“呵呵，雪兒，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鳳如山？”

楊紫燁突然問道

“媽！我不知道。”

“你是從什么時間開始喜歡他的。”

“媽，我真不知道。當時在千島群島，我身負重傷，被蔣輝和吳卓宇連續兩個月緊追不舍，想盡所有的辦法，也無法擺脫，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自爆金丹，只是舍不得媽和我爹。直到碰到他，有人幫我，有人幫我拿主意，媽，我，我，我就是覺得很放心，很安全。”

“那后來呢？”

“后來，在流火密境，看不見他，我就覺得沒意思。媽，流火密境就我們兩個人。”

“在妖界呢？”

“在妖界，我整天在他的仙府中，他一天不來看我，我就難受，想到他一個人在外面，我就心疼。媽，在死亡沙漠中的兩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你不知道，他嘴里喜歡胡說八道，可是個老實疙瘩，我怎么罵他，他也不生氣，給我爹一樣。”

“傻孩子，那些年辛苦你了，也不早點告訴媽？”

“媽，我一點也不苦，苦的是他，我的聽雪樓可漂亮了。他一個人和最頂尖的妖族周旋，還要經常安慰我，媽，我是不是很沒用？”

“傻孩子，那種地方，有人罵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那你怎么不告訴他？”

“他，他那時候成天把他師姐掛在嘴邊上，我，我害怕。媽，他說，是夏冰親口告訴他的，有沒有可能是夏冰騙他。”

“騙不騙的都一樣。”

“媽！那不一樣。”

“傻丫頭，林飛鳳情況怎么樣，又不是什么秘密大事，鳳如山想知道，早就知道了。我看他是想通了，這孩子，比你強。”

“媽！”

“你想，要是林飛鳳嫁人了，那他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了；就是夏冰在騙他，那又怎么樣？在很容易求證的事情上撒謊，不是太蠢，就是不在乎。就是告訴你，我根本不怕你知道我在撒謊，甚至我希望你知道我在撒謊，我就是要通過這樣明顯的謊言告訴你，我不在乎你。這是蔑視，這是仗勢欺人，根本不算謊言。夏冰可不蠢。”

“媽！他，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有點害怕？”

“怕我？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他是一個筑基中期的小修士，被我們天元派的弟子追殺，差一點被抓住。不過后來還是被我抓住了，不過他膽子不小，當我的面殺了黃依依，到了冰梨島上，還敢偷我的冰梨樹。在千島群島再碰見他，我搶了他的飛蓮，逼著他當車夫，當時他身上還有傷呢！”

“傻丫頭，他可不是怕你。”

“那他怕誰？”

“傻孩子，你就當他怕你好了。”

“媽！”

“你就讓他一直怕你也不錯，最好能怕你一輩子。”

“媽！”

“傻丫頭！”

“媽！等他的本命法寶煉好，我們就回去吧。”

“怎么啦？”

“媽，他以前喜歡他師姐，我，我心里難受，可也沒辦法，只能怨我自己命不好，能聽他胡說八道的亂扯，就很高興。可，可現在，沒有了他師姐，他卻不怎么理我，成天跟那個小清眉來眼去的，媽，我，我想回家。”

慕容雪菲再也忍耐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從臉上滾落，很快的，濕了衣衫，濕了地面，濕了天上的一輪明月。

“傻孩子，小清只是個侍女，幫他打理雜務的，別理她。你只要一心一意的幫他把本命法寶煉好，剩下的交給媽了。”

“媽，我不要他笑話我。”

“媽知道，媽知道。”

楊紫燁輕輕地拍著慕容雪菲的腦袋。

下午有事，早點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