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膽小如鼠

前面的3次戰斗，第1次本來就是人類修士6個金丹對5名妖將，并且形勢稍稍占優，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當然用不著客氣，打聲招呼，毫不猶豫加入戰團，最后全殲妖族，穩穩分走一份功勞。

打落水狗，哪個不喜歡？

而原來的人族修士也無不滿，以他們原來的實力，不出意外，取勝問題不大，能殺死幾個，就不知道了。有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的加入，除了完勝對手之外，速戰速決，也免了夜長夢多之虞。

后面兩次，人妖雙方勢均力敵，人數也不多，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兩個生力軍的加入，立刻改變了雙方力量的對比，人類修士由局面膠著變為大占優勢，肯定也是歡迎之至。

最后雖然對方妖將得脫，隨行的妖尉，一個也沒能跑掉，大小也算一份戰功。

因為形勢過于簡單，鳳如山根本不用糾結。

這一次不同。

二人正在山腰處的隱蔽陣法中休息，忽然被山下的打斗驚動。慕容雪菲悄悄的一看，是10個妖將圍攻5個人類金丹。

不知為何，即使局面明顯下風，人類金丹卻不想法突圍，而是靠一個倉促布下的陣法苦苦支撐。

按慕容雪菲的意思，兩人瞄準機會，突然現身，由外向內攻擊，配合陣法中的金丹，兩面夾攻，未必不能一舉扭轉戰局。至不濟，萬一形勢不對，二人脫身，應該不難。

鳳如山卻不肯答應。

即使5名金丹之中，有一個還是他在咸寧城中的熟人。

“鳳如山，為什么？我記得老張對你很不錯的。”

見下面的妖族并沒使出強力手段，只是按部就班的攻擊著陣法，不急不慢消耗人類修士的法力，陣法內的金丹一時半會也沒有什么變化的樣子，慕容雪菲看得郁悶，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張再不錯，也比不上師叔的一根腳指頭。妖族不急可以理解，老張可不是束手待斃之人，師叔，你不覺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看他們是知道突圍無望，才索性一拼，妖族的稀奇本領，我們又不是沒領教過。說不準我們倆就是他們心里在一直等待的意外呢。”

慕容雪菲此言不虛，而且可能性很大，很多妖族的團隊中，都有幾名身具古怪神通的妖族，或追蹤，或減速，或迷惑，或幫助隊友提速，被這樣的妖族纏上，想脫身，大非易事。

“不行。師叔，只要妖族不急，我們就不能動。師叔，萬一里面別有玄機，我們沒必要自找麻煩。”

鳳如山堅決的搖搖頭。

可惜，這一次，是慕容雪菲的直覺起了作用，一直到最后，鳳如山懷疑的玄機也沒有出現。

5名人類的金丹，在陣法終于被攻破后，無一得脫。

“鳳如山，別想了。來到云海境，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整個人妖之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金丹隕落。這兩年，從沒人幫過我們兩個一絲一毫，老張也怨不得你。我知道，你剛才主要是擔心我。”

塵埃落定，眼睜睜的看著人類修士隕落，自己卻什么也沒做，慕容雪菲，覺得憋屈。她心里很不爽。

不過，慕容雪菲不僅沒有“教訓”鳳如山出氣，還溫言安慰鳳如山了幾句。

她知道，現在鳳如山一定比她更不好受。

“師叔，我沒事。師叔不用擔心，我就是膽小怕死，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也不怕別人知道。”

鳳如山咧嘴一笑，確實不像很難受的樣子。

“你怕死我相信，誰不怕死？修士修煉，不就是想多活幾年，還不是怕死！膽小，我可看不出來。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一個筑基修士，還敢色迷迷的看我這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色膽包天，還膽小！后來，……”

慕容雪菲也不嫌啰嗦，一件一件的列舉鳳如山膽子不小的事例，你別說，還真有不少。

慕容雪菲當然知道，有些東西，是男人心里很在乎的，萬不可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陰影。

“哈哈，師叔，膽小就是膽小，我又不覺得膽小是壞事，更不是見不得人。你說得大部分都是沒辦法，那是豁出去了，或者是破罐子破摔，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硬著頭皮往下走，和膽量大小沒一點關系。膽小如鼠鳳如山，鳳家堡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呸，胡說八道！什么膽小如鼠，鳳如山，我膽子比你大多了。”

仙府守則第一條，千萬別說小紅的壞話。

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忍不住哈哈大笑。

見鳳如山笑的甚為開心，慕容雪菲放下心來。

只要鳳如山自己不在乎，慕容雪菲才懶得琢磨膽子大小的問題，管它膽子大還是膽子小，反正鳳如山，她喜歡。

“岐山境第78號軍功牌，現在排名第347位，岐嶺境第64號軍功牌，現在排名312位，兩位現在要不要領取軍功獎勵？”

軒轅衛咸寧城辦事處，一位氣度沉穩的筑基修士微笑著問鳳如山和慕容雪菲。

“辛苦李將軍了，領取獎勵不急，我們要和聽聽長輩的意見。”

“應該的。”

“李將軍”對上兩名金丹，舉止從容，態度不卑不亢，令鳳如山大為嘆服，對軒轅衛的實力更感好奇。

軒轅衛，是化神聯合議會屬下的執行機構，不隸屬于單獨任何一個境，平時也不會主動介入人類內部的爭端，精英軍功牌雖然是各境單獨發放，但具體事務，卻是由軒轅衛負責。

里面具體的運作流程，鳳如山不清楚，他也不關心，反正軒轅衛也不會與他為難，一個小小的金丹，哪里會放在軒轅衛的眼里。

他只知道，傳聞中軒轅衛的每一名成員，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以眼前的這位“李將軍”的表現，看來傳言不虛。

至于軒轅衛其他的信息，他是一無所知。

“312位！347位！嘿嘿，師叔，都怪我，是我拖累了師叔。”

出了軒轅衛的辦事處，鳳如山不好意思的對慕容雪菲笑笑。

他確實很慚愧。

據楊紫燁所言，岐山境的修仙水平，在人類社會基本上是最差的，大概會發放500塊左右的精英軍功牌，當然，岐嶺境也差不多，整個人類，估計會發放100萬塊精英軍功牌。

兩人的排名，實在是有點低。

鳳如山是特例，沒有可比性，而慕容雪菲，正常情況下，至少應該在岐嶺境的前50位之內，運氣好，擠進前10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只排到312位，鳳如山覺得，實在說不過去。

至于軍功獎勵，那要門派統籌領取，和個人關系不大。就是鳳如山的軍功獎勵，也要鳳南天慎重考慮后，選取對鳳家的發展壯大最有利的獎項，決不會只考慮鳳如山的個人所需。

兩人的軍功獎勵，早就說好由楊紫燁去管，兩個人都不曾放在心上。

“鳳如山，媽早就說過了，每個精英軍功牌的后面，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團隊，沒排在最后，已經很不錯了。精英軍功牌到最后，拼的是持牌者的生死，活下來的都是勝利者，你急什么。”

慕容雪菲真的很滿意。

鳳如山和她效率固然不低，但其他的一個精英團隊，一次戰斗頂得上她和鳳如山幾次偷襲，再加上鳳如山的謹慎，能不墊底，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她再高傲，也不至于以為自己一個人，能頂得上別人的一個團隊。

“師叔，我知道，師叔不生氣就好。我無所謂。”

“我很生氣啊。你老老實實的陪我逛三天，不，四天，我就放過你。”

“嘿嘿。”

“原以為至少要10天，看來翻身的日子不遠了。”

鳳如山頓時覺得陽關燦爛。

“今天真是個好日！”

半個月后，鳳如山才知道自己很傻很天真。

原來，大部分時間，是慕容雪菲在“陪他”逛街，或者是兩人一起逛街，而不是他在“陪”慕容雪菲。

4天，永遠到不了的的4天，鳳如山早就對所謂的4天不報希望了。

“鳳如山，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回云海境。”

神完氣足的慕容雪菲看著精神萎靡的鳳如山，同情之心大盛，終于發布了大赦令。

“師叔，我們去烏蘇境吧。”

“烏蘇境？還是算了吧。去白山境和黑水境也行。”

其實，慕容雪菲，很想去烏蘇境試試身手。

血色六境的情形都差不多，獨行俠越來越少，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即使有，現在能活下來的，也都有自己獨特之處，鳳如山的把握也越來越小。

而烏蘇境等妖族新占四境，是人類和妖族小規模戰斗最慘烈的地方，是冒險者的天堂，當然，也是危險性最高的地方，是華夏大陸上的絞肉機。

人妖之戰時間雖久，留給她們這樣小股精英的黃金時間并不多，雙方戰部大規模的會戰一旦開始，她們，就只能敲敲邊鼓了。

不能說絕對沒機會，但和現在一片混亂相比，機會要少得多。

“師叔，血色六境都一樣，意思不大，危險不小，還是烏蘇境更合適。”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鳳如山，云海境挺好的。”

“師叔，你聽我說。”

從十幾天的閑談之中，鳳如山當然知道慕容雪菲心里的想法，也知道她為什么堅持去云海境，不禁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不過，他想去烏蘇境，卻和這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