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斬障丹

“好，好，師叔，我明天就開始學。師叔放心，駐顏丹不難，我筑基期時就能煉出來6顆，現在怎么也不會更差吧。”

“7顆？師叔什么時間又送出了一顆駐顏丹，難道是呼延芝？我怎么不知道？”

楊紫燁加上王茹清，鳳如山總共也只能算出6個一定會服用駐顏丹的人，對第7個人選，一時有點好奇，不過他從來沒有對駐顏丹有什么想法，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就拋諸腦后，懶得再費心思。

要是其他的煉丹師煉制，一爐駐顏丹滿丹是18顆，鳳如山動手，肯定要少很多，不過既然是送禮，自然要送最好的，鳳如山斷不會請其他人代勞。

“6顆！一千顆也不夠用，多一顆總比少一顆好。”

“好，好，師叔，我馬上就去找一個煉丹宗師拜師學藝。師叔，冰兒還要回去舉行雙修典禮，我們修道之人，還有這么多講究，這下醉蝦慘了。”

“師叔平時挺大方的，今天這是怎么了？誰招惹她了？”

鳳如山自然不知道，今天柳鶯鶯無意間說起來，要是她能結嬰后再服用駐顏丹，就能和慕容雪菲和林飛鳳一樣永遠是20多歲的樣子，而不像現在一個中年婦女的容貌。

這話并沒有錯，結嬰之時，修士的肉身被天地靈氣從里到外重新洗滌一邊，比之結嬰前，看上去會年輕不少，如果柳鶯鶯能于結嬰后立刻服下駐顏丹，自然是最好的。

但錯就錯在柳鶯鶯是說和“慕容雪菲和林飛鳳一樣”，而不是“和慕容雪菲一樣”，這自然讓慕容雪菲想起了鳳如山第一顆駐顏丹的故事，心情好的了才怪，回家找鳳如山出氣，也是秋后算賬之意。

“鳳如山你懂什么！楚冰兒是回去風光風光，她被其他女弟子暗中嘲笑了幾百年，一朝容顏回復，又找了個如意郎君，不回去顯擺一下，又怎么能甘心。雙修哪里用得到舉行什么典禮！”

其實宗門弟子，雙修舉行典禮的情況很常見，不過慕容雪菲自己沒有舉行雙修典禮，對所謂的雙修典禮，就很是不屑，至少表面上很不屑。

“咦，師叔，有人來了。哈，師叔，還真有個煉丹宗師送上門來。這下好了，我一定能給師叔煉出一千顆駐顏丹，……。”

鳳如山正感到頭大，忽然一道紅色的傳訊符飛來，他伸手一招，神識掃過，不禁大喜過望，滿嘴的胡說八道，站起身來去開啟洞府的禁制。

“鳳長老，這位是江淼江宗師，這位是姜飛雄姜宗師，兩位宗師，這是鳳如山長老，三位都是人中才俊，能在我小小的5號基地聚齊，將來一定是一段佳話，哈，哈！”

林水豐接過慕容雪菲遞過來的靈茶，微微點頭示意，滿面含笑的向鳳如山介紹和他同來的兩個老頭。

他對鳳如山的印象并不好，但既然能負責5號基地，自然是八面玲瓏之人，這些場面上的應酬，對他沒有任何難度。

“你是慕容雪菲吧，我是你爹慕容峰的老朋友。鳳如山，我找你，是想問問你當時是如何得到祝融火爐的靈感的，你放心，我只想知道你靈感的源頭，對陣法養火的具體細節不感興趣，不會打聽祝融火爐的秘密。老姜不懂陣法，是跟著來玩的，你不用理他。”

江淼卻不理這么多，先對著慕容雪菲打了聲招呼，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聽說鳳長老修煉春風化雨訣，其中的煉丹之法頗為與眾不同，對靈藥中的藥力感受最為敏感，老江，先把陰陽果拿出來，請鳳如山品評一下，你的那個破陣法，一天兩天哪能說得清楚。”

姜飛雄卻絲毫不給江淼面子，對慕容雪菲更是視而不見。

“哈哈，兩位都是‘江大師’，倒是真有緣分。姜大師，你說的是金剛陰陽果嗎？等下可要好好的見識一下。老江大師，我不懂陣法，對了，林真人，老江大師是陣法宗師，正好可以和師姐交流一下，林兄怎么不把師姐一起喊來。老江大師，你別急，我真不知道什么陣法養火，我師姐最喜歡陣法，等下你就看到了。”

鳳如山一聽兩位“江大師”說話，只好把客氣話咽入肚中，分別向三位客人招呼了幾句。

“胡說八道，祝融火爐明明就是陣法養火，我……。”

“老江，你快點把陰陽果拿出來，陰陽果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小妹我已經通知了，應該馬上就會到，……。”

一時間，鳳如山的洞府中亂糟糟的吵成了一團。

“姜大哥，雖然大家都知道斬障丹的名字，但從來不曾聽聞有人真的服用過斬障丹，具體效用如何，沒有人說得清楚，姜大哥真想讓我幫你煉制斬障丹，我自然盡力，不過我還是要勸姜大哥一句，姜大哥，要三思啊！”

看著白白凈凈，略微有幾分瘦弱的姜飛雄，鳳如山不由升起一股深深的敬意。

“呵呵，鳳老弟的好意，老哥我感激不盡。老哥對斬障丹研究了多年，其間的兇險豈能不知，不過我意已決，等我找齊靈藥，還要辛苦老弟幫忙。”

姜飛雄聲音語氣一如平常，但就是這份平常，顯示了他的決心和勇氣。

兩人口中的斬障丹，在華夏大陸修仙界，可謂大名鼎鼎。顧名思義，斬障丹，用來斬斷心障的丹藥。斬障丹并不是一枚丹藥，而是一組丹藥，由固神丹和破念丹組成。

固神丹可以將修士的神識一分為二，一部分該干什么干什么，修士將一縷執念灌入分出的部分之中，而后固定在識海。

修士修煉，總會有自己的心障，在處理心障的時候往往會迷失本心。此時，修士就可以服用破念丹，憑借識海中預留的那縷執念，秉持本心，斬除心障。

固神丹加破念丹，稱之為斬障丹。

“姜大哥，我對煉丹一道，知之甚少，亂說幾句，姜大哥莫怪。斬障丹雖然神奇，但畢竟是外物，外物對修煉的幫助，總有個限度，姜大哥在煉丹上的天分，是我平生僅見，正常的修煉，晉級元嬰大有希望，有必要冒此風險嗎？”

鳳如山倒是聽說過斬障丹的名字，但對斬障丹的細節卻所知不多，只知道斬障丹雖然有助于幫助修士秉持本心，卻也有莫大的兇險，固定一半的神識于識海之中用來留存執念，對修士更是傷害極大。

他不知道姜飛雄為什么要服用斬障丹，但姜飛雄對煉丹的狂熱和天分，卻讓鳳如山大感佩服，忍不住又勸了兩句。

“沒事！我要斬障丹，并非為了對抗結嬰時的心魔，結不結嬰的，對我也無所謂。我見過一人服用過斬障丹，并沒有傳說中的兇險，可效果也沒有記載中的神奇，若非如此，斬障丹煉制難度不大，我也不會等到今天。”

姜飛雄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眼中黯然之色一閃而逝。

“嗯，我胡說八道的，姜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姜飛雄對煉丹一途極為投入，天分也很高，為人處事，卻是沒什么心機，但兩人畢竟交情太淺，鳳如山想了想，終于沒有開口。

“不說這個了。我有兩味主藥尚未成熟，到時候我再去找鳳老弟幫忙。走，我們去聽聽老江大師和小妹說些什么，快半個月了，纏著小妹沒玩沒了，這個老瘋子，肯定又在賣弄他的狗屁理論。”

老實說，姜飛雄除了煉丹之外，行事說話，頗有幾分瘋瘋癲癲，但不知為何，他對林飛鳳卻是甚為疼愛，滿口“小妹小妹”的亂叫，而奇怪的是，林飛鳳也沒什么意見。

“……，小鳳，一切的功法、法術，說到底都是陣法，因此我們陣法師要想以陣法入道，對每一個基礎陣法的研究，都要追求極致兩個字。極致也就是完美，比如你的萬流玄武陣，有49種變化，每一種變化的關鍵節點都是7個，對于每一個節點的承受極限，你肯定知道，當節點承受的力量不到極限的時候，只要靈力足夠，萬流玄武陣就不會被攻破，但這還不夠。我說的極致就是要用最小的靈力消耗來抵御攻擊，一分一毫都不能浪費，這才是極致，這才是完美，這才是我們陣法師追求的境界。姜老頭，鳳小子，你們過來干什么？你們又不懂陣法？”

鳳如山不肯和他探討祝融火爐，江淼對他也不再客氣，小子長小子短的亂喊，所幸他年紀確實比鳳如山大很多，鳳如山也不和他計較。

“小妹，你別聽老瘋子胡說，他那一套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你不是正感悟馭火如水嗎，有聽老瘋子胡說八道的功夫，還不如去體悟一下陰陽果中的冰火相融。”

那顆金剛陰陽果，姜飛雄送給了林飛鳳，江淼也沒有反對。不過姜飛雄絲毫沒有感激的江淼的意思，兩個人都是“江宗師”，時間長了，他就稱江淼為老瘋子，比江淼“姜老頭”的稱呼更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