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二章 回馬槍

“司馬，按道理，魔族回援的戰部，應該在如歸島布置的差不多了，巴瑟此人，悍勇果決，不會不痛不癢的隨便派幾百人過來，現在的如歸島，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大牛這小子，不會出事了吧，大牛畢竟只是剛剛筑基后期不久，這次的回馬槍，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冒險了。☆→，如果鳳元老還在就好了，鳳元老多有奇思妙想，一定會有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解決之道，……。”

“十年來鳳如山和慕容師叔任何消息都沒有，鳳鳴宗，嘿嘿，難道炎字營和巨角旅如此強硬，這是端木靖的注意？大方向，是在來無涯海之前就計劃好的？”

鐵知行心神不寧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

他是一個習慣按道理行事的人，當然，大部分情況下，是按自己的道理，自然不會覺得鳳沛炎是瘋子，而是一名非常合格，甚至優秀的戰將，黃金戰將，天才的戰將。

但是，瘋子和天才之間，又有多大的區別呢？甚至，兩者之間，有區別嗎，鐵知行也是從小被譽為天才的人物，對這個問題，直到今天，他仍然很困惑。

對奇襲如歸島，他本來就有自己的想法，現在僥幸成功，司馬聞達又突發奇想的計劃在如歸島殺魔族一個回馬槍，老實說，鐵知行感覺，這一個回馬槍，縱然失敗的可能不大，但炒作作秀的成份，要超過實際的戰略戰術意義。

而且，司馬聞達和鳳沛炎將回馬槍能否成功的關鍵寄托在牛王將身上，鐵知行，也隱隱覺得有點別的味道。

牛王將雖然是鳳如山的記名弟子，但畢竟只是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對司馬聞達強行打造出這么一個英雄，鐵知行，有自己的擔心。

當然，鐵知行，很明白自己的角色，他只是把自己該說的，想說的話說出來，目前的巨角旅，最后的決定，還是司馬聞達來下，對此，鐵知行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雖然他和司馬聞達對巨角旅付出的心血一樣多，甚至更多一點，但，鐵知行畢竟只是鳳鳴宗的客卿，關鍵是，大家，包括鐵知行自己，都明白，鐵知行，是真正的客卿，和以往鳳家堡的客卿，不一樣。

順便說一句，鳳鳴宗成立之后，鳳家堡以前的客卿，自然都不再是客卿，當然，例外，總是有的，比如，令狐俠什么的，不過，對令狐客卿，沒有人在乎就是了。

“沒事。巴瑟再果決，總不會自己來如歸島吧，其他的戰將來如歸島，和巴瑟的想法，未必完全一致。嘿嘿，老鐵，巴瑟連親自率軍去紅楓島都不辦不到，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啊，……。”

司馬聞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猶豫，但轉眼間消失不見，目光恢復如初，自信和從容的光芒，再次回到他臉上。

炎字營和巨角旅，悄悄潛近如歸島，暴起強襲，全無防備之下，防守如歸島的500名魔族，根本沒有組織起真正意義上的抵抗，就完全被擊潰，逃得一命的魔族，不到兩位數。而司馬聞達他們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

魔族雖然悍勇，巴瑟對自己的糧道，也不是不重視，但畢竟他手下不是每一支戰部都是精銳，如歸島也不是生死攸關、不容有失的戰略要地，他不可能為了防止可能性很小的襲擊，在每一個島嶼上布置大量的兵力，關鍵是，在無涯海，魔族的防御體系，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很多習慣的手段都無法施展，威力有限。

在無涯海，魔族一直處于進攻的態勢，對防守，本來也沒有特別的重視，不是哪支戰部的忽視，而是整個戰略上的非重點，比如相關防守陣法、器具研發的投入，就遠遠比不上對應的攻擊武器，比如戰艦的投入。

初戰告捷，按計劃，他們本來是應該分頭襲擊下一個目標，兩個小型的島嶼，但牛王將在戰斗中的表現，卻讓司馬聞達眼前一亮。

稍候司馬聞達得知，墨甲貍煉化了瀚海石之后，在地下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而牛王將土遁持續的時間也大幅增加，不由動了在如歸島，殺魔族一個回馬槍的心思。

殺回馬槍，理論上是可能的，最大的關鍵就是要避敵耳目，速戰速決。避敵耳目，是他們整個行動中從頭到尾都要面對的問題，有謝亦玄在，司馬聞達不擔心，而要做到速戰速決，最重要，也是最麻煩的，需要有魔族的情報，相當詳細的情報，而這，就要看牛王將，和墨甲貍的土遁了。

能成為一場戰役的關鍵先生，興頭正足的牛王將對此，當然是求之不得，經過計議，幾人決定大部隊潛伏在如歸島不遠處，等留在如歸島之上的牛王將發出信號，看情況，如果可能的話，再給魔族一個教訓。

率部增援，或者說，回擊如歸島的戰部，巴瑟自然會要求他們盡全力保證如歸島的安全，但這支戰部，按鐵知行的計算，不會從紅楓島戰線調集，而只能從銀鯊島剩下的戰部中征調，那么，問題來了，被征調的戰將，心里是怎么看待這個任務的？

每一名戰將，建功立業的追求，總是差不多的。按司馬聞達的估計，這支戰部不能去有勝無敗的紅楓島吃肉，而要來如歸島擦屁股，未必會把巴瑟的命令真的當回事，首先全力保證如歸島安然無恙。

炎字營恐怕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吧！如歸島的安然無恙需要擔心嗎？

只有吃掉，或者說，咬住來襲的對手，這支戰部，才能算作功勞，否則的話，收回一個已經成為焦土的如歸島，能叫出征嗎？那叫跑腿，這對本來就心懷怨氣的魔族戰將而言，無疑更是火上澆油。

而魔族戰將的立功心切，或者說，不甘心，對炎字營和巨角旅來說，就是可以利用的破綻。

司馬聞達，對自己的方案，充滿信心。

他們，已經安靜的等待了三天。

“……，老鐵，牛王將這家伙，身上歪門邪道的手段不少，有墨甲貍相助，不會暴露的，也許是他想干得更好一點吧。這小子，心氣高著呢。土遁，嘿嘿，一個筑基期的修士，老鐵，你見過大牛這樣的筑基修士嗎？不知道老祖，當年是怎么找到他的，老祖慧眼如炬，不能不服啊。老祖和慕容老祖此次出門尋找療傷靈藥，真希望他們早一天回來，不過，天魂丹，我以前都沒聽說過，需要機緣啊。”

“嘿嘿，老祖多年沒消息，老鐵這是，有想法了？”

司馬聞達自然知道鳳如山不是在鳳鳴山閉關養傷，而是是出遠門了，此事肯定無法長時間瞞住有心人，他也不需要再對鐵知行保密，至于鐵知行會如何選擇，這個，司馬聞達不愿意想得太多。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無論鐵知行怎么做，司馬聞達都可以接受，雖然，鐵知行是他見過的，最出色的戰將之一，而且兩人搭伙，彼此都很滿意，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他很希望鐵知行陪著他和巨角旅一起慢慢成長。

“呵呵，鳳長老福大命大，說不準明天就回來了。鳳元老心智過人，慕容大師戰力絕倫，華夏大陸，能困住他們的地方，不多，你看林大師都放心，估計只是麻煩，要花些時間而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天魂丹！嘿嘿，果然如此！牛王將的神奇，大部分是鳳如山和慕容老祖刻意栽培的結果吧，這小子，真是一個好運的家伙啊。”

神奇的墨甲貍，神奇的土遁，神奇的厚土拔山訣，神奇的混元石，包含了靈寶精華的混元石，甚至神奇的玄鐵精金棒，牛王將這樣的筑基修士，鐵知行肯定是沒見過，不過，牛王將顯然是不可復制的，對鳳如山的所謂慧眼，鐵知行并不如何服氣，鳳如山看錯人的時候，比如當年對他使用凈魂印，又不是沒有。

對鳳如山的行蹤，鐵知行自然很關心，但卻也不會追根究底，他只要知道鳳如山還活著，至少，還沒確定已經死了。

老實說，鐵知行認為，鳳如山只要還活著，本人在不在鳳家堡，對鳳鳴宗的直接影響有限，至少，遠遠比不上慕容雪菲，但是，這并不表明鳳如山不重要，事實上，鐵知行也明白，對鳳鳴宗，可以沒有慕容雪菲，但絕對不能沒有鳳如山，一旦能確定鳳如山的死訊，鳳鳴宗，很可能瞬間崩潰，那么所謂的巨角旅，自然也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鐵知行相信，鳳如山的行蹤，司馬聞達未必清楚，也可能會不說，但不會在鳳如山的死訊上謊言欺騙自己。

司馬聞達不說，鐵知行可以理解，也能夠接受，但謊言，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鐵知行認為自己有權力，也應該明白事實的部分真相，關鍵是，他相信司馬聞達也明白這一點。

至于司馬聞達對如歸島守將心態的揣度，這個，怎么說呢，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更不能說一點不靠譜，但是，鐵知行，卻不是特別看重，他有自己的風格和習慣。

他不習慣把命運寄托在對手的心情上，他最信賴的，是精密的計算，和無懈可擊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