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六章 凝息

“鳳如山，沒事干你拿出這個破狼頭干什么？”

日升日落，春去秋來，轉眼間，他們離開石牛部落，快滿一年了，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季，慕容雪菲正在帳篷里喝酒，看見鳳如山拿出了那個五階的狼頭，不禁有些奇怪。

“師叔，不出意外，再過四五個月，就到黑鷹牧場了，師叔要是想去黑狼大帳看看，免不了接觸到一些大人物，僅靠我們的蒼狼刺青，恐怕有點小麻煩，……。”

經過了爛陀古廟之變以后，墨云對鳳如山的態度改變了很多，前兩天，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墨云拿出了一枚符篆，據說可以凝聚高階野狼的氣息以供煉化，讓人短時間內擁有相應狼族的氣息，鳳如山試了一下，效果還不錯，煉化一次，可以保持三天左右，他想讓慕容雪菲和賀雙也試試。

至于單獨搭了一個小帳篷居住的德楞，正宗的銀狼族人，自然不存在這個問題。

“……，師叔，墨云絕非普通的天狼族后裔，估計他到了黑狼大帳，也會接觸不少神秘人物，我們還是小心點，以防萬一，免得成了池魚。”

按道理，到了黑鷹牧場，鳳如山的護送任務也就算完成了，隨時可以自由行動，但黑狼大帳，慕容雪菲肯定是要見識一下的，鳳如山也不反對。

四個人直接去拉哈撒沙漠，也未必就更好。

“嗯！墨云主動給你這個符篆，他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了我們不是蒼狼族，是來自蒼梧山之西？”

慕容雪菲對墨云的印象，還可以，也不反對煉化一絲野狼的氣息，但必要的時候，她可不想聽鳳如山哼哼唧唧的，玩手段、講道理。

“這個倒不是。師叔，真的需要，草原人分辨出哪個族群并不算特別困難，墨云也不是黑狼族人，我估計他也是靠這個符文冒充黑狼族人，拿出這個符篆，一半是解釋，一半是攤牌吧，大家，心照不宣。”

一路之上，墨云又在另外幾處和天狼族有關的遺跡中參悟了幾次，不過時間都不長，大多都在三五天左右，哲溫有沒有想法，鳳如山不清楚，但墨云一定明白，鳳如山肯定會有點小心思，當然，他既然這么做了，也表明他本來就沒打算瞞著鳳如山，這枚符篆，不過是一個稍微明確的信號而已。

“哦，我就說他總比不上端木大哥。不過，你能確定這個狼頭是蒼狼頭？”

慕容雪菲也明白，自己三人冒充蒼狼族，小破綻肯定是有的，至于墨云能不能看到，又會不會在乎，就不好猜了。

墨云，不是德楞。

“這個問題不大，管他什么狼，只要是狼族就行，師叔，我們只是小人物、配角，跑腿的，沒有人會真的在乎我們是誰，是什么狼，……。”

沁科草原，不同族群之間通婚，雖然沒有大力提倡，但也沒有哪家明文禁止，因此，氣息混亂的草原人，不在少數，甚至草原人和大周帝國人族之間的后代，也不是三個五個，不過他們，一般不愿聲張罷了。

愛情，是不分種群和部落的，豈是區區一座小小的蒼梧山脈所能阻隔。

“賀雙先來吧。鳳如山，你是不是也想找一個狼族的美女，生一群小狼崽子帶回去，……。”

一切沒問題，慕容雪菲當然不愿意在黑鷹牧場被當作人族的奸細抓個現形。

“這破狼頭，還挺難纏的。賀雙，倒杯酒，給鳳如山按摩一下。”

兩個時辰后，看著滿臉疲憊，手指都快抽筋的鳳如山，慕容雪菲很有點小心疼。

不過，慕容雪菲卻替不了鳳如山。

她對這些雜學沒有興趣，也畫不來所謂的凝息符篆，她關心的，是和煉器有關的符文。

“呵呵，師叔，我估計墨云所用的，可能是三階的黑狼頭，最多不過四階，五階狼頭的氣息，可不是那么容易凝聚的，希望效果能更好點吧。”

五階狼頭果然不常見，每枚符篆，凝聚的氣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兩個時辰不停地畫符，鳳如山很久很久沒有這么出過苦力了。

“太太，我先燒水替老爺洗個澡吧。”

見慕容雪菲不反對，賀雙急忙去準備洗澡水。

其實水不用燒，一直是熱的。

“天狼族還是有點小名堂的，鳳如山，我能感覺到真元里好像多了一絲無形的東西，很微弱，但確實存在。賀雙，燙一點！解乏。”

慕容雪菲懶洋洋的叮囑道。

鳳如山一身大汗，臭死了。

“那當然。能稱霸草原，東抗荒族，西拒人類而不落下風，天狼族，一定很了不起，只會吃肉，像二楞子一樣，肯定辦不到，等下師叔一起洗澡吧。”

大家，都乏了。

“滾！我看你是色狼一族的，老不正經，累死你。”

三個人在一個小帳篷里住了近一年，很多事，慕容雪菲，也沒辦法太講究。

“木炎，你說他們怎么不干脆蓋起房子，壘出城墻，建起一座正兒八經的城市，……。”

一個挨一個豪華、結實的帳篷，一眼望不到邊，人來車往，喧沸鼎嘩，慕容雪菲逛了大半天，坐在一個茶攤前歇口氣，很不理解的問鳳如山。

“啊，師叔，這個，也許是狼族不會蓋房房子吧，……。”

鳳如山在黑狼大帳東游西蕩的逛了大半個月，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黑狼大帳，自然不僅僅是一個帳篷，而是指黑鷹草原中心方圓過百里的一大片牧場，事實上，黑狼大帳東依黑狼山脈，西控黑鷹牧場，位于兩條大河交匯處沖積出的一塊平原之上，水草豐美，氣候溫暖，是黑狼族的發祥地，如今黑狼族勢力昌盛，黑狼大帳的繁華，實不亞于大周帝國的大型城市，但是，黑狼族仍然保持了游牧民族的傳統，除了寺院以及一些軍事上的堡壘、要塞等特殊之處，一般人所住的，仍然是帳篷而不是，房屋，雖然在鳳如山看來，一些巨大的帳篷，無論從搬遷的可行性上還是從實際上看，已經變成了永久或者半永久性的建筑，和人類居住的房屋，幾乎不再有本質上的區別。

“過兩天我們就去金雞堡，小貝，我要的箭送來了沒有？還有九陽石甲，盡量多買點，……。”

墨云一行，在忙著和相關人員聯系，看能不能給石牛部落在黑鷹草原找一塊落腳之地，以及盡量爭取一個稍微高店的地位，這事肯定不是三五天能辦得下來的，黑狼大帳雖然熱鬧，但慕容雪菲來黑鷹牧場，卻不是來玩的，罡砂，在黑狼大帳也買不到，他們還是要去拉哈撒沙漠，去找寒石。

在黑狼大帳，寒石倒不算稀罕，但一來太貴，二來他們想大批的購買寒石，也缺少相應的渠道，關鍵是，根據種種跡象，鳳如山的猜測，黑狼族應該有相應的手段探測寒石中有沒有蘊含罡砂，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想找到罡砂，最終還是要自己去找寒石，去拉哈撒沙漠。

對此，慕容雪菲倒沒什么，這本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真正的好東西，無論對修士還是凡人，從來都是買不到的，她習慣了。

“太太，箭問題不大，風羽箭還差八百支，……。”

金雞堡在黑鷹草原的東面，翻過黑狼山脈，靠著拉哈撒沙漠，是去拉哈撒沙漠的必經之地，也是黑狼族東面最前沿的戰略要地，現今的金雞堡，犬戎族叛亂，黑狼大帳大軍征討，戰事正酣，他們四個去金雞堡，賀雙怕是不怕的，但該有的準備，自然要做足。

黑狼族所造箭支，稀奇古怪的花樣不少，慕容雪菲要賀雙凡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都盡量多買點的，至于其他的日常所需，也是多多益善，左右他們不用擔心運輸問題。

多買點箭，慕容雪菲倒沒有打算全部是自己用，而是準備，在金雞堡交換她感興趣的東西。

慕容雪菲沒有專門做黑市軍火商的想法，但在戰場上，箭，有時候，是救命用的，不僅僅是星盾那么簡單，多帶點，總不是壞事。也許就有意外的驚喜。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當然，主要的原因，是半邊云的寶庫中，星盾著實不少，慕容雪菲，不差錢。

“……，就是九陽石甲，還差不少。”

而所謂的九陽石甲，乃是九陽石外面的一層石甲，根據鳳如山的猜測，探測寒石中是否蘊有罡砂，九陽石是其中的關鍵，可惜，九陽石乃是拉哈撒沙漠中出產的一種奇石，他們買不到，不僅僅是九陽石，就是九陽石甲，據說對尋找寒石大有用處，他們也只能從一些隱秘的渠道，買到一點點。

“哼，狄元芳真沒用，……。”

狄元芳自己不在黑狼大帳，而賀雙購買種種非普通的貨物，比如弓箭和九陽石甲等等，都是通過狄元芳介紹的朋友，其實已經方便了很多，可惜，慕容雪菲覺得狄元芳的朋友，不夠給力。

主要是，狄元芳朋友介紹的渠道，太貴。

“幾位近日要去金雞堡？”

突然，旁邊桌子上的一名中年人走過來，微微一抱拳，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