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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苦【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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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08-09  作者:水凝煙
蓮心苦6000字

此毒性烈,我知道七巧很快就會倒地,假裝轉頭和小安妃說話,我在心里數著“一,二,三,”才數到第九下,七巧便發作了出來,我松一口氣的同時,看著七巧的樣子,心下到底歉疚,好在此毒雖烈,我卻只用了一點,我只想要有人中毒便好,我不想要誰的命。懶

而我這段日子在服藥,海中之物確實是要禁用的發物,不管是凌御風還是太后又或者是葉筠,誰都不會懷疑。

只是心里到底沉重,我命小喜子傳令靜怡宮,任何人不得隨意打聽今日遠香閣之事,又讓迎秋打開窗,讓我在風口里站了一會兒,到得晚上,便頭重腳輕,才好些的身子又重了起來。

迎秋便忙不迭的命人去傳太醫,太醫來把脈后,便說我是受驚所至,煎了藥讓我喝下后,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只覺有人不停的在邊上輕語,仿佛夏天的蚊子,又像是置身在于說書館中,“嗡嗡”的煩個不停,我不耐煩的甩手拍去,就聽“啪”一聲脆響,觸手一片柔軟。

屋子里響起一陣吸氣聲,我一驚醒轉,猛睜眼看時,就見屋子里光線昏黃,只有三兩盞燭火圍繞床前,凌御風以手捂臉,正俯身看著我。蟲

顯然,我方才那一掌,正打在他的臉上,而那個不停吵擾我的聲音,就是他在叫我的罷?

我已經隔了許多天沒有見過他了,此時見到他,恍惚只在夢中,茫然的對著他看了許久,我突然清醒,身子一掙就要起身,叫道,“臣妾,臣妾給皇上請安。”

凌御風伸手一摁,語氣溫柔,“婥兒,你快躺著。”

我有些愣的看著他,“皇……皇上,您怎么來了?”

他目光深遂,默默的看著我許久,突然,他就嘆出氣來,雙臂一伸將我緊緊擁住,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的懷抱冰涼,冷氣中更帶了一絲顫抖,像是,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這種感知讓我陌生而且害怕,我就這么被他擁住,張著兩手木了半晌,方慢慢的環住他的腰,輕輕叫道,“皇上……”

他抬起頭,眼里濕漉漉的竟滿是水意,我心下一顫,眼里就熱了起來,“皇上,您……?”

“婥兒,你受驚了,”說話間,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我的臉,仿佛我的臉是珍貴卻又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

便是我對他有千萬種怨恨,對著他此時深情而又迷蒙的眼,我心里也逐漸的冰消雪融,一派春.意。

這種帶著詭異的旖旎不知道為了多久,我突然心里一個激靈,瞬間的清醒過來,一個多月他都對我不聞不問,卻怎么會在這樣三更半夜的突然過來。

這樣想著,我身子一縮,便離他的臉遠了些,“夜這樣深,皇上怎么這時候來臣妾這里?”

他飄渺的目光有狠虐一閃,一瞬之后,語氣卻卻依舊輕柔“今日皇后設的宴上,竟有人對你下毒,朕不放心你,就來瞧瞧。”

他極力的要將自己的語氣淡薄,卻依舊還是被我聽出其中的緊張憤怒,我有些恍惚,他緊張?

心里這樣想,我低一低頭,只淡淡道,“謝皇上掛念,那毒放在魚翅中,臣妾因這幾天服的藥和海中吃食相沖,并沒用它的,恰巧皇后身邊叫七巧的大宮女正好在,臣妾隨手就賞了她,不想竟……,”說到這兒,我抬頭急問,“皇上,七巧姑娘如今……怎么樣了?”

他撫一撫我的頭發,目光溫柔,“你放心吧,太醫到得及時,她已是性命無礙了。”

雖早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卻還是點一點頭,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眼淚盈盈的道,“若是七巧姑娘有個好歹,便是臣妾害得她了。”

他見我哭,落手更是輕柔,“婥兒,便是她死了,害她的也不是你,別總將別人的過錯背在自己肩上,知道嗎?”

“別人?”我恍然大悟的樣子,“那,皇上有沒有查出下毒的別人是誰?”

他的目光漸漸凌厲,薄薄的唇一時抿成了刀片,“朕還沒拿到證據,但是……,”說到這兒,他默然停住,一雙鳳眼中盡是銳氣。

這一夜,他留到了天亮,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只字不提,我也一句不問,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天亮時他起身去上早朝,我便喚進小喜子查問昨兒的后事,小喜子告訴我說,我暈過去后,皇后忙命人將我送回,而消息傳進武德、慈寧二宮后,凌御風和太后都又驚又怒,而正如我所料,因為事情出在皇后設的宴上,皇后雖口口聲聲喊冤,卻百口莫辯,罪責難逃,只是太后欲要責罰皇后時,卻被凌御風攔住,說,皇后不會蠢到在自己設的酒宴上給人下毒。

于是,滿宮嘩然,都道帝后情深,皇帝對皇后勝寵無邊。

只是太后怒不可遏之下,依舊定了皇后督管后宮不力的罪名,將她的俸例罰了三個月,更要她閉門思過三天。

這便是禁足了。

一時,宮中又傳太后賢良公允至極,便是自己的嫡親侄女兒,也是下手毫不留情。

七巧正如凌御風所言,性命無礙,滿宮妃嬪都在猜測誰是下毒之人,有那伶俐些的,雖還是疑疑惑惑,目光卻已經投向了宮中的一個地方……

一件件都在我的預料和算計之中,我心下一點點滑落,想著那幾個此時正心懷各異之人,我抿嘴而笑。

心情好,更加上這身病本就只是給人瞧一瞧,過了三兩日,我的身子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我險些在葉筠的酒宴上出了事,此時此地,葉筠對我自然巴結不已,一出禁足便連日的親來瞧我,更又免我一個月的問安,等她離去后,我笑對迎秋道,“她免我問安,哪里是為了我的身子,她是怕我再在她宮里出什么事兒?”

迎秋也笑個不停,用根絲帶將我散亂的發都挽起綁好,就扶我到廊下坐著曬太陽,我靠著柱子正逗鸚鵡說著話,就聽盼夏來回,“有人在咱們宮門外放了一大批東西,門上的人起先還在納悶,卻在那堆東西上看見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娘娘的名字,”說著便將那信雙手遞上來。

我有些愣的看著那封信,迎秋接過來先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陣,嘴里說道,“奇怪,誰會把東西偷偷的送過來,難道是……?”

我心下已經有了數,向她點點頭,接過信撕開一看,卻果然就是葉子諾,信上寫道,“聞卿屢遭兇險算計,某不安甚之,奈何相隔天塹,無能為力,盼安。”

信上不具名姓,卻落筆蒼勁有力,韻格清奇,字跡和上一張的“巫山隔云難相望,奈何?奈何?”分明是一人所出。

是葉子諾。

我捏著信木然許久,便將信攏入袖中,吩咐道,“將那些東西搬進來。”

盼夏一聽忙招呼了幾個人了,迎秋卻詫異的看著我,“娘娘,您這次怎么收他的東西?”

我淡淡的笑,“以前我和他沒多少交集,也就不想多惹事端,可是他前些天才救了我,雖說我們一人一次已算扯平,但葉家不管是太后還是葉筠,所依仗的只怕都是這個衛遠侯,于公于私,不和他扯破臉總是好的。”

“但是……但是娘娘,您今日收了他的東西,只怕他就要心生誤會,以為娘娘對他……,”迎秋滿臉緊張,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兩頰飛紅,頓了頓后,她才又道,“而且,這樣一堆東西放在靜怡宮外,難保不落進誰的眼睛,咱們若是收進來了,只怕宮中勢必會起對娘娘不利的流言了罷。”

她說得很有道理,我卻忍不住嘆氣,“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只是,這沒名沒姓的往咱們宮外一放,若是不收,可退往哪里去呢,葉府?那不但遞了話把子給她們嚼,更會引起皇上注意,那時葉子諾如何且先不說,光慈寧宮和文賢宮這兩位的臉上就掛不住,那時候還不知鬧出什么事來呢。”

迎秋到吸一口冷氣,“要這樣看來,竟還是收進來的好了,嗯。奴婢只怕有人問起時,這又怎么說呢?”

“太后、皇后和皇上若是問起,我便只說東西放在門口,上面只有一張條子說是給我的,我以為是父親命人送來也就完了,而其他的人問么,哼哼,不理也罷,”陽光暖融融的曬在我的身上,我打了個哈欠,便起身,“進屋吧,我想睡會兒。”

這一覺直睡到了下午才醒,迎秋見我醒了,便告訴我說,凌御風才命人來傳了話,他晚上到這邊來陪我用膳。

我有點點歡喜,也有點點疑惑,凌御風自從當了皇帝后,行事便開始奇怪乖張,令人看不透內心,有時我甚至覺得,和他夫妻這么多年來,我其實從來也沒有了解過他,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讓迎秋給我換了一身素凈的家常衣服穿了,臉上也不施脂粉,只摘了幾朵海棠抿在鬢邊,襯得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對著鏡子一照,只覺得里面的自己凄凄楚楚,瘦得可憐。

迎秋替我收拾好后,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嘆出氣來,“娘娘,您還是換身衣服吧,現在這副樣子只怕皇上瞧了會煩?”

會煩么?我摸一摸臉,搖搖頭,“不用。”

滿宮里,誰不是如那三月枝頭上正好的花朵般花枝招展,爭奇斗艷,而我,偏只做那一朵素凈的小花,迎風而展,清而不麗。

而我更想讓他看到的是,自從嫁了他,我已由當年的爛漫絢麗消瘦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身上無肉,下巴尖尖,一身的羸弱楚楚……

他的心只要不是石頭做的,他便會疼,我就要他疼,越疼,我的勝算就越大。

晚上凌御風又歇在了我這里,只是這一次,他卻告訴我一個消息,北方匈奴蠢蠢欲動,我父親就要去北方衛戍邊境,明日便啟程出發。

我聞聽雖然意外,卻并沒有多少吃驚,我的父親常年執掌西方和北方的大軍,他去這些地方親自操練兵馬,固守邊陲,再尋常不過。

凌御風摸一摸我的臉,笑著問我,“想不想跟你父親見一面?”

我大喜,“可以嗎?”

他只笑不語,神色間卻已說明了一切。

因著要見父親,第二天凌御風起身上朝,我便也起床梳妝收拾,這一次,我讓迎秋將我往雍容華貴里收拾,臉上也細細的勻粉撲腮點唇,將往日的憔悴掩得一絲不見,等到收拾完已是天光大亮,小喜子不停的出去打探后,終于急沖進來回,“娘娘,撫遠大將軍奉旨正在前來靜怡宮的路上。”

“父親,”我大喜,不等扶著迎秋,便一拎裙擺沖了出去,才到宮門口,就見前面一鬢發花白,銀甲裹身的人在福全的帶領下越來越近,我叫了一聲,“父親,”便幾步迎上去,眼里已要落淚。

父親一撩衣擺便對我跪下,“臣蕭遠峰見過全妃娘娘。”

我死命的咬著牙不許自己落下淚來,強撐著點一點頭,“父親免禮,快快起來。”

這邊福全忙將父親扶起,一時進屋落坐,我屏退宮人,便跪下向父親行家禮,“女兒給父親請安。”

父親忙站起來,一把拉起我,只見他目光里又是慈愛又是疼惜而更多的是一種復雜的我看不懂的東西,眼里亦有濕濕的水意泛出,他喉頭翻滾了幾遍,方叫出一句,“婥兒。”

我使勁點頭,又使勁的仰頭向天,不肯讓眼里的淚掉下來,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家里有親人要遠行時,無論如何不許掉淚,是以大不吉,此時父親出征在即,我絕對絕對不能哭出來。

迎秋進來奉茶,又給父親請安,父親看看她,又看看我,就道,“秋兒,你可要好好兒的照顧小姐。”

迎秋眼圈一紅,忙點頭,“老爺放心,奴婢便是拼了這命,也絕不許人動小姐一根寒毛。”

父親就笑了,“上次小姐被禁在偏殿,很虧了你呢。”

我便愣住,“父親知道?”

他默然點頭,“是看管你母親的宮人受了你母親的收買,悄悄兒告訴她的,”說到這兒,父親忍不住感嘆,“沒想到衛遠侯那樣的人,竟然會對你出手相救,實令人想不到。”

我忍不住低下頭,臉上居然有些暗暗的發熱,父親卻并不多在這個話題上流連,他握一握我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今日為父便要去鎮守邊陲,不知道幾時才得回還,婥兒,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勿讓你母親和我懸心。”

北方邊陲乃是苦寒之地,父親已經兩鬢花白,曾經英武的面孔已盡染風霜,此時此地,他惦記的卻還是我這個忤逆到傷透他的心的女兒……

我再也控制不住,撲到父親的懷里,眼里的淚,到底還是流了出來……

若我知道,這已是我最后一次見父親,想來,我便是豁了命

,也不會讓父親出馬邊陲。

事實上許多年后,我都在回想今天這一幕,我一直一直的都在想,假若,假若我今天牢記母親的話,堅決的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父親,您還會不會死?

親人出遠門時家人落淚,是為大不吉,母親的話,一語成讖!

父親臨走前,我想到家中只剩了母親孤身一人,邊和父親商量,要從族中過繼一個堂兄弟回家續香火,父親想到母親,也就不反對,只是他無暇顧到此事,便讓我拿捏斟酌著看。

如此,父親走后,我便接進母親來商量,幾番斟酌下,選定了一位父母雙亡卻性情憨直的族兄,送信告知了父親后,這件事便定了下來。

忙完了這件事,已到了三月,御花園中桃紅柳綠煞是好看,宮里眾妃經歷了遠香閣事件后,各自都謙虛謹慎了許多,言辭之間亦是客氣有禮,宮中竟詭異得祥和至極。

我私下里命敬事房的心腹看了彤史,這一個多月里,依舊是皇后葉筠侍寢最多,其他各妃各有被翻牌子,只有顧云若,從前到后不見一個記錄。

彼時,我正端著一碗蓮子羹在喝,聽了這個信兒,我直忍不住要笑,就連那難咽的蓮心此時也不覺得苦,迎秋笑道,“娘娘你說,她從今以后,還能翻得了身么?”

我雖在笑,于此卻有些不以為然,“這倒難說,她父親是兵部尚書,多少兵馬調動全在兵部,若皇上已將兵部的大權盡數掌握,那么顧云若只怕就此完了,若兵部的大權還在顧云若父親的手里,皇上便是再厭憎她,也不會冷落她太久。”

想到凌御風初登皇位那段時間,他又何嘗不是每夜都歇在顧云若的落香殿,封妃立后再即,滿宮里雖對我表面恭敬,內心里卻誰不以為她就要立在我之上了呢,便是連我自己,在經過那么多漫漫長夜無盡的等待之后,不也是咬牙將自己置于那生死刀俎之上,才將凌御風拉回了身邊。

自那以后,我無數次的想過,若我那日不狠心吞下那粒毒藥,不讓凌御風心中對顧云若起了猜忌,那么他是不是還要繼續的在落香殿一夜一夜的留下去,直到,直到金鑾殿上,顧云若為妃,我才是那昭儀……?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上次我吞毒后,凌御風只告訴我說,我只是病了,我當時以為他是怕我害怕受驚,背后總是要狠狠的徹查這件事的,然而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這件事卻依舊無風無波,不見半點動靜,就好像,就好像我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真的就只是病了一場。

難道說,他其實還是很寵顧云若,甚至,為了她,不肯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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