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鐘古夫人

負責大廳的經理狠狠的咽了口水，迎上前去，用英語說道：“尊敬的女士，您是來拜訪哪位客人？”

“哦，你們客滿了？”鐘古夫人狀似普通的詢問。

經理笑的露出門牙，說道：“算是滿員了。”

“沒有看到有多少客人呀。”鐘古夫人的聲音有種黏性似的，令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大廳經理舍不得美女離開，不僅沒有驅趕的意思，還沒話找話道：“您也許不清楚，我們這家賓館是政府所有的。現在，賓館主要提供給大華實業使用，即使有空房，也不能招待客人了。”

鐘古夫人表示驚訝，道：“有空房也不能招待客人？那多浪費啊。”

“誰說不是。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更好的招待貴賓。在這里，服務人員比住客的人數多是經常發生。在歐洲的酒店，很少遇到吧。”

鐘古夫人毫不在意，又轉回話題，笑道：“你說的大華實業，是中堊國的大華實業？他們是怎么做事的？我是說，像日堊本人那樣？還是更像俄國人？”

“都有點。”經理偏頭想著，道：“他們不喜歡給小費，用餐也很節省。精力充沛，說話的聲音大，要我說的話，其實挺像你們法國人……哈哈，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是法國人……”

他用自認為帥氣的姿勢甩了甩手。

鐘古夫人迷人的一笑，繼續道：“大華實業的高層你見過嗎？他們的董事長，是什么樣的？”

“蘇城董事長……嗯？你是來打問消息的吧。”經理終于明白了過來。

鐘古夫人遞給經理一張疊起來的美鈔，笑道：“我是給小費的人。”

“唔……”經理眼饞的望了一下鐘鼓夫人手中的美鈔，50美元的面額，一瞬間比美女還要誘人了。解體以前的蘇聯就處于越來越窮的狀態，獨立的阿塞拜疆更是困難，即使屬于中低層的管理人員，國有賓館的大廳經理每月收入也不超過20美元，雖然他能用相對便宜的價格購買食物，也經常能夠收到顧客的小費，但通常的數額都是以美分來計算的，1美元就能被稱作為慷慨。至于50美元的面額，根本是聽都沒聽過。

經理迅速的做出了決定，接過她手上的美元，緊張的向兩邊看看，道：“我只能呆一會。你剛才問什么？”

“蘇城。”

“我見過幾次，經常點牛肉，美食英式的都行，也喜歡俄羅斯羅宋湯，素食經常點磨菇……說話不緊不慢的……最近一段時間，他兩周左右來巴庫一次，住幾天再回去，如果要會客的話，要么在樓上的會議室和會客室，要么在樓下的咖啡館。哦，每次都有很多官員來，喜歡帶大大的公文包，來的時候是扁的，走的時候就裝滿了。有時候，還能在垃圾桶里找到報紙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性格呢？”

經理撓頭:“這個怎么知道，我也就是見過幾次。”

“沒見過他和大華的員工說話？通常是怎么樣的？他們開會的時候說什么？”鐘古夫人又遞出一張50美元。

“開會是不讓我們進去的。大華人都是自己端茶倒水的，有時候開一天的會，就讓人把水壺和飯菜放在樓梯口，都不允許人進去的。蘇城和他的員工說話的時候，我印象里，經常是大華的員工說，他聽著，說完以后，他才會說話。對了，他喜歡看文件，看的很認真，時間也長。我記得，有一次在大廳，我幫一個大華的員工叫了出租車，司機等了20分鐘，因為那人正好遇到蘇城，將文件給他看。”經理盡量回想著。兩張50美元的刺激性是極大的，再加上一點點溫柔的語氣，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鐘古夫人微微沉思，自言自語的用法語道：“聽起來像是正常的公司董事，除了年輕了些。”

“這個……法語要說的慢一點……”大廳經理用很磕絆的法語回答。

這一次，輪到鐘古夫人吃驚了，訝異的道：“你還懂法語？”

“當然，我是從喀山大學畢業的。”經理驕傲的抬起頭來。這是蘇聯第三大的大學，高級人才輩出。不過，在蘇聯目前的經濟局勢之下，再好的高級人才也難發揮作用，倒是能賺到美元的國有賓館的職位稀缺搶手，大廳經理的選擇也不算太奇怪。

鐘古夫人捂嘴笑了兩聲，不再糾結此話題，轉而笑道：“喀山大學的男人，麻煩你去通知蘇城董事長，就說鐘古夫人求見。”

同時，她又遞出了一張50美元。

大廳經理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沖刺而去，對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再沒有留戀。

蘇城是在二樓的會客室里見鐘古夫人的。

此刻，她卻圍了一件毛茸茸的披肩，遮蓋住了微露的低胸。

正面來看，現在的鐘古夫人，更有商界氣質，而少了妖嬈的吸引力。坐在蘇城對面，她滿臉正色的做自我介紹。

如果不是蘇城明知鐘古夫人的屬性，他都會被鐘古夫人現在的模樣給蠱惑。

很顯然，她是準備從純潔形象開始這次的會談，其內容緊咬著阿國石油，道：“蘇城董事長選擇與埃爾夫石油公司合作，將會是最恰當的選擇，尤其是在亞洲地區，埃爾夫石油公司擁有強大的背景……”

蘇城托著腮，神游戶外，對于埃爾夫石油公司，他并不認為雙方有合作的基礎。石油合作，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張超坐在他的左側，操著英語和鐘古夫人談話。和其他石油公司一樣，雙方很快談到了三次采油技術，以及阿塞拜疆的信息合作。

這些合作計劃都是有標準式的談判只是讓雙方就標準達成統一。鐘古夫人似乎很用心的談話中，認真的像是一名精英白領。

與普通的精英白領所不同的是，鐘古夫人的腿更修長，胸更大五官更精致。

大約10分鐘左右。鐘古夫人裝作很熱的樣子，取下了自己的披肩，露出一條深深的事業線，面向蘇城，笑道：“房間里有點沉悶啊。蘇城董事長您去過巴黎嗎？”

“沒有。”

“您應該試一下。即使是在歐洲，巴黎也是最美的地方。而且埃爾夫公司愿意買單。”鐘古夫人笑了笑，道：“我們可以在歐洲談合作任何方面的合作。”

她有五成把握能說動蘇城。巴黎是一個令人難以拒絕的城市，而石油行業的合作，往往都是曠日持久的。

即使阿利耶夫和蘇城，都致力于盡快的完成石油競標以及石油開采，但行業的特性決定了時間跨度。

鐘古夫人作為埃爾夫公司的代表沒少采用這種談判方式。在自己的地盤，用優美的風景和誘人的姿態，是放松謹慎的CEO的絕佳手段。

在她看來，蘇城雖然年輕，但在心理年齡上，卻更接近那些成熟的管理者，畢竟在中堊國這樣一個國家運行這樣一個企業，不僅勞心勞力也許要一些特殊的技巧和背景。

她的猜測基本正確，只是對于技巧和背景的猜測是錯誤的。

蘇城不僅沒有被低胸和巴黎所誘惑，相反是笑了出來，道：“你說任何方面的合作，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不止是埃爾夫集團？”

“當然。您還需要什么？”鐘古夫人挺胸抬頭。

“軍艦怎么樣？”

“什么？”

“拉菲特級軍艦，我想買一艘。”蘇城的話，讓會客室里的曖昧氣氛蕩然無存。

鐘古夫人稍微嚴肅了一些，親自經手拉菲特軍售的她，很快弄清了大華實業、中堊國大陸和臺灣的關系，不由笑道：“你是想賣好中堊國政府？這樣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軍備競賽在戰爭開始以前，不一定是有意義的。一艘拉菲特級軍艦的售價要數億美元，若只是為了軍事目的，大可不必，因為它本身就是護衛艦，中堊國大陸只購買一艘的話，編入艦隊的效果也不明顯，若是為了解對方的戰艦狀況，也不用購買，完全可以獲取信息。

得到一艘相同的拉菲特級戰艦的主要價值在于政治和外交，法國貨賣兩家的話，自然有利于中方打嘴仗。

蘇城不答，繼續說道：“我聽說拉菲特級軍艦至少有34項漏洞，我希望獲知詳細情況。此外，假如湯姆遜集團愿意與我們展開一次友好的對話，安排一次交流活動，那就最好了。”

鐘古夫人咯咯的笑著，道：“那不可能。”

“不可能，不太像是中間人說的話。”

“作為中間人，您提供的如果僅僅是三次采油技術，以及大眾化的油田信息，我覺得，這樣的代價是不可能的。”鐘古夫人重新圍上披肩，笑道：“我現在是代表埃爾夫集團來的……”

“最終，埃爾夫集團的想法會與你相反。”

“為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蘇城站起身，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要去一趟總統府，為接下來的慶典做準備。”

“祝您順利。”鐘古夫人裊裊的行禮，在她看來，首次談判的進程至此還算不錯。

目送蘇城離開，她才略顯好奇的問張超道：“接下來的慶典，是什么？”

“董事長獲得了阿塞拜疆政府的勛章，以鼓勵他在阿塞拜疆推廣的三次采油技術……總統阿利耶夫先生和阿塞拜疆國家石油公司總裁小阿利耶夫先生，均會出席慶典。”張超說的平淡。但是，這是自阿利耶夫上臺以后組織的第一次商界活動，令人浮想聯翩。

鐘古夫人睫毛微顫，迅速理解了其中含義，不由笑道：“不知慶典什么時候開始？”

“蘇董尚未決定。”

“由蘇城董事長來決定嗎？”

“當然，是專門為他舉行的慶典。”張超說的務必認真。

鐘古夫人震驚了，此言非虛的話，蘇城和阿利耶夫的關系，就需要重新評估了。

事實上，蘇城和阿利耶夫的關系，的確需要重新評估。如果說，阿利耶夫上臺以前，看重的是蘇城的慷慨大方的話，上臺以后，他的態度就不期然的有了改變。

然而，三次采油技術的開發，令蘇城借勢成為外國石油公司中的佼佼者。各個石油公司的爭相獻媚，使得阿利耶夫重新認識到了蘇城的價值。

頒發勛章，正是對雙方關系的重新評估和認可。

鐘古夫人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她只需要體會到蘇城在阿塞拜疆的價值，也就足夠了。

思考片刻，鐘古夫人點頭道：“我會安排一次湯姆遜集團的會面，10分鐘時間，你們當面談。”

說完，她的匆匆離開了會客廳。

張超緊握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聯系國內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