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是一個讓人講話的地方,只要不惡意攻擊當今政治體制,不發表反黨言論,不誹謗國家領導人,基本上什么文章都可以在上面發表,當然了,有一些影響到社會穩定的帖子,不僅會被刪掉,還有可能被有關專政機關找上門來,到那個時候,可就是發帖人倒霉的日子了。。
網絡上轉載的這篇文章寫得很有水平,一看就是高人所作,文章中一共列舉了三個事例,一個是紅州省政府以偷稅漏稅為名查封了十七家煤礦,。第二個是上華山旅游度假村業主被抓一事。第三個就是省政府對污染嚴重的企業進行全面的清理和整頓。文章中通過這三個事例得出了一個結論,紅州省政府為了解決財政緊張的問題,要殺富濟貧了。
殺富濟貧這四個字古來有之,一般是描寫古代的俠客,這種行為也被老百姓稱為狹義,但在如今這個法制社會上,殺富濟貧是一種嚴重的違法行為。
文章中最后寫道,對一些為當地經濟做出巨大貢獻的企業家下手,榨取他們幾十年積攢下來的血汗錢,勢必會造成人心惶惶,雖然用這個辦法可以暫時緩解財政緊張狀況,但無疑是殺雞取卵的一種蠢辦法,不僅會影響到紅州省的招商引資工作,還會讓群眾對黨和國家的政策產生懷疑。
網絡上這篇文章是轉自政經晚報,而政經晚報則是一家地位十分特殊的媒體,經常會發表一些十分敏感的文章,甚至有時候牽扯到國家的方針和政策也不怎么避諱,這篇文章雖然沒有點金帥的名字,但是做媒體的都是消息靈通人士,他們豈能不知道金帥是何種來頭。。
金帥非常清楚,政經晚報之所以會這么強勢,歷經多次打壓依然存在,一定得到了高層某個大佬的支持,沒有這個強大的背景,政經晚報恐怕早就被剿滅了。現在看來有人已經坐不住了,政經晚報上發表的這篇文章,吹響了對金帥全面進攻的號角。
新聞媒體無論是公辦的還是民營的,都要受各級黨委宣傳部門的控制,如果沒有人授意,政經晚報是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膽量,敢于公開批評一個省級人民政府的施政方針。
一般的情況下,網絡上出現了這種對政府不利的帖子,宣傳部門都會強令刪除,現在的問題是,網絡上是從政經晚報轉載的這篇文章,即便就是刪除了網絡上的帖子,政經晚報賣出去的報紙,總不能全部收回來吧。這樣一來雙管齊下,影響就造出去了,看來對手是非常懂得利用媒體造勢的。
當抽完第三支煙的時候,金帥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好了。他知道來到紅州后所做的這一切,已經嚴重的侵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在被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些人也不得不進行反擊。
雖然金帥來到紅州省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總理的支持,但在高層還是有一些不同聲音的,在媒體上發表文章,施加壓力,用混淆是非、顛倒黑白來引起高層的注意,從而把金帥擠出紅州,是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
這件事情一旦引起了高層的關注,就要上升到政治層面上了,一些人就會拿著這件事情,與金帥以及老朱家甚至總理討價還價,得到自己想要得的。
幾個電話打出去之后,做了一番布置,金帥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有人既然發表文章進行污蔑,我當然要還以顏色,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三天后,中央組織部副部長陳彥輝突然來到了紅州省,宣讀了中央任命決定,免去伍中洪丹桂市市委委員、常委、書記,以及兼任的紅州省委委員、常委職務,全國政協同時發文,任命伍中洪為紅州省政協副主席。
陳彥輝同時還代表中央宣布,任命紅州省發改委主任魏鴻德,柳江市市長陳翰林為紅州省副省長,雖然這兩個人沒有進常委,只是一個干活的角色,但畢竟正式進入了副部級高干的行列。金帥在紅州省的干部任命問題上,又一次顯示出了他強勢的一面。
一般的情況下,像副省部一級干部的工作調整,事先都會或多或少的聽到一點風聲,而這一次實在是太突然了,不要說伍中洪本人了,就是錢榮也根本沒有想到。
望著伍中洪蒼白的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所有的常委都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敢和金省長頂著干,這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活得不耐煩了。
在隨后召開的市委常委會上,通過了一項決議,授權省政府全權處置上華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資產,如果說在這之前,抓起那八十七個煤老板,是以偷稅漏稅的名義,還有些不是太合程序的話,那么得到了省委常委會的批準和授權,那就等于握住了一把尚方寶劍。
一級組織作出來的決議,都會得到上一級組織的尊重,要想否決下一級組織的決定,上一級黨組織就必須要經過集體討論,否決錯誤的決定尚且還這么難,更甭說是正確的決定了。中央實行的集體領導,某些人的權勢再大,也不可能做到只手遮天。
一些人想利用媒體給中央施壓,把金帥來到紅州之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整頓經濟秩序的作法,形容成殺富濟貧違法行政,甚至還想把這些事情鬧大,企圖把金帥擠出紅州省,不就是一些既得利益者背后縱的嗎。只不過他們太想當然了,過高的估計了他們自己的力量,金帥的做法不僅得到了總理的贊賞,也得到了省委常委會的批準,這些人的勢力再大,也絕對不可能左右中央高層的態度。
金帥很清楚,這件事情不會就這么輕易了結了,今后的斗爭還會越來越激烈,只要那個大人物還在臺上,他就不會消停,但不管怎么說,拿下了伍中洪已經表明了中央的態度,那就是全力以赴支持金帥的工作。
四大天王拿下去了三個,現在只剩下一個錢榮,這就更沒有什么可怕的,把他留在紅州省,可以有一個緩沖的余地,周元和金帥也可以借此表明自己態度,他們并不想把紅州省經營成任何一個派系的王國。留下一個對立面,也顯示出了他們的胸懷是寬闊的。
榆樹街零號小院儉樸的辦公室里,朱鵬峰和朱銘安父子相對而坐,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很輕松,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喜色。
“這次中央的動作夠了快的。”
“總理對小帥的支持是不遺余力的。”
兩個人同時端杯喝茶,朱銘安想了一下說道:“小帥這次把錢榮留在紅州,是走了一招妙棋。”
老爺子點了點頭:“雖然總理理解小帥,但有的人卻未必,誰都不想看到一個人,或者一派的政治勢力在一個省形成尾大不掉之勢。留下錢榮也是為了堵一堵別人的嘴巴。”
“聽說錢榮要求離開紅州。”
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不能讓他如愿,小帥在紅州需要一個對立面。”
“我回去后就開始布置,想跑?哼哼,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錢榮能夠聽到朱家父子講的這些話,這家伙準得郁悶得發狂,我斗不過你們,躲開還不行嗎?你們死死的把我拖在紅州這潭渾水里,難道要想把我淹死不成?
搞經濟需要實力,政治斗爭更要看實力,不要說是穆、朱兩家聯合起來了,就是單憑老朱家,也絕非是錢榮的家族能抵抗得了的。想拿下你是一句話的事,把你摁在紅州的水潭里淹死,同樣也是一句話的事。
(ued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