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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簡直覺得就要崩潰，心中對周素素的仇恨像無邊的原野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借著風勢，在迅速地蔓延。///已經忍耐你很久了，周素素！你這個小心眼的女人，實在不知道什么叫好歹。如果當初不是我讓出這個副校長的位置，賈校長就還是賈主席，你就還是做你的辦公室主任，哪里有你的副校級的位置？不知道姚校長是不是跟周素素提過這件事？好幾次了，一次次地針對我方圓，我惹著你了嗎？我招惹你了嗎？不但沒有，還一次次地幫你，如果沒有我方圓，你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從你與姚長青的緋聞里解脫出來，更不用提什么工會主席副校級了。對這樣的女人，不能對她太客氣，如果太客氣，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而且會像小狼一樣反咬自己一口。現在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以為掌握了我方圓與蘇睿涵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么秘密，不過是認識罷了。這不用多說了，中午跟姚校長匯報誰跟蘇睿涵吃飯的一定是她，現在還想把這謠言造得更厲害的，也還是她！這個可惡的女人，剛剛被緋聞陷害過，現在又想制造緋聞來陷害別人了！怎么這樣的女人，到哪里都有呢？

方圓覺得心中的怒火向上升，一向和藹的面容變得嚴肅起來，他直視著周素素，眼睛微微瞇了一點，想定睛瞧一瞧這個看起來還挺漂亮但心靈如此可惡的女人。

周素素嚇了一跳，說道：“方圓，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方圓冷笑一聲：“周主席，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也力所能及地幫你做了一些事。如果你記性還不錯的話，你應該記得你的緋聞吧，你當時痛哭流涕，是誰當時努力地想辦法、出主意，幫你度過了危機，也避免了你和你丈夫的失和。我想，經歷過上一次緋聞，你也知道緋聞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你現在是什么意思？你說你開門的時候，聽到蘇老師說讓我叫她睿涵，然后就看見我們在一起。你說你這像一個學校領導干部說的話嗎？你是不是也想制造我和蘇老師之間的緋聞啊？”

“我沒有啊，是你方圓心虛吧。”周素素還振振有詞，“我只是說了我看到的現象，我并沒有說你和蘇老師之間有什么，你不心虛還需要說這個嗎？”

“周主席，我現在終于知道什么叫忘恩負義還要倒打一耙的人是什么樣的人了，你想怎么認為就怎么認為吧，我在這里光明正大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她叫孔雙華。蘇睿涵老師原來是教語文的，認識我也很正常，以前我們是同行的關系，現在我們是同事的關系，在一起說說話，這是在學校的公共場合，交流工作也很正常。我方圓“方圓，你怎么跟我說話呢？我怎么制造緋聞了？”

“只有天知道！”

蘇睿涵在旁邊都看傻了。而躲在校長室里的姚長青對門外的說話聲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暗叫苦，這個周素素，真他×媽的不是玩意兒，說的那些話都是些什么話，屁話，連屁話都不如！媽的，真是給老子找麻煩，這個辦公室主任不能再讓她做了，得想辦法讓她離開68中學，不然學校將永無寧日啊！

聽到方圓說完“天知道”，姚長青再也坐不住了，他幾步沖到門口，拉開門，說：“你們三個，現在都來我辦公室！”

姚長青知道，剛才方圓的慷慨陳詞，辦公室里的三個老師肯定聽見了，董梅、賈明如果在的話，也肯定聽見了，5個校級領導，現在兩個校級領導鬧矛盾，這都叫什么事呢？

進了辦公室，姚長青說：“方圓，你坐我對面，周主席和蘇老師坐沙發。”

剛說完，董梅推開了門：“姚校長，剛才怎么了？”

姚長青看了看董梅，心里話：又多了個不長眼的。看了一眼蘇睿涵，想到董梅分管初一年級，姚長青覺得有必要讓董梅留一下，于是說道：“董校長，你也留一下。你們三個女老師擠一擠吧。”

姚長青望著仍然是一臉怒氣的方圓，知道這一次周素素把方圓氣得不輕，估計方圓跟這周素素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活該這周素素倒霉，連我姚長青都不太敢惹方圓，你周素素整個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人，那還不是自討苦吃，不用多了，只要方圓跟他岳父孔子田說了周素素對他方圓的攻擊，那周素素還能有好日子過嗎？副市長鄧云聰是孔子田的好朋友，韓局長、翟書記也很尊敬孔子田，捏死周素素還不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看看周素素，周素素也被氣得不輕，臉漲得通紅，大概是當了工會主席之后，沒有人再對她這樣說過話。媽的，你這完全是自找的，活該你倒霉！

看看有些看傻了的蘇睿涵，姚長青也來了氣：媽的，你這個臭丫頭，我要是知道你是因為方圓的緣故來68中學，教學骨干我也不要，曹科長的面子我也不給！紅顏禍水，說得一點假也沒有，你長得漂亮，就成了禍害人的狐貍精啦！

看看董梅，她根本沒有關注別的，一臉關注的神情望著方圓。姚長青心里罵了董梅一句：你真想老牛吃嫩草啊！看你那含情脈脈的樣子，你不知道你都是半老徐娘，人家方圓是芳華正茂啊！

姚長青的臉色也很嚴肅，眼神輪流在四個人的臉上停留過，再移開，并不說話。說不出話啊！268、自爆丑事

姚長青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從自己身上說事。方圓是肯定不能得罪的，畢竟這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將，背后也有許多比自己職位高、影響大的領導；蘇睿涵不能得罪，畢竟她的舅舅是市局的體衛藝科科長，以后學校的體育工作、藝術工作、各項衛生檢查，還需要曹科長的大力支持，得罪了蘇睿涵，恐怕很多工作也難協調；周素素按說真沒有什么背景，但辦公室是自己的行政中樞，方方面面的上傳下達、左右協調，都需要辦公室來完成，在培養一名得力的辦公室主任之前，周素素也不宜被批得太厲害，不然她不好好干活了，就麻煩了。董梅沒有什么錯，至少沒有表現出什么錯，那就更不能批了。還是從自己身上說事比較好，先緩和一下氣氛，也讓這個讓人討厭的周素素感同身受一下，緋聞的確害人，但沒有方圓，恐怕她周素素現在的日子也不會太舒服，方圓說得沒有錯，應該讓她知道，沒有方圓，就沒有她周素素的今天。(lingdiankanshu)

姚長青想清了思路，就開了口：“今天的事你們先不要談，誰也不要談，先聽我說。”見四個人都點了頭，姚長青繼續道：“緋聞這種事，在什么地方都有，它是既害人，也害已。小蘇老師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學校的一件事，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身上，當然羅，也是跟緋聞有關。今天，我不談別人，就談我自己，當然，還要加上周主席和方校長。當時，我剛剛當上校長，可能是教育局領導看到我辦事比較沉穩，不是那么急躁，所以就把我推上了校長的崗位。當然有些人心里就不太服氣，就想著要把我搞倒，正好取而代之。好多天過去了，學校仍然非常平穩地運轉，當然，我是天天加班到深夜，有的時候是我一個人加班，許多時候是我拖著方圓加班，因為他年輕，也是個男同志。中間有這么一天，方校長被邀請到延平縣給那里的老師上一節教學示范課，而這一天，學校里有很多工作沒有做完，我只能加班，于是我就讓現在的工會周主席和我一起加班。那時，周主席是辦公室主任，加班到七點多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學校對面的醉仙樓吃了一份鍋貼。就是這一頓飯，給某些嫉恨我當校長的人提供了制造緋聞的機會，不知道她們想的什么辦法，給我和周主席拍了照片，并且把照片洗印了許多張，市教蘇睿涵點了點頭。

姚長青的眼睛濕潤了：“小蘇你也應該能想像得到，這個制造緋聞的人有多么的惡毒吧。”

蘇睿涵說：“這樣的人也太讓人討厭了！”

姚長青說：“是啊！我當初除了痛苦，剩下的就是痛恨這個制造緋聞的人！我當時簡直是恨透她了，我并不想招惹任何人，但一樣被人陷害，我知道我與周主席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但知道有什么用。周主席受到的傷害更大，他有丈夫打了她，還要堅決跟她離婚，一個維持十多年的幸福家庭轉眼之間就要分裂成互不相認的仇人了。”

蘇睿涵銀牙緊咬：“這個制造緋聞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姚校長，她是不是一個女人？”

姚長青說：“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給你講我的親身經歷！我當時是多么地痛苦無助啊！多么需要有人能夠幫助我洗清身上的污點啊！我最擔心，這些子無虛有的緋聞讓市教育局的領導覺得我姚長青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人，是一個不稱職的校長。這個時候，有兩個人給我和周主席莫大的幫助，是他們倆，分別從不同的方面出主意、想辦法，讓我的冤屈得到昭雪，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一直都非常感激這兩個人！這其中的一個人就是方圓校長。”

蘇睿涵有些驚奇地望著姚長青，有些崇拜地望著方圓，神情里流露出強烈想知道下文的樣態。

姚長青說道：“當時，方圓剛剛從延平回來，見到這樣的情況，表現出了一個青年人少有的冷靜，幫助我和周主席想辦法、出主意，我首先取得了局領導的諒解，并爭取了局領導支持翟書記當時是副局長帶隊下來調查；周主席的愛人在聽了方圓的分析后，也相信周主席是被冤枉的，一個幸福家庭也被挽救了。周主席，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嗎？”

周素素點了點頭。

姚長青說：“周主席，當初要是沒有方校長，你覺得你現在這幸福的婚姻還能維持嗎？”

周素素看了看姚長青，又看了看方圓，抿了抿嘴，搖了搖頭。

“是啊！人要有感恩的心，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方圓，有的時候也對方圓有些偏愛，也相信每一個人都會理解！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如果受了別人的恩惠，不去適當地回報，就不太懂得做人！如果受了別人的恩惠，反過頭來再去害施恩的人，那這個人也的確存在人品的問題。”

姚長青把目光飄向屋頂，并沒有刻意看周素姚長青說：“在方校長和翟書記的幫助下，我和周主席之間的緋聞，以我們的清白而結束。兩個制造緋聞的元兇也最終被查出，一個被勒令退養回家，一個被開除后來我可憐她給她辦了留校查看轉到別的學校！小蘇，今天我給你講這個故事，不僅僅是要告訴你，人要有一顆感恩的心，還要知道，制造緋聞也好，制造和傳播捕風捉影的事情也好，常常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陷害的人沒有陷害成，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騷氣，以后大家再也不愿意靠近這樣的人！”

方圓聽得清清楚楚，對姚長青的感激加深了更多，甚至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這些話，明著是說給蘇睿涵聽，實際上是說給周素素聽！如果周素素是個聰明人，聽到了姚長青說了這番話，還不知道醒悟的話，那真是離著“死”快了！至少上政治上的死亡！

周素素也聽明白了，心里除了抱著對方圓的一絲慚愧之外，還是有一些不服氣：明明中午蘇睿涵只找方圓一個人吃飯嘛，又讓方圓叫她睿涵嘛，也不是我胡編的事情。

蘇睿涵說：“姚校長，你今天中午給我講你的故事，是想跟我說什么意思呢？”

姚長青說：“我是校長，也是愛面子的人，本來是真不應該把我的這一段不光彩經歷告訴你。今天跟你說這件事，當然包含著許多的意思。現在，我先不告訴你，你在旁邊聽，我跟方校長說幾句話，你看看能不能聽明白，好不好？”

蘇睿涵說：“好。”

姚長青看了看方圓，方圓現在的氣色已經平和了許多，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滿了感激，姚長青知道，方圓對自己的感激又加深了恐怕是好幾層吧。姚長青說：“方圓，小孔在新的單位工作還順利吧。”

“校長，她其實挺留戀學校生活的。新單位工作比較輕松，當然也有些枯燥。”

“是不是快要結婚了？孔校長打算安排你和小孔什么時候結婚啊？”

“這個雙華的爸爸還沒有說，不過說了，今年的十一長假，讓我帶著雙華回東北老家一趟，見見我的爸爸媽媽，也算是媳婦見公婆了。”

“好啊！如果需要買票的話，我給你聯系。”姚長青面帶笑容，話語親切。

“謝謝校長。雙華的爸爸說，買票的事情不用心，濱海大學的辦公室就給辦了這件事。”

姚長青笑了：“呵呵，孔校長就是不一樣啊！我也是校長，我得去求人，孔校長只需要安排手下人去做，境界不同啊！”

方圓臉上也帶了一點笑容：“校長您太謙虛了。”

“不是謙虛，是實情啊！方圓，別的不“謝謝校長，我盡量爭取準時回來！”

“好，晚幾天也不要緊。另外，如果要結婚，一定要提前許多天告訴我，我要代表男方單位領導講話，那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好的，校長。”

“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啊！孔校長女兒的婚禮，來的賓客層次一定很高，我這個男方單位領導，也得表現出一定的水平啊！”姚長青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他已經預想到了方圓與孔雙華的婚禮，來的賓客層次，估計市里副市級以上的領導，至少也能來個三、五位，更不用說大學里的校長、書記、副校長、副書記，各個子學院的院長了！到時候副廳級以上的領導，恐怕不會少于10個人！自己作為一個中學校長，能夠在這樣的場合露露臉，說幾句有水平的話，也很重要啊！

“好的，校長。”

蘇睿涵冰雪聰明，已經聽明白了姚長青這些話：方圓有女朋友了，快要結婚了，還要帶著女朋友回家見父母！蘇睿涵的心里不由地有些沮喪。

姚長青說：“方圓，作為校長，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校長，請講。”

“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在男女關系方面要特別注意。學校的女老師多，與女老師的交往一定要保持工作的關系。”姚長青笑著指了指蘇睿涵，“特別是看到像小蘇老師這么漂亮的女老師，不能動心啊！”

蘇睿涵臉一紅。方圓的回答無疑更讓她失望：“校長，你放心吧！我跟蘇老師之間只會有工作關系，像蘇老師這么優秀的老師，完全應該找更出色的男朋友。我猜想，現在追蘇老師的各界優秀才俊大概也應該有一個加強團了吧。”

姚長青不禁與方圓喝起了雙簧：“應該差不多吧，一個加強團，不過1200人嘛！像小蘇這么清純美麗的女老師，工作又穩定，收入也逐年提高，我覺得應該是一個加強旅吧！4000人還差不多！”

辦公室里的氣氛活躍了一些，姚長青相信，方圓肯定會謹慎與蘇睿涵相處，周素素想制造緋聞、傳播緋聞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而蘇睿涵也應該明白，方圓是快結婚的人，她也應該潔身自好吧！董梅嘛，僅僅是懷疑她與方圓有點事，現在強化了一下方圓要結婚的信息，她與方圓沒有事更好，有事的話，收斂收斂也應該。

姚長青說：“小蘇，你剛來學校，有些事情可能還記得不是很清楚。我現在我跟再介紹一下，想要在學校里協調什么事情，找找周主席，她現在是辦蘇睿涵癟了癟嘴，心里不太痛快：怎么都跟方圓無關啊？

姚長青說：“方校長新學期分管科研工作，分管初三年級，等你教初三的時候，如果方校長還分管初三，有工作上的事，可以多向方校長匯報。當然羅，當你找董校長解決不了的問題，找周主席協調不了的問題，你也可以找我姚長青嘛，我不是說了，先找分管，最后也可以找我嗎？”

蘇睿涵說：“好吧，我知道了。”

姚長青說：“我也沒有什么事了。周主席留一下，其他人要是沒有什么事情，都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269、將心比心

“坐吧，周主席。”姚長青的語氣很平和，但神情卻仍然凝重。這個周素素，給自己的工作帶來多少麻煩啊！可是，自己現在雖然能領導她，但是卻不能給她免職或其他處分，她已經是副科級干部了，也屬于市教育局黨委直管干部，有關的人事上的變動，需要由局黨委研究決定。

周素素沒等姚長青開口，自己倒先說了：“姚校，我知道，今天中午的事有我不對的地方。現在看來，方圓跟蘇睿涵之間的確沒有什么，或許是蘇睿涵的一廂情愿。我吃完午飯過來跟你說說，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作為黨支部書記、校長，是不是要注意這樣的苗頭？”

姚長青“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注視著周素素，心里想：難道僅僅是讓我注意這個苗頭嗎？有沒有幸災樂禍的心理？有沒有挑撥離間的心理？有沒有因為嫉妒而排擠方圓的心理？別以為別人不知道，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來，難道學校里的人都是傻子嗎？

周素素說：“不過，今天方圓也有不對的地方，憑什么他那么大聲地吼叫一樣地指責我？畢竟我比他大許多，資歷也比他深，他剛剛做上副校，就可以這樣跟我一個老大姐說話嗎？姚校，你要主持公道。”

姚長青覺得胸中的火氣直往上竄，媽的，這個周素素，到現在還在認為她是對的，方圓是錯的，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換，辦公室主任堅決要換，最多就是這一學年！我得跟翟書記說說這事兒，不行的話，寒假就把她調走！方淑娟做事比較穩健細致，先做半年教導副主任，再過來做辦公室主任，應該能夠勝任。

周素素似乎沒有意識到姚長青內心的變化，繼續訴說她心中的不平：“我中午姚長青再也無法忍耐，手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周素素：“周主席，你給我閉嘴！”

周素素顯然沒有想到姚長青會這樣對她說話，吃了一驚，臉上顯出詫異的神情。

姚長青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把心情平緩一下。這個笨女人，實在是太可氣了！到現在還在吃方圓的醋，到現在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真是離“死”快了。怎么跟她說呢？畢竟，她還是自己的辦公室主任，心眼又那么小，要是再嫉恨上了自己，給自己制造點緋聞什么的，可真麻煩了。

所以，姚長青并沒有急于開口訓斥，而是迅速開動腦筋，想想應該怎樣應對這個笨得不開竅的女人！在這一點上，賈明絕對比周素素聰明多了，他早就看出方圓背后看不見的無形的力量，所以言行中經常可以看到他跟方圓之間拉近乎，要是周素素能有賈明一半的明智，那現在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姚長青待心氣舒緩了一些之后，這才開口說話：“周主席，請原諒我剛才的態度。應該說，我和你都是受過緋聞陷害痛苦的人，應該知道緋聞對于人的心理、聲譽甚至是進步等方面的負面影響。你說說看，你希望再一次被人制造緋聞陷害嗎？”

周素素搖了搖頭：“我恨死那些搞緋聞的人了！”

姚長青說：“既然深知緋聞之害，你又怎么能以緋聞害別人呢？”

“我沒有呀！”周素素辯解。

“等真地有了，就晚了。現在你表現出來的打方圓一個小報告的情況，就是前奏。你跟我匯報了，你也肯定跟你熟悉的人說過，怎么你也想像齊秀云、耿志敏那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齊秀云副校長沒辦法再在學校里呆了，背著記大過處分回家退養了；耿志敏被開除了，現在是留校察看——你周素素也想背一個處分，工會主席不做了，前途也不要了嗎？”

周素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現在，你也看出來了，方圓跟蘇睿涵之間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或許他們以前認識，這也正常，因為都是教語文的，教研活動難免會見到，況且方圓出了省課拿了獎，自然也成了語文界的小名人了。你想想你中午跟我說的話，你想想你中午在辦公室主任室門口跟方圓說的話，什么我就看見你們倆在一起，我聽見蘇老師讓你叫她睿涵，這都不是想制造緋聞的話周素素說：“但我說的的確是事實啊！”

姚長青再一次被激怒了：“你給我閉嘴！如果有一天你像齊秀云一樣背著處分回家，如果有一天你像耿志敏一樣被開除公職，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說話嗎？人家齊秀云會不會說，我就看見姚長青和周素素坐在一起吃飯，沒有外人，我就看見姚長青和周素素有說有笑地在吃飯？周素素，你要將心比心啊！”姚長青此刻對周素素的厭惡，不下于對齊秀云的反感，“你想想看，我姚長青說的有沒有道理？”

周素素點了點頭。

“我姚長青今天跟你談話，是在幫助你。你作為我得力的辦公室主任，各方面工作都是相當不錯的，我也是很滿意的。但你也不是沒有缺點，小心眼兒，嫉妒心強就是你最大的缺點！你最近針對方圓的許多言行，說到根兒，就是因為你嫉妒方圓，嫉妒他這么年輕就當上了副校級，還有別的理由可以說嗎？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你的嫉妒心在作怪！賈明比你、比我都大，方圓做了副校級，按說賈明應該比你更嫉妒方圓，但人家賈明對方圓，甚至比原來更好，為什么？你周素素腦子里想過沒有？”

周素素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她有些疑惑地望著姚長青，想得到答案。

姚長青語重心長：“周主席啊！那是人家賈明看明白了，方圓將來肯定會做一所學校的校長，甚至會做得更高！結交有潛力的年輕朋友，比嫉妒一個有潛力的年輕朋友更重要！人家賈明還知道一件事，今年5月份的時候，要是方圓要爭這個副校長的位置，他賈明就只能繼續做他的工會主席，你周素素還做不到副校級！”

“有這樣的事？”周素素感到不可置信。

姚長青說：“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正是因為方圓讓出了這個副校長的位子，才給了你和賈明提升的機會。當時，教育局黨委馬書記和韓局長、翟局長，都有意提拔方圓做副校長，而且在黨委會上，韓局長提出了這個建議。是方圓主動退出，才使賈明當上了副校長，你當上了工會主席。人家賈明心里感激方圓，所以將心比心，對方圓也很好。你呢？周素素你呢？！緋聞的時候方圓幫助過你，你當工會主席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方圓讓出來的，不然哪有你的份兒？你是將心比心了嗎？你是有恩必報嗎？你沒有！你反而嫉妒方圓、排斥方圓，還想用緋聞的方式搞臭方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姚長青真是覺得，不直接點明，已經不能讓這個被嫉妒攻心的女人醒悟，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重。

“五月市局研究提拔的時候，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嗎？”

“對方圓好一點，對你，對我，對所有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對方圓不好，排擠方圓、嫉妒方圓、打擊方圓，結果會是什么樣的，至少現在看，不會有好下場！這是我姚長青的判斷，對不對，供你參考！所以，我今天鄭重地希望你，以后與方圓有關的事情，涉及到不好的方面，特別是無中生有的緋聞什么的，一概不談，一概不參與！更不要你去做一些對方圓不友好的甚至是敗壞方圓聲譽的事情！”

“可是我現在已經得罪了方圓，我該怎么做？”

“我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解鈴還需系鈴人，你自己想辦法去吧。”姚長青說，“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你去吧。”

姚長青把頭靠了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看周素素一眼。他知道，今天的談話是自己當校長以來發的最大的一次脾氣，但這次脾氣值，至少讓方圓更加感受到校長的關愛，工作起來也會更加賣力；至少會讓蘇睿涵知道，方圓是快結婚的人，不要再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至少會讓周素素知道，方圓對蘇睿涵沒有意思，她再去編造一些緋聞的話，恐怕沒有她什么好處。至于周素素能領悟多少，姚長青已經不想再管，要培養新的辦公室主任，能讓周素素早點離開，還是讓她早點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