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長
有的時候,心靈與心靈的溝通不需要語言,眼神與眼神的碰撞就能迸發的火花。這大概是許多曾經或正在沉浸在甜蜜的紅男綠女們共同的感悟吧。
宋思思本來長得就像一朵粉嫩的鮮花,曾經在68中學讓多少男教師為之神魂顛倒而夢中自慰,無論是上進心像方圓一樣的樂天,還是整天吊爾郎當的被姚長青請出68中學的張軍強,都是宋思思最忠實的粉絲。那個時候的宋思思,雖然對誰都和藹,對誰都友好,但孤芳自賞,敝帚自珍。直到方圓碩士畢業、市課一等獎、獲得省課機會等一系列事件,讓宋思思的心扉開始為方圓打開,這感的河呀,一旦開閘,那便像奔騰的野馬放到了草原,一發便不可收拾。不管這心的男人怎樣一次次讓她傷心,但癡心難改,也算是應了那句知名的歌詞“讓我歡喜讓我憂”。現在的宋思思,歷經了半年多商場的磨礪,淡去了多愁善感的弱,增添了落落大方的嫵媚,讓曾經為宋思思有過心動感覺的方圓心里有一種說不上的滋味,幾分酸楚,幾分失落,幾分痛苦:唉,要是當初沒有選擇孔雙華,而是選擇了宋思思,或許現在的子會更幸福呢!畢竟宋家的背景與實力,也是不容小視的,而宋思思如此美麗動人,能娶這樣的真美女而不是假美女為妻,不也是男人的幸事嗎?可惜啊!
這個時候的宋思思,講完了她半年的經歷,講完了她下一步的打算,在方圓的頻頻點頭和目光關注中,她的心真地要沸騰了!多久沒有這樣開心了。真沒有想到,能在青聯會上遇到那個讓自己曾經魂牽夢繞的他啊!宋思思忽然又害起羞來,卻是因為這方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目光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灼。宋思思有些羞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方圓感嘆:要是現在還是封建社會該有多好!想娶幾個老婆就娶幾個老婆!退一步,像阿拉伯國家那樣,可以娶四個老婆也行啊!像宋思思這樣的好女孩,自己不能娶回家,的確是人生之憾事!看著因為羞澀而頷首垂目、風萬種的宋思思,方圓真想一把把宋思思摟在懷中,去親吻這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去感覺這柔若無骨的別一樣溫柔。方圓有自信,只要他伸出手臂,宋思思一定會撲到自己的懷中。這沖動實在是太強烈了。
方圓忽然又為自己齷齪的想法感到慚愧:這是對如花般的小師妹的褻瀆啊!你方圓成了什么人了?簡直是禽獸不如!方圓轉移了話題,打破了這濃得像蜜一樣的曖昧空氣:“思思,你這一次怎么也成了市青聯委員?我猜想啊,你大概是最年輕的一個市青聯委員了。()”
宋思思也沉浸在美好的感覺中。在恍惚中,她好像覺得方圓正在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宋思思的心也怦怦地劇烈跳動起來,她渴望,她期待,她甚至還相信,未來的一天,方圓一定還會是她宋思思的,這個孔雙華,真地不配這么優秀的方圓!快來抱我呀,我的傻瓜師兄,快來抱我呀,我的郎方圓!宋思思在心中吶喊,但嘴上卻缺少幾分勇氣。她不知道方圓內心劇烈的沖突,更不知道,如果她真地說出了這幾句話,那方圓真地會把她抱在懷中……
在恍惚中,宋思思聽到了方圓平靜的聲音:“思思,你這一次怎么也成了市青聯委員?我猜想啊,你大概是最年輕的一個市青聯委員了。”夢,就像這肥皂泡一樣,美麗但是很快就破了。宋思思有些失望地抬起頭,眼神里還有迷離,但也有幾分感謝:方圓不是一個壞男人,如果是壞男人,這種境早就把自己抱在懷里了,至于會不會做其他的事,那就更難說了。方圓沒有動,正說明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宋思思感慨:我的命為什么這么苦呢?為什么這么好的男人會被孔雙華這個厲害的小八婆給搶去了?宋思思黯然神傷,竟然落下淚來。
方圓吃了一驚:“思思,你怎么啦?”宋思思打了一個冷戰,人也清醒了。她摸出一張手帕紙,輕輕地拭了拭眼角,抱歉地笑了笑:“方圓,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走神兒。你剛才問我什么事?”方圓說:“我是問你怎么當上這市青聯委員的?”宋思思說:“我是龍灣區團委書記推薦的。我爸爸的公司是龍灣區數得著的民營企業,也是納稅大戶,我現在不還掛名公司的副總經理嗎?大概就這個原因,就把我推薦上來了。”宋思思刻意隱瞞了一點,那就是,這個龍灣區團委書記薛剛,是整個龍灣區最年輕的正科級干部,今年才28歲。當今這個時代,走團的路線,是從政者快速提升的捷徑,全國最年輕的正省級干部,就是剛剛卸任的團中央第一書記周強,目前就任湖南省省長,他還不到39歲。而還有一大批團中央書記或地方團省委書記出的官員也紛紛走到了省部級正職的領導崗位,像遼寧省委書記李克強,像江蘇省委書記李源潮,像山西省委書記張寶順,像青海省省長宋秀巖、像自治區黨委書記楊傳堂(后因病調中央部委,正部級)、像山東省代省長姜大明等,而團的干部出任副省級的更是層出不窮,像孫金龍、崔波、黃丹華、胡偉等,都是從團中央書記的崗位上調任地方或部委,出任副省級干部。團派干部快速提升的現象,被中外新聞媒體評價為“共青團現象”。
28歲的薛剛,正處在時代發展的最佳位置——龍灣區團委書這薛剛,見到宋思思的第一眼起,就像是著了魔。其實這幾年,給薛剛介紹女朋友的人多了去了:有毛遂自薦的,龍灣區機關大樓里的一些年輕女公務員,都想方設法靠近這個看起來前途無量的團區委書記;有長輩或領導介紹的,設一個飯局,把薛剛叫到場里,然后介紹親戚或朋友的女兒與薛剛彼此認識。但幾年來,薛剛可以說是看女無數,但終是沒有相中的。薛剛擇偶的標準很高,首先要家庭好,或者是正處級以上的家庭,或者是經商的家庭,第二就是女孩要長得漂亮,要長得看起來有福氣,第三就是女孩格要好,既落落大方,出得廳堂,也溫柔和順,是個溫柔小女人,第四就是至少大學畢業,這文化水平相近也很重要,不然結婚以后就比較容易缺少共同語言。薛剛不怕拖,男人嘛,事業為重,即便是35歲了,想找個23歲的小姑娘也很容易。但女人則不同,年齡上拖不起,過了25歲,再想找個如意郎君就比較有難度了,過了30就更尷尬,想找個成熟點的,好的男人基本都被別人的女人緊緊拴住,剩下的單男人基本都是破爛貨,即便遇到一個可心的,或者是家有妻兒自己不甘心當第三者,或者是花心公子哪個女孩敢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給這樣的人,或者已經是二婚或三婚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嫁給他會不會成為他四婚或五婚的驛站;想找個比自己小的年輕一點的,又缺少安全感,覺得對方太幼稚不成熟,不敢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他,其實反過來說,人家年輕的男孩也不愿意給自己找個媽媽級的女人當妻子。
在這一點上,薛剛抓住了男女不同的婚戀處境,對找女朋友的事不急不火,寧缺勿濫。許多曾經介紹給薛剛的女孩子或追求過薛剛的女孩子,都無法等待無法看著自己的年齡一點點被薛剛拖老而成為難嫁出的老大難,紛紛退而求其次把自己嫁了出去。對此,薛剛但宋思思好像對薛剛很不感冒,雖然父母多次旁敲側擊地詢問過宋思思的意思,也反復地介紹了薛剛的前途無量,宋思思的回答只有一句話:“爸,媽,我還不到24歲,難道你們擔心女兒將來嫁不出去嗎?”有一次,宋大成問得急了,宋思思說:“爸,難道你看不出來,薛剛的不是我,而是咱家的經濟實力嗎?”這讓宋大成也很感嘆,他以為自己的女兒單純善良,看不出薛剛的真實目的。但政治與經濟就是這樣,雖然宋大成明白這薛剛對思思的追求,既有看上女兒漂亮的因素,也跟大成公司的經濟實力有關,但女兒如果嫁給薛剛,將來做一個大大的官太太可以說可能很大,而自己即便是拿一些錢幫助薛剛在仕途上發展,其實反過來也對大成企業的發展有幫助,畢竟如果薛剛真地發展好了,那想“欺負”大成公司的單位、部門、競爭企業,也就越來越少了。如果未來的一天,薛剛真地能夠獨當一面時,許多的政府工程就會在形式主義的競標中花落大成公司。算起來,自己把女兒嫁給薛剛,資助薛剛發展;薛剛反過來幫助大成公司,這筆交易也算是不錯。但違背女兒意志的事,宋大成從來沒有做過,包括當初他反對女兒跟一個中學老師(方圓)來往,女兒堅持,他也默認。現在,雖然宋大成希望女兒跟薛剛談談戀并最終走到一起,但女兒不愿意,宋大成絕對不會勉強。女兒心,海底針。宋大成不清楚女兒為什么不喜歡薛剛,是嫌他長得矮嗎?是嫌他太過功利嗎?宋大成不問,宋思思也不說;宋大成即便是問,宋思思也不一定會說,因為這是她心靈深處的小秘密,不能輕易說出口。
對于宋思思的宋思思就是在這樣的幕后作中成為了市青聯委員,宋思思也不清楚這其中經歷了多少妥協與爭斗,但薛剛把一個青聯委員的名額給自己,她或多或少也是知道這是薛剛向自己示好。宋思思刻意把這件事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就是內心深處不想讓方圓知道,薛剛正在烈地追求自己。
有的時候,巧合也是一種默契。正在這時候,宋思思和方圓的手機幾乎同時響了。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方圓說:“我到走廊接,你在房間里吧。”宋思思說:“不用。各人接各人的。”
給方圓打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方圓接通后,客氣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對方的語氣很平和:“方圓哪,我是孫紅軍。你到市委賓館了宋思思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秀眉微皺,但還是接通了電話:“薛書記,你好。”對方正是薛剛,聽到宋思思甜美的聲音,薛剛的骨頭就有一種酥掉的感覺:“思思啊!我在賓館門口看到你的雅閣轎車了。你現在在哪里?”宋思思說:“我在跟別的青聯委員說說話。薛書記,請問有什么事嗎?”薛剛其實還真沒有什么事,但這個時候沒事也要說成是有事,不能放過每一個與宋思思接近甚至是親近的機會,他的腦筋轉得很快:“思思啊!龍灣區的4個青聯委員都到了,我想大家都彼此認識一下,同時有關會議的事,也一并說一說。你現在在哪里?”宋思思不冷不地說:“我在一個青聯委員的房間里。薛書記,你讓我到哪里去找你?”薛剛說:“大廳,大廳吧。我和其他兩個青聯委員在大廳里等你。”宋思思說:“好,我一會兒就下去。”
宋思思掛了電話,發現方圓早就打完了電話,眼神里有一些焦急。方圓不能不能急,局黨委副書記叫自己,得趕快去,但他又不忍心打斷宋思思打完這個電話。宋思思說:“我們龍灣區的4個青聯委員要碰碰頭,我得走了。”方圓說:“一起走吧,我的上級,教育局領導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