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天上掉下個丁姐姐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745節

對于晚上出席青聯的活動，方圓沒有理由拒絕，也不想拒絕。方圓越來越清楚市委常委是什么含義，甚至于心里還隱隱地有了一種抱一棵大樹，終究未來的一天岳父將要退休，而畢全力則風華正茂，未來的發展卻是不可限量。但方圓還牽掛岳母的身體是不是康復了，家里是不是需要給做晚飯。

從姚長青辦公室回到副校長室，方圓連忙給岳母打電話：“媽，今天您的身體好些了嗎？”孔媽媽說：“好了。氣順過來就好了。小方，這兩天謝謝你照顧我。”方圓說：“好了我就放心了。媽，您千萬不要說見外的話，我是您的孩子，照顧您也是應該的。”孔媽媽嘆了一口氣：“要是小華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心里能開心死。”方圓說：“小華也會慢慢長大的。”孔媽媽說：“已經不小了，都25周歲了。”方圓說：“養兒才知道父母恩，等您的外孫出生后，她就會體會到，她小的時候，也是得到了您無微不至的照顧才長大成人，自然就會懂了。”孔媽媽又嘆了一口氣：“但愿如此吧。”方圓說：“媽，今天晚上，我要參加團市委組織的活動，就不能回家吃飯了。如果您覺得身體還不太好，我聯系一家酒店，給您和小華送飯，好不好？”孔媽媽說：“不用了，我身體好了，還是我做吧。”

方圓放下電話，連忙給畢全力發了一條短信：“畢書記：學校里有事，我走晚了些。現在我就出發，爭取20分鐘趕到。方圓”才收拾好包準備下樓，手機鈴聲響了，是一條短信。方圓打開，是畢全力發來的：“慢慢開車，注意安全，不著急的。”方圓回復道：“謝謝畢書記。”

這個時候，還是自己開車方便。方圓又準備把車停在市委賓館過夜了，人不回。反正是要喝酒，喝酒就不能開車，喝多了就更不能開車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方圓在給孔雙華去了一個電話之后，急匆匆地開車向市委賓館駛去。不為別的，就因為畢全力在，而且是畢全力的邀請，方圓的心里單純得清可見底的小溪。

趕到市委賓館二樓的宴會廳時，方圓在門口沒有見到畢全力或者是郝丁一，卻見到了青聯常委、企業管理界別組的組長、羅佳服飾集團的董事長強衛，企業管理界別組的秘書長、春曉食品有限公司總經理丁春曉。強衛與丁春曉都是認識方圓的，但感到很奇怪。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強衛問道：“方校長，你怎么來了？今天教育組也在這里搞活動嗎？”方圓頓時感覺到有些尷尬，感情人家企業組的組長、秘書長都不知道自己被畢書記邀請啊！方圓說：“強總、丁總好。我是畢書記打電話讓過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要我做的。”丁春曉說：“哦，原來是畢書記的貴賓，歡迎，歡迎。方校長來參加我們企業組青聯委員的活動，也很好，畢竟我們都是青聯的一分子，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方圓這才注意到，丁春曉雖然人長得不算漂亮，但打扮極其入時，乳白色的連衣裙，秀出她婀娜的身材；吊帶連衣裙的上沿則因為精致的蕾絲，增添了挺拔酥胸的性感或誘惑；短款的百搭小西服披肩，沒有紐扣，卻巧妙地遮掩了本來會裸露出來的雙肩，增添了幾分莊重與典雅；配上一串淡粉色的珍珠項鏈和晶光四射的大克拉吊墜，又襯托出幾分華貴與身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人家歡迎自己的到來，那我也抱之以桃吧。方圓說：“謝謝丁總。剛才我遠遠地向這邊看時，還以為市委賓館聘了一位下凡的仙女，走到近前才知道是丁總啊！丁總的蛋糕做得好看又好吃，丁總的氣質也是脫俗出眾啊！”

只消幾句話，丁春曉的眼睛里放了光：“真地么？謝謝你，方校長，丁姐我老啦，比不得年輕人呢！”方圓誠懇地說：“丁總，我說的可都是心里話啊！”

強衛笑得有些邪惡：“方校長，你這馬屁拍哪一個女人，哪一個女人都很樂意聽吧？是不是人大孔主任的千金就是被你這么拍到手的？”

方圓對強衛多了幾分厭惡，對于企業界的企業主們的風花雪月風流韻事早就看不慣了，方圓決定不客氣地回擊一次，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是啊，我就一個普通小老師，所以嘴要甜一點人家才肯嫁給我。哪里比得了強總，手里舉著鈔票，就有許多小姑娘拼命地往上靠。”

強衛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在羅佳集團，確實有許多的紡織女工被強衛侵犯過，當然，用的就是他在羅佳集團內說一不二的地位和權勢，每次與一名女工發生關系，不管是自愿的，還是強迫的，強衛是或多或少會給被上的女工一些錢，少則幾百，多則幾千，補償補償。聽了方圓的話，強衛以為方圓很了解他的底細，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方圓，你什么意思？”

丁春曉笑著說：“強總，就許你說人家方校長娶市領導的女兒是拍馬屁，就不許人家方校長揭揭你的短嗎？方兄弟，你說得好，姐支持你。來，快請進吧。”說著，熱情地招呼著方圓進了宴會廳，把強衛一個人留在了門口。

嘿，企業組的兩個當家人，似乎也并不和氣啊！方圓感慨，或許自己剛才的話，讓丁春曉也解氣吧，這強衛恐怕還真是有這方面的惡行吧？唉，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子揭了人家的短，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啊！只是不知道，像青聯這樣的組織，應該是各界優秀青年的代表，為什么總是會出現像嚴儼然、強衛這樣的人呢？難道像強衛這樣有錢但看樣子是玩弄了不少女孩子的人，僅僅因為有錢就能隨便加入青聯嗎？方圓對青聯的純潔性、高尚性產生了懷疑。

丁春曉直接把方圓帶到了一號桌，沖著在主位安坐的畢全力說：“畢書記，您請的貴賓方校長到了。”畢全力笑著站了起來：“方圓，快來，今天你也坐我這一桌吧。”丁春曉有些為難，因為這一桌的名單都定好了。丁春曉說：“畢書記，這……”市青聯副主席、團市委統戰部部長余慶說：“方校長，來坐我這里吧，我去別的桌。”方圓說：“余部長，還是我去別的桌吧。”畢全力說：“余慶你去別的桌主持主持，讓方圓坐在這里吧。”余慶說：“好。”

全場的人對方圓頓時刮目相看。方圓走到余慶留下的空位前，郝丁一、魏錦圖、顧春蓮紛紛與方圓握手，方圓也一一尊敬地回應。畢全力說：“方圓你不必那么拘束，青聯委員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好朋友。”郝丁一說：“是啊，畢書記說得對，大家都是好朋友。今天，方校長來參加企業組的活動，也是非常有意義的。”方圓說：“我非常榮幸來參加企業組的活動，感謝畢書記，感謝青聯的領導給我提供這么一次學習和開闊眼界的機會。”丁春曉說：“我現在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欣賞方校長的原因了。”郝丁一說：“哦，丁總說說看，是什么原因呢？”丁春曉說：“方校長人年輕，但既有禮貌，說話也聽著那么順耳，想不喜歡都難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臊了方圓一個大紅臉。畢全力笑著說：“看來，丁總也很喜歡方圓！敝諶說男ι罅耍皆駁牧騁哺熗恕６〈合故敲娌桓納骸暗比幌不乙怯姓庋桓齙艿埽鞘俏葉〈合蘩吹暮酶。∪綣以倌昵10年，說不定我也要追一追小方呢！”

方圓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臉都紅得像一枚巨型的熟透的大紅棗了。畢全力說：“方圓還是比較單純的，這樣的場面經歷得也不多，大家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你們看看方圓，這臉被你們給羞的，行了，到此為止。”畢全力可不想讓方圓難堪。方圓對于畢全力來說很重要，跟方圓熟識了，就會與孔子田、鄧云聰、宋云生逐漸熟識。搞政治，必須要搞明白圈文化：圈內人是利益共享，圈外人是連湯都沒得喝，一個從政的人，如果不加入某個圈，那好事永遠就沒有你的；但加入了某個圈，就意味著成了另外一個圈子外面的人，就會被另一個圈的人打壓甚至踩得爛死，所以對圈子的選擇非常重要，它是決定政治死亡還是政治快速發展的關鍵所在。新一屆市委產生后，畢全力一直在觀察、在思考，對市委的圈子逐漸有了清晰的了解，王國棟書記勢單力孤，原市委書記崔亮的人馬還在，但已經在走下坡路，只有宋云生市長勢頭正勁，按照這樣的苗頭，未來的市委書記就是他了。畢全力想加入宋的圈子，雖然已經多次向宋示好，但政治上的事情，從來都是異常謹慎的，宋云生心里也是很歡迎畢全力加入的，這意味著市委常委會的局勢將向自己這個市委一邊倒了，但是不是輕易地允許一個不了解的人加入，這都是應該避諱的，必須有一個嚴格的考察過程。畢全力接近方圓，實際上就是想到這么一個曲線救國的途徑，這一次讓方圓來出席青聯企業組的活動，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如果因為企業組的人都是見過世面，在生活作風、生活習慣等方面都很放得開，得罪了方圓，那就得不償失了。但如何通過接觸方圓進一步接觸到孔子田、鄧云聰、宋云生，畢全力還真是沒有想到有合適的機會，所以一直也在等這個機會。

畢全力說完這幾句話，看到方圓的臉色舒緩了許多，但似乎丁春曉并不開心——得罪了丁春曉也不成啊，自己的政績還要靠丁春曉這些企業主們多出力呢！畢全力急中生智，笑著說：“不過，剛才丁總的提議，我看還是很好的。方圓哪，你愿意不愿意認下丁總這個姐姐呢？”

畢全力笑吟吟地望著方圓，眼神里充滿了期待。方圓還能說什么呢？畢書記是這樣期望的，況且丁春曉剛才還在宴會廳的門口維護了他，認下這么一個姐姐，又有何妨？況且多一個朋友，多一份人脈，僅從認識苗東順苗總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苗哥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幫了自己好幾次大忙，丁總這么有實力，當然也會很好。方圓站了起來，說：“非常感謝丁總對我的抬愛。如果我能有這么一個好姐姐，那是我的榮幸！多了一個姐姐，就是多了一個親人，我樂意。”

丁春曉眉開眼笑：“真沒想到，今天我竟然在這里認下一個好弟弟。畢書記，過一會兒，我一定要好好地敬你一杯，好好地感謝感謝你這個牽線人。”畢全力說：“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有姐弟的緣分。那么我提議，在宴會開會之前，我做個見證人，你們兩個互認一下，好不好？”丁春曉笑著說：“有畢書記來見證，那真是太好了。”畢全力說：“也不光是我一個，今天在場的所有青聯委員，都是你們姐弟的見證人。兩位，請到前臺吧。”

郝丁一熱烈地鼓掌，帶動了其他人鼓掌。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聲地叫好。畢全力明白，企業組的人，其實是以納稅額來決定最后的人選的，這一批人，許多人的素質確實不高，更有一些都是社會的渣滓甚至是道上的小哥，還有一些是原來繼承父輩的產業，憑空就當上了總經理和董事長，當然也有一些是自己創業的，比如丁春曉。讓方圓認這么一個自強不息的姐姐，也還過得去。

三個人站在前臺，畢全力站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說：“怎么見證啊？要不，你們兩個先喝杯認親酒吧？”丁春曉說：“聽畢書記安排。”畢全力說：“服務員，端兩杯紅酒過來。”

丁春曉與方圓各接過一杯酒。畢全力說：“今天，在青聯企業界別組的委員相聚的時刻，春曉集團總經理丁春曉女士和68中學副校長方圓先生自愿結為異性姐弟。我作為一名青聯委員，愿意給你們作個見證。喝了這杯酒，你們可就是親姐弟了。”

3號桌有人喊：“喝交杯酒，喝交杯酒。”

方圓的臉又紅了。這交杯酒是什么含義，方圓懂得。如果真地需要這樣做，那么方圓還真地不想。丁春曉倒是有這樣的期待，跟多少男人在酒場談生意的時候喝過交杯酒，她記不清了，多這么一次，也無妨。方圓努力地用眼神向畢全力暗示，畢全力心知肚明：“好，戀人之間喝交杯酒，姐弟之間喝碰杯酒。來，碰杯。”

丁春曉與方圓碰了杯，各自仰脖把杯中酒喝下。方圓輕輕地喊了聲：“姐。”丁春曉燦爛如花：“好弟弟，好弟弟。”畢全力說：“禮成。”說著，與丁春曉、方圓一一握手，連聲說：“祝賀，祝賀。”丁春曉和方圓連聲感謝。

郝丁一和一些青聯委員也都走了過來，與丁春曉握手祝賀，也挑帶著祝賀方圓。這些青聯委員，與丁春曉應該說是相當地熟悉，對方圓是認識但不熟悉。所以祝賀方圓之后，多數都與丁春曉搭訕，甚至開起了丁春曉的玩笑。一個青聯委員說：“丁總，認了這么一個優秀的弟弟，那你以后肯定也會越來越年輕啊！”丁春曉有些頑皮地說：“難道我現在不年輕嗎？”另一個青聯委員說：“丁總蛋糕做得好，有品味；穿著上檔次，有品味；認弟弟也是上講究，有品味啊！”丁春曉說：“這沒辦法，誰讓我的弟弟這么優秀呢？認一個優秀的弟弟，將來弟弟還能幫我；認一個不肖的弟弟，別把我的春曉集團變成夕陽公司。”又一個青聯委員說：“我看方校長未來一定會讓春曉集團發展得更好，如果方校長當了一把手校長，讓學校每個孩子訂一份蛋糕，那就是一千多份；如果方校長將來當了教育局局長，讓全市幾十萬學生訂一份春曉蛋糕，那丁總你的企業可就進入東州100強了。”

這倒是一個很新穎的說法，丁春曉之前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看了看方圓，似乎有些尷尬，但丁春曉的心里還真把這個青聯委員的話當成一回事了。丁春曉說：“他是我的親弟弟嘛，當然會幫我這個親姐姐了。不過，我認下這個親弟弟，可從來沒有想過他要幫我什么呀！不過，借你吉言，我還真是希望我的親弟弟將來能夠當上教育局長。”

看到丁春曉與其他企業界的青聯委員熱烈互動，方圓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隔行如隔山，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方圓與丁春曉一起回到一號桌，坐下之前，放眼望去，忽然發現在4號桌邊坐著一個曾經魂牽夢繞的那張熟悉的美麗的但現在有些憂傷的容顏，那個人是宋思思。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