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原進寶的馬屁功夫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779節

星期六的清晨，大約剛剛過7點的樣子，方圓才起床不久，就接到了延平縣教體局局長原進寶的電話：“小方，打擾了。不知道是不是影響你休息了？我的車已經進了東州市區，離你家還有10分鐘的車程。”方圓驚嘆：“原局長，這么早啊！我還沒有吃飯呢！”原進寶說：“不用在家吃了，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在外面吃一點。”方圓說：“那好吧。”原進寶說：“麻煩你給市委常委畢書記去了電話，請示一下什么時候去接他合適，并轉告畢書記，說延平縣教育局局長原進寶已經進市區了，隨時恭候。”方圓說：“好的，原局長。”

掛斷手機，方圓思忖著是不是現在就給畢書記打電話，這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來。還是原進寶的電話：“小方，如果畢書記沒吃早飯，就請他與我們一起吃個便餐，好不好？”方圓說：“好的。”原進寶說：“還有啊，如果畢書記的愛人、孩子，小方你的愛人也要去延平，我們也很歡迎。”方圓說：“這合適嗎？”原進寶說：“怎么不合適？畢書記和小方你看一看鄉村學校的破舊，你們的愛人也看一看，會更支持希望小學的建設的。”方圓說：“好的，那我把您的意思跟畢書記說一說。”原進寶笑了：“好，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們廉書記、岑縣長的意思。”

孔雙華看著一大早方圓就接電話，心里有些不舒服：“方圓，誰這么早給你打電話？”方圓說：“我昨天跟你說過的，延平縣的教育局原局長。今天我要陪著團市委畢書記去延平考察希望小學建設的選址，沒想到，他這么早就來了，還說如果你愿意去，也可以一起去。”孔雙華高興起來：“真的？”方圓說：“原局長剛才是這么說的。不過，我覺得你還不去吧？要不動了胎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孔雙華說：“我要去，我要去。我天天呆在家里，都悶死了。你整天工作那么忙，也不太陪我，好容易有個雙休日，你還要到延平去。我也要去延平，延平的風景很好的，雁蕩山的春天是美麗的春天。”方圓說：“雙華，我們要去那偏僻的鄉村，可能要走很多的路，萬一把你累著，我可怎么向爸爸媽媽交待？”孔雙華說：“不，我要去嘛，我要去嘛！”看到撒嬌的孔雙華，方圓沒轍了：“好吧。如果我們要走山路，你就呆在車里，好不好？”孔雙華頓時笑逐顏開：“好，好。”

方圓這才給畢全力打電話：“畢書記，早上好。打擾您休息了。”畢全力接電話的時候似乎已經很清醒了：“方圓，起得挺早啊！”方圓說：“畢書記，您這不也很早就起床了？我肯定起在您后面。”畢全力說：“這么早打電話，有事嗎？”方圓說：“延平縣教體局的原局長已經到了。他讓我向您請示，什么時候可以接您？”畢全力說：“哈，這么早啊！我還沒吃早飯呢？”方圓說：“原局長說，他也沒吃早飯，想請畢書記一起吃頓便餐。”畢全力說：“我是家里的伙夫啊！我不吃沒關系，老婆孩子也等著我給她們搞點吃的。”方圓說：“原局長說，這一次去延平，如果留嫂子和孩子在家不方便，歡迎畢書記讓嫂子和孩子也跟著一起去。”畢全力說：“這合適嗎？”方圓說：“我也覺得不合適呢。可是我老婆已經堅決地要跟著去，我拗不過她，也同意了。”畢全力說：“好吧，我征求一下她們的意見……好，方圓，你跟原局長說，讓他7點50到我家樓下接我，我家的地址是××路××號。”方圓說：“好的，畢書記。”

才掛斷手機，原進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小方，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占線。畢書記那邊怎么樣？”方圓說：“畢書記說，他愛人和孩子跟著一起去，也讓我帶著愛人。”原進寶哈哈大笑：“好啊！全家總動員。小方，你的攻關能力很強啊！如果你在我延平縣，我一定調你到身邊，就是不當教研室主任，也要當辦公室主任。”方圓說：“原局長您高抬了。”原進寶說：“我的車已經停在了東州醫學院教工小區的出口了，歡迎小方校長和小方夫人下樓，我們去接畢書記全家。”

跟岳母說了說情況，帶著孔雙華下了樓，遠遠的就看到了原進寶那矮胖的身影。在他的身后，是一輛奶棕色的中巴車。遠遠地，就看到原進寶在招手，方圓也跟著招手。走到近前，一雙大手熱情地伸了過來：“小方，我們又見面了。這半多年，可想死我了。”方圓說：“原局長，您氣色真好。”原進寶說：“是嗎？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次青聯希望小學要首先在延平開建，我高興著哪。介紹介紹你的這位漂亮如花的夫人吧？”方圓說：“雙華，來認識一下，這是延平縣教體局的原局長。”孔雙華彬彬有禮：“原局長，您好。”原進寶說：“你好，你好。不愧是大家閨秀，大家閨秀啊！看這氣質，看這禮數，一看就知道人大孔主任的良好家教。幸會，方夫人。我叫原進寶，以后叫我老原好啦。”孔雙華呵呵一笑：“原局長，謝謝你的夸獎。”原進寶說：“是不是方夫人有喜啦？祝賀，熱烈祝賀啊！這孩子也應該算是我的小侄子了，這一次來延平，我這做伯伯的，也一定要有一份禮物給我的小侄子。”方圓說：“原局長，您太客氣了。孩子還沒有出生，哪里還需要什么禮物啊？”孔雙華說：“是啊，才3個多月，還有6個月呢！”原進寶說：“要的，要的。我的禮物啊，保證我的小侄子會喜歡。走，上車吧，我們去接畢書記。”

在××路××號，當豐田中巴穩穩地停在路邊的時候，方圓看到了畢全力已經等在了路邊，旁邊有一個氣質出眾的女子，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站在兩個人的中間，一人拉著一只手。這想必是畢書記的愛人和孩子了。方圓說：“原局長，畢書記已經在等我們了。你瞧，那就是。”原進寶的身體像裝了彈簧一樣，騰地彈了起來，拉開車門的速度之快，讓方圓目瞪口呆。原進寶下了車，方圓也只好跟上。回過頭，對孔雙華說：“雙華，你也下車吧。慢慢下就成。”

畢全力看到一輛豪華的豐田中巴停了下來，心里確信這大概就是接他的車了。這豐田中巴質量確實相當地好，內部的設計也相當人性化，整個東州市委市政府，也就有那么幾輛，再就是區縣（市）政府、法院、檢察院，都有幾輛。按說，一輛中巴車也就是5萬到10萬的光景，但這樣的豐田中巴，標準的配置就需要30多萬，豪華的配置大概需要50多萬吧。畢全力知道，就是中央領導來東州，在調研或視察的時候，也同樣要做這豐田中巴——這似乎已經成了全國各地的慣例了。看來，延平縣做事還是相當有規矩的。

畢全力接著就看到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從車里像箭一樣彈了出來。后面跟著方圓。畢全力的臉上頓時掛滿了笑容，主動向前走了兩步，原進寶已經到了跟前：“您就是市委常委畢書記吧？”畢全力伸出手：“你是原局長吧。你好，你好。”原進寶說：“我這可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跟副廳級的領導說話，真有些激動呢？”畢全力笑了：“原局長也是地方大員，你這樣說，我可真掛不住啊！”原進寶說：“這是真的，正處副處的領導一年中經常見，我們縣領導，市教育局領導，都是處級干部。”畢全力說：“原局長，太客氣了。這一次麻煩原局長給安排到延平去考察一下青聯希望小學的選址工作，害得原局長雙休日也不得休息啊！”原進寶說：“畢書記您把第一所青聯希望小學建在延平，這是延平的光榮，也是畢書記您對延平的厚愛。我原進寶能有機會陪著畢書記到延平視察農村教育工作，那也是我的福氣。畢書記，這位是畢夫人吧？”畢全力說：“這是我愛人。”女子優雅地伸出手：“原局長，你好。”原進寶把四個手機并得緊緊的，與女子的手輕輕一握，立即松開：“畢夫人好。歡迎畢夫人到我們延平走一走，看一看。”女子笑著說：“給原局長添麻煩了。”原進寶說：“要是畢書記和畢夫人能天天這樣麻煩我，那我原進寶可真是福氣到天了，我真地很希望畢書記和畢夫人能天天、經常到我們延平看一看，我原進寶一定會盡好地主之誼。”畢全力說：“謝謝了。”原進寶說：“畢書記，我現在可真嫉妒您。畢夫人貌若天仙，再看看您的千金女兒，一看就知道聰明伶俐，而且長大以后，一定像畢夫人一樣，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我可是又嫉妒又羨慕啊！”畢全力也喜歡別人夸獎他的女兒好，臉上的笑容多起來：“來，婷婷，問原伯伯好。”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原伯伯好。”原進寶眉開眼笑：“好，好，好，小畢書記好。這一回小畢書記到延平，原伯伯一定給小畢書記一份禮物，讓我們的小畢書記快樂、健康成長。”

站在原進寶身后，分別與畢全力和妻子打了招呼的方圓真有一點站不住了：這原進寶的馬屁，怎么會拍得這么赤裸裸，拍得這么響啊？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