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廉松仁至義盡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781節

第一所希望小學的選址考察很快就結束了。在雁北山區，畢全力看到了觸目驚心的景象，如此破爛的校舍出現在東州這樣的東部地區中等發達城市，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第一所希望小學建在延平，還是非常有必要的，這里的孩子需要好的安全的校舍，至少也應該窗戶明亮吧，至少也應該有個像樣的操場吧，至少也應該有個籃球框吧——目前，這幾個最基本的條件都做不到，更不用提這里的師資是不是合格的或者優秀的師資了。

畢全力的心情很沉重。他用數碼相機拍下了這所山村小學的校貌，他要把這些照片給團市委的同志們看一看，讓他們也清楚，自己建設青聯希望小學的決策有多么正確，自己決定在延平縣建設第一所和第六所和第十一所青聯希望小學的決策有多么正確。事實說明一切，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在村小的校舍前面，畢全力聽一鄉黨委書記和村黨支部書記對這所學校的介紹，以及對建設青聯希望小學的期望與感激，更是覺得有一種責任感與使命感壓在肩上。畢全力說：“今天，馬縣長和原局長陪著我和方校長來到這里，我感觸很深。這更加堅定了我要把第一所希望小學建在這里的決心。40萬建設款，在相關的手續齊備后，我將迅速地打過來。對于這所希望小學，我提幾點希望：一是希望學校的校舍建設得相當牢固，刮風下雨地震來了，全都不怕。特別是我們東州，臺風經常光顧，更需要在校舍建設上保質保量；還有，這里地處雁蕩山區，下大雨或者刮臺風，也容易發生泥石流的危害，必須保證出現特殊天氣的情況下，校舍安然無恙。”原進寶說：“請畢書記放心，在工程質量上，縣教體局一定嚴格督促，確保每一塊磚，每一根鋼筋，每一袋水泥，都是合格產品。”

畢全力點了點頭，神情、校貌完全不像是三十剛出頭的年輕人，領導的威嚴在這時顯現得非常清晰。方圓感慨：有的人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材料，不怒自威，這畢書記就像是當官的材料啊！

畢全力繼續說：“第二點希望是，希望縣里、鄉里、村里能夠對這所希望小學以更大的關注。特別是希望村里，能夠再騰出幾畝地，給孩子們平整出一個操場。或許我們沒有錢鋪設塑膠操場，但孩子們總得有個活動的地方，至少要有個籃球場，有兩個足球門，有個跑道，給孩子們鍛煉身體提供一點地方吧。”鄉黨委書記說：“畢書記，土地的事情請放心，這個我打個包票，保證讓孩子們有一個操場。不過，籃球框、足球門，我不知道是不是很貴，要是很貴的話，鄉里恐怕……”畢全力說：“兩個籃球框、兩個足球門，由團市委來解決，只要操場建起來了，我來給協調這件事。”畢全力想起了青聯委員中有一人是市體育彩票中心的副主任，這樣的事情找他比找誰都合適。鄉黨委書記說：“那就沒有問題了，保證給孩子們建個像模像樣的操場。”

畢全力說：“第三點希望，是對原局長的請求。今天我們來這里是雙休日，沒有見到學校里的老師。第一所青聯希望小學，將是全市希望小學的樣板工程，將來再建青聯希望小學的時候，兄弟縣的同志可能要來咱這一所青聯希望小學來參觀，考察，取經。我請求原局長，縣教育局在后續的師資配置、教學設備的配置等方面，要傾斜傾斜，讓每一個來第一所青聯希望小學參觀的人，都能感受到咱這所學校，不但校舍建得好，而且教學設施完備，教師水平高，教學質量好，讓兄弟縣的同志也能參照這第一所希望小學的標準，來建設第二所和后續的青聯希望小學。”原進寶說：“畢書記，請放心吧。今天廉書記也說得很清楚，您和廉書記的指示，我一定會不打折扣的完成好。”

畢全力看了看胖得跟豬一樣的原進寶，看著他諂媚的笑容，再看看這破舊的山村小學，心里真地懷疑：這個教育局長如果少吃一點，少喝一點，其實完全能夠把這省下的錢建一所相當好的小學。這樣的干部，是黨的好干部嗎？畢全力心里懷疑，但臉上保持著威嚴的微笑：“好，原局長。”他看了看方圓，對方圓說：“方校長，你是咱東州的教學專家，雖然年輕，但水平大家都有目共睹。這所希望小學建成后，我也希望你能抽時間多來關注它，支持它的發展。還是那句話，如果我不方便掛職這所希望小學的名譽校長，你就是名譽校長；如果我是名譽校長，你就是名譽副校長。你要把你的教學經驗共享到這所希望小學，讓這里的孩子也能接受優質的教育，好不好？”

面對畢全力的信任，方圓鄭重地說：“好的，畢書記，我會盡力的。”但在馬志聰和原進寶的眼里，這可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宣示啊！這直接任命了名譽校長，看來方圓跟這位最年輕的市委常委關系真地非同一般啊！

考察結束后，已經11點多了。鄉黨委書記要挽留畢全力一行人在鄉政府所在地吃頓飯，畢全力說：“不了。我們這就回去了。謝謝鄉領導對這次調研的重視，也期待著這所希望小學在建設過程中能夠得到鄉領導更多的重視和支持。”

握手告別，一行人上車。豐田中巴行駛起來后，原進寶說：“畢書記，方校長，今天兩位領導都很辛苦，兩位領導的夫人也都跟著一起受罪，特別是這位可愛的小寶寶，也跟著一起走山路，確實太辛苦了。按照廉書記的指示，中午我們就在雁蕩山里找了一家酒店，請幾位領導吃個便飯，然后休息休息。下午，我們就在雁蕩山北側的幾處景點走一走，轉一轉。春天到了，山更綠了，水更清了，景色也更好了，也希望幾位領導的雙休日能夠徹底地放松一下工作的疲勞。”

畢全力說：“謝謝原局長的好意。我看哪，就隨便吃點飯，我們就回城吧。”原進寶說：“是的，我們就是隨便吃一點，很簡單的，主要是雁蕩山的土特產，野菜野味，嘗個新鮮而已。”

這里沒有方圓說話的份兒。方圓相當清楚，所以好幾次孔雙華想表達意見的時候，都被方圓握住手阻止了。看看人家畢全力的妻子，一路上除了與孩子交談特別多，給孩子講解這個，給孩子說說那個，再就是照顧孩子的吃喝，其他的事情一言不發。這才是當領導的家屬啊！這畢全力的妻子，不但人長得漂亮，這成熟的修養也夠讓方圓羨慕的：要是自己的妻子也能有這樣的內涵，那該有多好。

還好，孔雙華畢竟也是從大家庭里出來的，雖然被長輩給嬌慣得不像樣子，但面上的事情，在經過方圓提醒后還能把握住分寸。特別是方圓在她的手心，用手指虛寫了幾個字“畢書記是主角”之后，徹底地安靜了。方圓當然也不希望孔雙華心里不痛快，要是在這樣的場合暴露出夫妻感情不和或者有矛盾，那也很麻煩。于是方圓轉移了話題，從窗外的山水花草，引開了孔雙華的注意力，兩個人竊竊私語的評論著這里的山、這里的水，倒也情投意合。

豐田中巴在一處裝飾豪華的大酒店前停下。原進寶第一個下車，把車門讓開，然后請各位領導下車。在畢全力妻子下車的時候，還伸手扶了一把；在畢全力的女兒下車的時候，干脆就把孩子抱了起來。而方圓的妻子孔雙華下車的時候，原進寶已經陪著畢全力向大門走去。方圓注意到：這酒店的名稱是北雁風光度假山莊。

進了門，原進寶引領著畢全力向休息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廉書記，畢書記考察結束，過來了。”畢全力這才注意到：在沙發的那一邊，廉松竟然坐在那里，還有一位氣質相當不錯的女士陪坐在那里。廉松看到畢全力，連忙起了身，熱情的笑臉伴隨著移動的身體來到了畢全力的面前：“畢書記，辛苦啊！”畢全力說：“廉書記，您工作忙，要陪省農業廳的領導，怎么……”廉松笑著打斷了畢全力的話：“孫廳長由岑縣長陪著，中午在縣委賓館就餐。畢書記來延平，為延平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我怎么能不來呢？”畢全力說：“我是想來考察考察就回去，結果還是驚動了廉書記，其實您上午能跟我見見面，我已經感到這有了足夠大的面子，這中午您又來，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啊！”廉松說：“咱也算是老同事了，都曾經是市委辦的一員，你在秘書科，我在研究室。現在，我們又在同一面旗幟下，為東州的發展，為延平的進步做事，怎么做我都是應該的。”

畢全力這個時候真正明白了，“同一面旗幟”雖然含蓄，別人或許不懂，自己與廉松都清楚。看來，入圈和不入圈，就是不一樣啊！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