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我要跟你擁抱一下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922節

確實是時代在變，人也跟著變。方圓清楚地記得，在元曲里的《西廂記》中，大家閨秀的前宰相之女崔鶯鶯，看好了張生，卻不能直截了當地去向張生表白，而是通過小丫頭紅娘居中牽線，才讓張生明白了她的心意，從而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女子思想解放的思潮開始慢慢地中國這片傳統的土地上傳播開去，女子追求自己的愛情與婚姻，已經越來越普遍了。特別是上世紀九十年代至今，這種演變的傾向更加明顯，特別是當80后、90后的獨生子女開始進入戀愛、婚姻的時代，女性的開放已經達到了讓現在40多年的中年婦女所無法理解、無法讀懂、無法接受的程度。找處女，到幼兒園，已經成為了網上的趣談。

今天，一向在方圓心目中認為傳統保守的方淑娟，竟然也能說出這樣在方圓聽來如此“激進”的話，方圓的心里真有些接受不了。看著說完了這句讓方圓瞠目結舌的話之后，又垂下頭，不肯再抬頭看方圓的方淑娟，方圓的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感動？憤懣？驚訝？慌亂？方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眼前這個質樸賢良的女子，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總不能這樣僵著，方圓不得不含糊其辭地開口道：“淑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你說的話，我聽到耳朵里，也記在心里了。謝謝你對我和孔雙華婚姻的祝福，我也衷心地祝福你，早日找到一個值得你信任的好愛人，也建立幸福美滿的婚姻。在工作中，在生活中，需要我幫助的，請盡管開口，我會盡力而為。”

方圓不清楚，自己剛才這不得已而說出來的話，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出了他現在拿捏分寸的水平，這是在與孔子田長期熏陶的過程中所耳濡目染的；這是在經常與青聯委員、黨代表和其他高層次的人士交往的過程中學習來的。對于不能肯定不能否定的事情，能用這樣不卑不亢的言辭妥當應對的，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領導藝術。

對于方圓的回答，方淑娟肯定是不滿意的，但也談不上失望。因為方圓沒有說出拒絕或者讓她難堪地下不來臺的話。一句“記在心里了”含義很多，但在方淑娟聽來，當然是正面的回應。有這，就足夠了。方淑娟說：“方圓，中考取得這么好的成績，確實值得慶賀。不過，我還要多一句嘴，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雖然苗校長在言語上對你很客氣，但我用女人的敏感能夠看得出來，他對你好像并沒有半點欣賞或感激，似乎還有別的情緒呢！”方圓笑了：“淑娟，謝謝你對我的提醒。我以后會注意的。”方淑娟說：“注意是對的。”方圓說：“淑娟，謝謝你了。還有別的事嗎？我準備去教室一趟。今天學生都來了，了解自己的中考成績，我也想去看看我的學生。”方淑娟說：“我沒有別的事了。方圓，那我先走了。”方淑娟站了起來，方圓也站起來：“淑娟，你先走一步吧。”方淑娟微微有些失望，但還能說什么呢？

看著方淑娟帶上門離開，方圓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內心的焦灼感炙熱地升騰起來，雖然辦公室里的空調溫度已經調整為25度，清涼舒適，但方圓還是燥熱地出了許多的汗。用濕毛巾擦了一把臉，方圓第一回感覺到：女人多了可真麻煩！如果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只與妻子孔雙華有著穩定的關系，與其他的異性只是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那么現在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惱。唉，自己為什么這么管不住自己？在許多異性朋友的眼里，自己還算是一個好男人？自己真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嗎？狗屁！一個睡過四、五個女人的男人，一個不忠于妻子的丈夫，一個見一個幾乎就要上一個的男人，與在通化農村走街串巷到處配種的種公豬有什么區別？不管配種的母豬是從來沒有懷過的處女豬，還是已經懷了多少窩、生了多少代的老母豬，只要養豬戶給自己的主人一定的錢，種公豬是什么樣的母豬都上，漂亮的、丑的、年輕的、老的。自己跟這種公豬比起來，還有什么區別嗎？可是，該怎樣從這樣的境況中擺脫出來呢？面對邵可卿，根本就沒有免疫力；面對蘇睿涵，看到俏麗的容顏心就會被吸引；看到汪泉，心里就會覺得欠了她許多許多；見到文若星，她的天真她的調皮她的小陰謀小詭計，在方圓的心里又何嘗沒有蕩起漣漪？董梅是漸漸淡了，方圓估摸著自己現在即便是看到董梅的裸體，恐怕也是最流行的電腦操作系統——微軟了，絕對不會是當初剛剛見到董梅身體像小日本的名牌電器——日立一樣，更不會是見到邵可卿那樣像世界最大最先進的微處理器——奔騰。現在，方淑娟又再一次走近自己，明目張膽地表示要把處女留給他方圓——如果說自己沒有一點處女情愫，方圓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否則，心里就不會對汪泉那么充滿愧疚了。

最近，剛剛召開了黨風廉政建設大會，方圓近幾天的心情也顯然郁悶了起來。無論做什么事情，沒有不透風的墻，如果未來的一天，自己與妻子之外的這些異性上床的事情隨便暴露一個，那都是方圓所無法承受之重啊！只要暴露一個，孔家知道了，岳父和岳母能原諒自己嗎？妻子還能維持自己的婚姻嗎？沒有了孔家的支持，自己還能像現在這樣呼風喚雨嗎？只要暴露一個，教育系統肯定全知道了，那自己還有何臉面在東州教育系統里混？從黨風黨紀上說，差不多就應該像劉明一樣被開除了；從道德倫理上講，走到哪一所學校，都會被周圍的同事指指點點，一輩子抬不起頭。只要暴露一個，就證明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忠于感情忠于婚姻的好男人，那些曾經與自己有過交往的女性，還會認為是一個好男人嗎？

可是這么多的女人，怎么辦啊？汪泉的事情比較簡單，以后不再聯系，一切都不再會造成任何負面影響；董梅漸漸淡去，相信董梅為了家庭為了現在的婚姻，也會將此事慢慢埋在心底，成為永遠的秘密；蘇睿涵，一個根本不會嫁給他的富家女，雖然有一個吻一次擁抱，但保持清白交往，也完全有可能。可是，邵可卿怎么辦？邵可卿可怎么辦哪？如何能了斷與邵可卿的不正常男女關系？方圓痛苦地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是毒藥，會讓自己見到她就會情不自禁地奔騰與日立；這個女人有手段，會讓你心甘情愿地鉆入她設的圈套；這個女人會威脅，如果不就范，幾句威脅的話語就會讓方圓徹底崩潰——這最后一點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方圓目前還沒有辦法應對的事情啊！方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祈禱：但愿自己的這些風流韻事，在這一次黨風廉政的整頓中能夠悄然過關，不被發現。

門外想起了敲門聲，方圓聽到有人喊報告。方圓說：“請進。”進來的是初三（4）班的班長葛峰。方圓調整了一下情緒，對葛峰說：“葛峰，是不是叫我到班里去啊？”葛峰說：“是的，蔣老師已經在那里了。方老師，今年咱班的成績出奇的好，絕大多數都考上了高中，只有不到10個人進了職高或中專。方老師，教室里現在都沸騰了，同學們都非常盼望著方老師也能和同學們一起歡樂歡樂。”方圓笑著說：“好，我們走吧。”

當方圓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本來就喧鬧的教室更加沸騰，大家紛紛喊著：“方老師來了，方老師來了。”喜悅的心情也感染了方圓，讓方圓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煩惱。方圓大聲地喊：“同學們好。”教室里又是一陣沸騰。蔣蓉蓉走了過來，笑容滿面：“方校長，今年咱班考得真好啊！”方圓說：“好啊！我們對得起學生，對得起家長，對得起我們的職業良心。”蔣蓉蓉說：“方校長，今天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你知道我們班56個同學，達5中和3中分數的學生加起來有多少個嗎？”方圓說：“多少？”蔣蓉蓉說：“17個！謝謝你，方校長，你交給我了一個好班，咱班能有這樣的成績，你打的基礎太好了。”方圓說：“初三我天天忙全校，對咱這個班關心得很不夠。班級成績好，是蔣姐你這個班主任工作做得好，協調得好啊！我要祝賀你，蔣姐，咱班考這么好，估計今年的獎金，你是全校老師第一名了。”蔣蓉蓉面帶喜色：“是啊，我算了算，至少8000塊呢！方校長，你的也不少。”方圓說：“我準備跟著干部走，拿平均數吧。”蔣蓉蓉說：“那可損失大了。”方圓說：“我拿多了，受之有愧。蔣姐拿多少，都是因為付出得多，就應該收獲得多。”蔣蓉蓉說：“我以前可從來沒有拿過這么多的獎金啊！方校長，我今天太高興了，我想與你擁抱一個。”方圓笑了笑，伸出手臂，結結實實地把這個年長許多歲的數學老師來了一次零距離接觸。

教室里再一次沸騰起來。方圓聽到了那個熟悉的閉上眼睛也能分辨是她的聲音在喊：“我也要與方老師擁抱一個。”方圓的頭頓時有一點大——天，這要是有了這個頭兒，全部近30位女生一人要求抱一次，那這件事要是全校傳揚出去，可怎么得了？這個臭妮子，不知道老師現在最怕的就是與妻子之外的其他女性扯出不必要的麻煩事嗎？你不知道現在市教育局翟局長正在全市教育系統內開展一次老師思想作風建設和黨風廉政建設的整頓活動嗎？要真是一個個都抱了，那還不要了我的命？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