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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5、翟新文當面向鄧云聰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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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9-26  作者:徐浩瀚
2009091217:031274我當個容易嗎?1275翟新文當面向鄧云聰匯報

局長艷遇成長史1274我當個容易嗎?

   在十一假期之前,翟新文就向常務副市長鄧云聰電話匯報:收到了市委宣傳部的公文,要求各系統、各部門要廣泛開展慶國慶迎17大的文藝演出活動,為祖國的SR周年慶祝,為迎接黨的十七大謳歌黨,贊美黨。翟新文請示:“鄧市長,您是教育的分管領導,請問您有什么指示,東州教育將堅決貫徹您的指示精神。”鄧云聰并未引起高度重視,說:“按照宣傳部的意見正常地開展工作,慶國慶也好,迎17大也好,這都是政治任務。教育局作為政府的派出部門,要講政治。”講政治?我不書講政治的話能跟您匯報這件事嗎?翟新文搖了搖頭。翟新文也不好多說,只是暗暗祈禱,希望鄧云聰能夠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后,看一看這份公文,畢竟,翟新文已經嗅出了這份公文的強烈政治意味。既然分管副市長指示了,那就照辦吧。翟新文指示孫紅軍,按照市委宣傳部的指示精神,把教育系統慶國慶迎17大工作做好。

  l0月6日,接到方圓的電話時,其實翟新文已經有所耳聞,有些學校已經為職稱推薦的聲情有風吹草動;并且也有人托情,希望能夠幫幫忙。本來翟新文的想法是:職稱年年評,早評晚評也是一樣地評,早打破頭晚打破頭也是一樣地要擠破頭,畢竟是職稱職位少,要求晉升的多。翟新文還是有自信,能夠擺平這些事情,雖然每年都會出現一些不和諧音符,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也很正常。但方圓的提醒還是讓翟新文感受到了壓力:要是教育系統在17大前出現影響和諧德定的因素,自己也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雖然方圓有點像指揮的意味讓翟新文心里有些別扭,但翟新文也知道方圓是善意,體現了對他的尊敬和忠誠。翟新文再次向鄧云聰匯報。市領導是沒有假期的,假期也一樣要處理公務。鄧云聰聽到翟新文的匯報后,對此事倒是比較重視,馬上打電話到市人事局,假期,局長辦公室沒有人接電話,鄧云聰直接撥了人事局長的手機,人事局長接到鄧云聰的電話,自然是恭敬異常。雖然鄧云聰不分管人事局,但市長宋云生分管,鄧云聰與宋云生的關系,全市政府系統的,誰不清楚?

   鄧云聰問了問這一次職稱評審的情況,人事局長連忙說:“鄧市長,這其實就是一項常規工作,每年的九月中下旬開始對全市的中小學教師進行職稱評審,一般到11月上旬結束。”鄧云聰說:“能不能推遲?”人事局長說:“原則上很難推遲,因為11月中旬開始,將開始對全市企業公司的工程師職稱進行評審,12月將組織各類職稱的英語考試,可以講,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緊鑼密鼓,沒有一點空閑。”鄧云聰說:“不過,這一次恐怕還是要推遲一下。”人事局長說:“推遲了,會讓我們下一階段的工作很被動,鄧市長。”鄧云聰說:“可是有比工作被動更重要的事情,就是17大前和期間的穗定。誰分管的工作,在這個期間,出現了影響和諧穩定的事情,那誰就要負起這個責任來。職稱的初評和推薦工作,由教育局來完成,但中學高級教師、中學一級教師和小學高級教師的名額都有嚴格的限定,僧多粥少,這已經造成了許多學校幾十個教師搶一個中高老師名額的情況。這已經給東州教育的穩定,其實也就是東州市的和諧穩定,造成了嚴重的隱患。如果出現教師群體性上訪事件,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工作不力,人事局是不是就沒有責任了”人事局長說:“這職稱年年搞,年年如此。”鄧云聰說:“我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長,我清楚是從2005年起,市政府、市人事局、市財政局協商的結果是嚴格限定高級職稱教師的數量,以前是完全放開評的。就是從那一年之后的兩年,職稱評薦也就出現了擠破頭的現象,符合資格的不一定上。”人事局長說:“是啊!這其實是前任崔書記主導的,高級教師和一級教師太多,市財政負擔也很重,財政局意見很大,如果放開評,既不符合國家的政策,也會導致高級教師的比例失調。按照國家的有關規定,高級職稱控制在總量的10一15%左右比較合適,中級職稱控制在20一30%左右比較合適,初級職稱則控制在50一60%比較合適。所以我市根據這一規定,初級職稱放開評,中級和高級職稱按照退一進一的政策評。這樣一來,退休多少個中學高級教師,我們就遞補多少個中學高級教師,我們也沒有辦法。”

   鄧云聰說:“這樣的規定也確實有其合理性,但也傷害了教師們努力工作的積極性。這件事我會與宋市長協商,看看能不能推出一個新的政策。今年的職稱推薦工作,必須延期,至少也應該到l0月21日黨的十七大勝利閉幕之前,否則,造成的不穩定隱患將一直存在。人事局有困難,我理解,但再大的困難能大得過講政治、保穩定這個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嗎?”人事局長說:“鄧市長說了話,我們人事局一定要執行,有困難我們自己克服。不過,還請鄧市長跟宋市長說說,我們也好做。”鄧云聰說:“宋市長那邊,我來說。”人事局長說:l0月8日上班我們就開局務會研究此事,爭取當天上午就給教育局發過暫緩評審教師職稱的公文。”鄧云聰說:“好。”

   在10月R日的上午10點,市教育局就收到了市人事局的公文。當汪興邦拿著公文跑過來請翟新文批示時,翟新文說:“興邦,馬上將此公文轉發局屬各學校、各區縣(市)教體局。同時,局機關副處以上領導傳閱,讓人事科馬上落實。”

   翟新文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教育這個大盤子,是不會讓翟新文喘口氣休息休息的。孫紅軍匯報了教育系統“慶國慶迎17大”文藝演出的籌備情況,翟新文說:“此事我已向鄧市長匯報過,鄧市長指示,按照市委宣傳部的公文去做好。”孫紅軍說:“預賽的工作,我來做。但12號就是決賽,市委常委竇部長要來當評委,市委王書記要來欣賞,我有壓力。”翟新文不動聲色:“說說看。”孫紅軍說:“節目的精彩,我可以保證。從全市72個局屬單位和9個區縣教體局挑選出1221個最好的節目不難。翟局長,我就是想問,鄧市長是分管副市長,決賽他是否應該到場?宋市長一直都對教育很關心,是否向宋市長發邀請函?”孫紅軍說得很小心,但翟新文感受到了孫紅軍的忠心。這是最巧妙的暗示和提醒啊!比起方圓的直截了當,孫紅軍顯然更懂得官場規則和官場進退。孫紅軍說的,也正是翟新文最苦惱的事情。這正是,職稱推薦的事情剛剛緩解,新的煩惱又涌上心頭。

  翟新文說:“紅軍說得很對。這件事你覺得怎樣做比較合適?”看著翟新文鼓勵的眼神,孫紅軍說:時候出席教育的任何活動,是擔心王書記有看法。”

“局長,鄧市長是必須舞邀請的,他是分管市長,應當。宋市長是否邀請,我心里沒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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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新文點點頭:“是啊,紅軍說得對。這件事我還得斟酌斟酌,來不及了,無論如何,今天要再向鄧市長匯報一次,請鄧市長給拿主意。”孫紅軍說:“那我就不打擾局長思考問題了。下午,初賽就開始了,不知道局長是否有時間去看看。”翟新文說:“不去了,我相信你能組織得非常好。這樣的教職工文礦活動,紅軍別忘記宋主席。”孫紅軍說:“好的。局長,那我走了。”翟新文點點頭。

   孫紅軍走到門口時忽然被翟新文叫住。孫紅軍轉過身, 翟新文說:“5中是東州教育的門面,重點關注一下。”孫紅軍說:“好。”翟新文說:“瑞清市教體局的節目重點關注一下,王書記曾經在瑞清工作過好多年。”孫紅軍說:“好。”

  孫紅軍走出辦公室,輕輕地帶上門。翟新文看到門帶上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我當個,容易嗎?

局長艷遇成長史1275翟新文當面向鄧云聰匯報

   當了局長以后,翟新文很快就感受到了位高權重的滋味,在東州教育系統,雖然也有不平靜的小動作,但那個是很難掀起大浪的。但現在,翟新文卻正體會著夾在縫隙里左右為難的痛苦,這個痛苦卻無處宣泄。如果不講政治排對,單純來看市委書記王國棟要來看教育的演出,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竇勝忠要來擔任最后決賽的評委,那對于任何一位局長來說,這都是莫大的榮幸。能同時得到兩位市委常委的青睞,誰都會認為這是祖墳頭上冒了青煙,祭祀堂前燒了高香。但翟新文認為這是絕對不簡單的事情,這是王國棟書記的反擊,這次反擊,除了拉攏原來相對中立的常委外,另一個重要的方向大概就是用不同的方式來逼各大局的局長表態吧。而這一次,要讓他翟新文來表態了。

   政治險惡,就在于此。表態站在書記的一邊吧,書記并不會把他翟新文當作絕時的心腹,畢竟這是攜“投誠”或“起義”而來的,其實還是邊緣人,有一個詞匯叫“用而不信”,相信機會合適的時候,人家有了合適的人選,一樣會堅決拿掉。表態拒絕書記來了,這簡直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是公開的冒犯,雖然市長那一邊可能會很欣賞或肯定這樣的忠誠,但如果未來的一天,市長出事或弱勢,書記強勢或獨攬一方,那同樣也是死定了。

  坐在辦公室里,想到10月12日正在一點一點地逼近,翟新文的心是焦灼的。坐不住,就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踱步,仍然無法舒緩內心的這種壓力。這件事難辦啊!如果直接向宋市長匯報,宋市長直接表態,說他也要來,那自己夾在兩大巨頭中間,簡直就是三明治中間的肉餡,想不被擠成餅狀,都很難。如果不讓宋市長知曉,那么這件事事后被宋市長知曉,領導疑心一起,想再贏得信任,那就難了。如果失去了市長的信任,這同樣也會讓自己局長的寶座岌岌可危。

   翟新文抄起電話機,說:“小司,馬上準備好車,拉我出去。”司禮國說:“好。”當翟新文上車后,司禮國問:“局長,去哪里?”翟新文:“沿著公路轉吧,我要想一點事情。”司禮國說:“好的。”翟新文說:“不要離市政府太遠,我要隨時準備向有關領導匯報工作。”司禮國說:“明白。”車啟動,正,翟新文說:“等一下,先上樓把宣傳部關于慶國慶迎17大的公文拿下來,把市教育局出臺的貫徹市委宣傳部的公文拿下來。”司禮國說:“好。”

   幾分鐘后,司禮國把兩份公文拿了下來。翟新文閉上眼睛,說:“走吧。”司禮國把公文放到了翟新文的身邊,默默無語地啟動了紅旗轎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當局長遇到解不開的疙瘩時,就會讓司禮國開車拉著他兜圈子,一個領導有一個領導的風格,這或件也是翟新文的風格吧。

  翟新文閉著眼睛,半躺在后排座。翟新文不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有多么蒼白,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有多么憔悴!局長的工作給他帶來榮耀的同時,也加重了壓力與負擔。方方面面,什么不需要考慮周全?上上下下,哪個不需要協調溝通好?一招不慎重,滿盤皆輸;一言不當,危機四伏啊!現在,自己面對的,不正是這樣的處境嗎?書記和市長,對于誰來說,都是艱難的抉擇啊!在當今的環境里,是不可能左右逢源的。只能是或者左,或者右。如果是站在中間兩不靠,那絕對會連喝湯飲水的機會都不會用,更別說啃排骨吃螃蟹了。

  愁腸千結,不是翟新文的風格,但這個時候也是愁腸千結;優柔寡斷,不是翟新文的作風,但這個時候也是難以決斷。最讓翟新文看不清的是:到底誰會掌控未來東州的局面!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看似市長得勢,但看到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竇勝忠已經轉向誰又敢說別的常委會不會轉向?如果書記結盟的常委人數超過了一半或接近一半,那么市長還能像現在這樣掌握東州的局面嗎?或許只有當著司禮國的面了多次;翟新文才會不掩飾內心的掙扎,在車里長噓短嘆。司禮國能夠感受到,強勢的兼黨委書記,其實內心也有很多的無奈和辛酸。

  終于,司禮國聽到了翟新文溫和地說了一句話:“去市政府,現在。”司禮國調轉車頭,直奔市政府。20分鐘后,這輛不起眼的紅旗橋車停在了市政府大樓的臺階下。翟新文拿著兩份公文,步出橋車。用手指理了理頭發,正了正衣襟,翟新文健步上樓。

  在鄧云聰辦公室外,翟新文見到了鄧云聰的秘書皮安征。翟新文客氣地說:“皮科長,我有點緊急工作想向鄧市長匯報,不知道鄧市長有沒有時間?皮安征知道翟新文與鄧云聰關系不錯,說:“跟鄧市長約過了嗎?”翟新文說:來的匆忙,沒提前約好過。”皮安征看了一眼翟新文,皮安征說:“我請示一下。”翟新文說:“好。”

   原來鄧云聰當副市長時,辦公室就是一間,秘書不同在辦公室;現在掛上了市委常委,又是常務副市長,這辦公室就換到了原來常務副市長的辦公室,里外四間,一間是主辦公室,一間是休息室,一間是小型會議室,一個小外間是秘書室。所以鄧云聰的秘書皮安征也就從市委辦秘書辦公室搬到這里,專職為鄧云聰服務了。很快,皮安征出來了,笑著說:“翟局長,鄧市長說有請。”翟新文說:“謝謝。”跟著皮安征進了主辦公室,翟薪文恭敬地請安:“鄧市長好。”鄧云聰指了指對面的大椅子,說:“坐吧。”嚴翟新文說:,謝謝市長。”皮安征泡了么杯茶,悄聲離開了主辦公室。鄧云聰說:“新文,有什么緊急的事,說吧。”翟新文把兩份公文放到了鄧云聰的面前,恭敬地說:“鄧市長,在市委宣傳部下達了關于在各系統、各部門廣泛深入開展慶國慶迎17大的活動,我在第一時間向您匯報。您當時指示說,讓教育局按照市委宣傳部的要求開展好。這是市教育局根據市委宣傳部的文件,制定的活動方案,請鄧市長批示。”

鄧云聰說:“在17大前,開展這樣的活動,按要求做吧。這樣的事情,不必請示,市教育局自己決定就可以。新文哪,你干工作,我一貫很放心。以前沒干常務,教育是重頭,所以管理得多一些;現在不同,財政、發改委、稅務,這些與經濟打交道的工作,我全有份。”翟新文說:“我知道鄧市長您現在是日理萬機,所以平常的小事是絕對不敢打擾鄧市長的。但這件事還是請鄧市長您作出批示,我們才能更好地做。我簡單了解了一下,各個局都在做,衛生局也是準備搞一次醫護人員的文藝演出,聽說王書記和竇部長都要參加。”

  鄧云聰抬起頭:“喔,王國棟和竇勝忠都參加”翟新文說:“從我了解的情況看,是這樣。”鄧云聰說:“這件事有意思。”翟新文說:”我也先后接到了竇部長和王書記的電話,竇部長說他要來給教育演出當評委,王書記說想在12號來觀看節目,當一名觀眾,問我是否歡迎。鄧市長,您說我敢說不歡迎嗎?鄧云聰站了起來:“呵,意思還不小哩。翟新文說:“我是宋市長和鄧市長一手培養起來的,這樣的情況如果不跟您匯報,新文就太不是東西了。鄧市長,請您指示,教育局該怎樣做?”鄧云聰說:“這件事,我已經清楚了。新文你能在關鍵時刻站穩立場并及時通報重要的信息,我和宋市長都會看在眼里的。回去吧,工作該怎么照常做就怎么照常做,等我給你電話。”翟新文說:“謝謝鄧市長,我隨時恭候鄧市長的指示。”

  翟新文從鄧云聰辦公室里出來,就覺得心里亮堂多了。看來鄧云聰是真不知道這件事的復雜,但今天自己這么一匯報,鄧云聰沉浮官場幾十年,自然已是心知肚明。后面的棋該怎么下,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自己就是一個馬前卒,一切要聽“黨”指揮。也罷,既然上了這條船,那么船好船壞,認命吧!想到這一層,翟新文的心反而是放松了許多,走出市政府大樓的時候,看到天上有厚厚的云,似乎要掩住太陽,但太陽還是頑強地從云后探出腦袋,并放射出燦爛的光芒。翟新丈感慨:太陽和云的斗爭,終歸要以太陽的勝利為結束的。現在,誰是太陽,誰是厚云,只能聽天由命了。

  鄧云聰在翟新文走后,立刻抄起電話,給宋云生撥去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掌握的手機號碼。若平常,宋云生辦公室的電話是由秘書接的,宋云生的手機也是放在秘書手里,但宋云生還另外有一個手機,這個手機號碼并不對外公開。鄧云聰是極少數知道這個手機號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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