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6、計劃沒有變化快

世界華人齊聚聚軒閣，與您共享讀書的樂趣！徐浩瀚

縱然內心有萬千念頭交織在一起，讓心焦慮，但方圓的神色依然正常。看到任小愛的媽媽都已經表態要帶孩子當老媽子，方圓覺得在任家再多呆一分鐘恐怕自己就會全線崩潰，甚至會點頭同意當任小愛的男朋友了。方圓吃完了面，誠懇地說：“阿姨的面真好吃。我相信以后一定會有機會再一次品嘗到。”任小愛的姑姑說：“我家大嫂，可是第一次做這樣的面哦。我們這里的規矩，只有送女婿走，或者給女婿過生日的時候，才會吃這樣的面。男兒走四方，但總是要有一根長長的線牽著，讓男人知道回家的路，這一根根的面條，不知道能不能牽得住你的心。這包在面條中的荷包蛋，便是那個坐在家里等你的人。小方，我家大嫂一片苦心啊！”

原來如此！方圓站起來，滿滿一杯茶水，敬給任小愛的媽媽：“阿姨，謝謝。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碗面了。”任小愛的媽媽眼里竟然噙著淚花：“好，好。”方圓與任小愛的媽媽都把杯中液體全部喝下。方圓感慨地說：“如果我不是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我今天就想叫任阿姨一聲媽。”

“叭。”任小愛媽媽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除了任小愛，每一個人都驚呆了。方圓暗暗自責：其實這話不說也沒有什么，為什么要說出來呢？難道我真地是心狠手辣的人嗎？但話已出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方圓決定把話說圓滿：“叔叔、阿姨，其實我的情況，小愛都非常清楚。”任小愛此刻已是淚流滿面。方圓說：“叔叔、阿姨，我愿意認小愛作我的干妹妹，以后小愛的事情，需要我這個當哥哥的來解決，我是當仁不讓。小愛讓我扮演她的男朋友，我實在做不來。我擔心這會給小愛，給叔叔、阿姨帶來很多的困惑與苦惱，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做。或許小愛認為暫時糊弄過叔叔阿姨就可以，但小愛找錯了對象，她找了一個不該找的人。今天，我當著叔叔、阿姨的面，把事情說清楚，我想，對叔叔、阿姨，對小愛，包括對我，都好。等小愛假期結束回東州后，我會把我所認識的每一個比我還優秀的朋友介紹給小愛，我相信，千挑萬選，總有一款適合你。”

任小愛終于展現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面，哭著跑到了她的閨房中。任小愛的爸爸說：“你看看這事情，怎么搞的嗎？這簡直就是亂彈琴！”幾個大人也都有些愣住了。這樣的情況，原本是歡天喜地，現在卻是杯盤狼藉；原本是充滿希冀，現在卻是失敗透頂。

任小愛的媽媽，也似任小愛般地聰明。她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剛才就知道了，你不是小愛的男朋友。我們全家人都很喜歡你，

任小愛忽然從她的閨房里跑了出來：“方圓，你別說了。爸，媽，確實是我方圓來扮我的男朋友的，我給方圓打電話，讓他幫我拉這些東西回家，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今天我也把話擱在這里，爸，媽，以后不要再我找男朋友了。如果一個男生比不了方圓優秀，我肯定是看不上的。與其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朋友，還不如過單身的日子。”

啊？拜托，不要把我當作你心中的模特，好不好？方圓說：“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就在東州，在我們生活的周圍，比我優秀的小伙子多得是。我相信，2008年，小愛一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任小愛眼睛含淚：“但愿如此。”

方圓說：“叔叔，阿姨，今天我吃了一碗特別特別好吃的但似乎是不該吃的面，我對叔叔、阿姨和各位長輩的盛情款待無比感謝。小愛我安全地送回來了，小愛的年貨我也拉回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單位里有事，我要回去了，請叔叔、阿姨們多多保重。也希望小愛能在家過一個充實有意義的假期。”

方圓說了這些話，雖然覺得對任小愛、對自己，都太嚴格了些，但同樣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大家都站了起來，任小愛說：“今天我只想一個人送他，你們都不要送。”任小愛的爸爸說：“送一送客，都是應該送的。小方雖然不是我的女婿，但我覺得小方能夠把實情說出來，說明他的心地是善良的，他不想傷害大家。如果今天他不說，最終傷害的是我們全家人啊！我要送送小方。”

任小愛忽然大聲哭道：“你們誰都不要送，誰都不要出門。我一個人送。”任小愛的媽媽嘆了口氣：“小愛說不送，我們就不送吧。”方圓又見到了任小愛的另一面：這個有才氣的記者，也有很霸道的一面。作為一個男人，是非常不喜歡霸道的女人，方圓也一樣。方圓想起了孔雙華過去曾經有過的表現，想起了帥氣服裝的總經理舒韋蓉，想起了68中原副校長齊秀云，在她們的面前，方圓曾經非常有壓抑感。不過，孔雙華現在已經有很大的轉變，不知道是不是當了媽媽的緣故，性子已經不像以前那么暴烈了。眼前的

方圓客氣地與任小愛的親戚打了招呼，與任小愛前后腳出了門。任小愛的媽媽還是忍不住走到院子里：“小方，有空的話常過來玩啊！”方圓笑了笑：“好的，阿姨。”

方圓來到車邊，正準備與任小愛握手告別，沒想到任小愛已經站在了車的另一邊。方圓說：“小愛，你……”任小愛說：“我也上車。”方圓只好打開車門，請任小愛上車。兩個人都坐好后，任小愛說：“開車吧。”方圓說：“小愛，你……”任小愛忽然把調門提高八度：“開車！”

看到了任小愛眼睛里噙著的淚花，方圓啟動了轎車。轎車沿著村路出了村，向前行駛著。任小愛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小愛，你去哪里？”任小愛說：“我坐在方圓的車里，一會兒就回來，放心吧。”方圓的心被緊緊地抽了一下，一種不祥之感籠罩了方圓的心。這是方圓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前面就是一個丁字路口了。回東州市區的路，應該是左拐；任小愛忽然開口：“向右拐。”方圓只好向右轉。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就是向左拐，也還是要送任小愛回去。唉，不知道下午1：30前能不能及時趕回去。

沿著道路前行，前面有一條通往一座小山的路。任小愛說：“拐上去。”方圓說：“這里我不熟。”任小愛說：“我熟。開過去吧。”聲音是不容置疑的，但看向方圓的眼神卻是那么楚楚可憐，讓方圓不能不答應。

在一處竹茂林密的地方，轎車停了下來。快到過年的時候，山路是分外地冷清寂寥，根本就沒有什么人的影子，偶爾一只飛雀路過，再加上微微的北風吹著竹葉搖擺，這就是山路上唯一的生機所在。

車廂里沉默著。方圓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這是莫名其妙的壓力，來自第六感覺。任小愛開口了：“方圓，如果你沒結婚，該有多好！”

方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沉默不語。任小愛忽然抓住了方圓的胳膊，大聲地說：“方圓，你為什么不回應我的話？”淚珠掛滿眼簾，有兩滴已經流了下來。

方圓最最反感的，就是女子不講道理。方圓說：“你這是一個假設的前提。我已經結婚了。”任小愛說：“方圓，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發現愛上你的嗎？”方圓說：“不知道。”任小愛說：“你要知道，你要知道！這一次開政協會，我發現你比去年黨代會的時候，更成熟了。一直以來，我都在苦苦尋找我心中的白馬王子，但一直沒有中意的。今年的政協會，見到了你，我終于知道，我想找的，就是你這個類型的男人。只可惜，你已經有了老婆，

方圓默默地看著任小愛在輕聲啜泣，沒有一句話的安慰。忽然，任小愛發作起來：“方圓，你真是一個冷血動物！我都哭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方圓說：“小愛，我怎么安慰你？我和你之間，只能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因為我有家庭，我要負責任；我有孩子，我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你想讓我怎樣安慰你？”

任小愛也愣在那里：是啊，方圓該怎樣來安慰我？人家是有婦之夫，自己想要的那種安慰：輕輕地摟在懷里，撫摸著自己的頭發，輕輕地吻去臉頰上的淚珠，然后兩個人再深情地熱吻。這樣的安慰，方圓也確實不能給，不應該給啊！

可是，女兒心，海底針。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感受到他的珍貴。此刻，任小愛的心里感嘆的是：方圓對于愛情和婚姻如此地忠誠，事業方面又蒸蒸日上，這樣的好男人，到哪里再去找到第二個？想到這里，任小愛一陣委屈涌上心頭，忍不住轉過身，趴到了方圓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方圓推開卻不忍，抱著也覺得不好，左右為難。試著往外推了推：“小愛，這樣不好。”沒想到，被推的任小愛，兩只胳膊卻伸了出來，緊緊地摟住方圓的脖子，徹底地投入到方圓的懷抱。終于，勇敢而執著的少女仰起了頭，把自己冰冷而火熱的唇對準了方圓的唇。在四唇相碰的那一瞬間，方圓呆若木雞。

無法抗拒的突襲，無力抗拒的誘惑，無聲無息的攻勢，頓時瓦解了方圓所有防御的長城，堅硬的外殼里其實也有一顆火熱的躁動的年輕的激情的心。手放到了那最豐滿驕傲的柔軟，這已經意亂情迷；舌已經激烈搏斗了千百次，少女在進攻，成男在防守，卻節節敗退；駕駛座椅什么時候被放平，方圓不知道，方圓只知道，一個柔軟的身子趴在自己的上面，忘情擁吻。

這只是一個意外！但這個錯誤的意外，讓方圓疲于招架，也深陷其中；既想奪門而逃，卻在激情四逸；完全意想之外，似又意料之中；多少理智陽謀，此刻已是忘乎所以。

風雨漸息，少女依偎在方圓的懷里，深深依偎。頭枕方圓的肩窩，手扶方圓的胸膛，吹氣如蘭，聲柔似水：“方圓，此時此刻，我似乎才真正找到戀愛的感覺。”方圓說：“小愛，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任小愛說：“這是一段美麗的時光，即便前面是火焰山、油煎鍋，我也要

方圓內心矛盾之至，無法理解，任小愛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也無法理解自己剛才做了些什么。本來內心曾如此堅定：堅決不與任小愛扯上與情愛有關的事情；現如今，激情相擁，熱烈相吻，少女身上最引以為傲的胸膛，已被自己的手在忘乎所以中摸了個遍。這還能理得清與任小愛的關系嗎？難道現在80后的年輕女孩，都是這樣執著、大膽、熱烈、開放的嗎？方圓不清楚，不明白，也想不通啊！

方圓長嘆一聲：“這一輩子，要想忘記你，比登天還難。”任小愛忽然抬起頭：“方圓，我就是要讓你記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不敢保證我將來還會愛著你，但我至少現在對你有一種崇拜的愛。既然愛，那就愛，這世俗的規矩與討厭的法律，統統地去一邊吧。方圓，我不求你明媒正娶當老婆，我只求你：在我孤獨寂寞的時候，在我工作不順利的時候，在我受到表彰的時候，在我生病的時候，你能陪我分擔憂愁和苦痛、分享快樂和幸福，好嗎？”

方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少女明亮的眸子有一種狡黠和得意，這是“詭計”得逞后的喜悅與滿足。八○后，唉，八○后。任小愛忽然少了幾分溫柔，聲音大了幾分：“你回答我，你必須回答我！”

方圓說：“小愛，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你可以把世俗的規矩、討厭的法律扔到一邊，我行嗎？我選擇的是有規則的生活，從我工作的第一天起，我就生活在規則里，有明規則，有潛規則，這些形形色色的規則，決定了我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決定了我遵守規則，我就會如魚得水；違背了規則，我可能寸步難行。小愛，如果我和你之間除了普通朋友的友誼外，再加入了更多的感情因素，我就沖撞了規則，我很有可能頭破血流。”

任小愛很不滿地坐了起來，指著方圓的鼻子：“你太自私了！你只考慮到你自己，可你考慮到了我嗎？女人的嘴唇，是隨便哪個男人親的嗎？女人的胸，是隨便哪個男人摸的嗎？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要為你所做的負責！這也是規則，一個合格男人所必須遵守的規則！如果他親了女人的嘴唇，摸了女人的胸，而不負責，難道輿論不譴責嗎？難道規則不懲罰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啊！雖然方圓覺得她說

方圓說：“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吧？我今天的行為，既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的妻子、我的兒子。我現在強烈地自責，我是一個混蛋啊！”任小愛的聲音忽然又溫柔如水。她凝視著方圓的眼睛，柔聲說道：“方圓，這個時候，你能想到對不起妻子和兒子，說明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我不會傷害她們的，我只是希望在我最最需要的時候，你能出現在我的身邊，好嗎？”

方圓望著如水的眸子，那希冀的光就像是黑夜里搖曳的燭光，隨時都有被風吹滅的危險，讓方圓愁腸千結，倍感焦灼。怎么來回答任小愛？是拒絕，還是答應？擺在方圓面前的難題讓方圓難以訣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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