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章 混亂之治(九):混沌的未知未來

所以在事發之后，蕭嵐是第一時間的讓女兒取消了自己在夢境中主神空間的記錄狀態，以免記錄的同步繼續的執行下去導致什么更加糟糕的不確定事件，反正作為這整個世界構造根本的噩夢之鏡都已經給了她，沒有必要在用了最高權限之后還使用那導致了大麻煩的低級權限。

但即便是如此，已經重疊了的記錄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必須要針對這個狀況來做出合理的應對。

自知犯錯了的菲莉茜雅乖乖的沒有再制造什么更多的意外事件，而是“乖巧”的當了半天的女兒，連尤迪安醒來之后他都沒有對這個原本很討厭的人做出什么事，只是在蕭嵐皺著眉仔細思考的時候主動地來到了芙羅拉的身邊，將大致的情況和初步的處理方案告訴了這個雖然不熟但很親切的媽媽，然后和她一起接著跟自己的一行智囊團說明了這個對她們來說有些難以接受的真實，花了不不小的力氣才安撫好了瞞不住的這一行人情緒，對更多的其他人她則是繼續的維持原本的謊言。

無知是福，這可不是什么玩笑話。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后，尤迪安只兌換了一天的時間也已經過去，蕭嵐和菲莉茜雅就是和他一起經歷了一次時空穿梭，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來到了西海隊的主神空間之中。

原本的話，不管是尤迪安還是蕭嵐，他們應該都是皆大歡喜。

蕭嵐成功離開囚籠回到真實之中。西海隊得到強大的一組戰力，雖然原本的權威被全盤否定，但至少這個隊伍在最后一戰中的存活幾率已經大增，不至于像在夢境中看到的一樣連最后一戰都沒參與的死的不明不白——但很諷刺的是，知道這個未來是在記錄重疊的發生之后。

于是回歸的三人都是靜默不語，尤迪安根本不敢去觸及兩個大人物的眉頭，蕭嵐也沒有了用溫和手段解決問題的打算，很干脆的命令尤迪安再兌換了一個契約手鐲，然后直接激活了留在主神空間里卡薩體內并沒有被消除干凈的Chaos病毒。直接將其完全控制住的讓他帶著手鐲返回了主神記錄中的寂靜嶺世界，把因為意外落在了那里的芙羅拉給帶了回來，然后一行五人——或者說是四人，體內Chaos病毒完全激活的卡薩已經就是一個傀儡，隨時都能夠在蕭嵐的一個意念之下發育成他的一個分身。就像是被薩菲羅斯的杰諾瓦細胞感染控制了的人類。

而當一行四人默默的沉思了許久，菲莉茜雅也暗中和自己的智囊團討論了半天，然后她根據已知的事實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發現。

“具體的解決方案我還沒有結論，但記錄重疊的結果我大概已經分析出來了。因為我在夢境世界里通過直死之魔眼將我的記錄刪除過一次，所以即便是記錄重疊了他們也不會得到我的多少情報，并不會影響到什么大的局面，不過惡魔隊和中洲隊是比較特殊的還有人記得我。惡魔隊楚軒如果同樣擁有封神榜他或許還能夠發現我在這個世界的出現，但是這其實并不會造成什么特別的結果，即便是他們能夠合作起來對付我，我也有把握再一次的用同樣的方式來抗衡……不過就我看來的話。他們或許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因為中洲隊在夢境世界里的最終一戰做的實在太過，有大概十個左右的隊伍都知道中洲隊是大yīn謀家，有九成幾率包括天神隊在內的他們會在最后一戰開始后首先對中州隊發動狙殺，并且中洲隊通常是依靠出其不意的yīn謀去賭博來取勝。在底牌和戰術基本已經因為記錄的重疊暴露了之后他們即便不團滅也要重殘；

而惡魔隊，他們或許能夠確定我的存在。或許還能夠推斷出你是這一切的主謀，但是他們不可能造成對我們的全面威脅，因為無論如何都還有另一個你領導的森洲隊在，所以即便封神榜能夠預言到未來，他們也——”

蕭嵐只是靜靜地聽著，將女兒的分析和自己的分析一一對照，沒有帶上任何情感因素的處理著這段訊息。

然后在聽到菲莉茜雅說到某個詞的時候，他突然地就是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未來。

未來是什么？

決定未來的不是命運。

這句話在這里真的就是正確的了，他的目的原本就不是單純的打敗其他隊伍、獲得那什么最后一戰的勝利，而是將自己從這個或許被人cāo控著，就像是他控制著夢魘空間一樣的的不可逆轉的命運之中擺脫出來。

解決的方法他尚且沒有找到，但是這一刻他已經看到契機。

混沌。

在使用噩夢之鏡進行的模擬之中，絕大多數的世界線都會收束到一個范圍，也就是無論怎么做都會走向一個既定的結局，也就是通所說的所謂命運，即便是擺脫了一個注定的命運也會陷入到另外一個命運的收束之中。

但是，存在例外。

有那么幾條特殊的世界線，未來走向是完全的不確定，同樣是從一個時間點往后推演，但是每一次的模擬都會得到不同的結果，也即是完全發散的的隨機分布。當蕭嵐在這一刻因為菲莉茜雅的話想起這段記錄的時候，他陡然發覺這些世界線所共同擁有的特點——對原本命運的完全顛覆，比如在生化危機一的時候鄭吒就直接死掉，未來就會走向不確定的一片混沌。

而現在，這個特征已經真實的再一次呈現在了自己眼前，記錄重疊導致的命運顛覆甚至超過了鄭吒在第一幕就死亡。

這樣一片混沌的未來，毫無疑問的可以蒙蔽Z、X這樣確定了的觀測者視線，也足以讓那或許存在的造物主“他”看到本就期待著出現、可能打破自己困局的希冀……同樣的，那也就是蕭嵐的機會。

于是想到這一切的他開口，描述了這一片混沌的狀況。

然后在一行人驚訝的注視下，他用很輕但是直接侵入靈魂的聲音低語道，“把現在的這份混亂當做機遇……”

“主神的最終一戰并不是我們的最終一戰，就像夢境中的你在最后一戰突破世界獲取了主神空間的權限一樣，我們的目的也不在于獲得戰斗的勝利，但只是做到這一步的話卻也還遠遠不夠。”

“不夠嗎？”作為夢境世界中的主角，菲莉茜雅已經有些理解父親的意思了，“也對啊，我的確是突破了世界的限制，來到了幾乎等價于世界本源的那個區域，但是對掌控著整個噩夢之鏡的你來說，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將整個世界抹除然后重建，那樣的話就算是達到了與世界同在的至高境界也會完全化作虛無……”

“如果像是你所猜測的一樣，我們的世界或許也是建立在一個夢境之中，我們也就同樣面臨著他一個念頭就將我們和世界一起全部抹除的威脅，而現在的我們甚至還沒有能力確定他的存在與否……真是的，這還真是有些可悲。”

——她的話并沒有遮蔽，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芙羅拉和蕭嵐沒事，他們一個是這個推測的最早提出者，一個是這個推測的最早收聽者。

但是尤迪安，在聽完這段話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簡直就是瞬間被完全顛覆：融合了夢境之中另一個自己記錄，他很清楚夢境中那個世界的真實，但事實上那卻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那么他現在所生活的這個真實，那難道也同樣是一個虛幻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