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殞丹的時效比天心預估的時間長了些,可也只有不到三個時辰,時效一過,藥效盡失,被命殞丹壓制的傷勢完全復發,甚至比服用命殞丹之前還要嚴重。
天心拖著傷體一路向北,一直出了無量山范圍之后才改道向西南方向前進,那里正是水兒所說原本等她突破將級之后才能去歷練的一處密地。
失去了命殞丹的壓制,天心體內的傷勢折磨的她幾乎快要暈厥,而識海之中一直試探的器靈域火也愈發囂張,甚至開始漸漸地脫離了本源之力覆蓋的地方,朝著識海之內的別處蔓延而去。
也不知道是衛少臨和肖艾分散追兵注意力的方法起了效果,還是她運氣夠好,一直逃了將近五千余里,天心都沒遇到半個追兵,但是這種好運也終于到了頭,在五千里范圍之外,天心便開始陸陸續續地遇到從后追擊而來的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些高級神靈修為,天心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實在避不開就毫不留情地出手滅殺,這一次,天心不在阻攔泰諾和阿噠兩小出手,每一次戰斗都是四人合力以最快速度解決,她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盡快到達水兒所說的那處密地,因為水兒告訴她,那處密地若是沒有熟知路線的人帶領的話,就算是皇級也休想進去。
當天心一路隱藏殺戮走到一個名叫扈來鎮的混亂區域的時候,便如同魚入大海。完全消失了,這讓一直尾隨追蹤而來的人大吃一驚。
十七、八名身穿便服的洛嵐家族和厄家弟子站在扈來鎮中心地段,其中三人手中分別握著一塊奇特的暗黃色物什,朝著鎮中各個方向快速走了一圈,大約十來分鐘后便再次和剩下幾人匯合。
“我這邊沒有。”
“我這也沒有。”
“我也沒有!”
三人齊齊出聲,然后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皺著眉頭說道:“莊飛兄,這金胎石明明感應到那天心進了扈來鎮。可是為什么進鎮之后就突然沒了感應,是不是她已經離開了這里?”
“不可能!”另外一個和莊飛站在一起的男人斷然反駁道:“在來的路上,至少有上百人死在了她手里,涼長老說她本就受了重傷,又接連經歷這么多戰斗,傷勢必定更加嚴重,絕不可能這么快從這里離開。”
“那為什么感應不到她了?!”
那人話音一頓,沉吟片刻后才說道:“她要從這里離開無非只有兩個方向,一是繼續像南走。一是返回像北走,東西方都是兇獸之境,她必定不敢闖進去。這樣。我和莊飛先通知大長老和涼長老他們盡快趕來。你們分成兩組,分別守著南北出口。記住,若是發現了天心,不惜一切代價直接斬殺。”
“是!”
那人說完后其他人紛紛應是,然后分成兩組,分別朝著扈來鎮南北方向而去。而他和莊飛則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給厄凡涼和洛嵐滄傳遞消息。
扈來鎮最大的酒樓名叫水漣漪,名字怪異到每一個剛來這里的人都會覺得新奇不已,但是其條件設施卻是遠近馳名,據傳酒樓里有一種特產于扈來鎮獨此一家的漣漪酒,滋味好的能讓神皇也流連忘返。
莊飛兩人和其他人分開之后。徑直就去了水漣漪,進入酒樓后。便找了個靠窗視野極好的位子準備坐下,卻不想人還未到桌前,一顆閃亮亮的神晶便落在了桌子上,隨后便傳來一聲清脆嬌嫩的女兒音:“老板,五壺上好漣漪酒!”
莊飛臉色一黑,還未等他回頭就看見了剛剛說話之人,卻是個粉嫩嬌憨的少女,身旁跟著個頭戴斗笠的人。
那小女娃似乎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搶了別人的座位,毫不客氣地拉著斗笠人坐到了桌子旁。
“你這女娃……!!”
莊飛張嘴就想說上幾句,卻被他身旁之人攔了下來,那人低聲道:“別惹事,別忘了我們來是有正經事要辦。”
莊飛嘴巴張和了幾下終究是沒有罵出來,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后,就被另外那人拉著去到隔壁桌上坐下。
兩人坐下后,便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用神念刻錄在門派傳信法寶之中,傳達給遠在千里之外一直追著另外兩股氣息而去的洛嵐滄幾人。
這時,隔壁少女要的漣漪酒已經送了上來,那少女十分稀罕地就倒著喝了起來,然后一邊喝一邊嘰嘰喳喳地對著身旁的斗笠人說道:“婆婆,之前那個姐姐好可憐哦,那么重的傷還要逃命,你為什么不幫她呢?”
那斗笠人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敲了敲少女的腦袋,那少女頓時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而坐在他們旁邊的莊飛兩人卻是神色變幻莫測,傷重逃命,還是個女的?應該不會這么巧吧。
和莊飛坐在一起的男人看了眼莊飛,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而他卻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桌前,看著少女道:“這位小妹妹,你剛剛說的那個姐姐長什么樣子?”
那少女微愣,瞬間不滿地皺著鼻子看著突然出現攪了她興致的男人道:“你是誰,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阿黃!”那斗笠人出聲喝道,少女這才一扭頭不滿地哼哼兩聲。
斗笠人見狀無奈地摸摸少女的頭,那撫過少女長發的手上滿是代表蒼老的褶皺,然后才回頭隔著黑紗看著男人問道:“你是什么人,打探她做什么?”
斗笠人說話時聲音沙啞,但并不妨礙人聽出話語中的蒼老和隱隱的一種常年高高在上的貴氣,再聯想到眼前少女那股子難掩的氣質,男人便猜測著這斗笠人或許是哪個家族陪同族內年輕人出來歷練的老家伙,這人或許家勢不如三宗十六族,可是自身修為卻遠超他們,所以頓時收起心中散漫,一拱手道:“回稟前輩,晚輩洛嵐家洛嵐清,這位姑娘剛才所說之人,極有可能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人。”
“洛嵐家……”那斗笠人沉吟片刻,這才沙啞著說道:“我家丫頭第一次出來歷練,什么都不懂,之前和那個女子也只有一面之緣,后來就再無交集……咳咳!”
說話間,斗笠人突然咳了起來,那名少女連忙攙扶著她拍著后背替她順著氣,一邊惱道:“婆婆,大哥都說讓你別廢心神等著他回來,你跟他們說這么多做什么,我告訴你們,我也只是半個時辰前在城西廢墟那里見過那個姐姐一次,她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她脾氣很怪根本不讓我碰她,而且婆婆也不讓我幫她,所以只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之后就沒再見過她。”
“真的?”洛嵐清皺眉看著少女。
這充滿懷疑的話語頓時讓少女不滿地皺起了柳眉,雙手叉腰看著洛嵐清說道:“什么蒸的煮的!你愛信不信,不信別擱這擋著,讓開!”
說話間,少女一側身子使勁撞開了洛嵐清,然后才轉身扶起那斗笠人朝著酒樓柜臺方向走去,大聲叫道:“老板,住店,給我間最好的房間,要清靜的!!”
“好嘞~”那老板看著少女手中明晃晃的神晶,眼睛都快冒出金光,忙不迭地答應著就將一老一少帶著向樓梯上走去。
離得遠了,洛嵐清還隱隱約約地聽到那少女對著斗笠人咕噥道:“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病,要不是大哥說出門在外不準惹麻煩,我真想抽他們!還有啊,婆婆,你說那個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讓他們這么窮追不舍?早知道當時就追著問問了,唉~好好奇哦~”
“這個女娃也太囂張了!”莊飛站在洛嵐清身旁,自然也聽清了少女本就不小的‘悄悄話’,臉色不爽……
洛嵐清卻是搖搖頭,低聲道:“大家族里出來的少年男女不都是這個樣子嗎,等到經歷了風雨之后,他們就知道世事的險惡了,莊飛兄不用跟這些小家伙計較,不過這小丫頭倒是給咱們提供了不錯的消息,那天心半個時辰前在城西出現過,而且傷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所以她一定還在這扈來鎮里沒有離開!”
“那我們?”莊飛神色一動問道。
“你去通知其他人一定要守好南北出口,我去城西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洛嵐清說道。
莊飛聞言卻是一臉遲疑,“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那天心的實力可并不比將級差,而且大長老說她身上還有些秘密和底牌,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洛嵐清一揮手道:“她就算再強如今也是強弩之末,更何況我可不是那些她殺過的弟子,我可是實打實的將級,你放心好了,如果真有問題,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洛嵐清說完根本不給莊飛反駁的時間,身形一轉就直接從酒樓二層跳了出去,朝著城西疾馳而去。
酒樓老板顯然對于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只是看了看莊飛仍然留在原地,有人付賬就沒再理會。
莊飛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招來老板結了帳朝著鎮北而去……
重感冒高燒吊水,今天才好了些,斷更的會找機會補回來,最近天氣變化無常,親們都多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