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聽見凌波的名字臉色一下子就青了。本來他和凌波的交易,斯考特自己是做了備份證據的,目的是為了制約凌波聽話,要是凌波不聽他的擺布,這些黑色交易的證據就能把凌波拉下馬。這就是威逼,再加上豐厚的好處費交給凌波,這就是利誘了。通過威逼和利誘,把農業部種子司和市場司的老大凌波綁架上了上京安山生物公司的戰車,這個策略很不錯,也很有效,只是這次,還輪不到斯考特要挾凌波,凌波已經被抓了起來,做了指證斯考特行賄的證人。
情勢反過來了!
農業部種子司和市場司的老大凌波被共和國紀檢委提前給抓了起來!在共和國,行賄都已經成了一個國家的國民生活方式。這種文化,從孩子讀小學的時候就開始著力培養,為了上好一點的學校,為了進好一點的班級,都得送禮給老師,逢年過節,得送禮給老師和學校領導,生活在這樣的教育環境里面,整個共和國人,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辦事送禮國粹。斯考特在共和國做事多年,對共和國傳統文化中的jing髓送禮文化也頗jing通了,像凌波這樣的大人物,要說被拿下來,在共和國還沒有過先例,都是些基層小渣渣被抓而已。所以在事情被揭發之前,斯考特從來都是覺得安全的。
只要他不和凌波窩里反,那就絕對是安全的!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一次,還沒有等到窩里反,凌波提前被共和國紀檢委的人給抓了。斯考特在這之前,沒有收到凌波的示jing,雙方本來都有約定,一旦事情敗露,其中一方就想辦法通知另一方銷毀相關證據,減輕責任。
斯考特才一下飛機就被抓,這事情來得突然,斯考特冷靜下來,腦補出這是共和國執法人員為了防止他來到上京提前得到消息后溜掉。斯考特想到這里心中一涼,他被抓,看起來好像的確跟王平毫無關系。
王平,是根本不知道他和凌波的黑色交易的,凌波也出賣了良美的很多情報給斯考特先生。
“我要跟凌波對質!”斯考特說道。一個新的脫身計劃在斯考特腦海中形成了!
“會讓你面對凌波的。”領導笑呵呵的說道,“斯考特先生,出于對你們米國人的尊重,我們會允許你的親屬來看你,也會允許你聯系你的律師,當然,如果你要見你們的大使,我們會在得到你的正式申請后,幫你聯系米國大使。”
“謝謝領導!”斯考特露出很感激的表情。他并不認為這是共和國的法律程序,而是認為這是米國身份起了作用。他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氣,只要能見到凌波,可能就有了一絲機會。凌波的貪婪天xing,是斯考特先生認為可以利用的最后砝碼。
良美市真武縣良美總部。
王平和陳勛在喝悶酒。
“你舅舅自己要求進去的,你可別怪我。”王平端起酒杯跟陳勛一碰。
“我已經知道了。”陳勛悶悶的說道。
“現在你還在怪我們讓你坐了五年牢?”王平勉強笑道。凌波沒有跟任何人商量,自己投案了,供出了自己這些年跟斯考特的交易,斯考特一下飛機,就給抓了進去。
王平也是接到陳勛的電話才知道這事!
陳勛搖搖頭:“我舅舅愿意這么做,把我弄進去學習五年,總有他的道理,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需要一些人去做。”
“你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在我這里上班吧!”王平拍拍陳勛的肩膀。
“不,我要回去上京安山生物科技公司上班,在這個時候,公司更需要人。”陳勛說道。
“你舅舅把斯考特給供出來了,你在上京安山還能站住腳么?”王平盯著陳勛的臉。
“我舅舅對進去了,我也不能就這么閑著,我在上京安山培養了一批業務骨干,我想趁機把這批人全部帶過來。”陳勛慢慢的說道,把酒一口喝干。他光喝酒,不吃東西,沒過多久,臉和脖子都紅了。一說話,都是酒氣。
“我這里不缺業務員。”王平說道。
“這批人不一樣,個個都會好幾國的語言,英語是必修課,良美要做國際市場,他們是最好的熟手。”陳勛說道,“王叔,我想來良美集團上班,做國際市場的一個區域經理,不知道王叔能不能安排。我的這幫兄弟,我想帶著,不想讓他們跟在別人手下受氣。我們在上京安山上班的身份,可能會讓集團公司里的同行們有歧視。”
王平和凌波是好朋友,陳勛按照凌波的輩分,在私下,仗著酒意,就叫王平叔叔了。這也能拉近他和王平的關系。
王平說道:“陳勛,你要是想好了,我不反對,不過我有個建議,你愿意不愿意聽一下。”
“我想聽!”
“知道我以前打跨國一個糧企巨頭公司么?”
“知道,島國興和。”
“是的,那么你知道不知道島國的興和現在已經在崛起了。在島國,他們的糧企實力,再次回到了第一的寶座。”王平說道。
“這個真不知道!”陳勛停止了喝酒,看著王平,認真傾聽。陳勛的態度令王平很滿意。
“這個功勞,是興和的杉上家族的前任社長杉上劍做出來的。我們在萬能超級晶體蛋白獲得成功后,首先推出的一款黃金大豆種子,是在亞洲市場。”
“這個我知道!”
“在亞洲的國家里,每一個區域經理都有自己的任務標準,首先完成任務,并且連年推廣超級黃金大豆和我們的微生物農藥業績第一的,就是島國的東森會社的社長程東。他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為跟杉上劍的合作。杉上劍主動上門,找到程東,簽署了獨家代理的協議,并且做出了每一年都能把業績上漲百分之十的保證:法律文件保證!”
陳勛說道:“王叔,杉上劍獨家代理我們的微生物農藥和黃金大豆種子,這個我能理解,但是島國的地理有限,他每一年都能擴大百分之十的業績,這怎么可能?除非他開拓海外市場。”
“海外市場都有我們的業務員劃定了區域,杉上劍是不能垮區域營銷的。”王平說道。
陳勛皺眉沉思了一會,說道:“王叔,我想不出來杉上劍是如何完成這份協議的。”
王平笑笑:“當時我也想不出來杉上劍如何能做到連續十年業績不停上漲百分之十的保證,我們還專門開了個局部的小會議,商量杉上劍的合同,大家都想不通杉上劍的業績增加來源。我最后決定讓程東跟杉上劍簽約,我也很好奇,杉上劍如何能在固定的農業地帶上做到年年增加業績。”
“結果是杉上劍做到了?”陳勛驚訝的問。
王平點點頭:“是的,杉上劍的確做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他開拓荒山野地。以前,島國的不毛之地,深山荒野之地,都被杉上劍規劃出來,找人開土。每年增加的微生物農業和超級種子的需求,都超過了百分之十的增長。”
陳勛眼睛快速的眨動了幾下:“這么簡單?”
“是的,就這么簡單。”
“難道以前就沒有人想過開拓荒地來增加糧食?”
“有,但是都失敗了。”王平說道,“直到微生物農藥和我們的超級種子的出現,杉上劍看見了商機,他獨家代理,就壟斷了市場,別的種子,種在這些開墾出來的貧瘠的土地里,收效很少,基本上沒有收成。”
“我們的超級種子解決了這個問題?”陳勛又驚又喜。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激動的超級技術。
“我的超級種子,收成也并不好,但是,遠遠超過了肥沃土地里的普通種子的產量。在大豆種子取得成功后,超級小麥,玉米,水稻,所有的農作物,杉上劍都要求我們提供超級種子,他不要口感,只要產量和糧食本身的營養成分,還有絕對的環保的微生物農藥。短短幾年,杉上家族重新崛起,再次成為了島國的第一糧企。最近,還投資了我們良美旗下的東森會社,成了股東。”王平說道。
陳勛說道:“王叔,我們公司自己的科研成果,你都不知道能在貧瘠的土地上一樣的獲得收成?”
“我知道我們的超級種子生命力強大,但是沒有想到能強大到在很貧瘠的荒地上,一樣的種出莊稼來。杉上劍是做這個試驗的第一人。”王平嘆了口氣,“杉上家族有這樣堅韌崛起的后輩,跟島國人永遠不認輸的xing格一樣,值得我們佩服和學習。所以,我想讓你先領著你原來的團隊,來做跟杉上劍一樣的事情,我們國家目前不能種植莊稼的荒山野地很多,面積也不少,相當于大半個島國的面積,陳勛,你是堅持帶領你的原團隊去做海外市場,還是先幫我做強大自身的這個項目,我不勉強你,你自己選!”
陳勛沉吟了好一會,說道:“王叔,你要先做這個開荒的項目,是不是因為害怕安山生物全力在海外狙擊我們?如果我們海外業務失敗,我們國內的業績增長,一樣的讓良美保持著自己的強大盈利能力,對不對?”
王平笑笑:“什么都瞞不過你,陳勛,實話說吧,你舅舅這次寧愿坐牢也要把斯考特給干掉,阿根廷大豆事件和逮捕斯考特兩件事情,已經徹底動搖了安山生物的元氣和根基,蛇無頭不行,兵無將不成,打垮安山生物公司就在此一舉,我不能讓凌司長白白的坐牢,他不肯跟我商量就做了出來,就是怕我還猶豫不決,瞻前顧后,其實我并不是猶豫不決,而是我們兩個人的觀念不一樣。”
凌波要王平采用超級geming草物種安山生物公司占領的市場,然后栽贓安山生物公司的方式打垮安山生物,王平沒有同意,這令凌波心里很不舒服。
王平繼續說道:“既然凌司長決定了,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行軍先行敗路,在海外,我們跟安山生物展開全面的競爭,萬一失敗呢,良美集團的業績增長和盈利能力,一樣的在增加,而不是停止不前甚至倒退。此消彼長,安山生物公司必然被我打垮。”
陳勛點點頭,拿起酒瓶,先把王平的酒滿上,再倒自己的酒杯,可惜只倒了一半,酒沒有了:“王叔,我聽你的!”陳勛把半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王平看看腳邊空了的三瓶茅臺,起身,從桌子下面拉出一箱來,推到陳勛的面前:“想醉的話,自己開。”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最近幾年,應酬很多,王平的肚腹漸漸豐滿,酒量也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