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神態自如的走出房間,對米國大使微笑點頭:“大使先生,我和斯考特先生的會面很愉快,你需要進去看一看他嗎?”
“當然!”大使先生禮貌的說道。他推開門進去,門外高大剽悍的jing官說道:“大使先生,再給你三分鐘時間。”
“多謝!”大使輕輕關上門。
米國大使身材高大,一米八的身高,為了不被他的高大魁梧壓住我們工作人員的氣勢,領導刻意交代基層的負責人,接待米國大使的jing官,一定要比米國大使高大。這也是米國大使跟jing員們站在一起,總是顯得身高不足的原因。
這個小細節看起來好像失去了辦案人員的自信,其實卻很有道理。在共和國,幾乎清一色的辦案人員在押解重犯的時候,都是身材高過罪犯的jing員。要是重犯儀表堂堂而押解他的jing員低矮猥瑣,這些畫面一登報一宣傳,其實不管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凌波笑道:“jing官先生,我可以先走了嗎?”
“凌波老師,請這邊走!”有jing員上前帶路。轉過走廊,紀檢委的工作人員在前邊等著。辦完交接手續,凌波和紀檢委的特別工作小組成員一起慢慢走出大廳,拐彎進入停車場,凌波正要上車,身后,傳來一個帶著老外口音的聲音:“凌司長,請等一下。”
凌波回頭,看見米國大使疾步走出來,對押解凌波的執法人員說道:“先生們,能不能我跟凌司長說一句話。”
執法人員交換了一下眼神,為首的說道:“大使先生,你的要求違反了我們的規定,不過你是大使,我們可以特別照顧,但是,我們必須在場。”
“沒問題!”米國大使爽快的說道。
執法人員點點頭。態度很冷硬,就好像冰巖。
米國大使說道:“凌波先生,你是不是跟斯考特先生談到了共和國被巴西草入侵的事件?”
凌波考慮了一下,謹慎的說道:“是的!”
“斯考特先生說你懷疑巴西草入侵事件是安山生物公司做的?”米國大使緊緊的盯著凌波的眼睛。
凌波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可能會影響到兩個國家之間的矛盾,在不知道米國大使的真實意圖之前。凌波選擇了沉默。他個人不怕出事,但是面對米國大使,這些話,就不能隨便親口亂說了。未知的后果和責任,凌波是無法預料的!
“凌波先生,斯考特先生要我幫忙轉告安山生物公司的同事。說這次他的逮捕,是因為巴西草物種入侵共和國而引起的,我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我沒有惡意!“米國大使誠懇的說道。
凌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也根本不相信米國大使的誠懇,他對執法人員說道:“領導,我們該走了。”
執法人員立即上前,把米國大使和凌波隔開。凌波順勢上車,車門嘭的關上。一路隨行的執法人員紛紛上車。
米國大使上前,對著車子里的凌波大聲說道:“凌司長,我想了解真實情況,以便向我們的國會和總統匯報,如果你的懷疑是真實的,我們會嚴厲追究安山生物公司的責任,請你告訴我。我能在你這里知道些什么?”
追究安山生物公司的責任?
凌波心中一動,車子徐徐啟動,他沖米國大使低聲說道:“想知道真實情況,去找王平。”車子加速開走,米國大使愣在當場。
去找王平!
這是凌波告訴他的話。米國大使想不到斯考特在共和國行賄被逮捕的案子,牽涉是如此的復雜,多年前。米國zhèngfu本身也對共和國的巴西草入侵事件懷疑過安山生物公司,因為只有安山生物公司擁有巴西草基因庫和培育技術,當時秘密調查的結果,安山生物公司是清白的。并沒有問題。隨后,巴西草在米國境內大規模爆發,造成的損失難以估算,在這個巴西草案子中,最后得利的,正是推出巴西草農藥和巴西甲蟲的安山生物公司。
從斯考特委托他轉達的信息來看,斯考特之所以被共和國逮捕,正是跟凌波懷疑斯考特是巴西草入侵的幕后黑手有關。具體的事情,斯考特自然不會告訴米國大使,他只是強調,他是被凌波冤枉的,希望大使先生能讓安山生物公司管理層明白他被逮捕的真實原因,以便做出有效應對。
以職業人的敏感和對政治負責xing的經驗,大使先生心中對斯考特說的話產生了懷疑,萬一凌波指責斯考特是巴西草幕后真兇的話是真實可信的呢?因為答案顯而易見,斯考特要用巴西才入侵任何國家,都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其他的人和公司,則根本不具備這個條件。
在米國,是多黨派掌權,他們對外是一致的,內部,競爭非常劇烈。大使先生心中有了疑惑,如果斯考特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因為他不單是入侵了別國,還禍害了自己的國家,造成的農業損失難以估算,這些事實,是重罪。
下午,王平接到了米國大使的電話。
“王先生,我是米國大使。”大使先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在共和國,人們都習慣以官位稱呼對方,而不是名字。這樣說自己的身份,王平是最容易理解的,說自己的名字,王平多半不知道他是誰。
“你好,大使先生。”
“王先生在什么地方,我想跟你見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王先生請教。”
“很抱歉,大使先生,我正在準備上飛機。”
“上飛機,王先生準備去什么地方?”
“去你們的國家。”王平笑道。
“哦,王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么?”
“是的,去見亞當斯先生。”
“亞當斯?”
“嗯,亞當斯,前一任米國副總統先生。”王平口氣非常的輕松。
“我能不能很冒昧的問王先生一句,去見亞當斯先生,是公事還是私事?我知道,亞當斯先生卸任后,現在是一個公益基金的主席,還是總統圖書館的負責人。”
“是私事,也是公事。”
“王先生能不能推遲一天出行,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找你了解。”
“什么事,大使直說。”
“多年前,關于安山生物公司物種入侵共和國的事情,我從某個渠道知道,斯考特先生具有很大的嫌疑,如果王平先生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點,我就能起訴斯考特和安山生物科技公司。他們為了自己公司的私利,同時損害了兩個國家的農業,造成的直接和間接損失高達數千億美金,而在多年前轟動全球的巴西草事件中,最后得益的,就是安山生物科技公司。”大使說道。
電話里一下子就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王平的聲音穩穩的說道:“大使先生,我決定了,不登機,跟你見面!”
“謝謝王先生!”米國大使大喜,連聲音都在激動得發抖。
轟動全球的巴西草泛濫事件,想不到在多年之后,在共和國,得到了重要的線索。米國大使很激動,現在,掌權的已經不是安山生物公司支持的黨派,這一屆上臺的,是屬于大使先生支持的黨派。這就是典型的米國政治,在領導全球的背后,內部每天都是博弈!
一個半小時后,王平和米國大使坐在了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華燈初上,王平和米國大使還在交談,大使同時還在做著筆記。當黑暗完全籠罩城市,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時候,兩個人還在不停的說話,直到深夜,王平和大使先生才想起沒有吃飯。
“王先生,明天你能讓我見到在共和國播種巴西草的夏震先生嗎?他的證詞很重要!”
“當然沒問題!”長時間的交流,除了感覺饑餓之外,王平jing神狀態非常好,思維清晰。
“關于米國被巴西草攻擊的內幕,王先生有相關的證據嗎?”
“沒有,我只有斯考特利用巴西草攻擊我們國家的證據,他的目的,并不是攻擊本身,而是想借剿滅巴西草的功勞來進入我們國家,在農業領域,取得非常優勢的地位。上京安山生物公司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王平說道,“大使先生,我們還是先吃面,你等一等,我去外面商店買。”
“好,我先整理一下檔案。”米國大使伸伸麻木的腰。
王平出門,走到街角,找個僻靜的地方給婁子素打電話,米國的巴西草是他反擊安山生物公司的,他得確保自己的安全。安山生物公司的管理層也只能是懷疑王平,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唯一的證據,就是知情人亞歷克斯。如果在這次事件被公布出來,斯考特和安山生物公司站上了國際法庭的時候,亞歷克斯如果出于同盟關系出來指證王平和良美集團利用巴西草反擊了米國,這個案子就會變得很復雜,跟著安山生物一同倒下的,就會還有良美集團。
這是王平不愿意看見的局面。
他要安山生物死,而良美,能逍遙法外。
“子素,是我,王平!”電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