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對不起

“我是認真的。”

江昱偉笑了起來“有時間過來喝點吧，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最近太忙……”

放下電話，王越看了眼邊上的關蕊“我要走了，我父母就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多多上心。”

關蕊的表情明顯的頓了一下，他轉頭，看著一邊的王越，臉上明顯的有些憤怒，不過很快，她變調整了過來“不好意思，你的父母我沒有資格去照顧，但是我會照顧他們，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他們是我孩子的爺爺奶奶，他們對我很好。”

“隨便你怎么說吧，我要走了，跟家里面怎么說，你安排吧。”

“你要走多久？”

關蕊轉身“你是不是真的把這里當成菜市場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王越坐了起來，順手拿出來一支煙“我不想林然的事情，在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重復上演，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一輩子”王越笑了笑“我本來就是一個浪子，就讓我這樣繼續漂泊下去吧。”

“你知道嗎？你活該這么一輩子漂泊，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自己愿意的。”

“隨便你怎么說好了，總之，我要走了，而且，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就要走”

王越一邊說，一邊就站了起來，他在邊上穿衣服，關蕊就盯著他看，很快，王越就把衣服穿好了。

他穿好衣服，把玩著自己的瑞士軍刀，一邊把玩，一邊拿出來了一把手槍，他熟練的安裝彈匣，關蕊就在邊上看著他，好一會兒“王越，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嗎，你都多大了，難道一份和諧穩定的生活不好嗎？”

“當然不會不好”

說到這的時候，王越轉頭，看著關蕊“你以為我不想嗎？都是自己造下的孽，怪不得別人，也沒別的辦法。”

王越站直了身體，沖著關蕊很認真的鞠躬“我的父母就麻煩你了，我會報答你的，哪怕是生命。”

“我不稀罕你的生命，我只是不想孩子在沒有父愛的環境下生長，我不希望下一代受到我們這一代的影響，你知道的，我下輩子的心思，完完全全的都在孩子的身上了，我不會再有下一個孩子了，希望你理解，有事沒事多回來看看。”

王越點了點頭，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兜，很快，他摸出來了一個鉆戒，就是當初騙的殘廢，哦，不對，按照我們六哥的邏輯，應該是當初和殘廢等價交換換來的鉆戒，這鉆戒真心的漂亮，尤其是再關蕊家燈光的照射下，一看就知道是個寶貝，而且，關蕊是什么都見過的人，看見這顆鉆戒的時候，也不由的動容了。

王越手上拿著鉆戒，幾乎就是一霎那間，腦海里面出現的是夕郁的樣子，這個跟他糾纏了幾十年的女人，他心里面一酸，咬了咬牙，緊跟著他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去想夕郁。

“這個給你。”

王越把手上的戒指扔給了關蕊“你別誤會，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謝你，照顧我的父母，這是我給你的一點心意。”

王越挺隨意的這么一扔，關蕊自己順手就接住了，他拿著手上的戒指，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是眼睛里面還是透露出來了非常喜愛的眼神。

王越突然之間也有些感觸，這尋寶機，果然與眾不同，他嘆了口氣，還沒說話呢，抬頭就看見了關蕊，兩個人對視，關蕊盯著王越的表情很怪。

“有什么問題嗎？”

王越也有些詫異“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沒事，你可以說。”

“我想問問你，這個戒指是不是特別的貴？”

“我不知道”

王越倒也實在“現在我的生活概念里面也沒啥貴不貴的了，而且這些東西我覺得都是有價無市的吧。”

“那你怎么弄來的，給我了，你舍得么。”

“沒啥舍不得的，再怎么說，你也是孩子的媽。”

王越思考了片刻“至少在外人眼里面你也是我的妻子吧，妻子，呵呵”王越自嘲了起來“我覺得這個詞真諷刺。”

“你這次如果要走的話，你要走多久？什么時候再回來？”

關蕊看了眼王越“其實我說句實話，我一直覺得你很惡心，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孩子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會和你有交集的，可是現在接觸了這些日子，我覺得你不像我想象當中的那么惡心。”

“那你的意思，我應該謝謝你了。”

王越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回來的，具體是什么日子，我也不清楚，你們不了解我。”

“什么叫了解，什么叫不了解？”

關蕊看著王越“你現在的行為我可以理解成為是你根本不想負責任的表現嗎？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是不想穩定，還是想玩。”

“隨便你怎么認為吧，我也阻止不了，我也不想再為自己的任何行為找理由了，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要和你說的，是很認真的和你說的。”

王越走到了關蕊的面前，看著關蕊，很認真的鞠了一個躬

“這話我早就想說了，憋到了現在，還是說了吧，雖然不會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最起碼我有做。”

“你想說什么？”關蕊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

“對不起。”

王越的聲音不大，但是卻特別特別的真誠“我當初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后果，我這人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已經廢了，我還毀了你的一輩子，讓你沒有辦法正兒八經風光無限的去嫁人，去享受生活，肯定你也因為孩子的事情受到了不少委屈，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對不起，實在抱歉。”

王越一番話語發自肺腑，關蕊聽完之后眼圈就紅了，淚水順著他的眼角就滑落，他看著王越，然后使勁的調整心態，深呼吸，他抬頭看著頭頂，捂著自己的眼睛，就想控制自己的淚水，但是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控制住。

天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天知道她從這樣的家庭，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有多么多么的委屈，她終于還是控制不住了“哇”的一聲，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就像是洪水瀉堤般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