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回去一趟。”王龍看了眼一邊的大鐘“去看看翔哥,白樂樂說的應該不假,云豹”
“我和你們一起去”云豹瞅了眼王龍“咱們要再去的話,一定要小心了,不能再被發現了,剛才為什么會被他們發現,就因為我們在奉龍門口停留了那么一會兒嗎?”
“我覺得是那個陸洵的問題”大鐘在邊上嘆了口氣“這個人看不到底,太深了。”
“去找翔哥,給翔哥留一筆錢,然后我們立刻就離開,危險也得去,一定要去”
大鐘“嗯”了一聲“我給他以前的電話打過電話了,還是打不通,已經是空號了。”
“那就走,我們再回去一趟,去找他。”王龍站了起來,把煙頭扔到了一邊,他抬頭,看了眼窗戶上面,一個人影站在那里,盯著他看,是云格格。
王龍沖著她招了招手,接著,一行三人轉身又回到了奧迪轎車,這一次王龍他們的行動就要小心多了,再回到L市的時候,天色都已經亮了,早晨七點多了,他們的奧迪車在高海翔家附近繞了好久,才敢停車。
而且下車的人是云豹,大鐘和王龍兩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下車,只是在車上坐著,十幾分鐘以后,云豹打開奧迪轎車的門,坐在了車上,看著一邊的王龍和大鐘“房子確實易主了,上任的房主名字叫高海翔,就是你們的翔哥,前幾個月把房子就已經賣了,現在他們住在哪里,誰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王龍點了點頭,他自己直接發動了車子,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后,王龍他們開車行駛到了一處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車子停在這里,大鐘和云豹兩個人就下去了,然后,幾分鐘以后,兩個人回來,搖了搖頭,緊跟著,王龍又開車,從L市轉,尋找下一個工地,大概三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王龍又把車停在了一個剛開發的樓盤前面。
云豹轉頭瞅著王龍“這L市這么多建筑工地,咱們一個一個的找,要找到什么時候。”
“你接著去找吧,記好了,提高海翔沒人知道的話就提柳飛,翔哥是一個挺低調的人不愛說話朋友也不多,所以提他認識的人不會多,繼續提柳飛,我覺得高海翔如果重新來當民工的話,那肯定是找柳飛的,當初就是因為柳飛,我們才認識的,柳飛的性格比較外向”
“算了,算了,我去吧。”大鐘這個時候剛要推車門,邊上的云豹就拉住了他的手“得了你,還是我去吧,你去的話在被人看見,到時候麻煩的事情更多。”說完,云豹又下車了。
大鐘和王龍兩個人又坐在了車上,等了也就幾分鐘,王龍的電話響了起來“龍哥,有信兒了”
王龍一聽,一下就坐直了身體,跟大鐘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緊跟著,兩個人直接就下車了,倆人還是挺低調的,一邊看著周圍,一邊往工地里面走,剛進了工地,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了云豹的身影,云豹和一個帶著安全帽渾身上下都很臟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
中年男子的名字叫柳飛,顯然,他也認出來了王龍大鐘,看著王龍和大鐘過來,他就笑了“怎么著,又有買賣讓我們做?”
王龍點了點頭“翔哥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呢?”
“我還以為是誰在找海翔,鬧了半天是你們”柳飛說完一伸手“給我支煙。”
王龍從邊上連忙給柳飛點著了一支煙,柳飛手上竟是灰塵,轉身就往工地里面走,大鐘和王龍云豹三個人就跟在了柳飛的身后。
這是一幢正在建筑的家屬樓,王龍他們上了七樓,不知道跟著柳飛繞到了哪個房間,這房間就是水泥地,地上鋪著一件褥子,然后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一件軍大衣,這個人穿的很多,還蓋著軍大衣,整個人身上都是破破爛爛的,但是他卻很壯實。
“昨天晚上他夜班,一般他夜班的時候,白天都從這里睡會,然后下午起來繼續上班,多加班,多賺點錢,得養孩子。”
看著地上躺著的高海翔,一件破破爛爛的褥子,他的嘴唇很干,穿著破布鞋,迷彩褲,把自己裹得還挺嚴實,然后臉上,頭發上都是亂糟糟的,整個人又黑了不少,一邊漏出來的手上竟是凍瘡,嘴角還有不少裂口,他連個枕頭都沒有,躺在這里,披著軍大衣,然后睡的還挺香,周圍還擺放著一個飯盒,一瓶辣醬,還有一些榨菜,以及兩個很臟的饅頭。
王龍和大鐘兩個人的眼眶當即就紅了。
一邊的柳飛嘆了口氣“這養孩子不容易啊,他每天就睡幾個小時,剩下的都在干活了,然后兩三天回一次家,我們給他錢也都不要,他說都是大家辛苦賺的,他不要,就是自己靠著自己這份工錢,現在的消費太高了,沒辦法,這人就是這么硬。”
王龍沒說話,眼圈紅紅的,他慢慢的走到了地上的高海翔邊上,他又看了看高海翔的手,臉上,還有一邊的飯盆,他輕輕的蹲了下來,推了推高海翔“翔哥。”他的聲音很小。
高海翔貌似睡的挺熟的,還有輕微的鼾聲,王龍這一推,他還沒有什么反應。
大鐘也過來了“翔哥,起來了,我們回家了,帶我去看看嫂子,還有大侄子,我想他們了。”
大鐘這話說完,王龍又推了推高海翔“翔哥。”
高海翔這才睜開了眼睛,他開始的時候沒有在意,只是看了眼王龍他們,緊跟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一下就坐了起來,他看著王龍和大鐘,又看了眼一邊的柳飛“王,王龍?”
“翔哥,苦了你了。”王龍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緊緊的抱住了高海翔“翔哥,對不起。”
“你們怎么回來了?”高海翔一把就推開了王龍“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們。”
“翔哥”大鐘從邊上也開口了,沖著高海翔伸出來了大拇指“你是我見過的最爺們的漢子。”
“翔哥,走了。”王龍抓住了高海翔滿是凍瘡的手掌“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沒啥受苦不受苦的,你們別整的這么矯情我不喜歡”高海翔笑了,漏出來潔白的牙齒“我這人什么都不會,不能混社會了,就只能來干這個了,也沒啥苦的,大老爺們,啥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