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風平浪靜

因為她是女人……因為她，心軟了。

蓬松的頭發，憔悴的面容，從來都挺直的腰也微微彎曲。頭顱更是低垂根本抬不起來一樣。蹣跚地朝這邊走著，在申汝貞的陪同下。來到近前的時候，工作人員都不由議論紛紛，互相詢問為什么pd成了這樣。臉色更是有些發白，厭世似的慢慢站在院子里文晸佑和玉ri五步遠的面前不動。

玉ri不知所措地下意識后退，轉頭看了文晸佑的側臉。驚愕的神情，玉ri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應該會有惻隱之心吧？哪怕只是一可是她從文晸佑臉上表情上，沒有看到任何同情和可憐的情緒。

甚至……她還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嘲笑。

就好像再說，演的有點過頭了。或者是就該如此的話語。

第一次，玉ri回想起這是第一次，她和文晸佑的接觸涉及到這種事。這是不是也算獨特了？難道他最在意的那個小短身也和他一起經歷過嗎？玉ri還是不知道，但是此時她的胡思亂想也是因為不知所措，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讓她繼續了。而且，也沒有改變的余地。

“pd召集我們是想干什么？”

一句若無其事的詢問，文晸佑還帶著一些疑惑。但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文晸佑的眼中始終都有一絲淡然和冰冷。金浩尚身子一顫，而工作人員此時也驟然將目光齊聚在金浩尚這里，顯然文晸佑是連最后一點掙扎的時間都不給。從車上走下來，或者說今天踏進榆峙里，一切就都已經注定，沒法改變。

玉ri沒有任何經驗，此時下意識回避低頭擺弄手指。文晸佑皺眉扯著她的手，抬起她下巴讓她直視金浩尚。玉ri有些怯懦，卻是文晸佑不許她如此，眼前她被動的承受，回想起文晸佑剛剛的話，攥緊拳頭。再次鼓起勇氣看著金浩尚。

“各位……咳。”

嗓音有些沙啞，金浩尚輕咳一聲，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再睜開時，有了某種讓人奇怪的堅定。

“今天召集所有《青春不敗》節目組成員還有工作人員在這，是有一件事要做。也是請大家做個見證，表達我的誠意。”

鴉雀無聲，都在看著金浩尚。

說出第一句話，金浩尚似乎適應了一些。也找回了一點pd該有的氣場。

微微直起腰，金浩尚看著眾人：“在這里，我要鄭重對少女時代的玉ri，因為之前故意要將她和文晸佑xi在私底下制造緋聞關系。造成了很多的影響和傷害，表達歉意。”

說完之后，金浩尚深深鞠躬行禮，九十度的程度。而所有人一陣嘩然。都是驚訝議論著，為什么他們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就算這樣，玉ri只是一個偶像女團的普通成員。至于如此嗎？樸株永一直站在一邊，知道此時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

不需要說什么做什么，只是面無表情抱肩在工作人員面前走過，并且眼神一直盯著金浩尚，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了。不少工作人員此時隱約被引導著明白，經紀公司的壓力，讓金浩尚如此的。

說了這些人的反應，最重要的當事人玉ri在干什么？文晸佑表情怪異看著玉ri，她愣愣的，茫然地看著金浩尚，卻是剛剛提醒她記得還禮她卻忘了。

早就大致知道今天情形的g7沒有因為金浩尚的話語內容而多說什么，反而是金浩尚身為一個四十多歲的pd九十度鞠躬給玉ri行禮道歉，玉ri就那么坐在那里不還禮而驚訝。

文晸佑該提醒的，不過看看玉ri的模樣，卻是彎起嘴角搖頭沒表示。等玉ri反應過來的時候，金浩尚已經起身，看了看玉ri，微微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文晸佑。

“還有對晸佑xi的傷害，最近所有負面傳聞，都是我慫恿引導指使的。”

一句話，再次嘩然起來。7成員包括金泰宇金申英都驚訝起來。而剛剛玉ri的驚訝，也就是同樣原因。她當然知道金浩尚pd會正式道歉，但是絕對沒想到，他會把細節還有具體原因始末都講出來，哪怕幾句話描述很簡單。

說完金浩尚沒有理會所有人的議論和驚訝，好像還豁然輕松了似的，對著文晸佑九十度行禮。文晸佑看看玉ri，也沒說話，只是點頭躬身算是還禮。對于一個大自己很多，職位也高自己很多的人，給自己九十度鞠躬，不行跪禮還禮就不錯了，至少也要九十度鞠躬還回去。然而此時只是點頭致意，還沒搞懂怎么回事的工作人員，也是覺得有些過分。

但是想想最近莫名傳出的，關于文晸佑所有負面新聞的事。那對藝人來說真的是莫大傷害，尤其是出道到現在一直形象良好的文晸佑。如今只是道歉，文晸佑不是自己，背后還有經紀公司。如果他那么妥善接受誠意，公司面子往哪放？

你想傷害就傷害，想結束道個歉就算了？九十度鞠躬已經算便宜了，但是工作人員現在多少明白了這樣場面的含義。都是目光中有些惋惜和恐懼地看著金浩尚和文晸佑玉ri。娛樂圈，混的就是個形象。藝人是，幕后工作人員也是。

只不過藝人的范圍理論上來講是全世界，但是幕后工作人員就是整個幕后圈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所有工作人員的面，一個有地位有資歷的pd，要給和自己兒女差不多大的兩個idol藝人公開九十度行禮道歉，這種屈辱，或許比死還痛苦。而對他以后的威信和事業的打擊，更是難以想象的那種。

賴以生存的形象和臉面都沒了，這一行還混的下去嗎？甚至做為人的尊嚴也受到重創，這種經歷，對任何一個人說，都是可怕的。誰一輩子都不想遇到。只嘆此時的金浩尚pd自己做了那么多傷害人家的事，pd欺壓小idol這很平常，但是顯然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看看玉ri，又看看文晸佑。不自覺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將目光投在他身上。一個經紀公司就算夠大夠巨頭，但好像還不至于做絕到這種份上。這么公開讓一個pd身敗名裂，不是斷了他們自己的路？哪怕是保守了秘密，只是《青春不敗》范圍內，但是都是人，不滅口都會口口相傳，只是沒證據而已。

很明顯，做到這么狠毒地步的，不會是公司，只會是個人。除了那個隨和人緣好從來不發脾氣只是搞笑，但也最神秘的文晸佑以外，沒有第二個人會有如此做的動機和能力。這還只是根據他的人脈而不知道家世的狀況下，精準猜測。

就這樣就結束了，沒有硝煙沒有回合甚至連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都看不見。這就是現實，不是影視劇有起因經過撕破臉最終一方慘勝。戲劇化只會出現在故事中，往往現實里發生這樣的事，就是這么直接簡約，因為你總有些事看不到接觸不到，也總有些事是不需要回合就可以產生結果的。

申汝貞做為一個節目組的第二高層，此時拍拍手上前：“開始工作吧。記住別外傳，而且弄清整個事件的始末，不要用自己的主觀想法臆測，有什么后果大家也都知道。節目組還要繼續用心做節目，并且還將更好的做下去。工作為主知道嗎？”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默默去各自崗位開始布置工作。文晸佑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此時看了看金浩尚，拽著還是愣愣不知如何反應的玉ri朝屋內而去。一會的拍攝要從那里開始，不過金浩尚也不知道放松下來還是認命了。

沒讓他離開節目組，不管剛剛承受了人生最大的屈辱，此時也是轉瞬間投入工作。不過卻不是直接的那種。

對申汝貞說了幾句什么，申汝貞點點頭，走過來告訴金泰宇還有文晸佑，她們g7成員要在屋內錄制，但是他們兩人要從村子的廣播室同即將到達的盧洙賢一起進行情節。

兩人也沒多說什么，就好像風平浪靜了一般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正出節目，聽著申汝貞的囑咐答應下來。申汝貞也再次轉身去自己位置布置工作，至于之后的狀況會對一邊已經開始低調的那位pd造成什么影響，就是他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