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這次真的被嚇了一跳,不就是送了幾罐多味蘿卜嗎老怎么就要代表zy軍委來感謝自己呢?這……這讓他怎么承擔地起啊?他慌忙站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杜老,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渾然沒有方才的淡定。
杜老敬過禮之后,看著包飛揚手足無措模樣,不由得又笑了起來,這個小鬼頭現在的模樣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年輕人嘛!像先前的模樣,哪里有半分像是年輕人?簡直就是在官場打熬多年幾乎要熬成精的老妖怪嘛!
他和藹地對包飛揚說道:“小包同志,不要拘束,坐下來,坐下來。”
等包飛揚坐下來之后,杜老又和藹地笑道:“喝茶嗎?”
“嗯。”包飛揚點了點頭。
杜老大伸手輕輕按了一下扶手旁邊一個暗紅色的按鈕,門悄然不推開,一個勤務兵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站在杜老的身邊:“,請指示!”
杜老仲手一指包飛揚,吩咐道:“給小包同志上一杯普洱茶!”
勤務兵應聲退了出去,很快,一杯熱氣騰騰的正宗思茅普洱茶送到包飛揚的手邊。
“謝謝!”包飛揚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很有風度的向勤務兵點頭致謝。
勤務兵唰地一下向包飛揚敬了一個禮,用軍人特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鏗鏘嗓音說道:“,不用客氣!”對杜老身邊這些工作人員來說,不管實際官職大小,只要能夠在杜老面前有個座位的,都一律稱呼為。
這倒是把包飛揚鬧了個大紅臉,他一個天源市府辦的實習科員,被杜老的勤務兵稱呼為,縱使臉皮再厚,也承受不起。早知道勤務兵會有這么一個反應,包飛揚肯定不會對勤務兵開口道謝·也省得眼下這個場面尷尬。
杜老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切,等勤務兵退出去后,這才又開口問道:“小包同志,知道我剛才為什么要代表zy軍委感謝你嗎?”
“不知道!”包飛揚搖了搖頭說道·瞪大眼望著杜老,想盡快從杜老這里得到答案。
“原因很簡單,你送過來的這個三江鎮多味蘿卜干啊,立了大功了!”
杜老把趙天海那邊發生的事情給包飛揚講了一遍,最后說道:“趙老是我的老,也是我們黨和國家以及軍隊的寶貴財富,當年正是他們這一批人在艱苦的歲月里·憑借著崇高的信仰,用鮮血和汗水拼出了我黨我軍的輝煌歷史,為新華夏的建立立下了悍馬功勞,為社會主義國防軍隊建設和改革開放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是我黨我軍的重要政治資源。照顧好趙老這一批老老同志的生活,保證他們的健康快樂,是一項關系重大的政治任務,也是廣大干部群眾、解放軍戰士們的共同心愿!”
“趙老生病后·太宗爺、一號、zz局各位常委、我本人以及軍委其余幾位領導都非常掛念趙老的病情,并且安排了zy保健局的專家為趙老的治療做出了精心安排,希望趙老早日康復。只是由于各種原因·趙老的病情一直沒有見好轉。現在,你送過來的幾罐羅卜干卻幫助我們解決了大問題,讓趙老的身體得以康復,因此,我才代表zy軍委向你表示最誠摯的感謝!”v
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飛揚也不由得暗自驚嘆,真的沒有想到,天底下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趙天海趙老的病情讓zy保健局的御醫專家都束手無策,但是他無意之間從天源市帶過來的兩罐蘿卜干卻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個問題。怪不得那天楊翔遠會專程開車到天源大廈找他要多味蘿卜干,原來是給趙天龍趙老爺子用的啊!
“杜老·”包飛揚連忙說道,“無心之功,雖功不賞。
我這個也是誤打誤撞碰巧解決了趙老的問題,這份功勞我可是領受不起!”
見包飛揚一個勁兒地謙虛,杜老笑了起來,“一句感謝話而已·有什么領受得起領受不起的?”
說到這里,杜老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說道:“這次叫你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請您指示。”
“你前后一共給趙老送過去四罐多味蘿卜干,其中趙老的丫頭趙根紅不小心摔碎了一罐,只剩下三罐,這幾天下來,趙老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杜老說道。
“啊?這樣啊?我本來還說回天源市之后給趙主任再寄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馬上打電話回天源,讓人幫我寄幾箱過來。”包飛揚說道。
“這個太慢!”杜老搖頭說道,“估計趙老那邊的存貨啊,最多只能支持到明天結束。所以呢,你今天就要回天源給趙老再弄一點過來。”
“好,好的!”既然是趙天海趙老急需,包飛揚又怎么會不答應,可是他隨之又想到一件事情,連忙說道:“就是不知道京城今天有沒有回西北省的航班。”
“航班的問題你不用考慮,”杜老大手一揮,“軍委會安排一架專機送你回西北省去辦這件事情?”
安排一架專機?
包飛揚又一次大吃一驚。就為了弄一點蘿卜干,專門安排一架專機飛往西北省,這個也太奢侈了吧?甚至可以說這件事情根本也不需要包飛揚專程回去,杜老手里這邊有多味蘿卜的包裝罐,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生產廠家和地址以及聯系電話。以杜老的身份,甚至不用他開口,只要他身邊的人一個電話打到西北省,那邊還不立即派專人趕到天源市,買上一大卡車三江鎮多味蘿卜干,連夜送到京城來?
可是包飛揚又哪里了解杜老的心思?對他來說,趙老可是全黨全軍的寶貴財富,為了保證老的健康,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代價。別說派一架專機,即使派上三五十架專機,又算得了什么?
雖然說杜老也知道這種多味羅卜干的產地,完全可以打一個電話讓西北省派專人采購好運送到京城來。但是在杜老看來,這種方式不是最穩妥的。要想完完全全不出任何差錯,還有什么比派包飛揚這個當事人回去重新采購一次更安全的?聽zy保健局那些御醫專家們說,像多味蘿卜這種腌菜,品質和味道很容易受外界因素影響,有時候即使是同一廠家同一批次生產出來的產品,僅僅是存放地點不一樣,就會導致味道和口感上出現差異。而從趙老的情況來看,偏偏又是對酸蘿卜的口感和味道最敏感的人。就好像也有其他地方的酸蘿卜,在別人品嘗來味道和口感和包飛揚送過來這種天源市三江鎮的酸蘿卜干毫無二致,但是趙天海偏偏就能吃出差別。因此,這件事情上,杜老是一點都不敢冒險。老的身體健康永遠是第一位的,至于說派一兩架次專機的費用,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有什么問題嗎?”杜老手扶著沙發,望著滿臉驚訝的包飛揚。
“沒······沒什么問題。”包飛揚說道。他這時候已經考慮明白了,他能夠考慮到的問題,杜老豈能考慮不到?杜老考慮到了,卻依舊這樣安排,說明杜老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而這些理由,杜老完全不必對他說出來。
杜老點了點頭,對包飛揚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對你交代一下。這個用專機到西北省運送多味蘿卜干的事情,你必須嚴格保密,除了我派過去協助你的人手以及你本人之外,不允許告訴其他任何人,包括你的上級,包括你的親人,也包括趙天海趙老,明白嗎?”
雖然包飛揚也知道,在軍委大面前,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講的不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為什么,包括自己的上級和自己的親人,他都明白。可是為什么還要包括趙天海趙老?這個多味羅卜干可是趙天海趙老吃的東西,為什么要對他也保密?
但是包飛揚的話還沒有出口,杜老就向他解釋了原因,“老生性簡樸,假如知道我動用一架軍用運輸機去給他運幾箱多味蘿卜干回來,上門來罵我一頓還是小事,如果老從此后不肯再吃多味蘿卜干,那事件就大發了,明白嗎?”
“是,我明白!”包飛揚點了點頭,知道杜老憂慮的確實有道理。以趙天海多年來養成的艱苦樸素的作風,倘若知道為了一點多味蘿卜干要花這么大代價,即使是再喜歡三江鎮多味蘿卜干的味道,也絕對不會再碰一口的。
“明白就好!”杜老說道:“這次去接你過來的小張,你也見過面了。這次就派他陪你回西北省去辦這件事情,有什么需要他配合的,你只管講就是。”
說著杜老又按下紅色的按鈕,對推門進來的勤務兵說道:“讓張正道過來。”
張正道過來之后,杜老又對他叮囑了一番,這才揮了揮手,讓張正道和包飛揚馬上去辦這件事情。
張正道領著包飛揚來到小院,再次登上那輛acq車牌的紅旗轎車,駛出了小院。包飛揚在見過杜老之后,心理已經有了強大的免疫能力,這時候也不閉目養神,眼睛盯著車窗外,好奇地觀察著外面的景色。反正需要他保密的東西太多了,也不差這路上神秘的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