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妮露

在大廳里側正中，一個眼神銳利，一聲白衣的男子端坐于寶座之上，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一手拄在寶座的把手之上，不知在想著什么。而在他兩側的臺階上分別站著一個一頭白發瞇著眼睛的青年和頭戴護目鏡皮膚格外黝黑的男子，緊接著臺階下，那一個個柱子上卻是一個個形態各異，帶著面具的身影，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相同的是那壓抑到了極點的龐大靈壓，還有紋在身上的數字。

宮殿中寂靜無比，沒有人說話，但那凝重的氣氛卻給人一種風雨欲來之感。

然后從那陰暗的被遮掩的層層柱子后面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高一矮，兩位破面領著一位棕黃色的女子走了進來。“大人，井上織姬帶到！”

烏爾奇奧拉躬身對藍染行了一禮，然后和牙密退到了一邊。

大廳之中，十幾道目光幾乎同時集中到了那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子身上，或是好奇。或是不屑，或是疑惑，雖然沒帶有著什么殺意。但那天生強大無比的靈壓還是讓那個女子身子一顫，身體接連晃了幾下，才平復了下來。

“哦？”看著少女那雖然有些恐懼但卻倔強的眼神，藍染忽然來了興致，雖然因為要對付莫聞的關系，他也曾關注過他身邊的人，所以對這個少女有些印象。但在他記憶之中，這個少女有些溫柔、怯弱，在被領到這個地方時應該不會這么平靜才對？

有意思。他的眼睛微微瞇起，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你就是井上織姬吧，和黑崎一護一樣到過尸魂界的你應該很了解現在是什么情況吧，怎么。不害怕嗎？”

織姬抬起頭來。眼神平淡地反問道：“我為什么要怕？大人一定會來這里的，而你們終究會走向消亡！”織姬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在這空蕩的大廳中不斷地回響。

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后整個大殿都被哄笑聲所淹沒。

“笑死我了，區區一個小鬼竟然也大言不慚！”

“竟然不將我等十刃放在眼中，這是何等傲慢！”

“哈，我忽然來了研究興趣，這種大腦構造一定是和普通人類不一樣吧！”

輕視與嘲諷。沒有一個人將織姬的話放在心中，因為他們是十刃。位于整個虛圈頂點的存在，萬千大虛中脫穎而出的十人。

輕輕擺了擺手，止住了手下人的笑聲，藍染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笑意，俯下身來看著織姬。

“織姬，你真的了解我們嗎？雖然面對護庭十三番時，黑崎一護表現得十分神勇，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能戰勝在場的眾人哦？因為這里的每一位，實力都在尸魂界的隊長之上，是將要和我一起開辟新時代的存在！”

眼中帶著一絲精光，藍染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他的聲音似乎帶有奇異的魅力，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了一份豪情，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隨他前行。

但沒想到織姬卻是搖了搖頭，用著一種帶著憐憫的眼光朝著藍染看去。

“新的時代？真是可悲呢，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終將走向何方？”

“嗯？”第二次，藍染被織姬的表現引起了好奇，因為少女眼中的清澈與堅定，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那隱隱間地傷懷，竟是和教堂中的圣母有些相像。

沒有說話，藍染在心中靜靜思考起來。

“你這家伙，竟然敢如此嘲笑藍染大人，簡直是死不足惜！”

雖然藍染的氣度與胸襟能讓他容忍織姬，但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是一樣，然后就見一個斜瀏海短發，有著淺紫色雙瞳，面具戴在左邊頭上的少年跳了出來，指著織姬叫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這家伙！”

手裹在寬大的手袖之中，那少年直接一袖子朝著織姬扇去。

但下一刻一股龐大的靈壓直接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端坐在寶座之上，藍染微微瞇起了眼睛。

“露比，我好像沒有容許你動手吧！”

額上滲出了幾縷汗水，新晉的第六十刃露比.安特諾爾的眼中滿是惶恐，一切的力量都來源于眼前的男人，露比根本就不敢反抗藍染，連一絲的忤逆之心也不敢有，他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前任葛力姆喬，因為擅自行動，而慘遭斷臂降職的，當即就有些磕磕巴巴地道：“沒、沒有，藍染大人我只是覺得我們如此興師動眾，最后卻帶回來這樣一個無用的女人，我有些無法接受！”

藍染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雖然葛力姆喬桀驁不馴讓他不喜，但最起碼還有實力，這個露比可謂是既沒有實力又沒有腦子，自己下達命令出動虛群將黑崎一護引開，然后將織姬帶了回來，結果現在你露比說我帶回來一個無用的女人，這不是比葛力姆喬不遵命令更挑戰自己的權威嗎？

要知道十刃各個都是自負到了頂點的存在，想要壓服他們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少藍染就知道第二十刃拜勒崗.魯伊森邦可一直有著取代自己的心思。

“是嗎，露比你竟然這樣想啊。那為了展示一下織姬的能力，就讓她——”

藍染的話音未落，整個虛夜宮竟是一顫。一股龐大到了極點的靈壓從遠方直直地壓了過來，沒有任何地遮掩，就那樣裸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哦？看來我們的朋友已經來到了虛圈了，諸位看樣子我們也該行動了！”

感受著那熟悉的壓迫感，藍染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在場的眾位十刃說道。

而站在臺階之下。織姬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喜悅、一絲柔色，但隨即就又化作了哀怨與不舍——

數公里外的虛圈之中，莫聞站在那滾滾的白沙之中。靜靜地看著遠處那雄偉的宮殿。

不同于原著中黑崎一護只掌握了死神的虛化，將死神與虛的力量融為了一體，他幾乎是像本能地一般，就打開了黑腔。來到了虛圈。

“卍解。無限神座刀域！”

伴隨著莫聞的低語，只有冷月的天空，忽然出現了另一道風景，青色的鱗片，龐大的身軀，一只不只有多少公里長的巨魚就那樣漂浮到了空中，而與此同時，一個衣著俏麗的女子也來到了莫聞的身邊。

“去吧。北冥鯤鵬！”

在莫聞的命令下，鯤魚猛地張開了大嘴。下一刻一股強烈無比的吸力就從那黑漆漆的洞口中傳出，如暴風般將周圍那白沙席卷一空。

北冥鯤鵬最后的演變是需要大量靈力的，單憑莫聞一人支撐無疑是格外地困難，因此需要吞噬其它的東西，雖說別人的能量是充能最快的途徑，但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吞噬下實體物質，然后將其在肚子分解成所需的能量也是一種辦法，雖然慢了一些。

靜靜的月光下，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莫聞和原初所在的沙地就被吞噬出了一個巨大的沙坑，而鯤魚還在那源源不斷地吞噬著。

莫聞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遠方的虛夜宮，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原初地表現卻似乎有些煩躁，她開始像小孩一樣，對著腳下的沙地來回地踢騰，這里扣扣、那里扣扣，間或是偷看莫聞一眼。

但隨即見莫聞一臉的冷淡，一言不發就有些不耐煩起來，直接跳起來說道：“啊！無聊死了，我去周圍轉轉，主人！”

說罷也不等莫聞回話，就一個人背著萬里靈擊跑掉了。

莫聞也沒有去追，依舊是一個人站在原地，在那荒蕪的沙地之中，他一個人的身影竟是顯得有些孤寂。

然后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鯤魚吞噬的速度漸漸減慢了下來，卻是已經到了尾聲。

而在莫聞不遠處的沙地上，卻是忽然冒起了滾滾的煙塵。

“哈哈哈！”

原初笑嘻嘻地夾著一個頭上戴著骷髏面具的綠發小孩在前面跑著，在沙地上上躥下跳。而在她身后卻是三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一個是面具類似白蟻，右眼是釘子釘上的蒙眼布，左眼眼眶發圓形的人形生物，一個頭顱巨大，臉上帶著紅色條紋，一排排如同門板一樣的大塊頭，而第三個則干脆就是一條類似于巨大蜈蚣的東西。

“你這家伙快點把妮露還給我們！”

“沒錯，沒錯，我們才不會跟你這種來歷不明的家伙玩呢！”

一邊追著，那兩個人形生物就一邊叫喊著，樣子格外地古怪狼狽。

而跑在前面，原初卻是把那小鬼夾在腋下，回頭就朝兩人做了一個鬼臉。

“——咧！我才不要，這么可愛的蘿莉我一定要抱回家去收藏！”

而被她夾在腋下，被那豐滿的胸部拱來拱去，那小鬼卻也不害怕，反而咯咯直笑，雙手連連啪起。

“呵呵，躲貓貓！躲貓貓！”

那天真無邪的樣子，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只不過隨著漸漸接近了北冥鯤鵬，看著那龐大無比的身軀，追趕在原初身后的兩個人形生物眼中卻是漸漸閃出了一絲陰霾，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卻是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朝著原初追去。

但似乎是在戲弄著他們一樣，眼看著兩人拉近了距離，原初竟然又一次提速，轉眼間就又將兩人拉到了身后，三人你追我趕，最后的速度竟然已經不遜色于一般的破面。

“嘿嘿！”

在地上劃了一個大圈，原初繞過了鯤魚的吸力范圍，一個閃身就來到了莫聞的身邊，直接就將懷中的那個孩子送到了莫聞手中，然后邀功一般地對著莫聞說道：“主人怎么樣，我找到的蘿莉可愛吧！”

而站在她身后，那三個怪物也是隨后趕到，然后五只眼睛咕嚕咕嚕地亂轉，卻是像搞笑的小丑一般嚷嚷了起來。

“你這蘿莉控，快將妮露還給我們，作為哥哥我是絕不會將妹妹交給你的！”

“沒錯，沒錯，雖然十八年后，我一定會送妮露走上花轎的，但現在我可愛的妹妹絕對不能交給你，你要是有心的話，就再等上一千年吧！”…

“巴哇巴哇——”

莫聞看了笑嘻嘻的原初一眼，又看了看搞怪的三個怪物，沒有說話，然后卻是反手直接按在了那小鬼的假面之上。

淡淡的白光順著那假面蔓延進了綠發小鬼的腦海之中，那小鬼微微一愣，隨即就手腳并用地掙扎了起來，大叫道：“啊啊啊！好疼啊！有什么東西進到了妮露的腦子里了！好疼！”

不似玩笑，這是貨真價實地哀嚎，因為疼痛，小鬼整個身子都扭曲了起來。

“你這家伙，快放開妮露大人！”

“咚德恰卡！”

“沛薛！”

再顧不得裝傻充愣，將妮露受到傷害，那兩個人形怪物呼喊著沖了上來，然后較為瘦削的一個直接跳到了大塊頭的身上，兩人同時長大了嘴巴，兩個光團各自涌出，融合到了一體。

“融合虛閃！”

巨大的光柱直奔莫聞而來，炙熱的溫度將地面的白沙都蒸發了起來。

但是一道藍色的光芒斜地里射出，在那光柱堪堪打到莫聞面前之時，將它整個扭曲了出去。

“不行哦，現在我可不會讓你打擾到主人！”

手持著巨大的靈弓，原初眼神冰冷地看著兩人，眼中再沒有之前的笑意。

“你這家伙！”

攻擊被阻，兩個怪物更加焦急，只見沛薛的家伙從身下的兜襠布抽出了一柄由光芒組成的利刃，朝著莫聞直接沖了過去，而那個名為咚德恰卡的大塊頭，卻是嘴巴又一次張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柄重錘，迎上了原初。兩人分別行動，但配合卻是極為默契。

可隨即兩人的動作又是同時一僵，一股熟悉無比的靈壓傳遞了過來。

“——沛薛.卡迪謝，咚德恰卡.畢爾斯坦！”

“你們兩個退下，不準對大人無禮！”

不知何時，莫聞手中那綠發的小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著綠色長發，身材豐滿無比的女子在淡淡的白色霧氣之中，半跪在了莫聞的面前，神色無比地恭敬。

“妮莉艾露！”

沛薛和咚德恰卡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呼出聲，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把扔開了武器，同樣恭敬地半跪了下來。

只可惜莫聞卻是看都沒看他們倆一眼，他只是上下打量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俏麗女子，半晌之后卻是伸出了一只手來。

“前第三十刃，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