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馬大師與侯遠,肯定是點化大佛失敗,才會這樣凄慘倒霉。
正是有了這方面的認知,沈崢心中十分驚駭,因為在馬大師與侯遠沒有正式開光之前,方元似乎已經料到了有這樣的意外,早早躲到一邊看熱鬧。
事實證明,方元的預料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他恐怕也與其他人一樣,要被那股突然炸開的無形力量撞飛了。
沈崢慶幸之傘,也忍不住駭然問道:“方師傅,剛才是怎么回事呀?”
“沒啥。”方元輕描淡寫道:“無非是開光不成功,氣場反沖罷了。”
“果然不出所料……”證實了心中猜測之后,沈崢也有點兒迷惑不解,迷茫道:“為什么會失敗?”
對啊,一切看起來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失敗了?這是許多人的心聲,作為當事人的馬大師更是失魂落魄的爬了起來,眼中又驚又急又怒又慌又惑:“怎么失敗了?”
說起來,馬大師的運氣不錯,在氣場炸開的時候,他恰恰在大佛身上爬了下來,就站在平臺上。等到氣場一炸,力量沖撞之下,也只是從平臺摔了下來,手肘磨了一層皮,有點兒血跡冒了出來,傷勢不算嚴重。
而且與手肘小傷相比,馬大師心靈的創傷更加嚴重,他掙扎爬起來之后,整個人像是變成傻子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只顧看著旁邊的大佛。
此時此刻,大佛根本沒有半點開光成亂,寶相莊嚴的跡象。相反,由于氣場一散,空中的枯枝殘葉灑落了下來,直接讓大佛蒙了一層灰塵,暗淡無光。
見微知著,更何況是這樣明顯的變化,只要稍微有幾分眼力的人,都知道經過一番大動作之后,馬大師與侯遠竟然失敗了。
“怎么會這樣。”馬大師喃聲自語,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不僅是馬大師在茫然,沈崢也驚疑問道:“方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開光的過程,好像挺順利的,怎么在最后的關頭卻失敗了?”
“……,沈會長說錯了,現在只是開光不成功罷了,不算失敗。”方元糾正道。
“什么?”
聽到這話的人,紛紛呆愣住了,不解其意。不成功,不是失敗是什么?
“方師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呀?”沈崢十分錯愕。一時之間,不少人也看了過來,想知道方元能說出什么見解來,又或者只是在諷刺。
“其實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就知道風水布局沒有絲毫差錯。不過由于他們太急功近利了,才導致開光點化只完成一半,并沒有徹底的成功。”方元解釋道,但是其他人卻迷迷糊糊,并沒有完會理解。
“急功近利,只完成一半?”沈崢迷茫道:“為什么說急功近利,只是完成了一半,并沒有徹底成功?”
“沈會長,給體積籠大的東西開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方元搖頭冇道:“特別是類似這種佛道神像,在雕刻成型之時,本身就附帶了一點駁雜的氣場。這種氣場雖然是天生的,但是卻不純粹,很容易與開光氣場發生沖突…。”
“所以剛才就炸了。”沈崢有點兒明白了。
“差不多。”方元點頭道:“不過這事也容易解決。”
“嗯?”沈崢一聽,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問道:“方師傅,怎么解決呀?”
“簡單,太簡單了。”方元笑道:“兩個字,供奉。”
“供奉?”沈崢愣住了:“怎么供奉?”
“香火供奉呀。”方元解釋道:“這是佛寺,等到重新開寺之后,吸引大批信徒過來燒香禮拜,虔誠的供奉。只要供奉一段時間,在香火愿業的滋養下,大佛肯定逐漸產生氣場。”
“呃…。”沈崢先是一喜,又忽然想到一事,連忙問道:“方師傅,你說的一段時間,大概是多長?”
“這個嘛。”方元沉吟道:“三五年應該可以了。”
“三五年!”沈崢一聽,臉就苦了:“方師傅,你應該知道,你重修這寺院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恐怕等不了三五年啊。”
沈崢修寺,就是為了討好某個高官政要,然后通過他的關系,做成一筆大生意。而寺院的佛光,無疑是促成此事的關鍵。不要說三五年了,就是三五個月,他也等不了。
“哦。”方元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或許不是馬大師與侯遠他們急功近利,而是由于這個時間限制,才不得不舍棄了穩妥之策,改而強行開光點化。
與此同時,沈崢不甘心問道:“方師傅,難道真的沒有速成之法么?”
“速成之法,難,非常難。”方元搖頭道:“你也看到了,他們引動四方之氣,然后全部匯聚在大佛身上,就是打算速成。但是氣場反沖,并沒有成功。畢竟大型法器開光,一般是以蘊養為主。要是想速成,也不是不行,問題在于,這事也比較麻煩。”
“我不怕麻煩的。”沈崢急忙道:“請方師傅指點。”
“其實這事,也有現實案例可以參考的。”方元笑道:“你看寺院幫人給法器開光,一般會選擇在法會上口因為在舉行法會的時候,香火比平時更加繁盛,而且信徒的愿力也很龐大,然后再在僧眾的牽引下,四兩撥千斤,通過氣場的共振,輕易開光成功。”
沈崢一點就透,立時驚喜交集道:“所以只要請一幫高僧過來,讓他們幫忙誦經念佛,就可以使得大佛凝聚氣場了?”
“理論上應該可以。”方元點頭道:“請三五千和尚共聚一堂,那場面比較浩大,眾志成城之下,開光成功的幾率肯定很大。”
“什么,三五千和尚?”沈崢瞠丹結舌:“這么多人?”
“三五千而已,不算多吧。”方元驚訝道:“南洋地區,佛教應該比較昌盛才對,聽說有些國家,男子一定要出家當過和尚才算是成年……。”
“方師傅,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沈崢苦笑起來:“是的,沒錯,有些國家確實有這樣的規定,從小讓孩子出家,等他們大了就還俗口問題是,那些人只能算是俗家弟子,不算是真正的和尚啊。”
“真正的和尚,地位很高的,倍受大家的尊重。不怕你笑話,以我的人脈關系,能請動三五百個和尚過來,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至于三五千人,純粹是癡心妄想。”
說話之間,沈崢期盼道:“或者方師傅的意思是,只要懂念經的人就行,未必全部都需要是和尚?”
“不,要真和尚。”方元搖頭道:“只有真和尚才有禪性,他們誦經的時候,經聲可以形成微弱的氣場。三五千和尚匯聚在一起增幅,再加上盛大法會產生的龐大香火愿力,十分契合寺院風水布局的特性,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了。”
沈崢覺得有理,但是權衡之后,眉頭卻皺成了一團:“方師傅,南洋不是中冇國啊。
南洋全部的人口加起來,估計還沒有中冇國人口的一半。想要匯聚三五千和尚,除非是以國家的名義去號召,這才有可能成功。”
“不過我這是私事,又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恐怕辦不成這事啊。”
沈崢嘆氣起來,就算他可以通過關系,影響一些小國家的經濟起落,甚至政權更迭冇。但是這屬于大殺器,非到最后關頭,絕對不能輕用。
畢竟他也要注意影響,不然動不動就破壞人家的經濟穩定,肯定會被拉入黑名單,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就好比一些在金融市場上呼風喚雨的大鱷,又有什么人能夠得到大家的敬服?就算有許多人羨慕他們的財富,但是更多的人卻會痛恨他們,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
當然,人家是金融大鱷,撈足了直接走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至于別人的死活,經濟倒退了多少年,都與他們無關。然而,沈家不是專門做金融的,而且在南洋各國有大量的實業在,沈崢可不敢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總而言之,沈家的羈伴太多,以至于沈崢瞻前顧后,不敢放手去做一些有風險的事情。或許有人覺得,召集三五千個和尚而已,這事應該沒有風險。
其實這是錯誤的想法,不要忘記了,沈崢做這事到底是為了什么?說白了,這屬于一種變相的賄賂行為,應該比較隱秘的進行,怎么可能大張旗鼓,鬧得滿城皆知。
三五千和尚匯聚在一起,絕對是舉國矚目的大事。一但成為了新聞焦點,一幫記者肯定是蜂擁而來,到時候挖到了不該挖到的秘聞,那沈崢的打算必然要泡湯。
想到這里,沈崢愁眉不展道:“方師傅,除此以外,真的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么?”
“這個……。”方元遲疑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眾人下意識的看去,只見在雜亂的地面一角,一部不知道誰跌落了的手機,正在瘋狂的震響。
侯遠瞄了一眼,就提醒道:“馬兄,好像是你的電話。”
在侯遠的叫喚聲中,馬大師才算是從迷蒙的狀態清醒過來,然后走過去低頭看了眼手機,隨即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似的,飛快拾起手機按了接聽,然后悲愴叫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