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繼位,子楚順理成章立為太子,昔日落魄世子如今位及高位,自是不忘昔日相救之恩,呂不韋入住太子府委以重任,酒宴之間提及往事無不感懷,更是思念趙姬母子,子楚眼中泛起淚花。
呂不韋道:“太子摯情令人敬佩,原本以為早已忘卻。”
子楚道:“患難方見真情,趙姬對子楚不離不棄之恩永不敢忘,子楚如今雖位居高位,即便身邊美女如云同樣難以取代趙姬在子楚心中地位。”
呂不韋道:“太子何不接趙姬母子入秦?以解相思之苦。”
子楚面露喜色,“先生有辦法做到?”
呂不韋手捋胡須,“當日可以將世子從邯鄲救出,自有辦法帶出趙姬母子。”
“好!先生真乃子楚貴人,此行必然艱險萬分,所需之物子楚必然全力辦到。”
酒宴散去,呂不韋走出太子府,夜色中一道黑色影子落下,單膝跪地,“會主。”
呂不韋點頭,“邯鄲城內可有消息?”
那人道:“趙人擁護趙括為王,趙丹封為逍遙侯離開王城,趙括認命田單、魏無忌為相,張良為上卿,李牧為上奸g軍。”
呂不韋聽罷眉頭一皺,“李牧?為何人,能得趙括器重必然不是等閑之輩。”
那人道:“李牧原本只是北邊駐守副將,與匈奴交戰,倒是有些本事,趙括曾親率大軍擊潰匈奴大軍,必然是其中大放異彩,最終被趙括看中。”
呂不韋嘆口氣,“不想除了一個趙括,又多出一個李牧,立刻命人潛入邯鄲。”
“是!”
聲音落下,那人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之中。
呂不韋邁開大步趕奔府邸,呂不韋向來低調,安國君繼位,大小事宜由范雎、白起掌控,呂不韋心里清楚,秦國的天已經變了,唯有懂得忍忍才能笑到最后。
府門推開,回到房間,早有女子等候,低聲喚了一句呂爺,呂不韋面露笑意,男人不能沒有女人,呂不韋更是其中好手,手臂拉過,不知為何腦海里浮現出趙姬身影,不可否認,那個懂得風情的女人不僅對子楚同樣對自己擁有極大的誘惑。
天光大亮,咸陽城商隊啟程,浩浩蕩蕩,呂不韋換了一身行頭,幾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子楚站在高處,眼神中盡是期待,趙姬,趙姬,回到子楚身邊。
商隊出發,蹭蹭蹭,樹林內閃出十幾道身影,手持利劍面色陰冷,商隊護衛俱是呂不韋精心訓練精銳,絲毫不亂,紛紛抽出兵器。
呂不韋邁步上前,但見來人面色冷峻,身形盡顯偉岸,左臂處空空如也,左手持劍看著眾人。
呂不韋上前,看在眼里,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山賊那樣簡單,尤其是從身體發出的殺意,上前施禮道:“諸位兄弟,能否行個方便?”
那人冷冷道:“是否前去邯鄲?”
呂不韋咳嗽一聲,“出門經商居無定所。”
那人長劍一指,“呂不韋,明人不說暗話,本尊只想去邯鄲殺一個人,若是可以你我合作,若是不行!”嘴角露出一絲殺意。
呂不韋道:“殺人?呂不韋生平殺人無數,殺人的生意同樣有興趣,只是不知殺的是誰?”對方認得自己,如此根本不必掩飾。
“趙括!”
話音落下,即便呂不韋同樣神色一變,“你和趙括有仇?”
“血海深仇,趙括殺我弟子,此仇不共戴天。”
呂不韋眼珠一轉,“呂不韋同樣與趙括有隙,如此倒是目的相同,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嫪毐。”
“左手劍魔嫪毐。”
呂不韋眼睛睜大,從身上發出的殺意,長劍上閃動的劍光,整個人站在那,人與劍幾乎合為一體,不愧是以殺人聞名天下的劍魔。
當今天下劍術最高為五人,劍圣曹秋道,劍癡荊軻,劍靈元宗,劍魂高漸離,劍魔嫪毐,如今站在自己面前之人便是五絕劍之一嫪毐,呂不韋面露笑意,這個人對自己必然大為有用。
書中暗表,左手神劍連晉率眾截殺趙括,連晉發出最強一擊,趙括僥幸得生,最終借尸還魂擊殺趙穆做了趙國大王。
“連晉死了?”秦國一處山凹處,一人腰挎長劍,右臂處空空如也。
一人點頭,“要害中劍,看得清楚。”
嫪毐面色陰沉,“那個人還活著?”
“活著,當時明明看到同樣中劍倒地,至于為何還活著同樣令人不解。”
嫪毐站起身形,早年拜師學藝,原本以為劍術已成,不想得罪權貴,遭遇一眾高手圍攻,痛失一臂,帶著恨意左手練劍,進入殺手組織以殺人為生,劍術終得成,盡殺對手。
“連晉有我七成功力,趙括,不殺你妄為劍魔!”
消息傳出,趙括為王,平日必然身居王宮,侍衛左右護衛,想要殺死趙括為連晉報仇根本無法做到,唯有借助他人勢力,咸陽城商隊調動,嫪毐看在眼里,正是呂氏商會,當日從邯鄲城內救出子楚,如今再次出動又是為何。
呂不韋哈哈大笑,“能與閣下相識,呂不韋三生有幸,呂不韋此次正是前往邯鄲,難免遭遇趙括刁難,若是能得閣下相助,必然可以成事。”
嫪毐長劍收回腰間,“嫪毐只殺人。”
“如此已經足夠。”
“那還等什么!”
“啟程。”
邯鄲城內,一切井然有序,兩人催馬上前并肩而行,論身份在邯鄲城舉足輕重,左右相國,魏無忌看在眼里,“田相之能令人敬佩。”但見荒地之上開出道道農田,經過播種長出綠綠秧苗,綠色帶給人更多希望。
田單笑道:“魏相提升戰備更是勞苦功高,田單不過是盡本分而已。”
魏無忌道:“你我之間便不用如此客套,魏無忌身為魏人,一生抱有夙愿,可惜始終無法成事,不想如今在趙國可以一展所長。”說到此處連連搖頭,田單境遇同樣如此。
田單道:“失去之后方懂珍惜,是大王給了你我第二次機會,每日惶恐不安,生怕有所遺漏,有負大王重托。”
魏無忌道:“田相多慮。”
田單道:“大王此次前往王城觀鼎令人不解!”
魏無忌道:“田相但講無妨。”
田單道:“大王向來謹慎,如今趙國局勢剛穩,其中不乏世族之中因為失去權勢嫉恨之人,只帶幾百精銳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魏無忌道:“從王城到邯鄲,只經魏境,大王聰慧過人,劍術出眾必然不會出事。”
“但愿如此。”
兩人上前,一堆農者坐在田邊歇息,光著腳,不時傳出笑聲,馬蹄聲響起,一人回頭,“是相國大人。”
一行人快速圍上,田單、魏無忌連忙從馬上下來。
“身體可還好?”田單最是親近百姓,經常巡視,絲毫沒有任何架子,為此深受百姓歡迎。
“好,別看一把年紀,身子骨可是硬朗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是不是該生了。”
一名男子道:“不想大人還記得,生了一個胖小子。”
“好,添丁進口,可喜可賀。”
“一切都是大王之恩,相國之功,減免賦稅,如今有了田地也就有了家,再也不必東奔西走的過日子,大伙是是不是?”
“大王之恩,相國之功。”
田單看在眼里,一張張寫滿真誠的臉,這就是百姓,所要的最是簡單,一處安身之所,一點田地,如此而已,長年戰亂,田地大多荒蕪,如此費盡心機掠奪,不如想著法子讓百姓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