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之地,秦、趙不下二十萬大軍對峙,一處險要關口對整個局勢影響遠非關口自身那樣簡單,甚至關乎全局,自古至今,險關必爭之道就在于此。<
宜陽守將正是趙國上將軍李牧,武力超群,戰法獨特,擅長騎兵突襲,巡視一番回到營帳,就在兩人tánhuà之際,幾匹快馬飛奔而至,手中晃動旗令,從兵士服飾還有手中旗令已經表明身份,關口處守軍看得清楚迅速分開。
“上將軍可在營中?”
“在。”
“好,王命抵達,lìkè帶我前去。”
兵士聽罷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前面帶路直奔大帳而去,進入大營傳令兵同樣快速催動戰馬緊隨其后。
只是簡單一句話而已,整個大營完全沸騰,所有人對大王仰慕可想而知,在趙人心中,趙括雖不比其他趙王高高在上擅用權勢,自身魅力加上傳奇經歷足以讓所有人成為追隨者。
“聽到了馬?是大王。”
“必然是勝了。”
“有大王在戰無不勝。”
“就盼著這一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足足憋了三年,就等著跟秦軍好好打上一場。”
“對。”
一行人接近大帳,“上將軍,上將軍。”
人未到,聲先到,守衛兵士高聲呼喊,李牧聽見聲音站起身形快步走出,抬頭看去,幾匹快馬接近手持旗令面露喜色,“來了,終于來了。”
“什么來了?”身后之人被李牧身體擋住沒有看清忍不住問道。
“大王的指令。”
“太好了。”
來人飛身下馬躬身施禮,“拜見上將軍。”
“不必多禮,可是有王命送來?”
那人點頭,從懷里掏出信件,李牧掏出匕首,打開竹簡仔細看去,竹簡合上眼中顯出狂熱,“好,李牧為了這一天足足等了三年。”
“大王交dài,上將軍接令之后好生zhǔnbèi,以烽火為號。”
“回復大王,李牧必然不負大王所托。”
“事情緊急,當lìkè返回。”
“有勞。”
信使顧不得休息,飛身上馬離開大帳,戰國時傳遞消息極為困難,幾乎是以人力傳遞,即便擁有戰馬速度同樣有限,有些消息送到已精guò了數月,如此也是únài,周朝所建烽火臺同樣因為幽王博美人一笑而失去作用。
“大王信中如何講?”
李牧難掩激洞之色,見慣大風浪,身后之人面露yí惑之色,信上究竟說了什么,其中一點可以肯定,必然與戰事有關,能夠讓眼前zhègè男人為之動容似乎只有戰爭。
“上將軍。”
李牧笑道:“大王滅燕平胡,返回途中救下項家眾人擊潰駐守秦軍,真是大快人心。”
“是否提到下一步行軍方略?”
李牧點頭,用手一指,畢竟是軍營人多嘴雜,那人會意,兩人快步返回大帳,門前有親衛守衛自然不用dānxīn有人偷聽。
“大王有意拔除宜陽這塊心腹大患。”
“攻打宜陽秦軍!”
“有何不妥?”
那人道:“將軍必然清楚,秦軍所建工事極為巧妙,可稱易守難攻,即便大軍壓境全力攻伐,想要短時間攻克同樣無法做到,最主要的是,一旦秦軍警覺,此地距離咸陽不過數日行程,到時秦軍不斷增援,必然又是一番苦戰,勝負難料。”
李牧hāhā大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一看便知。”說完將手中信交給那人,雙手捧住,生怕遺漏一個字。
“原來如此。”
趙括究竟要用何戰法攻下秦軍宜陽暫且不表,很快就會揭曉,單說秦王嬴政,親帥率領大軍滅楚,一舉而成,手握從楚王手中所得王印,終于體會到權力所帶來一切,秦政大權牢牢掌控在呂不韋手中,整個咸陽城幾乎被其親信掌控,嬴政清楚只得忍耐,等待一天,自己可以徹底擺脫zhègè人,那一天便是自己大展拳腳龍升長空之時,不想一切來得如此容易,呂不韋輕易交出兵權著實出乎嬴政預料,失去兵權等于失去一切,拳頭握緊,權勢,一旦擁有必然不想失去,任何人都是如此,究竟是什么原因最終迫使呂不韋放棄,嬴政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僅是楚國,天下都要掌握在我嬴政手里。”嬴政少有大志,身邊同樣有蒙恬、王翦等能征善戰之將,深謀遠慮之人同樣不在少數。
一人順著石梯向上,聽見聲音身形停住,正是蒙恬,整頓大軍完畢來見大王,恰好聽到如此豪邁之言,擁有整個天下,不錯,只有擁有野心才能獲得成就,楚國滅亡并非楚人軟弱,最大問題恰恰出在楚王身上,每次秦國攻伐只想著偏安或者割地求和,時日一長,楚人之中擁有血性男人大多心灰意冷,留下來的多是只圖享樂之人,憑借這些人如何能夠守住楚國。
蒙恬在等,zhègè時候出去時機不妥,時間慢慢過去,蒙恬最讓人忌憚的不是統兵戰法,恰恰是耐心。
jiǎobù聲響起,蒙恬再次向上,登上城墻,侍衛林立,見是蒙恬并不阻攔,“將軍,請。”
“蒙恬拜見大王。”
嬴政點頭,并不轉身,“如何?”
“大軍休整完畢,只等大王下令返回咸陽?”
嬴政hēhē一樂,“蒙將軍為何這么肯定寡人要返回咸陽?”
“這,楚國已滅,大王當率王師凱旋而歸。”
“不急一時,楚王雖降,楚國各地勢力蠢蠢欲動,如果不能徹底消滅,一旦形成氣候,今日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蒙恬點頭,“大王思慮周全,蒙恬所不能及,方才得到消息關乎大局特來稟報。”
“講。”
“趙國大軍平定東胡。”
嬴政猛然轉身,目光如劍,其中透出殺意,蒙恬連忙低頭,嬴政年紀雖輕,舉止之間流露出王者霸氣,“好快的速度,趙括再一次令寡人刮目相看,此生能遇如此對手,tòngkuài。”嬴政面帶冷笑,一張臉上透出不該有的沉穩lěngò,多半與自己遭遇還有個性有關,嬴政出生之時與趙姬淪落趙國,生命時刻面臨威脅,從小就要學會看人臉色,做到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