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圣光照耀下

在兩人所戰斗的山道上，因為兩股巨大的能量相沖，周圍的區域就像是被海嘯龍卷風席卷過一般，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蒸發的巨大區域，看上去就像是有怪物在這懸崖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將所有的東西都吞入了肚中。

不過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夏娃和站在地上的Saber，兩人到最后似乎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哈……沒想到……居然能擋下我這全力的一擊。”夏娃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Saber也同樣喘著氣，不過身為騎士的她經過長年的鍛煉，喘氣的幅度并不如夏娃那么激烈，不過從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對于夏娃的敬佩，作為騎士王，對于強大的對手，都會保有最高的敬意，更何況，夏娃可以完全的擋下了Excalibur！這是無論如何都讓她不能忽視的對手。

時間倒回兩分鐘前——

Saber的腳下，已經化作了污泥的沼澤，而在她的身邊是不管如何斬殺都會無限出現的異型魔怪群。

堆積如山的尸肉與飛濺的臟器和體液相混合著，發出了比腐臭還要刺鼻的氣味。

此時的空氣，已經和劇毒的瘴氣沒什么分別了，活著的人類只要吸入大概就會肺部腐蝕而死。

在全力全開的情況下，短短時間里Saber一個人已經斬殺了至少一百只的魔怪。

從Servant職階的特性來考慮，Saber對陣Caster，是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身為劍之騎士，她的抗魔力就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如果Caster以魔術為主要武器，并從正面與Saber作激烈抵抗的話，那他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可是——她眼前的Caster是個可以召喚惡魔的魔術師！

Saber的抗魔力只有當有人以她為目標使用魔術時，抗魔能力才能發揮功用，卻不能阻止Caster從異世界呼喚怪物。

而且這些怪物一旦得到召喚，就會實體化，從而具備了不同于魔術的威脅力，魔獸的牙齒、鉤爪都有相當于寶劍的威力，Saber應對這些魔獸也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劍和身軀。

在天空之中的夏娃，臉上則露出了鬼魅的笑容，她手上的黑色能量在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開始緩緩的收縮起來，很顯然，夏娃是在壓縮這一股力量。

“看起來……必須要動用那個了……”

看到這一幕，Saber腦門上流下了好幾滴冷汗，很顯然，如果不徹底的解放誓約勝利之劍，光憑風王結界，完全就不是這夏娃的對手。

雖然現在就暴露了自己最強的必殺有些可惜，但是Saber現在堅信，任何邪惡的力量在那圣光的照耀下，都將灰飛煙滅。

“風王鐵錘！”

下定了決心之后Saber再次將劍上的風王鐵錘徹底的釋放，不過這一次，她并沒有砍向那些魔怪，而是對著柏油的路面重重的斬去。

“轟！！！！”

龍咆一般的巨大聲響再次響起，同時，伴隨著超強的風壓所帶來的可怕破壞力，柏油的路面如地震了一般突然間出現了裂縫，隨即便碎裂成了數塊崩壞的碎塊開始向下滑落，崩壞，連帶著上面的魔怪直接墜－落到下面的懸崖之中。

幾乎在一瞬間，Saber和Caster之間便形成了一段崩塌的路面，阻擋了魔怪繼續向Saber靠近。

“啊啊啊！可惡的冒牌貨！”

Caster憤怒的說道，他手下的魔怪一下子就幾乎處于了全滅的狀態。

但是這時，看著天空中夏娃所操控的能量球越來越小，Saber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立刻向后跑去，拉大了和兩者之間的距離。

但是在奔跑的途中，金色的光芒像粒子一樣，在Saber的身邊聚集起來。

正確來說，是在向Saber手上那把華麗的誓約勝利之劍上聚集！

“她這是要放洛奇之前提過的EX咖喱棒了么？可惡的阿爾托莉雅……不過……不要小看我……”夏娃微微皺起眉頭，但她的眼中意外的冒出了名為“斗志”的火焰，就像阿爾托利亞堅信自己的“Excalibur”戰無不勝一般，夏娃同樣也堅信著身為默示錄病毒意志的自己同樣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呼……”

Saber在后退到一定距離之后，“嗞”的一聲剎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著天空中已經將黑色的圓球縮小到只有原本一半大的夏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的吐了出來。

下一刻，騎士王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緊握劍柄的雙腕中，高高舉起了黃金之劍。

而這時的誓約勝利之劍已經散發出了足以和白晝相比的光芒，雖然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在一旁瞻仰，但是這正是古往今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畢生追求并憧憬的夢想——名為“榮光”的祈禱之結晶。

雖然相距千米以上的距離，但是兩個女子的目光卻一劃而過，似是宣言，似是決意。

“失落圣誕之淚！！！！！”

隨著兩人同時發出了震撼人心的聲音。

一顆爆裂開的滅世之球！

一道咆哮著的光芒！

在這條蜿蜒的山道上爆開，兩股積蓄多時，毀天滅地的能量瞬間就將地上的魔怪完全蒸發。

緊跟著，柏油的馬路開始融化成漆黑的泥漿，周圍的懸崖峭壁被削平，在兩股力量的周圍，所有能破壞的一切全都一個不留的被毀滅。

是的，現在已經無所謂這是正義的能量還是邪惡的能量，這就是，英靈們全力全開之后那可怕的毀滅之力。

“這……”

看到那奔流咆哮的神圣光芒，Caster驚訝的張大了嘴，雙目變得呆滯無光，仿佛身心都被那眩目的光輝奪去了一般，

而他拿著人皮書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然后“啪嗒”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是的——他在遙遠的過去曾看到過這道光。

從前，他不也曾經作為一名騎士追逐過這道光么？

那份分外鮮明的記憶將吉爾斯·德·萊斯帶回了遙遠的過去。

在蘭斯市舉行的期待已久的查理王的加冕典禮上，一道光透過大教堂的彩色玻璃射了近來，那潔白的光輝如同祝福一般，溫柔地包裹著作為救國英雄列席在座的貞德、吉爾斯等所有的人，大家都沉浸在歡喜的旋律之中。

啊啊，沒錯——正是這道光。

他現在還能清楚地回憶起來，就算在墮入鬼畜之道，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今天，那天的記憶卻絲毫沒有褪色，依然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就算結局染滿了屈辱與憎惡，受到萬人唾棄——但過去的那份榮光卻沒有任何人能否定，那一段和貞德一起戰斗的歲月沒有任何人能顛覆，仍舊深藏在自己的胸中。

這榮光不管是神明還是命運，都絕對無法奪去、無法玷污的東西……

一行清淚從臉頰劃過，吉爾斯·德·萊斯茫然若失。

自己到底在迷茫什么？又錯失了什么？

“我、到底……在干什么……貞德……你到底現在在哪里？”

吉爾斯·德·萊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