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在快速奔跑。
一大早就被肉香刺激到了,那是一塊腌肉,估計是剛從釜中撈出來的,熱呼呼香噴噴,結果在它嘴邊晃了一下就收走了,讓它咬了個空!這可不能忍啊......
公子少官跑得也很快,一手拿著肉,腳下生風,還在不停地挑逗哼哼:“追啊?追得到本公子,這塊肉就是你的了,我還帶了新鮮的羊奶,最純凈的鐵塊,都是你愛吃的東西呢。”
“嗚嗷!哼哼......”
一人一熊貓風馳電掣般沖出莊子,讓看守莊門的白家精壯看直了眼。叔公子這又是要做什么啊,怎么還惹上哼哼了?自從關市上救了白棟,哼哼如今就是白家莊的‘大爺”從老夫人到草兒都拿它當心頭肉一樣疼愛著;若非白遲是把持家的好手,剛拜過了織女仙人、自認心靈手巧的草兒就準備給哼哼弄一身漂亮的深衣了,后來還是白遲打了小報告,被白棟狠狠訓斥了草兒才肯罷手的,不過還是心中不甘,偷偷為哼哼弄了頂雪白的頭巾。貔貅的腦袋上沒有發髻固定,就弄了兩條絲繩絆子掛在耳朵上。
哼哼頂著個雪白的頭巾狂追公子少官,遇到眼神兒不好的還以為是哪個大膽的平民在追一名貴族呢。莊丁們個個笑著看熱鬧,叔公子這指定是有大大的圖謀,樂子大了!
出了可歷‘萬萬年不倒,的白家莊墻,繞過新近開發的工房,公子少官繞過一片山梁。轉個彎,進入一個小小的山谷;這個時代三步成林七步有谷,自然環境太優渥了,此時又值夏日。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節,谷中林木幽深,好像有人影晃動。
“叔公子!”
有人叫了一聲,跟著就見十幾名秦軍笑嘻嘻現出身來。從草叢深處推出了一輛木籠車;車內正有一只走來走去的小灰熊,個頭兒跟哼哼差不了多少,無非就是沒有哼哼那對標志性的黑眼圈兒和黑白雜陳的毛色而已。一名秦軍擔心地問道:“叔公子,貔貅可是咱老秦的祥瑞神獸,這樣做真的可以麼?”
“你就放心吧。傳說龍生九子,那還不是龍和其它動物交合而成的?結果個個都是神獸。貔貅太難得了,要抓一只就得深入巴蜀大山,你去還是我去?本公子相信,貔貅和灰熊交合。定會有新的神獸誕生......都讓開些。那只貔貅到來了。開籠!放熊!”
哼哼忽然停下來,定定地望著對面的小灰熊。小灰熊也在望著它,忽然叫了一聲。快速向它奔來,公子少官大為得意。幾天來盡給這頭小灰熊喂藥了,不怕它不來興致,看來這頭小母熊是看上哼哼了,好事要成啊!
“砰!”
小母熊撲來的瞬間,哼哼猛然人立起來,雙掌如閃電般拍出,狠狠打在了小母熊的耳門上,跟著一個熊滾,合身撞在了小母熊的腹部,足足兩冇百多斤的小母熊頓時被撞飛出去。哼哼微微昂首,驕傲地看了公子少官一眼,轉身就走,看都沒看他手中的那塊腌肉。
公子少官頓時傻了眼,回頭看看那些秦軍:“娘的,搞岔了!這家伙的眼光倒高......”
哼哼對待感情問題是很嚴肅的,正如它的主人白五大夫一般。
來到這個時代,苦酒是第一個讓白棟投入了真感情的女人,大丈夫成家立業,娶妻如此,真的可以滿足了;或許苦酒無法取得正妻的身份,自己卻可以給她正妻的待遇,日子是兩個人過出來的,不是這些可笑的婚姻制度給予的,白棟想得很清楚。這些日子自己在憧憬,怕是苦酒也在憧憬吧?白家舉族上下、白龍爺、老夫人,都在夸獎苦酒是個旺夫旺族的好女子,都在期盼著好日子到來,可為什么好事總是多磨,無緣無故就要興起波瀾呢?
娘親在一聲聲的嘆息,臨時趕來的白龍爺也是搖頭不已,李敵似乎很尷尬,在這個充滿期待的日子里,他竟然扮演了一個不受歡迎的角色......放著‘納吉,結果的木盒子已經打開了,多好的蜀地錦帛啊?就這一尺見方,在櫟陽關市上就能賣出兩百錢!難道不該寫上最美妙動人的話語?那個該死的方士、他是不想活了麼!
白棟拔出佩劍,狠狠斬碎了這方錦帛,抬頭無比認真地望著娘親和白龍爺:“什么八字合婚,我是從來不信的!苦酒我一定要娶,而且越快越好!”
“平安郎,不要沖動!娘也不信什么八字合婚,可有人會信!你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屹石村的平安郎了,你是五大夫、你是秦國客卿,你背后還有上百族人!”
印象中娘親從沒對自己如此嚴厲過,這一次卻是例外。
“你娘說的對。平安郎,‘八字不合、有血光之災”就算你不信,族人們會信、天下人會信,他們或許不會說,卻會藏在心里,對你不利!”
白龍爺語重心長,這一刻他是族長,必須要自私:“天下好女子還有很多,苦酒姑娘人好、又有國夫人為媒,若是沒有這件事,白家滿族哪個會不喜愛這樣的女子?可是八字不合、關乎族運,平安郎你要深思啊......”
“呵呵......我與苦酒的婚事有國夫人為媒,那個方士莫非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胡亂說話?”
白棟漸漸冷靜下來,望著李敵道:“李大哥,我和苦酒的八字結果,可有泄露?”
“夫人看到這個結果也有不平,所以為你說了幾句抱屈的話,很多臣子都知道了。要是我的估計不錯,很快就會有人來白家莊說些安慰的話,借機交下你這個好朋友......”李敵也有怨氣,對驪姜這種類似長舌婦的行為大為不滿,白棟既然問了,他就實話實說。
“呵呵......那名方士叫什么名字,可說過有無破解之法?”
“叫徐潤。據他自己說,曾在海外仙山遇到仙人,傳授他起煉仙丹之法,吃了可以讓人長生不老......他說倒是有個破解的法子,血光之災當以血光破之,只可惜你是秦國客卿,不是軍中大將,否則有軍功在身,倒是可以沖破八字不合帶來的壞處。”
“哦,是麼?”
白棟冷冷一笑,什么都明白了。好啊!好你個贏連、好你個驪姜,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們卻給我看這個?
“李大哥,我要進櫟陽宮面君,還有國夫人......嘿嘿,國夫人如此關心我和苦酒的婚事,不當面謝過怎么行?”
白棟笑得陰冷無比,這次顧不得什么君臣禮節了!居然用婚事逼迫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孟夫子說得好啊!‘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不要以為老子軟弱可欺,惹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我陪你同去!”
李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雖然面色如常,語氣中卻有憤慨之意。
一路上白棟都是冷著臉,向來以冷酷示人的李敵都看不下去了,與他聊起了這幾日櫟陽發生的趣事......
伯公子贏虔丟臉了,前日贏連忽然將他和嬴渠梁叫到后宮,要兩個兒子當場背誦家訓,結果贏冇虔就背出了半句,嬴渠梁卻流利無比地背出了全文,據說伯公子被贏連狠狠訓斥了一頓,離去時面色鐵青;多年來他無論軍事政謀都穩穩壓了弟弟一頭,這次真是丟臉丟大了。據說贏虔離開之后,嬴渠梁被留在宮中,一直到很晚才離開......
白棟聽完李敵的講述,看看自己這位兄長,忽然說了一句:“老秦或將改天換日。”說完便閉口不言。
李敵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手抱雙肩靠在車廂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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