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道阻且長

也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噴我借季蒼茫來水章節了。。。我該怎么說呢。

如果我不寫其他人，那就要寫。。。。。。一晃十萬年過去了。。。。葉白終于出關了。。。。然后滿足一些爽文流讀者的胃口

我不覺得那樣是正確的寫作手法，這么大的一個世界，其他修士也有屬于他們的精彩，我不會只盯著葉白一個人來塑造。

盡管，這么做的結果是，流失一部分讀者，流失不少訂閱，我也只能承受。

但是我已經堅定了我自己的寫作方向，我想樹立一種，屬于我自己的風格，而不是模仿其他人。

謝謝仍然支持我的朋友。（這一章的最后一句話，也送給我自己！）

衣衫襤褸的近千人，朝著視野里那唯一的一座大山前進，仿佛一條長龍，清晨明媚的陽光，落在眾人的身上，卻越發顯得潦倒和落魄。

越來越多的草木，出現在前方，生機勃勃。

新來的修士們，因為昨天到達的時候，天色已晚的緣故，尚未特別注意此山，此刻細看之下，立刻察覺到了不尋常。

從大地蔓延的生機方向來看，就可看出。越往山上去，應該生機越濃郁，莫非山上藏著更豐富的礦脈？而籠罩住此山的白色霧氣，分明是某種陣法的霧氣，又是誰布置的？山上究竟有著什么存在？

新來的修士們，看的目中精芒直閃。而前面的老修士們，則是沒有半點動容。

“道兄，這座山是怎么回事？”

一個新來的修士，問向身邊的老修士。

老修士是個骨架頗大，面孔卻極蒼老，胡子頭發連在一起的老年男子，聽到他的話，冷漠道：“誰知道山上有什么秘密，閣下若是陣法手段高明。盡管破開上去看看，說不定可以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知道，，先來的修士，肯定不知道已經嘗試了多少次，但沒有一個人能破開這個陣法。

想到這里，對于山上的秘密。眾修越發的好奇起來。

“老夫在陣法上，頗有幾分自信。讓我來看看。”

一個新來的麻子臉老者，捻著胡須，頗有幾分自信的說道。

“閣下想看，我不會攔著你，但若是天黑之前，你不能上交三百塊靈石給我。我就宰了你吃肉！”

冰冷的聲音傳來，又是那頭金翅大鵬鳥化形的粗獷男子，此人在隊伍的最前頭，離麻子臉老者起碼有數千丈遠，卻把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麻子臉老者聽的目光電閃了兩下。冷哼了一聲，終是不敢反駁，不過腳步雖然朝前走著，但目光依舊落在那片迷霧中。

其他新來的修士，也大多看著那個方向，其中也包括季蒼茫。

事實上，季蒼茫的禁制陣法的水準，都只是一般，他雖然被譽為無所不通的全才，但那大多體現在對七系元氣的理解上，對于煉器，煉丹，禁制，陣法，符道之類的雜學，季蒼茫并沒有花太多時間鉆研過。

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實在沒時間。

只看了片刻之后，季蒼茫就無奈的收回目光，完全看不出一點頭緒。

其他新來的修士，大半也陸陸續續收回目光，光看表情就知道，和季蒼茫一樣。

很快，空氣里明顯多了幾絲微弱的木靈氣的味道。

眾修精神一振，朝前看去，依舊是霧氣籠罩的大山，看不到礦洞樣的存在，紛紛有些愕然。

又是盞茶功夫之后，眾人終于走到了山腳下，到了這里，早來的修士們，個個座地休息起來，仿佛等待什么一般。

一干新來的修士，這一次沒有再多問，有修士也座下休息，有不死心的修士，則是繼續看起了前方的陣法。

粗獷漢子掃了新來的眾修一眼，冷冷道：“所有新來的家伙，我不管你們傷的多重，從礦洞開啟，到礦洞關閉為止，每個人挖的靈石數量，若是少于五百塊，必須全部上交，誰敢藏私，我立刻宰了他，若是超過五百塊，多出來的數量，就是你們的。若想早點重新開始修煉，諸位最好玩命的挖。”

眾修聽的心念轉動。

附近連個礦洞都沒有，到哪里去挖礦？礦洞關閉又是怎么回事？

五百塊靈石，對于以前的眾修來說，可說瞬間可得，但現在成了凡人之身，還要用最簡陋的刀斧去挖礦，能挖出多少，實在很懸。

盡管滿頭疑惑，但依舊沒有人問，各懷心思。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又是盞茶功夫之后，原本不大的山風突然吹動起來，隨著山風的吹動，陣法霧氣自然也滾涌起來。

但肉眼可見的所有的陣法霧氣，只有粗獷修士身后的那處山腳，漸漸單薄了下去，露出一個圓型的黑色影子。

黑色影子，漸漸清晰起來，最后竟露出一個黑幽幽的山洞樣的存在，點點綠芒，在洞中閃爍。眾人太熟悉這樣的場面了，知道洞中必然就是木靈石礦。

原來如此！

原來所謂的礦洞，竟是這樣出現的，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恐怕依舊是個謎，也不用多問。

更加濃郁的木靈氣息傳來，但也僅只是相對的更加濃郁，大約相當于下品靈石礦脈的程度，換成以前，保管沒有哪個修士看的上眼，現在卻個個雙目放光。

“天黑之前。這個洞就會再次關閉，若有誰打算留在礦洞里修煉不出去，明天一早的時候，我會帶著所有人堵在這個洞口，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粗獷漢子再道了一聲之后，直接走進了洞中。

一干修士。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新來的修士們，自然只能無奈進去。

洞中已經被開挖的頗為寬敞，洞口雖小，進去之后，卻是一個方圓數萬丈的巨大空間，近千人進去之后，一點不顯得擁擠。

洞壁上坑坑洼洼，早已經被斧鑿的不成樣子，堅硬的山石中。夾雜著一塊塊綠色的的下品木靈石，眾人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下品木靈石開采下來。

錚錚！

金石交擊的聲音響起，粗獷漢子率先動起手來，舉起手中的利刃，朝山壁上劈去。

其他修士，也紛紛動起手來，一副不敢浪費一點時間的樣子。

一干后來的修士。在木靈石當前的情況下，當然也暫時把不爽的心緒排出。砍劈起來。

錚錚——

錚錚錚錚——

火星四濺，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包裹住木靈石的石塊，異樣的堅硬，砍伐起來，艱難之極。一盞茶的時間里，能劈出十塊出來。已經不容易。

唯一慶幸的一點是，那些分配下來的刀斧，看起來雖然簡陋，但砍了幾百下之后，竟然沒有卷刃。

時間緩緩流過。只小半個時辰不到，就有幾十個模樣蒼老的，和受傷不輕的新來修士，氣喘吁吁的座在地上，混身汗下，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除了受傷之外，饑餓的感覺，終于也開始爆發出來，一旦開始，就無法克制的蔓延，一團火一般的，在胃中燒著。

其他身軀健壯，傷的較輕的修士，原本還能支撐一會，但聽旁邊那些家伙的肚子的叫聲之后，也忍不住的感覺到疲勞和饑餓。若非是眼前的木靈石在閃爍，恐怕也早不干了。

這第一日，顯然不會好過。

反觀那些早來的修士，看起來雖然大多比新來的修士更加面黃肌瘦，但骨頭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勁一樣，沒有一點疲勞的感覺，連汗都沒有多少，不用問知道，除了吃的飽飽的之外，必定已經開始重新修煉，多多少少有了些許的法力來維持體力。

看到一干新來修士的樣子，一些早來的修士，嘴角勾動，但手中動作，沒有一點停頓。

“忘了告訴各位，每天數量少于三百塊的，視為消極怠工，晚上宰了吃肉！”

粗獷漢子又道了一聲，此人張口閉口就要宰了吃肉，有了之前被殺的那個修士，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他是在恫嚇眾人。

“道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哪有光讓人干活，卻不給人吃飯的道理。”

某一處邊緣里，一個頗有幾分威嚴，一臉正氣模樣的中年男子，朗聲喝道。

“若是不滿意，閣下可以離開我們這個營地。”

粗獷漢子冷冷道了一句。

中年男子聞言，目光疾閃，神色掙扎。

一干后來的修士，均都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七八息之后，中年男子一言不發，朝洞外走去，步伐雖慢，卻堅定異常，此人顯然非是一般茍且偷生的修士。

察覺到他的動靜，一直在挖礦中的粗獷漢子緩緩轉頭，鷹鷲樣的銳利目光，落在對方的背上，殺意如潮而起。

篤篤篤——

中年男子一步一步朝洞外走去，沒有了神識的他，并不知道身后的情況。

此人名叫柳天逸，來自木星域的另外一顆星辰，和季蒼茫一樣，都是翡翠星的過客，一樣遭了這場無妄之災，也是頗有幾分氣運在身的修士，而這個古怪的世界，究竟有沒有其他古怪和出去的辦法，此人寧愿自己去探索。

至于那位金翅大鵬鳥所化的粗獷男子，名為北冥金，是個頗有幾分來歷的修士，不過如今已經不必多提。

此人乃是妖獸化形，卻沒有投奔以移山尊者為首的妖獸勢力，而是選擇了人族這一邊。

原因很簡單，成為凡人之后，人族這一邊，需要一個代步工具。此人來投，必得重用。

最終結果也是如此，北冥金成了人族那位女首領荊毒毒，陳姓老者，等有限幾人之下的人物。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點重用，這一點重用。就令北冥金得到了比其他人更多的靈石，重修起來也更快。不知多少投奔移山尊者那邊的妖獸，羨慕此人做出的這個選擇。

北冥金凝視著柳天逸繼續向前的背影，眼中殺機，越發濃烈了起來。

眼看著柳天逸將要走出洞外，此人終是目光一狠，彈出一道青色的指芒，射向柳天逸。

青色指芒，從眾人中間穿過。直射柳天逸的頭顱而去，速度飛快。

柳天逸法力雖失，但警覺還在，察覺到后面的風聲，驀然轉頭，見指芒射來，已經到了十來丈外，駭的面色大變。想要躲閃，卻發現反應比起法力未廢之前。已經慢了許多，隕落就在眼前。

就在此刻，銳嘯忽起！

一塊石頭，從不遠處的側面筆直的砸了出來，精準之極的擋在指芒前進的方向上。

石頭被指芒打成粉碎，雖然依舊射向柳天逸。但速度明顯慢了幾分，不是指芒太弱，而是石頭很堅硬。

柳天逸一個滾地葫蘆，終于避開了這記攻擊。

“小子，你敢壞我的事？”

北冥金十拿九穩的一擊。被人破壞，面上浮現出陰冷的怒意，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砸出那塊石頭的修士。

不用多說，正是季蒼茫。

“閣下殺性太重了，既然說要讓他離開，出爾反而又算得了什么本事！”

季蒼茫面上雖然步滿了污穢，但一雙清正明亮異常的目光，與北冥金對視，卻沒有一點退讓，即便成了凡人之身，也依舊不改威嚴與正氣，渾身透著凜然之氣。

洞中新來的修士們，均都停下了手，目光在季蒼茫，柳天逸，北冥金三人身上，轉來轉去，最終落在了北冥金的身上，漸漸凌厲起來，傳遞著無法言語的壓力。

這些家伙，若是讓他們自己出頭，未必有那個膽色，但若是讓他們在此做出一點表示，順便為自己爭取一點利益，還是做的出來的。

至于其他早來的修士，則是繼續開挖著靈石，只是看向這里的眼角余光里，露出幾分看好戲的譏誚之色，很顯然，無論發生什么情況，都樂于見成，這些家伙，和北冥金之間，也未必有那么深厚的交情。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北冥金面色陰沉了下來。

“小子，你好象很仁義，你打算替他出頭嗎？”

北冥金陰冷的目光，落在季蒼茫的身上，聲音森冷。

季蒼茫面無波瀾，淡淡道：“我只是想請你，不要把我們這些人，當成你隨意打殺的奴隸。若閣下還希望我們幫你開采出更多的仙石出來，請你收斂一些殺意，我想就算那位女首領和陳道兄，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所有人都被你殺了。”

面色雖然平靜，但話語深處，也是機鋒暗藏。

一干修士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季蒼茫幾眼，心中暗暗佩服他的膽色。

對于大多數修士來說，沒有強大的力量做后盾，頓時就沒了膽色和勇氣，或許比起凡人都有所不如。

北冥金凝視著季蒼茫，目光疾閃了幾下，片刻之后，嘴角勾動，發出一陣邪氣而又尖銳的長笑。

“我的確不能殺了你們所有人，但殺掉幾個的權力，還是有的。”

笑聲落下之后，北冥金道：“小子，既然你要出頭，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季蒼茫不語。

北冥金接著道：“這一次，我會打出十道指芒，若你們能夠全接下，剛才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若是漏了一道，是生是死，全是你們自找的！”

季蒼茫聞言，目中浮現出沉吟之色，他雖然修道資質絕頂，卻沒有修煉過什么凡人的武功，剛才那一記，完全是憑著過往的打斗經驗中積累的眼力和反應。但若是讓他接十道，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多謝道友剛才出手相助，這十道指芒，由我自己來接。”

柳天逸已經開口，聲音錚錚，此人也有幾分傲骨。

季蒼茫聞言，瞥了此人一眼，笑道：“道友既然有幾分興趣，不如我們一起來吧。”

柳天逸微一沉吟，倒也沒有再拒絕季蒼茫的好意，點頭道謝。

二人各自隨手揀了幾塊石頭。

北冥金將二人的動作看在眼里，雙目微微瞇了瞇。也不與二人再廢話，直接指訣掐動。

颼颼——

嘯聲如雨，十道青色的指芒，幾乎在同一時間飛射而出！

季蒼茫和柳天逸目光如電，緊緊落在那十道指芒上，二人有了準備，不等指芒射近，直接就是十塊碎石砸了出去，同時自己閃向旁邊。

二人這十塊碎石砸出的水準極高，仿佛暗器高手釋放出去一般，筆直的迎向十道指芒。

只可惜，卻連半個粉碎之聲，也沒有傳來！

眼看碎石就要與指芒相碰，北冥金嘴角邪笑，竟然手訣再動了一下，十道指芒，仿佛靈蛇一樣，拐了一個彎子，躲開了碎石，分成五五兩撥，分別打向躲閃中柳天逸和季蒼茫。

“道友小心！”

“道友小心！”

柳天逸和季蒼茫同時喝出聲來，已經來不及再射出石頭，旁觀修士，均都暗罵北冥金卑鄙。

砰砰砰——

炸響之聲，在剎那之后傳來，其中六道，被二人閃了過去，另外四道，結結實實的轟在二人身上。

噗噗噗噗！

四道血箭，飛射而出。

打在季蒼茫身上的，分別中了肋下和右臂，而打在柳天逸身上的，則是一道中了大腿，一道洞穿了——心臟！

柳天逸面皮一抽，口中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之后，向地上倒去，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而看去的方向，正好是季蒼茫。

季蒼茫逃過一劫，但看到柳天逸終究還是死了，看著他那雙死不冥目的眼睛，眼中露出說不出的悲哀之色，楞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其他修士，亦是面色陰沉難看。

又死了一個，難道似他們這樣的新來修士，真的只能當隨口可以擊殺的螻蟻樣的存在嗎？

“小子，算你走運！”

北冥金冷冷道了一聲，說完之后，又掃了一圈新來的眾修道：“你們的早飯，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若還有誰有意見，我不介意將他做成你們的午飯。”

錚錚——

說完之后，北冥金繼續挖起礦來。

一干修士，在陰沉著面孔思索了片刻之后，陸陸續續也再次挖起礦來，就連之前座地休息的那十來個或是蒼老或是受傷的修士，也開工起來。

錚錚之聲，絡繹不絕。

礦洞之中，只有季蒼茫，在又沉默了好一會之后，默默站起，從身上撕下幾條布帶，艱難的將傷口扎好。他的目光，說不出的深沉。

這個天縱奇才的修士，再一次感覺到了命運的戲弄和前路的艱難。

但盡管道阻且長，也需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