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的纏綿后,身心皆獲得滿足,她很快就入睡了。¢£,只是才剛剛進入夢鄉,就隱隱覺得腰下有些酸,下身的感覺亦有點兒怪異,迷迷糊糊睜開眼,就隱隱約約看見先生自她身下取出一方帕子,他未發覺她已醒,還仔細替她拉好被子,然后轉身下了床。
他身上只隨意披了件單衣,柔軟的衣料將他身體的線條勾勒出來,在昏暗的光影下,那曖昧的氣息濃郁得化不開。
安嵐動了動被子下光裸的雙腿,輕輕起身,很快白廣寒就返身回來,掀開帳子時見她坐在床上,微怔了一怔,隨后柔聲道:“怎么醒了。”
安嵐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問。
白廣寒卻也未解釋,重新上床后,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睡吧,這些天都要早起。”
“先生……”她終是忍不住開口,“剛剛在做什么?”
白廣寒微頓,若非此時光線暗淡,她便會看到他面上難得閃過幾分赧色。
“沒什么,睡吧。”意外的,他回避了這個問題。
安嵐疑惑地看著他,擁著被子,胳膊放在被子外面,此時她身上還是著。
白廣寒看了看她那兩條纖弱的胳膊,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拉到懷里,蓋住被子,溫熱的手掌輕緩地撫過她柔膩的肌膚,低聲道:“你年紀還小,這個時候不適合受孕。”
她年少不更事,只顧憑著喜好橫沖直闖。對己身難免思慮不周,他卻不能跟著裝糊涂。十五六歲的女子,身體才剛剛舒展,雖已具受孕能力,但還遠未成熟……其實,他也是想得多了,很可能永遠不會有那么一天,他只是習慣了凡事都要考慮到方方面面。
安嵐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他剛剛取走的那條帕子,上面沾的東西是……她面上頓時一熱。想到他剛剛在她下面拭擦。腿間遂有了濕意。
“是醫書里提到的避孕之法,希望有效。”既然說出來了,他便恢復坦然,手掌有意無意地在她小腹附近來回游走。欲往下。又忍住。“以后要記得你月信的日子,嗯。”
“不是有避子湯么。”她被他揉弄得聲音里都含著三分春意,“以前在源香院。倒見過好些姐姐煎這個。”
“那是傷身之物,不碰為好。”感覺到自己腹下已蓄起熱意,欲念隱隱復蘇,竟又生出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欺負的念頭,白廣寒遂停了手上的動作,改在她后背安撫地輕拍,“睡吧,夜深了。”
只是這情愛之毒,一旦沾染,怕是窮盡一生都難以解除。
六月的玉衡殿,應當是一年當中最美的時節,姹紫嫣紅的山茶開得漫山遍野,就連侍女們的衣裙也都染了花香。金雀早早就等在玉衡殿殿外,卻不是為了進去賞花,她打聽到丹陽郡主昨日下山,今日回來,因而一早就過來這等著。
為了問出安婆婆的下落,她找了丹陽郡主幾次,不想丹陽郡主都避而不見,卻也因此讓她更加懷疑丹陽郡主定是知道什么,因而不見上一面,她決不罷休。
“郡主,又是她!”秀蘭遠遠就瞧著金雀的身影,一下子皺起眉頭,“都說了郡主不見她,怎么還這般陰魂不散,郡主先等一會,容奴婢去將她打發了。”
丹陽郡主遠遠看著那個翹首以盼的身影,再看一眼自己身邊的丫鬟,沉吟一會,便低聲交代:“她雖只是個侍女,卻頗受柳先生的喜愛,連凈塵先生待她亦有幾分特別,又是安嵐姑娘的閨中密友,你們日后即便不敬著她,也莫要與她交惡。”
一直沉默的秀梅遂應下,秀蘭先怔了一怔,才有些遲疑地道了一聲“是。”
“你們在這等我。”丹陽郡主又交代了一句,然后抬步朝金雀走去。
“郡主如今已是玉衡殿的傳人,身份何等尊貴,何須對一個侍女這般客氣!”丹陽郡主走遠后,秀蘭才有些不忿地開口,“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頭,這要是在清河,早叫人打出去了。”
秀梅瞥了她一眼:“這里可不是清河,你最好收收你這見風就是雨的性子,不然總有一天郡主留不得你。”
秀蘭正要反駁,秀梅又接著道:“你也不想想,連郡主都要待她客客氣氣,你憑什么能趾高氣揚!”
秀蘭被噎住,好一會后才道:“郡主心善,這惡人自當是咱們當丫鬟的來做。”
“那也分什么事什么人。”秀梅知道郡主將她和秀蘭留在這,就是要讓她好好敲打一下秀蘭,便耐心解釋,“你我都是跟在郡主身邊的,心里都明白,崔先生為何一直等到現在才指定郡主為玉衡殿的傳人。若不是之前發生了方家那事,夫人又費了那么多的心思,依我看,郡主這事怕是還有得等。”
秀蘭臉色微變,低聲道:“姐姐難道也以為,天樞殿那位是崔先生的……”
“咱以為什么不重要,崔先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秀梅一邊看著丹陽郡主那,一邊道,“郡主心里也明白,這傳人之位,崔先生隨時都有可能收回去。所以眼下但凡同那位有關的人和事,郡主能不沾就不沾,否則誰保得準崔先生會對郡主有什么想法。”
秀蘭怔住:“怎么會……”
秀梅道:“總歸你記得謹言慎行,莫要給郡主添麻煩,否則——你是知道夫人的手段的。”
想到清耀夫人,秀蘭心頭一緊,再不敢說什么。
“金雀姑娘。”丹陽郡主走到金雀跟前,不等金雀開口,就先嘆了一口氣,誠懇地道,“并非是我有意避而不見,而是丹陽確實不知安婆婆的消息。”
“我只是想請郡主幫我問問崔先生,如今也就郡主能在崔先生跟前說得上話。”金雀一臉懇求地看著丹陽郡主,“算是我求郡主了,安婆婆就跟我親奶奶一樣,忽然就不見了,我……”
“其實我有問過先生。”丹陽郡主有些惋惜的看著金雀,“就昨天,但先生沒有回答我,金雀姑娘,丹陽真的是愛莫能助。”
金雀怔住,丹陽郡主又接著道:“其實你不用這么著急,還是耐心等安嵐回來,我想,以安嵐跟安婆婆的關系,只要她回來了,安婆婆應當也會回來。”
金雀道:“誰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這都一個多月了,也沒見稍句話回來。”
丹陽郡主道:“她一定會在香師夜宴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