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笑盈直接去洗澡了,并沒有按照他說的,均勻涂抹,因為她覺得這不科學,最有效的方法應該是吞下去。
劉敬業無聊的打開電視機,難得一天風平浪靜,沒有什么重大新聞。
而電視臺的另一個頻道,正在播放陳雨欣的全新法制與民生節目,是昨晚第一期的午間重播。
陳雨欣穿著水藍色的套裝,白色的絲襪,端莊的坐在椅子上,雙腿緊緊的并攏,微微側向一邊,端莊大氣又透著一絲性感,就連劉敬業都不自禁的朝裙底瞄了一眼。
對面坐著的是第一期節目的嘉賓,也是篩選出來的求助者或者喊冤者。
“怎么會是這么一個年輕女人呢?”讓劉敬業想不通的是,這樣的節目,選擇的嘉賓應該是那些老無所依,幼無所養,或者房子被強拆,親人被神經病一類的人,怎么會是一個穿著名牌,濃妝艷抹的女人呢?
就在這時,陳雨欣開口了,劉敬業才理解。
“唐美珍小姐,現在節目已經開播了,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會突然要在電視臺的樓頂上跳樓自殺呢?”陳雨欣顯得有些緊張,可能是因為角色選的太突然,她事先沒有準備。
劉敬業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在電視臺鬧自殺的娘們,難怪會破例讓她成為了第一個受訪者,可若是著娘們說不出什么正經事兒來,這個節目的公信力將會大打折扣,陳雨欣的心血將付諸一炬。
果然,那女人開口了,第一句話就讓劉敬業很無語,只聽她說道:“我就是想把那個臭男人找出來,讓她當面告訴我,為什么要和我分手,若是想無緣無故甩了我,我就死給他看!”
這是女人典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但她選對了地方,電視臺是公眾場所,又是新聞媒體,是罪不容許出現丑聞的地方。
“這女人一看就不想自殺。”劉敬業冷笑道:“哪有想自殺的人,還會特意化這么精致的妝的。”
“而且手邊的名牌包包里還露出了電影票的一角。”袁笑盈從浴室走出來,看著電視說道:“一個要自殺的人怎么會買電影票呢。”
事實證明,這女人就是來撒潑耍賴逼男朋友現身的,現在這樣無賴的女人越來越多了,而且就在電視節目直播中。
這本來是一檔萬眾期待,能為老百姓說話,辦事兒的節目,現在第一期被這么個無賴女人一攪合,原本樹立起的好形象蕩然無存。
陳雨欣倒是表現出了良好的職業性,始終保持著淡定,但了解她的劉敬業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厭惡和憎恨。
“喂,我就在你旁邊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卻頂著電視里的女主播看,你幾個意思?”袁笑盈醋意勃發,沒好氣的說。
劉敬業倒吸冷氣,這還隔著電視機呢,若是讓著兩個女人面對面的碰到,還不火星撞地球啊。
劉敬業笑笑沒有說話,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麻煩,可袁笑盈卻揪著不放,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看這個女主播小妞之巔夠大,才緊盯著看的?”
劉敬業仍然沒有說話,而袁笑盈仍然沒完沒了的叨咕著:“你們男人就這么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嗎?”
劉敬業正等著看陳雨欣如何應對這個無賴女人,想都沒想,應付的回答道:“當然喜歡大的,小的我們男人自己也有!”
袁笑盈勃然大怒,這話無疑刺痛了她幼小的心靈和胸脯,她直接撲上去,掐住劉敬業的脖子用力的搖,來發泄心中的憤怒。
這時,宛如同步一般,電視上那個女嘉賓也開始撒潑似的抱怨起來:“我男朋友已經三天沒和我聯系了,他一定是有外心了,要甩了我,我怎么了,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一心一意的對待他,我不就是之前交過幾個男朋友沒告訴他嘛,這有什么,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沒有過去的,今天他要是再不出現給我個交代,我就死給他看。”
這明顯就是女人撒潑打諢,陳雨欣顯然很從容的說:“唐美珍小姐,既然你來到我們節目,那我就有責任和你聊一聊,首先我們先說說死這個話題,比如你剛才選擇的方法,跳樓。
這棟大樓一共有十五層,高度超過五十米,加入你的體重為五十公斤,重力加速度,加上自身的體重,你會在十秒鐘之內落在地面上,并且會產生兩萬五千牛的力量,相當于被二十五噸重的壓路機反復碾壓多次……”
撒潑女滿頭冷汗,神情極不自然,眼中出現了恐懼和惡心的神情。
只聽陳雨欣道:“你這么漂亮,你忍心這么死去嗎?”
女人下意識搖了搖頭。
陳雨欣繼續道:“再說你的男朋友,兩個人交往的基礎是彼此尊重與信任,只是三天沒聯系你,你就尋死覓活的,若是他出差半個月,回來豈不是直接得去給你上墳了?在指責對方的同時,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呢?”
女人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逼他逼得太緊了?”
“是太松了!”
電視上的陳雨欣和劉敬業竟然同時說出這一句話,當真是心有靈犀。
撒潑女瞬間愣住了,陳雨欣也頃刻間羞紅了臉,和劉敬業在一起久了,說話不經大腦了。
她連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對自己的要求太松了,真正相愛的人,是看不到對方的缺點,而是會經常反省自己的不足與不到之處的。”
撒潑女好奇的問:“你有男朋友嗎?”
陳雨欣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道:“我不僅有男朋友,而且已經訂婚了,我的工作很忙,但他從來沒有對我抱怨過,而他也很神秘,我總覺得關系還有些生疏,但正因為他的神秘,所以我才愿意去了解他,一點點揭開他的神秘,到時候神秘就會變成親密!”
“說得真好啊。”撒潑女有感而發:“也許我也應該換個方式去對待我的男朋友,美女主播,謝謝你。”
臺下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不是節目有多精彩,而是單純為陳雨欣鼓掌,贊她處變不驚的氣度,以及敏捷的反應,與從容的應對。
先是嚇人的死亡分析,隨后又動之以情,以身為例,三言兩語,卻真情流露,輕松的勸服了撒潑女。
“哼,你還看什么看,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袁笑盈勒著劉敬業的脖子,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我知道。”劉敬業感動的吸著鼻子,陳雨欣說的真好,這算是告白嗎?
袁笑盈見他仍然傻呵呵的盯著電視看,忽然躺在他懷里撒嬌道:“哎呀,你真討厭,我就在你身邊,你還看別的女人,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我是逼你逼得太緊了嗎?”
劉敬業全身一顫,骨酥肉麻,雞皮疙瘩暴漲。
袁笑盈嫵媚一笑,擋在電視機前,嬌滴滴的說道:“來嘛,說說,被逼得緊,是什么感覺?”
劉敬業滿臉苦笑,道:“感覺……我們的前輩陶淵明曾經詳細描述過這個感覺。忽逢桃花林,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從口入,初極狹……”
“死鬼,還挺有文采。”袁笑盈大笑道。
“哪里,哪里,比不過袁所長。”劉敬業謙虛道。
袁笑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背上,問道:“你絕不覺得我們彼此的稱呼有問題?人家情侶之間,都會稱呼一些昵稱,愛稱,或者親切的乳名之類的。
我叫你死鬼,你叫我袁所長,太另類了,不好,顯不出親密。”
“那叫什么?”劉敬業是不在乎這類的事情。
袁笑盈問道:“你的乳名是什么?”
“乳名?”劉敬業裝傻道:“什么意思?”
袁笑盈戳了他一指頭道:“就是你小時候吃奶的時候被叫的名字。”
劉敬業想了想道:“死鬼!”
“啥意思?”
“每次我吃你的奶,你都這么叫我!”
“你掐死你……”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忽然電視機上陳雨欣的畫面消失了,被一陣雪花點所取代,袁笑盈打趣道:“讓你看美女,老天爺來懲罰你了。”
劉敬業也很詫異:“難道是天線壞了……”
他話音未落,電視上重新出現了畫面,不過并不是電視節目,感覺好像某人在街頭的自拍。
那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鏡頭跟在一個時髦靚麗,穿著性感的女人身后。
“這不會是變態色狼的偷拍吧?”袁笑盈說道。
劉敬業微微一笑,立刻瞪大了眼睛。
看著畫面中那時髦女郎扭著屁股的風騷樣子,分明就是在故意吸引回頭率,每扭一下,那超短裙幾乎都有春光泄露。
而就在這時,忽然鏡頭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鏡頭準確的拍到了他的手,他手指拿著一個非常細微的銀針,在陽光下,銀針反射著墨綠色的光芒。
只見這只手緩緩抬起,銀針忽然刺中了那風騷女人的脖頸,程度很輕微,那女人有所感覺卻也只是伸手摸了摸脖頸,甚至連頭都沒回,好像就像落了一只小蟲子似地。
女人繼續扭啊扭的往前走,可是沒走出十步,她全身忽然沒來由的一顫,仿佛觸電一般,隨后一頭栽倒在地,全身都在劇烈的抽搐著,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無疑是的劇烈抽搐還讓她咬傷了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