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沒有。”謝爾琴科搖了搖頭：“在正常情況下，那些強調醫治感染者的人，肯定反對卡什馬爾的做法，但你們也知道喪尸在我們首都肆虐很久，普通人日常生活提心吊膽，一方面擔心隨時可能感染，另一方面連日常飲食都成問題，大家在饑餓和恐懼之中度過這么長時間，早就沒有道德感了。根據我接到的信息，目前首都形勢一片混亂，各種犯罪案件幾乎每一分鐘都在發生，但警方卻沒有能力維護治安，因為警察自己也忙著生活，需要搜集生活物資。在這種情況下，卡什馬爾決議恢復秩序，多數人都是擁護的，想要恢復從前的生活，至于到底用什么手段不重要，或許有少數人反對卻也不敢出聲。”

蒼浩能理解這是為什么：“在長時間動蕩過后，普通人最先接受的，是能夠帶來秩序的領導者，而不是提供某種道德或者價值觀念的領袖，哪怕這個領導者是一個惡魔只要能夠帶來秩序，大家也會舉雙手歡迎，這就是人性。”

“卡什馬爾還是非常有能力的。”謝爾琴科繼續說道：“我關注了首都那邊的情況，先前聯邦軍隊也在打擊喪尸，但始終沒什么進展，正相反的是，很多時候還被喪尸反攻。眼下聯邦軍隊改變了作戰方式，正在取得進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喪尸從首都徹底清理出去。”

蒼浩提出：“其他方面呢？”

“西伯利亞地區有大量喪尸，正在向歐洲方向前進，但這是一場非常苦難的行軍，因為路途上氣候條件惡劣，而且沒有辦法獲得食物補給，所以喪尸的數量正在不斷減少。”頓了一下，謝爾琴科告訴蒼浩：“我判斷卡什馬爾對這一方向上的威脅，將會采用堅壁清野，也就是不與喪尸發生任何正面沖突，正相反的是，在喪尸前進方向上轉移所有居民，帶走全部糧食。喪尸其實只是感染了病毒的人類，他們需要人類能夠生活的環境才能生存下去，包括充足的食物和合適的溫度，這樣一來，他們在路上就算沒有被餓死，也會死于西伯利亞的惡劣環境。用不了多久，這一支喪尸大軍就會自行覆滅，卡什馬爾其實不需要操心。”

蒼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們很早之前，就一經發現大量喪尸向歐洲進發，那場面簡直如同海嘯一樣驚人，然而過去了這么長時間，這些喪尸還沒有任何進展，聲勢也越來越弱了，看起來我們確實過度夸大了威脅，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進一步擴散。”

龐勁東提出：“現在全世界被病毒肆虐最嚴重的地方其實正是西伯利亞，雖然大量喪尸向歐洲方面轉移，但還有大量留在原地，你們認為阿芙羅拉會怎么處理？”

“我認為阿芙羅拉的做法可能跟卡什馬爾一樣，那就是堅決清理消滅，其實先前阿芙羅拉也是把這些喪尸，當成對付聯邦的武器，現在既然跟聯邦達成和平協議，這種武器也沒用了。”謝爾琴科回答：“阿芙羅拉屠殺起來，手段只會比卡什馬爾更狠，我相信阿芙羅拉需要盡快恢復西伯利亞秩序，然后按照自己的藍圖開始建設，絕對不會對這些喪尸手軟的。”

蒼浩贊同的點了點頭，進一步補充道：“西伯利亞地廣人稀，人口密度非常低，只需要做好隔離，把感染者限定在一定范圍內，保證健康者的安全，感染者隊伍不會進一步擴大，消滅喪尸很容易。這跟聯邦首都情況還不一樣，因為聯邦首都的人口密度非常高，一個病毒感染者，就可能會擴散成為一大片。”

謝爾琴科茫然的點點頭，說道：“阿芙羅拉會做什么，其實在我們預料之中，我們現在只需要觀察卡什馬爾。”

龐勁東冷冷一笑：“這么說這個卡什馬爾還是挺有軍事才能的。”

“是的。”謝爾琴科皺了皺眉頭，很困惑的道：“然而，這么一個有實力的人，我過去竟然完全不了解。”

龐勁東好奇地問：“卡什馬爾的意思是噩夢，那么他的名字弗拉基米爾，在你們的語言當中有什么含義？”

謝爾琴科回答：“意思是世界主宰者。”

“這位總統的名字非常有意思嘛。”龐勁東呵呵一笑：“又是噩夢，又是要主宰世界，這個名字讓我想到的是，主宰世界的噩夢。”

“我有種感覺，他可能真的會成為主宰世界的噩夢……”謝爾琴科依然感到困惑：“可這到底是一個什么人，到底從什么地方來的呢。”

蒼浩隨口道：“如果你還在聯邦擔任要職就知道了。”

“我很慶幸自己離開聯邦。”謝爾琴科苦笑起來：“我現在是好好的，那是我命大，如果我繼續留在聯邦，只怕早就死于某一次清洗了。”

蒼浩很是認同：“是啊，你們聯邦高層的事情實在太復雜了，連大伊萬自己都下落不明，又何況你呢。”

謝爾琴科意味深長的提出：“如果不出所料，卡什馬爾的支持率會越來越高，只看結束西伯利亞戰事之后會做什么。”

“孟陽龍不是已經提供情報說，可能會對烏科恩動手嗎。”龐勁東說道：“聯邦和烏科恩一直有領土爭端，早晚會有一戰，孟陽龍的話可不是隨便說出口的。”

蒼浩狐疑的提出：“但有一個問題，孟陽龍不知道新總統是誰，卻認為烏科恩可能爆發戰爭，這到底是從何得出的判斷？”

龐勁東問：“你沒問他嗎？”

“沒問。”蒼浩搖頭：“因為我問了他也不會說，別忘了我們這邊有一位前任聯邦高官，孟陽龍肯定要避諱一些，擔心暴露自己在聯邦的情報網。”

謝爾琴科苦笑兩聲：“孟陽龍無論如何不想讓我知道太多事情。”

幾個人說著話的功夫，東野不笑來了，面容憔悴，眼圈烏黑，整個人幾乎脫相了。

“你怎么來了？”蒼浩很不滿的質問：“你應該跟裂顱者在一起，把所有技術資料全部挖出來！”

東野不笑翻了翻白眼：“你腦子漿糊了嗎，忘記計算時間了嗎？”

“啊？”蒼浩猛然之間意識到：“已經到了一個月？”

“對啊。”東野不笑點了點頭：“裂顱者把時間計算得非常準，連分鐘數都卡的非常準，時間剛一到就提醒我，馬上履行約定結果了它。”

蒼浩聳聳肩膀：“然后呢？”

“然后它什么都不說了！”東野不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呼了一口氣：“這一個月，我可是累壞了，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現在工作終于結束，我要回去睡上三天三夜。”

龐勁東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工作還沒有完全結束，我們需要考慮好，到底怎么處理裂顱者？”

謝爾琴科看向蒼浩：“你的意見呢？”

“履行約定殺了它。”蒼浩毫不猶豫回答：“我們是軍人，必須信守承諾，先前答應一個月后殺了裂顱者，那么現在就應該履行這個承諾；此其一，其二，就算我們不殺它，它也不會再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既然如此還不如送它一程，如果留著的話反而可能被它給跑了，到時難免又是一場災難。”

龐勁東贊同的點頭：“亞丁之魂是一種過于詭異的生物，只要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所有亞丁之魂都應該被消滅，當然包括裂顱者在內。”

“或許有一天，蟲洞重新開啟，又或許有一天，人類成為跨星球物種，到時我們可能再度接觸亞丁之魂，或許有機會弄清楚亞丁之魂的真實來源到底在哪里，但不是現在。”蒼浩緩緩搖了搖頭：“以人類現在的力量，完全沒辦法對付這種生物，所以還是結束這場戰爭吧。”

謝爾琴科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就算是裂顱者能夠繼續提供技術，我也覺得應該結果了它，至少在當下從地球表面徹底清除這種生物，未來可能出現的危險還是留給未來吧。”

“那就這樣決定吧。”龐勁東提出：“我們有必要去送一程，畢竟大家打交道這么久，我希望裂顱者死在我面前。”

蒼浩也是這么想的：“那么我們現在就去吧。”

龐可兒立即提出：“我也去。”

龐勁東有些猶豫：“你……還是別去了，見亞丁之魂，跟審問其他犯人可不一樣，多少是有些危險的。”

“可我還是想要見一下。”龐可兒固執的的說道：“這畢竟是客觀存在的危險，不因為我回避而就不存在，等到未來也許正是我們這一代人，要去探索亞丁之魂的真實起源，所以現在加強一下了解沒壞處。”

龐勁東雖然不太情愿，可還是同意了，既然自己決定讓龐可兒接班，現在開始也確實應該讓龐可兒多接觸一些東西。

于是，蒼浩、龐勁東帶著龐可兒，去了囚禁亞丁之魂的地方。

東野不笑卻沒有去，他跟這個生物單獨相處了一個月，早就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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