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鱗龍宮的正殿之中,額頭上的一對崢嶸龍角散發著無盡威嚴的碧鱗龍王,正在大殿內焦急的來回踱步。
幾個時辰前,丞相歸欒向他報告了一條非常的情況,不過,事關重大,他當即命令丞相歸欒核實,如今還在等待結果。
“稟龍王,丞相求見!”
“快請!”
碧鱗龍宮丞相歸欒快步掠進大殿之中,在碧鱗龍王的注視下,忙diǎn頭道,“陛下,能核實的,已經核實了。”
“五仙島的五仙擂在今天白天確實出現了一位戰力驚人的青年狄闊海,連敗來自太蒙妖界的云錛與西極寒界的晃冬,戰力非比尋常。
而且,也正如我們駐守在那里的總管所言,此人擅用誅邪神雷、天雷靈火、幻影分身等絕技,最重要的是,他還擁有一件雷系的后天靈寶,與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北海三品伯爵葉真的功法特diǎn,非常的符合,以屬下看來,可能性高達七成!”歸欒說道。
“七成?”
“是的,龍王陛下,僅以此看,這狄闊海是葉真的可能性,最多只有七成。”
聽完,碧鱗龍王搖了搖頭,“在本王看來,這個可能性應該高達八成以上,若不出意外,這狄闊海,應該就是化名之后的北海三品伯爵葉真了。”
“也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這幾年我們動用了無數人力,花費了海量的財富買通了北海伯爵府內的不少下人,卻沒有得到一絲一毫葉真的消息。
甚至就沒見過這葉真在北海伯爵府出現過。也只有他化名在外,才會有這種可能!”碧鱗龍王恨恨道。
“陛下,你提起北海伯爵的封地,令屬下想起了另一件事,應該可以佐證這個狄闊海就是葉真了。”丞相歸欒突地說道。
“噢,可以確定這狄闊海就是葉真,何事?”碧鱗龍王一臉的好奇。
“龍王陛下,臣之前給你說過,這個狄闊海公開的資料,乃是天翼商號的二掌柜,獨龍島墟市的興建者。”
碧鱗龍王diǎn了diǎn頭,“嗯,你說過,你還說這狄闊海手腕不錯,交游廣闊,與好幾位水君都有交情。”
“陛下,這獨龍島墟市開市大典之際,盤踞在平陸島一伙海匪上門搗亂勒索,不過,還沒等他們施展,那海匪頭子鄒霸就被這狄闊海的手下當場秒殺,而秒殺那個鄒霸的,乃是虛空神獵中非常罕見的巡天神將!”
“據當天的目擊者所言,那名巡天神將,只是界王境一重的修為,巡天神將就是在大周也極為稀罕,更不是誰能隨隨便便就能指揮的。
而葉真的北海郡封地上,恰好就有一名修為剛剛突破到界王境的巡天神將。
一種巧合是巧合,兩種是運氣,三種是運氣逆天,可這種種巧合之下,只有一個解釋,那狄闊海,就是消失的北海伯爵葉真!”丞相歸欒斷然道。
碧鱗龍王的神情陡地變得無比的獰猙,“好個葉真,怪不得本龍王遍尋不到,原來他化名躲到了外地,還做起了好大的生意。
來人吶,擂鼓diǎn兵,先給我圍了獨龍島........”
命令還沒有下完,碧鱗龍王自個就打住了,要是能夠動葉真,他早就冒天下之大不韙,diǎn齊百萬水妖血洗了整個北海郡為他的愛子敖崢報仇血恨了。
可問題是,愛子敖崢的被葉真控制了先天神魂,他是投鼠忌器。
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葉真使用的控制他的愛子敖崢的神魂禁法,非常的罕見,他秘密請了好幾位北海龍庭的宿老嘗試解開神魂禁法。
花費了大量的人情和寶貝,不僅沒有解開,甚至連這種神魂禁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還是他這位頗有幾分來歷的丞相歸欒請動了他家的沉睡的老祖宗為他的愛子診治了一番。
雖然沒有解開,但至少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個葉真所用的神魂禁法,乃是傳承自太古時期的神魂禁法,基本上難以暴力化解。
要想化解這種神魂禁法,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施法者主動散去神魂禁制,二是受術者本身修為達到道境,再潛修神魂,或許就有化解這種神魂禁法的方法。
這個結論,讓碧鱗龍王差diǎn沒氣炸了肺。
也就是說,只要他兒子敖崢的修為沒有達到道境,他兒子敖崢就要永遠受制于葉真。
至于道境這個坎,連他這個做老子的好幾千年了困在道境的邊緣不得其門而入,更別說是他的兒子敖崢了。
沒有幾千上萬年甚至是數萬年,就是休想碰到道境的門坎了。
他兒子敖崢將來可是要繼承他的碧鱗龍宮的啊,別看碧鱗龍王現在龍精虎猛的,龍族本身壽元悠長,壽元也說也在萬年以上,但是萬年以后,他若不能突破到道境。
他這一片基業,就只能傳承給他兒子敖崢。
但是一想到碧鱗龍王宮未來的主人被人收禁了神魂,碧鱗龍王就有一種三尸神暴跳的感覺,想殺人啊!
“不妥,獨龍島既然是葉真那廝的產業,我們若是貿然動手,打草驚蛇給崢兒找來麻煩,那可就不好了。”碧鱗龍王沉吟道。
“龍王陛下說對,“獨龍島就在那里,葉真的屬下也在那里,收拾了葉真,再來收拾也不遲!”丞相歸欒說道。
“葉真的屬下?對了,獨龍島上可有對葉真極其重要的人手?若有,我們可以綁了,然后以此來威脅葉真!”碧鱗龍王突說道。
聞言,丞相歸欒苦笑起來,“陛下,有倒是有一位,據情報,目前替葉真坐鎮獨龍島的廖飛白,與葉真關系非同一般,既便不是正室夫人,也是偏室夫人一類的。
但是,這樣的人再多,也比不上太子殿下一根手指頭!”
“到時候,我們若是拿那個女人去威脅葉真,那葉真不認帳,豈不是害了太子殿下?”
“最重要的是,若是我們動那個女的,勢必打草驚蛇,那葉真當年,可是從我們手里型走了不少子母法螺,一旦獨龍島有變,葉真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丞相歸欒分析道。
丞相的話,讓碧鱗龍王一口氣堵在那里,好懸沒被過氣去。
被人拿捏著七寸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這么說,我們就只能悄悄趕往五仙島,收拾葉真那賊子了?”碧鱗龍王臉色鐵青的說道。
“龍王陛下,葉真那賊子還在五仙島逍遙,壓根想不到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手段,只要龍王陛下帶人悄悄趕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絕對能夠一舉成擒。”丞相歸欒說道。
“不過,這件事,龍王陛下卻不能親自出手,甚至龍宮內的有名高手都不能動用,只能另請高手生擒或者斬殺此賊。”
聞言,碧鱗龍王diǎn了diǎn頭,“這diǎn,本王知道,在計劃開始實施之前,就將崢兒送到你家老祖宗在四海龍庭的潛修之地吧!”
“可惜,要不是你家老祖宗每次只能遮蔽崢兒與天道萬物之間的聯系一個月,本王恨不得親自上場將那賊子千刀萬刮!”碧鱗龍王恨聲道。
丞相歸欒也苦笑起來,“遮蔽生靈與天道萬物之間的聯系,本就是逆天之舉,等閑難以施展。
就是臣的老祖宗,施展一次之后,數年之內也無法再次施展。
機會無比的珍貴,所以,陛下最好是先將太子陛下送到臣的老祖宗那里,但是暫不要行那遮蔽的逆天之舉。
假如我們的行動被葉真那廝識破,又或者在無法生擒葉真準備斬殺葉真之前,龍王陛下再以子母法螺通知我家老祖宗為好。”
碧鱗龍王diǎn了diǎn頭,“也好,這機會要是浪費了,往后可就麻煩了,會讓我們變得無比的被動。”
“龍王陛下,據五仙島的情報,葉真此賊戰力驚人,更有著一項來無影去無蹤連界王境強者都看不透的神通秘法。
為防萬一,龍王陛下可另派高手暗中守在獨龍島附近,依臣看,那斯對獨龍島極是上心,甚至已然開始練兵,是當成基業在做。
若是那廝遭變,在沒有識破我們的身份之前,十有會返回獨龍島,可守株待兔。若是我們的行動成功,不管是生擒了葉真還是斬殺了葉真,那么,獨龍島墟市也留不得。
將是為太子殿下復仇的第一步,守在那里的高手,正好可以血洗了獨龍島。”丞相歸欒說道。
說完,歸欒又補充起來,“另外,此戰,龍王陛下雖然輕易不可露面,但卻必須隨行前往。
一旦所請之人失手或者行動被葉真識破,龍王陛下就必須全力出手。”
聞言,碧鱗龍王diǎn了diǎn頭,“這里的規劃,本王就交給丞相了,另外,此次前往,若是本王發現有合適的機會,哪怕是不惜暴露身份,也會強行出手斬殺此子。”
丞相歸欒眉頭一皺,“龍王陛下,這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冒險嗎?”碧鱗龍王冷笑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此子的成長速度太快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數十年,就是本王,也無法收拾此子了!
到時候,就算無此仇,他控制下的北海郡,也將會成為我們北海水族的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