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名鼎鼎的山神易洵今日值守的六擂擂場,是他的輪值生涯中,最無聊的一次擂場。
幾乎就是頂著烈日曬了一天、吹了一天的海風,無聊之極啊。
這種時間,熬起來是最漫長的,挑擂時間一結束,易洵就很沒形象的長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做一天的修煉功課。
這五仙擂事關重大,一向是大堂尊的幾位親傳弟子輪流值守的,每人輪值三年,易洵已經足足值過了兩年又十一個月多了。
再有半個月的時間,等五仙島一年一度的競拍大會召開,他這一期的輪值,就結束了,下一次輪到他輪值五仙擂,就是二十七年之后了,可以好生逍遙幾年了。
一道符光,也就在此時從天而降,落入了易洵的手中。
武者收發符訊,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易洵看了一眼符訊,神情就變得凝重了幾分,疾忙向著五仙堂天運大殿行去。
給他發符訊的乃是五仙堂的大堂尊,內容也很簡單,言有要事召見。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五仙堂的大堂尊,也即易洵的師尊交待易洵辦事,都是一道符訊而已,鮮少這樣正式的召他到大殿交待。
這種罕見的情形,從側面說明了堂尊這次交待的事情,可能很重要。
“參見師尊。”趕到五仙天運大殿之后,易洵恭敬無比的行禮問好,“不知師尊召弟子前,有何要事交待。”
身穿黑衣,頜下飄著一縷長須的大堂尊沒有說話,而是將一份玉簡交給了易洵,同時給易洵神魂傳音道,“此事事關重大,你知我知,絕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看后即毀。”
得此吩咐,易洵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在大殿內都用神魂傳音,這事件的重要程度,簡直就但僅僅看了一眼玉簡,易洵的神情再次變得無比的古怪。
“師尊,這就叫弟子在那里整晚侯著,具體做什么?還請師尊示下?”易洵一頭霧水的用神魂傳音問道。
“你就按玉簡中所言,在那里侯到天明,具體做什么,等機緣到了,你就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大堂尊說道。
“機緣到了”
這話,將易洵驚的一楞一楞的,怎么看怎么透著玄機。
不過,師尊不愿意多說,他也不能多問,只能接下這個莫名其妙的差事,還當著師尊的面將那份玉簡給捏成玉粉。
“對了,師尊,我今天看到在五仙擂看到天廟的人了,他們又來了?”易洵問道。
“老樣子了,已經叫為師給打發了!記住,那件事,你萬萬不能馬虎。”大堂尊又叮囑了一句。
直到走出五仙堂天運大殿,易洵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件看上去稀里糊涂的事情,怎么師尊就如此重視呢?
其實,不僅僅是易洵不明白,就是他的師尊大堂尊,也不明白這當中的玄機。
“自師尊歸隱為太上之后,每一次開口指點,要嘛給五仙堂帶來極大的好處,要嘛助五仙堂渡過玄機,這是這一次,與之前數次都不一樣,會發生什么事呢?”易洵走后,大堂尊亦一臉疑惑的呢喃起來。
事實上,他給易洵的那一紙命令,也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受意于太上,太上突然間傳下上諭,讓他這樣安排的,他也不知其中玄機。
“公子,那幾個光頭,在五仙島上轉了一圈,去了幾家商戶之后,就去了五仙堂設立在五仙島上的本部了。
一個名叫大堂尊的家伙,接待了那一行五人,那個領頭的光頭,說是奉山主之命,特來遞上山主親筆玉書,說了一堆客套話。
隨后,那個大堂尊看過玉書之后,只是說事關重大,需要請示太上,不過太上等閑難得一見,若是得到太上指示之后,他們自會回應”
回到五福居,大耳朵聶汀就將他聽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葉真。
可惜的是,僅僅這些,卻讓葉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天廟的光頭所謂的奉山主之命,恐怕最低,也得是天廟三大圣地的頭目,像青黎峰峰主,又或者雷獄山的山主,或者是日月天的主人。
不說別的,那份玉書僅僅出自這幾人之手,就絕對不簡單。
可惜的是,葉真卻不知道具體內容。
僅憑這些,葉真只能看出五仙堂與天廟之間有關系,但具體是何種關系,就不清楚了。
但從目前所得看,絕對不是敵人。
唯一的一個意外收獲,就是太上了!
五仙堂,竟然有一個連大堂尊都稱為太上的存在。
五仙堂幾位堂尊的弟子,像易洵、崔石等人,俱都是界王境九重巔峰的修為,困在道境的關卡上。
那么,以此推斷,五仙堂的幾位堂尊,怕都是道境中人。
也只有好幾位道境存在,才能守住五仙堂如此大的一片基業,讓四方豪強不敢覬覦。
葉真本以為,道境就是五仙堂的最高武力了,但沒想到,五仙堂還有一位太上。
那這位太上,會是什么樣的修為?
“公子,有人來了。”還不等葉真發覺,大耳朵聶汀耳朵一動,然后轉身迎向了宅院門口。
幾息之后,大耳朵聶汀神情古怪的緩緩側著身子,準確說,是讓三位身穿灰色外袍的白面男子,緩緩給逼了進來。
尤其是領先那個白面男子,界王境八重的氣息,分外駭人,直接將大耳朵駭的臉色蒼白無比。
葉真的感受,與大耳朵卻完全不一樣。
葉真感受的,是隨著那三個白面男子帶進來的海量陰冷氣息。
院落內,就像是走進了三條陰冷毒蛇一般,盯上一眼,就能夠令人渾身發冷。
草從中的九頭蟲已經探出幾顆腦袋,眼中兇光四射,云翼虎王小貓那肉翅上漆黑的紋路,隨著肉翅緩緩的揮動,紋路越發的神秘。
在院落一側烹茶的凌千碧,突然間就如劍一般站起,磅礴無比的神魂氣息,就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四面八方。
正當葉真意欲催動天雷靈火來驅驅那令人渾身難受的陰氣的時候,領頭的白面男子,突然間就開口了。
那標志性的公鴨嗓音,令葉真的神情為之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