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最大的難題,最大的可怕,就是未知。
大到對前途命運的未知,對世事的未知,對歷史的未知,小到對一項功法、秘法,對一樣物品對某個秘境的未知。
尤其是具體到個人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難題。
但在此之前,葉真卻鮮少體會到這種難題。
因為葉真身邊有蜃龍元靈阿丑與紫靈這兩個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的家伙,一個個都堪稱活化石,活的百科全書。
所以許多東西事物,就算葉真不知道,但是紫靈跟元丑,卻能給出回答,甚至拿出堪稱完美的解決方法。
但今天這些狂信的沙族人的信念之力爆發之后凝聚的金色水珠,無論是紫靈還是蜃龍元靈阿丑,都不知道。
不過,兩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金色水珠,乃是這諸天萬界最頂級的寶貝,而且與造化之力有關。
但是如何利用它、或者它的作用在哪里,無論是紫靈還是蜃龍元靈阿丑都不清楚。
這讓葉真有些急切。
這金色水珠內蘊含著無比驚人的力量,如果說葉真的靈力是小溪,那這小小的金色水珠,就是怒濤翻滾的大海。
神念稍稍貼近,就可以感應到那里邊磅礴如海、如山如岳一般的力量。
這力量如此強大,但是當葉真想嘗試著調動這股力量的時候,卻不得其門而入。
葉真的神念可以沉浸進去,但神念沉浸進去之后,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別說是調動這金色水珠內的力量,就是神念本身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與葉真失去聯系。
“信念之力的玄妙,非常人可以洞察。這世間宗門教派千百萬,但是能夠洞察這信念之力玄妙的,依舊是鳳毛鱗角,屈指可數。
當年我的主人縱橫幾大諸天,終其一生還是沒有獲得這信念之力的奧妙,最終身死隕落,也與沒有獲得這信念之力的奧妙有關。”紫靈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最近這些年,隨著紫靈本體元靈有所恢復,紫靈記起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不過她記起的事情越多,卻越不愿意跟葉真多說。
“不過有些傳世極久的宗門教派,卻有著這方面的傳承,例如天廟,例如祖神殿,又如這伊稚神教,小葉子你可以朝著這方面探究。”紫靈說道。
葉真緩緩點了點頭,紫靈的說法,應該是最中肯的。
天廟廣收信徒,廣播信仰,為的就是信念之力,而且天廟有那么多的神王神君,肯定知道這種由信念之力凝結的金色水珠的奧秒。
但問題是,正常情況下,葉真想要從天廟諸神口中知道這金色水珠的奧秘,基本上不可能。
不過,紫靈倒給了葉真一個方向,那就是這伊稚神殿。
按沙族人的傳說,這伊稚神殿建立的時間極早,在歷史中還跟天廟發生過大戰。
有這有關信念之力的傳承,也未可知。
葉真還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圣靈峰之奉的那位蠻族古神。
能夠成為蠻族古神,而且供奉他的南蠻一族,更有海量的狂信者,說不定有著信念之力的傳承。
可惜的是,圣靈峰的這位蠻族古神由于傷勢太重,還在沉睡之中,就算有蠻靈殿的祭司們日夜加持,醒來的時間也是以百年為單位,暫時還無法幫到葉真。
其實葉真身邊,最有可能了解信念之力的人,很有可能是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獲得的蠻族圣女的傳承,更是身具造化神力,對這方面肯定有所了解,說不定也有著傳承之秘。
但既然是傳承之秘,就輕易不能外傳,叫葉真厚著臉皮去詢問長樂公主的傳承之秘,讓女人為難,這一點,葉真是絕對做不到的。
既然意外出現了由信念之力凝結的金色水珠,為了探究奧秘,那么葉真的計劃,也就相應的發生了變化。
思緒一定,葉真的神念一收,周身飄揚的綠色光華就仿佛百川歸海一般,瞬息間回歸。
方才還在沙沙的生長著的伊冬青神樹,終于停止了生長,只有伊冬青神樹在大漠風聲中呼呼作響。
方才集中爆發出來的那種生命狂潮也在這一剎那變得平緩下來。
也就在這一剎那,頭面貼著沙地以無比虔誠的姿態膜拜著葉真的近十萬沙族人,包括藍袍祭司帕坦在內,全部感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頭看向了葉真。
“天神護佑,神使神威!”
“天神護佑,神使神威!”
欣喜無比的歡呼聲再次排山倒海一般響徹起來。
許多沙族人看著如海洋一般的伊冬青神樹之花,一個個嚎啕大哭起來,許多沙族人更是撲上前去,拼命的親吻著那一朵朵盛開的伊冬青神樹之花。
哪怕嘴唇與臉頰被伊冬青神樹之花上的木刺扎的鮮血直流,也不在乎。
這是他們夢想的家園,夢想了數萬年的理想家園,直到今天才實現。
狂喜過后,那些沙族人看向葉真的目光,就變得狂熱無比,一個個再次圍聚到了葉真身邊,用他們認為是最虔誠的方式,親吻著葉真的腳面。
這是葉真第二次感受沙族狂信者的膜拜方式,基本上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了。
在葉真的感應啊,在狂信者們的膜拜下,他的元靈再次有了輕微的增長,而他的玄宮之中,那黃豆大小的金色水珠,也在以一種無比緩慢的速度增長著。
任由這些沙族狂信者膜拜著自己,葉真的目光,卻是投向了跪伏在那里的伊稚神殿的藍袍祭司帕坦。
淚流滿面的帕坦有所感應的抬起頭了,抬起頭的剎那,眼眸中已經一片坦然。
“是我的懈怠,讓大漠的浮塵蒙蔽了我的慧眼,動搖了我對伊稚沙海天神的信仰,以至于做出了懷疑神使的瀆神之舉,讓天神的化身遭受了不堪。
但是今天之后,我帕坦對伊稚沙海天神的信仰,只會更加的堅定。
今天,我帕坦愿意以我的鮮血和首級做為獻祭,平息伊稚沙海天神的憤怒,愿伊稚沙海天神能夠原諒卑微的我,讓我重回天神的懷抱!”
說完,帕坦掌心中憑空凝聚出一柄藍色的靈力這刃,光華一閃,這靈刃就旋轉著切割向了帕坦的頸部。
而帕坦此時則是虔誠無比的閉上了雙眼,靜靜的等候著贖罪的那一剎那的來臨。
而看到這一幕的沙族人,也紛紛以最虔誠的姿態,膜拜向了葉真。
沒有人同情或者阻止帕坦,只愿帕坦能夠獲得伊稚天神的原諒,重歸天神的懷抱,那就是最大的恩賜。
綠袍祭司拉克申此時已經開始瑟瑟發抖,連他的頂頭上司藍袍祭司帕坦都認可了葉真的神使地位,都要以自己用的鮮血和首級洗刷自己的罪孽。
那他呢?
帕坦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那柄靈刃切下他的首級。
睜開眼的剎那,帕坦就看到那柄藍色的靈刃仿佛遇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一般,懸停在他的面前,而葉真,正定定的看著他。
心下了然之際,帕坦就再次雙手合十,以最虔誠的姿態膜拜向了葉真。
“伊稚天神的子民遭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在天神的榮光重新照耀沙海的時候,這些沒有必要的流血的犧牲,就不必了。
帕坦,留著你的有用之軀,替天神照顧他的子民,將天神的榮光灑向了更多的地方,這才是你更應該做的事情。”葉真以一種神圣的姿態緩緩說道。
面對葉真的赦免,帕坦沒有過多的驚喜,用一種難以描述的平靜,緩緩的向著葉真磕頭膜拜。
“帕坦深知自己褻瀆了神使,愿意用自己余生的歲月,侍奉在神使身邊,還請神使慈悲,給帕坦一個機會。”
“天神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隨著葉真的聲音響起,藍袍祭司再次虔誠無比的拜過葉真之后,這才緩緩起身,以一種謹小慎微的姿態,侍立到了葉真身側。
同時,葉真也長松了一口氣。
這神棍,還真不是好裝的。
葉真也沒想到,收服這藍袍祭司帕坦竟然如此的順利,幾乎沒受什么困擾。
其實算起來,葉真還是占了那位伊稚沙海天神的大便宜,展示了一下所謂的神跡,利用他們固有的信仰,就收獲了這么多的狂信者不說,還凝聚出了那神秘無比的金色水珠。
不過,所謂演戲演全套,送佛送到西,這大戲開了頭,就得演全套。
下一剎那,葉真的目光落在了綠袍祭司拉克申身上。
后者的神情立時就變得緊張無比,渾身汗出如漿,連忙以一種虔誠無比的姿態拜向了葉真。
可是,拉克申卻沒有看到,葉真的目光早已經變得冰寒無比。
“天神的榮光沒有時時刻刻的照耀他的子民,他的子民信仰有所動搖,這些可以原諒。
但是,對于借天神的名義欺壓、剝削天神子民的惡徒,這種十惡不赦之徒,就是胸懷偉大的天神,也法原諒他。
以天神的名義,判處欺壓剝削天神子民的綠袍祭司拉克申沙噬死刑!”
葉真的話音剛剛落地,拉克申就驚恐無比的哀求起來,“神使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葉真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黑沙部落的三位界王境強者,沖上去就將拉克申生擒,然后拖了下去。
“帕坦大人,救命!”
“帕坦大人,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哪怕拉克申叫的再慘死,帕坦也沒有說半個字,只是低眉順目的站在葉真的身后。
以天神的名義做出的審判,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可能改變。
半刻鐘之后,拉克申那凄慘無比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黑沙部落。
沙噬之刑,是將受刑者封禁了修為扔進沙海中的數百種毒蟲之中,然后活生生的噬咬而死。
而且,有好幾種毒蟲專門吞吃神魂,拉克申最后連神魂都逃不出去。
一時間,無數沙族人大快人心。
葉真今天做出這樣的審判,其實并不是無的放矢。
昨晚的宴會中,葉真與黑曼的交談中,就了解了許多。
這個守護黑沙部落的綠袍祭司拉克申,太壞了。
按伊稚神殿的意志,這些綠袍祭司的力量,是用來守護和造福沙族部落的。
但是拉克申卻用它卡著黑沙部落命脈的力量,提出各種非份的要求,黑沙部落獻給他的少女,就超過了三百名。
就這,拉克申還不滿足,間接被他害死的沙族人數量,最少過千。
簡直是壞到了骨子里了。
這才有了葉真大快人心的當眾審判。
“懲惡揚善,世之大道!”看著歡欣雀躍的沙族人,葉真心頭有一種由衷的欣慰,心頭也滿是輕松與歡快。
至此,葉真在人前裝神棍也裝的差不多了,目光就看向了黑沙部落的頭人黑曼。
“黑曼,安排一個安靜點的房間,我有事要與帕坦祭司交流一下。”藍袍祭司已經是伊稚神殿的高級祭司了,通過他,葉真應該可以對伊稚神殿了解更多。
“您的意志,就是你的仆人黑曼的一切,也是我的榮幸!”
dt豬三不說/dt
今天早上已經出發,先經蘭州,再往上海,然后飛往日本,豬三這里離魔都確實比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