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一碗,我代表我,及麾下三千兄弟敬你!”
一名鎮海軍校尉直接提著一壇酒,神容肅整的過來給葉真敬酒。
“大帥,你的好,兄弟們都記著,若不是你,兄弟們恐怕沒幾個能夠活著回來!
更別說是如此豐厚的賞賜,還有那些死去的兄弟,撫恤更是比以往豐厚了十倍.......”
說到這里,這名虎背熊腰的漢子,已然動情,雙目泛紅,喉嚨哽咽起來。
單手提著酒壇,用衣袖狠命的抹了一把眼睛,“大帥,我替那些陣亡的老兄弟謝謝你,我們活著的兄弟的命,從今往后,都是你的,屬下先干為敬!”
言畢,舉起酒壇,就大口大口吞咽起這一壇酒水,淚水與酒水,混雜在一起,融入地面。
葉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這名校尉喝完這一壇,然后舉起了手中的酒碗,仰頭一飲而盡,立時就讓那名校尉激動的手指都顫抖起來。
“記住,我們鎮海軍,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兄弟,無論是活著的,還是犧牲的!”
葉真的話,在鎮海軍內又掀起了一波浪潮,前來敬酒的軍官,是絡繹不絕,葉真一視同仁,每人一碗酒,來者俱干。
這場面,更讓許多士卒壯著膽子上前,紛紛給平日只能遠觀的元帥葉真上來敬酒。
待葉真與他們碰酒一飲而盡,一個個在摔碎了酒碗之后,熱血上頭,興奮的大吼大叫,恨不得現在立刻就為葉真效死,以示忠心!
極度的緊繃與放松過后,是鎮海軍的軍心更一步的凝聚。
所謂恩出自于上。
鎮海軍將領的賞賜,出自于仁尊皇姬隆。
那么對鎮海軍中下級軍官和士卒的犒賞,就出自于葉真了。
犒賞中,葉真與大軍一同豪飲,可是暗自里,牛二卻在用神魂傳音給葉真匯報著這幾天的情形。
幾天來,牛二麾下的巡天神將、巡天神獵,在鎮海軍軍營一共發現了七名與外界隱秘聯絡的士卒。
其中兩人,還是軍官,軍職最高者,還是一名統領三千人的校尉。
“查清楚他們接觸的都是什么人了嗎?”葉真問道。
“回大帥,屬下查了一半,卻不敢查下去了,就擅自中斷了追查。”
“為什么?”
“被取走的幾份情報中,其中五份,幾經輾轉,被送入了洛邑皇城。另外兩份,卻是被路過的中巡狩巡天神將給順手取走了。”牛二的聲音壓的很低。
“屬下懷疑,這幾人,很有可能秘監安插在鎮海軍中的人馬,與巡天司接觸的人,可能是巡天司很早就安排下的暗探。”
說到這里,牛二就閉口不言,剩下的內容,已經不言自明了。
葉真有些沉默。
在洛邑附近的,前來接觸的秘監跟巡天司的人馬,背后是誰,不言而喻,肯定是大周圣天子仁尊皇姬隆。
這種情形,葉真是早已經預料到的。
這本來就是帝王心術的一部分。
如此有戰斗力的一支大軍,安插的暗探只有七個,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尤其是收編的鎮南軍團中,這種主力軍團,暗探想來不少。
只是事到臨頭,發生之后,葉真心里依舊有點不舒服。
“確定就這七人嗎?”葉真又問道。
“屬下不敢確定。”牛二回答的很謹慎,“秘監跟巡天司的手段,比起我們來,只高不低,最不濟,也是半斤八兩。
屬下不敢保證所有的對外聯系者都會被發覺,所以,屬下可以斷定,鎮海軍內的暗探,絕對不止七個!”
說完,牛二又陰聲道,“大帥,這七個背叛大帥的家伙,是不是讓屬下找機會安排他們出事?”
“不用!”
葉真直接否絕了牛二的提議,既然暗探不止七個,那肅清了這七個,又能如何?
況且,七個暗探若是消失,反倒會驚動洛邑,讓其加強滲透力度。
而且,葉真本身也沒有什么別的心思。
只是為了將鎮海軍帶回來,動用了一些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力量,比如蜃龍珠。
這才刻意收緊控制,免得被人推測出一二端倪,惹來麻煩。
“對這七人,一切照舊,平時稍稍多加留意就好。那個校尉,以后找個理由貶職一到兩級。”
校尉一級的軍官,在鎮海軍內,算是中級軍官了,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和情報信息收集能力,這一點上,葉真要有所動作。
“另外,趁著這段時間,重新審核一下鎮海軍所有校尉及校尉以上的軍官,免得混入奸細。
尤其是校尉及校尉以上軍官的家眷,必須明確,能來北海郡更好,不能來,也必須確定有其人在。
若有洛邑那邊的暗探還好,若是被其它方面的人馬滲透,再發生鎮南軍團高級軍官團滅的慘案,那我鎮海軍,恐怕也就要完了。”葉真說道。
“屬下明白!”
大軍的犒賞,雖然豐厚,但都有度,酒后亂軍,可不是虛的。
所以熱鬧了半天,普通層面的犒賞就此結束,但中高級軍官卻還繼續。
此次封賞,基本上鎮海中高級軍官都有豐厚賞賜。
喝至酒酣耳熱,柳楓與古鐵旗突然雙雙出座,將酒碗雙手高舉過頭,沖著葉真大禮參拜。
“屬下特來謝過大帥成全之恩,我柳家滿門上下,感恩不盡!”
“大帥,鐵旗現在就孤身一個人,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這兩百來斤,全歸大帥了。”
無論是古鐵旗還是柳楓,都很明白,正常情況下,他們想要獲封侯爵,壓根不可能。
大周的爵位中,封伯男易,封侯難!
侯爵,是一個坎。
哪怕是最低的三等侯爵,也可以傳承十代人,十代人中,就算有各種功過意外,也可以傳承上千年。
千年的傳承下來,一個貴族家族就可以徹底成形,就算末落,也有著足夠多的翻身機會。
一般的子爵、男爵就不一樣,只能傳承個五六代,只要家主戰死個三五個,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侯爵真的很難得。
侯爵往上,一級比一級難。
柳楓的家族,算是傳承了近兩年的家族,目前的爵位也不過是一等太川侯。
而柳楓現在,直接掙出了一個二等紅沙侯,只比老父低一等爵位。
一門雙侯爵,互相扶持,足以讓家族延續萬年不倒了。
按他們分到的軍功,封個二三等伯爵就頂天了,但實際上,卻受封二等侯爵。
不是葉真這個元帥讓功,還能是怎么回事。
葉真緩緩走到二人跟前,親手扶起了二人,“都起來,今天,是我們鎮海軍揚眉吐氣的日子。
柳楓,本帥敢保證,從明天起,上柳家說媒的人,絕對會踏破門檻!
還有鐵旗,我猜你爹,此時恐怕腸子都悔青了吧?”
笑著,葉真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明天,等你們明天前往勛儀司領到爵位,確實侯府位置之后,我再帶你們上門要債,哼,明天,就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窮!”
就在鎮海軍內笑聲沸反盈天的時候,一名伺候大首祭柏相的親衛,送來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大首祭柏相請北海州公、北海都督葉真,前往祖神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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