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過軍人,在戰場廝殺過?”
這個問題瞬息間就令葉真警覺起來,眼神頗有些不善的打量這男子幾眼。
想來,對方應該是通過方才自己的出手,軍旅殺伐之氣太重,才有了這樣的判斷。
見葉真遲遲不回答,這被眾人稱為姜千邑的男子,突然沖著葉真一笑,“在下也曾在軍營里與一干兄弟們攪過馬勺,只是戰場歸來,往日兄弟多不見,今日從兄臺身上再見軍營氣息,倍感親切,可愿聚酒一敘?”
葉真聽得出來,什么軍營氣息,全是扯淡,也全是借口。
最重要的,還是那句‘聚酒一敘’,這人想和葉真單獨聊聊。
葉真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呂清竹、丁馳、呂紫桐三人。
這三人,還在以陳陽為首的幾個貴族子弟的包圍下呢。
姜千邑立時會意,臉色一沉,“楞著干什么?還等著我請你們喝酒?”
“世子說笑了,告辭,告辭!”
一句話的功夫,陳陽一行五人就從七彩樓消失了,姜千邑向著葉真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這等我。”
呂清竹甜甜一笑,算是回應,葉真就跟著姜千邑進了一個雅間。
呂清竹很善良,既然能夠幫葉真在她爺爺奶奶面前隱藏那些事情,至今還在隱藏著,那么葉真就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
一旁,正在發怔的丁馳,卻被呂紫桐給踹了一腳,當面怒罵起來,“你看你個廢物,連我妹妹都保護不了。你再看看人家狄闊海,這么快就跟姜世子熟絡了。”
丁馳這一腳挨的很是委屈,要保護呂清竹,那也是狄闊海的事啊,怎么他站著也挨打。
走進雅間的葉真搖了搖頭,呂紫桐跟這丁馳,簡直了,三天兩頭在吵,當然,主要還是呂紫桐在罵丁馳。
這丁馳都快成廢物代名詞了。
隨起數道靜音結界,姜千邑隔絕了外界可能的窺測,又給葉真倒了一碗酒。
“我看得出來,你出手凌厲果絕,出手就直攻要害,簡單直接,你應該是上過戰場的,你是在大周哪個部隊服役的?而且你看上去身手不凡,為什么要來凰靈界?”姜廣邑倒也光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部隊不值一提,我是從人魔戰場潰退下來的。至于來凰靈界簡單,圖個安生,不想像許多同僚一樣.....”說到這里,葉真的聲音莫名的低沉也下去。
方才聽到這個人有世子的身份,想來在凰城的身份應該不低,葉真現在還不想招惹無謂的麻煩,免得他對葉真起疑,就解釋了一句。
“人魔戰場,太好了!”姜廣邑一臉的興奮,“那你能給我說說人魔戰場的形勢,以及大周目前的形勢,還有我凰靈一族大軍目前的情況和周邊局勢嗎?”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你們的軍方嗎,干嘛來問我?”葉真反問。
“我想從多方面的了解一下。”
“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葉真的反問,讓姜廣邑當然愕然,似乎他還真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正常情況下,以他的身份,問誰什么,不都是得答什么嗎?
“方才幫你們解圍算不算?”怔了一下,姜廣邑說道。
葉真緩緩搖了搖頭,“幾個土雞瓦狗而已,也能稱得上解圍?”
“他們五個,可全都是界王境的修為,你們當中,除了呂紫桐外,三個可全都是玄宮境。”姜廣邑再次愕然。
“如果比修為有用,那還要戰爭干什么?要不然,大家都站一排,亮亮氣勢比比修為,修為低的認輸回家不就完了。”
“呃.......”
姜廣邑被葉真問楞了,這事一想,還真就是那么個理,可事實卻不是。
“五個沒什么實戰經驗的歪瓜裂棗,哪怕修為比我高,在七彩樓這種狹窄空間,放倒分分鐘的事。”葉真說道。
“也是。”
姜廣邑點了點頭,“那你怎么樣才愿意告訴我消息?”
在姜廣邑期待的眼神中,葉真卻是搖了搖頭,“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在凰靈界要什么才算好。”
這讓姜廣邑眼神一亮,葉真這么說,就是有談的可能。
“這個如何?”姜廣邑遞出了一塊身份令牌。
“我乃凰靈族右賢王府世子,這塊身份令牌,在凰城應該還算管用,而且如果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事,可持此令牌來見我,能力范圍之內,我必定會幫忙。”
姜廣邑的自報家門,讓葉真心中大呼慶幸,因為就在剛才,葉真還在考慮要不要提個收集情報的條件呢。
問問這姜廣邑凰靈一族姜姓皇族這些年的發生的大事之類的。
這要是問了,就算不是自投羅網,那也會增加暴露的程度。
“好!”
葉真接過了令牌,雖然不一定能夠用得上,但也算是未雨綢繆。
隨后,葉真就給姜廣邑講了一下目前大周的局勢,還有凰靈族遠征軍在洪荒大陸的處境,反正這在大周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稍微調查一下,就能夠得出結果。
有關凰靈族遠征軍的處境,葉真也稍微加了一點自己的見解,認為目前的凰靈族遠征軍是在火中取栗,壓根沒有多少抗風險能力,一旦被某方全力進攻,撐不了多久的。
姜廣邑的臉色越聽越陰沉,直到葉真講完,這才沖著葉真拱手道,“多謝告知真相,告辭!”
‘真相’兩個字,讓葉真心頭多了些別樣的想法。
難道說,凰靈族內部的分歧也比較大?
又或者說,凰靈族遠征軍的統帥——凰靈二公主姜徽纓在向著國內隱瞞著什么?
要是這樣的話,可就比較有意思了。
有了先前的打擾,一行四人在七彩樓用飯的心思也就大減,草草用了點,就回轉了。
一路上,呂紫桐還是不斷的嘮叨著丁馳,時不時冒出了一句廢物。
“站住!”
一個街道的拐角處,先前挨打的陳陽五人,突然間就冒了出來。
這讓葉真暗自發笑起來,這些貴族子弟,吃了虧死活要找回來的本性,在哪里都不會變啊。
一見到陳陽出現,呂清竹就緊張了,呂紫桐嘴角卻是浮現莫名的笑容,這一切,都被葉真留意到了。
“陳陽,你別亂來,小心我發警訊給我爺爺。”呂清竹再次威脅道。
“哼,一個外來的卑鄙雜種,竟然敢打我,今天要是揍不死他,我就不姓陳!”
“那我很想知道,你以后想姓什么......”
葉真的聲音響起的剎那,平地突然暴起了一團小旋風。
呂清竹、呂紫桐、丁馳三人的愕然中,就看到葉真像是一團閃電一樣,沖進了陳陽五人當中,還不等他們看清楚什么,陳陽五人就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人影分開的剎那,陳陽五人已經被放倒在地,沒有見血,也沒有骨折,但一個個就是痛的不行,就近乎于放聲慘叫了。
呂紫桐跟丁馳都很震驚,神念一邊邊掠過葉真的身上,玄宮境二重的修為,沒毛病啊。
可為嘛一個玄宮境二重,可以在瞬息間放倒五個界王境初期?
這不科學啊!
“我們走吧!”葉真冷笑一聲,五個打小填鴨一般修煉起來的貴族子弟,別說葉真目前有著道境的肉身、經驗和戰斗意識,就算葉真在十年前修為真的只有玄宮境二重時,在這種巷戰環境下,也可以輕易全部放翻。
一個個跟傻大個一樣,只知道叫囂,連護體靈罡跟神念都不放出,這不是找死什么是找死?
葉真方才只是放翻他們,其實還有點費手腳,要是殺他們,那就更快了。
慘叫連天的陳陽等人也是懵了,連對方的身影都沒看輕,他們就被放倒了,還痛的異常無比。
這也不怪他們,往常他們內斗,尤其是在凰城之內,大多都是飽以老拳,硬碰硬的,何曾見過葉真這樣的像是刺客一樣的身法。
“記住,你以后不再姓陳了。”
路過陳陽身邊的時候,葉真還踢了陳陽一腳,讓跟在葉真身邊的呂竹眼中的小星星更多了。
回去的路上,一旁的呂紫桐一有機會,就一個勁的掐丁馳,掐的丁馳不停的倒嘶冷氣。
回到呂府,當葉真從呂清竹口中得知,她姐姐呂紫桐刻意交待她不要將今天上街發生的意外告訴爺爺,免得爺爺以后不讓他們出門之后,葉真就知道,今天外邊遭遇陳陽等人的麻煩,恐怕與呂紫桐有一定的關系。
這種宅斗,說實話等級真的很低,你讓葉真用心跟她斗?這不是開玩笑嗎。
接下來的日子,繼續與呂清竹裝裝恩愛,下下棋喝喝茶,一有時間就開始抽空修煉對著鎮靈鎖用功夫。
平日里和呂清竹一起,了解凰靈界的歷史,政治、文化以及有記載的已經發生的大事,除了耳朵里時常響起丁馳的各種倒吸冷氣的那聲音,以及被罵廢物的聲音,日子過的也是愜意安靜。
但一個半個月之后,葉真與呂清竹的好日子,卻是宣告結束了。
因為呂府里爆出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大小姐懷孕了。
呂紫桐有喜了。
丁馳樂壞了,可葉真與呂清竹兩人的麻煩,才剛剛開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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