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九十一章 亂象起

“感覺你好像很重視這件事的樣子。”賈詡略有些好奇的說道。

“大半夜將我弄過來，我不重視點，怎么表現出你們很重視這件事？”陳曦沒好氣的說道，“給各大世家發通知，讓他們小心一點，養小號也不容易，畢竟是投了本錢的，可別養死了。”

賈詡點了點頭，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反正也不需要他出力，只是發個信什么的，對于他來說順手就搞定了。

“曹司空那邊根本不用管。”郭嘉笑嘻嘻的說道，“坎大哈那個破地形，貴霜自己都施展不開來，和之前赫拉特打坎大哈完全不同，現在雙方都是易守難攻，曹司空的能力還是需要信任的。”

“我怕曹司空膨脹。”劉曄望著窗外的夜景隨口說道，而賈詡也默默點頭，曹操的能力是需要信任的，但曹操浪起來有些把控不住。

“問題不大的，曹司空家里那么多人，就算曹司空自己穩不住，其他人也會盡可能的穩住。”郭嘉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要相信文若他們的能力，再說不還有公臺給曹司空潑冷水嗎？”

陳曦點了點頭，將陳宮弄過去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這里，曹操喜歡浪，很容易膨脹，而陳宮多給曹操澆涼水的話，曹操就算是想要膨脹起來，恐怕短時間也膨脹不起來。

“恒河鐘尚書急報。”就在幾人對于曹操那邊局勢進行推測的時候，賈詡麾下的內部情報組，有人快步進入政務廳呈上了新的情報。

“什么鬼？”陳曦一挑眉，“韋蘇提婆一世不至于現在兩面出擊吧，恒河中下游在我們奪取了婆羅痆斯城之后，短時間貴霜不可能在恒河這邊發動狂猛的攻擊啊。”

實際上在聽到恒河急報之后，之前還在瞎扯淡的幾人直接起身，相比于曹操那邊不可能大勝，也不可能大敗的局勢，恒河那邊才是真正漢室看中的主戰場。

其他的戰場本質上都只是為漢室主力奪取恒河進行服務，而現在關羽，李優等人剛剛率領部分征戰數年的精銳，在奠定勝利的基礎之后回轉中原，結果剛扭頭，貴霜就動手了？

“韋蘇提婆一世是瘋了嗎？他們現在還有余力這么做嗎？”劉曄大吃一驚的看著賈詡詢問道。

“這不可能，之前那種情況下韋蘇提婆一世都沒獲得婆羅痆斯之戰的勝利，現在再打一場，直接會輸掉整個國家，韋蘇提婆一世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絕對不會賭。”諸葛亮同樣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賈詡打開密信，迅速瀏覽了起來，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間平靜了下來，“不是貴霜主動出擊，而是南方世家主動對朱羅王朝下手。”

陳曦聞言一愣，在場的眾人也都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覷，這不對啊，南方的那些世家怎么會主動出擊呢？

“這不應該啊，南方世家居然會主動出擊？”魯肅難以置信的說道，而其他人也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在中原這個地方，南方世家和北方世家算是兩種生物，起最明顯的一點就在于，北方的那些世家子，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以統一為目的，甭管這是野心，還是戰略眼光，但這群人從一開始就以天下為目標。

南方的世家，在這一方面就有些不對味了，割據一方才是南方世家的主要目標，故而遷往中亞的世家，基本都是北方世家，南方世家在這一方面，陳曦是不太能信得過得。

故而南方的世家雖說也算是分封，但光看主要發往南方的私掠令和墾荒證明就知道南方世家走的路線接近于地方總督，需要背靠中原，雖說有足夠大的權力，可和真正建立封國還是有區別的。

北方世家基本不用說了，除了一些因為情況不妙投了袁氏的家族，其他的不管大小，玩的都是真刀真槍和別人開片的建國模式。

兩者的區別大致是這樣的，總督模式，中央一紙公文，就能調走，哪怕干的很好，也可以調走，而分封模式，只要除國的那幾條我沒碰，你丫過線了，忍無可忍直接開打。

這兩者的模式，和雙方的生活態度有著密切的聯系。

故而陳曦對于北方世家抱的希望是比較大的，對于南方世家，雖說陳曦估摸著也有一些野心之輩敢于邁出那一步，可真要說的話，陳曦尋思著應該還有好幾年，才會出現這樣邁步向前之輩。

畢竟宋朝之前，華夏北方的力量遠遠大于南方。

“長沙寇氏聯合南方不少家族，起兵十四萬。”賈詡將密信遞給陳曦說道，陳曦這個時候也愣住，這是什么鬼家族。

接過密信看了看之后，陳曦才反應過來，這是寇封的家族，又對照了一下印象之中的關系，才明白寇封親爹和祖母沒撲街之前，這家族到底有多少的勢力，開國侯，大長公主，國戚！

“哪來的這么多的兵力？”陳曦看了好久之后，抬頭看向賈詡說道，“寇氏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兵力？”

“抓捕的貴霜俘虜，以及從其他家族借來的雜兵吧。”賈詡指了指下面的描述給陳曦說道，示意陳曦仔細看。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寇氏有那么多的武器嗎？”陳曦有些陰沉的詢問道，“這不是瞎胡鬧嗎？十幾萬貴霜俘虜，就寇氏能指揮的過來？這不是去送死嗎？南方世家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可達利特也不會統兵啊，他們也是以規模取勝的。”郭嘉望著一旁隨口說道，“雙方說不定就是瞎打。”

“瞎打的話，南方世家憑什么將自家的俘虜交給寇氏？”陳曦冷笑著說道，“你別告訴我，這是寇氏刷臉要到的，我可不信。”

“寇氏大概在賭大軍團統帥。”諸葛亮悠悠的說道。

李優當年在長安的時候曾經在皇宮里面見到過這種東西，這是非常反人類的玩意兒，但是李優看完之后，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能做到的，只要沒死，絕對能賭出來。

只不過在中原這個地方，這種玩意兒一般沒機會用到，故而李優只是給諸葛亮提過一句，但架不住諸葛亮記住了這句話。

“賭大軍團統帥？”陳曦聲音提高了一截，這種東西能賭出來？

“是的，能賭出來的。”諸葛亮將其中的原理給在場幾人詳細的描述了一遍，然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以在場這些人的智慧自然明白這件事是能做到的，但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人敢做，而且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做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寇氏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想法了。”賈詡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不得不說寇氏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沒想到南方居然還有這么有魄力的家族，倒是我小看了開國侯的后裔。”

“這得死多少人啊。”陳曦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陳曦不是圣母，寇氏已經開干了，他現在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光是聚攏十四萬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對方都做到了這一步，阻止的意義也不大。

更何況聚攏的多是貴霜的俘虜，從某種程度上講，在這個時代這些俘虜本身就是各家的財產，就算談人權，那也是對擁有漢室戶籍的人談的，既然對方下了那么多的本錢去對賭，那陳曦也不想說什么。

“死就死吧。”賈詡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本就是應有之義，而且寇氏能驅使這么多的俘虜，那么他們必然也是給許下了報酬的，你自己說的，不能阻止任何人合法的獲取報酬。”

陳曦鄙視的看了一眼賈詡，用自己的話來堵自己，不過這算是合法報酬嗎？在這個時代可能還真算是合法的報酬。

“寇氏太大膽了，朱羅王朝的那些達利特可不好對付啊。”陳曦嘆了口氣說道，“對于原本一無所有的達利特而言，好不容易獲得了美好的生活，哪怕因為美好的生活而墮落了，對于達利特而言也是足夠的，可當他們的生活被毀掉，再次恢復一無所有的時候……”

“絕望和希望是最能逼出人潛力的力量。”魯肅嘆了口氣說道，他家那個夫人就非常懂這個。

“順帶一提，庫斯羅伊可是去過朱羅那邊的，故而就算是達利特墮落了，要說庫斯羅伊不將自己正確的路線交給那些人的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郭嘉笑著說道。

“你個烏鴉嘴，最好還是別說了，小心寇氏完蛋了，你被長公主逮住一頓罵。”陳曦沒好氣的說道。

畢竟寇氏家主的母親還活著，雖說是桓帝的妹妹，和劉桐沒有直接性的血緣關系，但作為這一代的皇姑，大長公主的法統是沒問題的。

故而劉桐還是承認寇封祖母大長公主的身份，這也是為什么寇氏有資格領兩份專項款子的基礎，當然也不乏陳曦懶得計較這些小事，反正借的都得還，又不是免費的。